第96章
江鶴川從醒來時就想吻她了,這會兒也沒人在,終於不用克制,對著想念了很久的人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溫柔,不帶一絲情欲,就是單純想親親她。
宋以寧被的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臉上泛著淡粉色,在燈光下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桃花,嬌豔奪目。
察覺到大腿上被抵著,本就紅潤的臉上更是紅了三分,靠在他懷裡小口喘息了片刻,仰著頭看他,欲言又止,“你身上還有傷。”
宋以寧以為他是想做了,正想著怎麼勸說他時,江鶴川的笑聲從她頭頂上傳來,“乖乖,我知道,我隻是對你情不自禁。”
“男人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時,即便什麼都不做,隻是抱著也會有反應的。”
宋以寧的臉瞬間紅得滴血。
不太敢直視他打趣的眼神,直接把頭埋在了他懷裡,試圖為自己辯解一句,“我沒有那個意思,你不要多想。”
也不等他回應,便開始轉移話題,“對了,你餓了嗎?要不要我去給你拿點吃的?”
怕他隨時會醒過來,宋以寧讓家裡的師傅煲了湯放在保溫盒裡。
江鶴川知道她害羞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是有點餓了,你陪我吃點?”
他其實不太餓,想著小姑娘擔心了他一整天,應該都沒心思好好吃飯,這會兒正好陪著她吃點。
宋以寧從他懷裡冒出了個腦袋,輕點額頭,“好呀,我這就去給你把吃的拿過來。”
說完,她翻身下床,穿上拖鞋,步伐歡快地走到餐桌上,拿起桌上的保溫盒,打開蓋子。
蓋子一打開,裡面的香味撲鼻而來。
她沒忍住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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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心裡一直想著他的事情,也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聞著香味,倒是真覺得有些餓了。
江鶴川走過來時沒錯過她眼中的表情,無聲笑了笑,直接走到她身邊,拉著她在餐桌前坐下。
也不用她動手,自顧把保溫盒裡的雞湯盛了出來,倒了一小碗,遞到她面前,“餓了吧?先喝點湯。”
宋以寧動作自然地從他手裡接過碗,等到喝了一口湯後才反應過來。
明明是她照顧他來著,現在倒是反過來被他照顧。
喝了一小口湯後,她趕緊把碗放下,想要伸手去幫他盛湯,“你是病人,今天換我照顧你。”
江鶴川被她一本正經的語氣給逗笑,沒有反駁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深邃的眼眸裡含著淡淡的笑意。
“好。”
半夜,外面下起了暴雨。
宋以寧睡得不太安穩,睡著之後似乎做了噩夢。
她夢到江鶴川出了車禍。
他的車被一輛迎面開來的大貨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撞上。
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剎那間,車被撞飛了起來,連著翻了幾轉。
江鶴川倒在血泊裡,身上的血像河流般不斷從他身體裡湧出,一大片鮮紅的顏色刺得她雙目發疼,忍不住驚喊出聲,“不要!”
夢境太過真實,她嚇得直接哭出了聲,嘴裡不停念著江鶴川的名字。
原本睡著的江鶴川察覺到她不安的情緒後,睜開了漆黑的雙眸,掌心貼在她臉上,輕聲喊著,“以寧,醒醒!”
耳邊傳來江鶴川急切而不失溫柔的嗓音,宋以寧這才艱難睜開眼皮。
額頭上正冒著細密的汗珠,像是還沒從噩夢裡緩和過來,大口喘著氣。
等她情緒穩定下來後,才驚覺原來她剛剛做了噩夢,忍不住在心底慶幸,還好隻是一場夢。
她直接撲進江鶴川懷裡,雙手緊抱著他,似乎在確認著他平安無事。
江鶴川一手環住她的腰,空出來的另一隻手放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做噩夢了?”
宋以寧柔和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後怕和顫意,哽咽說著,“嗯,我夢到你出了車禍,渾身是血地倒在了血泊裡,我怎麼喊你你都沒反應。”
那夢境太過真實,讓她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直到現在內心的恐慌都還沒散去。
她害怕江鶴川出事。
隻要一想到江鶴川離開自己,她心髒處就隱隱作痛。
像是被一隻巨大的網給勒住,疼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江鶴川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她是真的被嚇壞了,心疼溢出了眼底,抱著她輕聲安撫,“沒事了,隻是個夢而已,夢都是相反的,你看我現在好好的。”
宋以寧心情平復下來後,從他懷裡退了出來,紅著眼眶說道,“你答應我,以後不許先走,等我走了你再走好不好?”
這個要求明明不合理,可她卻執拗地希望他答應下來。
江鶴川其實很清楚,自己比她大八歲,以後很有可能會先她一步離去。
人的生死很多時候是說不定的,誰也不知道自己會活到什麼時候。
面對她這樣幾乎是為難人的要求,江鶴川卻是笑著答應了下來,“好。”
他也不忍心以後獨留她一個人,便想著自己得努力多活幾年,爭取陪她走到生命的盡頭。
“我努力陪你到最後,但要是我先、”
他話還沒說出口,宋以寧就急忙捂住了他嘴,似乎不想讓他開口說出那句話。
蓄積的眼淚在眼底打著轉,卻強忍著沒掉落下來。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你答應了要陪我一輩子的,說了就要做到!”
她心底很清楚,這是在強人所難,隻是不願意從他口中聽到離別的話。
甚至不敢多想一點,一想到那畫面,心尖就像被針扎過一樣。
江鶴川眼底閃過一抹心疼,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晶瑩剔透的淚珠,親吻著她的額頭,“我不說了,你不要多想,好不好?”
這一晚上宋以寧的情緒都不太好,江鶴川抱著她哄了很久才把她哄睡著。
第二天早上,宋以寧還沒睜開眼,就聽著外面吵吵鬧鬧的聲音。
“你們讓開,我要見江鶴川!”
第141章 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睡得迷迷糊糊的宋以寧睜開眼,微微皺了下眉頭,眼底的困倦明顯,“發生什麼了?”
昨晚上做了噩夢,後半夜睡得不太好,這會兒正困得不行。
本來不太想理會外面的聲音,可那吵鬧聲實在是太大,聽得人心煩。
她搭在江鶴川腰上的手動了下,到底還是沒起身,倦懶地縮在他懷裡,和他貼得更近了些。
江鶴川低頭在她額間落下輕柔的一吻,掌心輕撫著她白玉無瑕般的臉。
知道她還沒睡醒,便低聲哄著,“沒事,你繼續睡。”
隨後又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外面喧鬧的聲音戛然而止。
沒了擾人清夢的吵鬧聲,宋以寧又繼續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快要中午。
江鶴川聽到她起床的動靜,放下手上的資料,轉身朝床邊走了過去。
“睡醒了嗎?”
“嗯。”
宋以寧像是還沒緩過神,呆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江鶴川看她表情愣愣的,彎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隨即問道,“餓不餓?我抱你去洗漱然後吃東西好不好?”
他朝她伸出雙手。
宋以寧下意識把手遞給他。
自從結婚之後,江鶴川就很喜歡照顧她,具體到方方面面。
她都習慣了被他這樣照顧,就像是平常那般,自然而然地就張開了手,讓他抱著。
一開始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抱著走向了洗手間。
宋以寧站在他面前,定定望著他,眼神認真,“你是病人,應該我照顧你的呀。”
“是我忍不住想抱你,我沒事,就是頭上受了點傷,抱你還是輕輕松松的,不要擔心。”
江鶴川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看得心裡一軟,忍不住想親親她。
心裡是這麼想的,當然行動上也這麼做了。
等到宋以寧被他親得臉紅心跳的從他懷裡退了出來時,輕輕推搡了他一下,語氣似嬌嗔,“我還沒刷牙,你就親我。”
江鶴川愛極了她這副臉紅嬌羞的模樣,眉眼處染上了笑意,“老公不介意,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洗漱完,兩人甜甜蜜蜜地一起吃了午飯。
期間,宋以寧心情一直不錯。
看到江鶴川完整無缺地站在自己面前,昨晚上被噩夢驚嚇的恐懼已經煙消雲散。
隻是剛吃完午飯沒多久,她正和江鶴川說著話時,外面又響起了熟悉的吵鬧聲。
“大嫂他們又來了嗎?怎麼一直鬧著要見你?”宋以寧抬起頭,不解地問。
江鶴川簡單解釋了一下,“大哥昨晚上被警局的人帶走關了起來,大嫂動用了全部關系都沒把人撈出來,便找到了我這裡。”
他讓陳林特意和那邊打了招呼,警局自然不會放人。
更何況江明禮做的事情證據確鑿,坐牢肯定是免不了的。
原本要是沒有江鶴川插手,江明禮倒也不會有什麼事 。
誰讓他好好的路不走,偏要算計江鶴川。
宋以寧倒是反應了過來,知道江明禮的老婆過來所為何事。
“要出去看看嗎?一直不見她,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也好。”江鶴川怕她聽著心煩,便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他一出現,剛剛還鬧騰的王秀禾頓時安靜了下來,被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注視著,她心裡慌亂了一下,垂下了頭,不太敢直視他的眼神。
但想著自己老公被人關著出不來,她心裡急得上火。
要不是江鶴川的緣故,她老公哪裡會被人抓走?
王秀禾心裡正憋著一股氣,和江鶴川說話時態度自然也談不上多好,語氣充滿了埋怨,“三弟,明禮雖說和你不是一個爸,但他好歹也是你親堂哥,你怎麼能這樣絕情,一點不顧情面就讓人把他帶走?”
昨晚上警局的人上門,說她老公謀害江鶴川,證據確鑿,一點沒給人準備的時間,直接就把人給帶走了。
她從昨晚到一直在為江明禮的事情蹦波,能用的關系都用上了,那邊就是不放人。
急得她心力交瘁,一晚上都沒怎麼合眼,眼底下這會兒還露著一片烏黑。
江鶴川臉色平靜,不為所動,冷淡說道,“大嫂,凡事都有代價,大哥既然敢做,就得承受做下的後果。”
王秀禾差點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氣得滿臉通紅,蠻不講理地開口,“可你不是好好的嗎?你又沒受什麼傷,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弄得傷了和氣?”
宋以寧出來時就聽到這麼一句不要臉的話,也虧得她說得出口。
江鶴川沒事就能抹掉江明禮做的事情嗎?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難怪這兩人能成夫妻。
平時和人說話都溫溫柔柔的宋以寧,面對王秀禾時,一聲音陡然冷了下來,“大嫂這話說的,我老公沒事可不代表大哥他做的事情就沒發生過,大哥都想害死鶴川了,你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對江鶴川不好的人,她都不喜歡。
以前面對王秀禾時,她還存了幾分尊重,現在覺得完全沒必要。
王秀禾一直以為她是個溫柔的人,以前兩人見面時,她對自己還算客氣,沒想到現在竟像是翻臉不認人似的,一時間對她也好感全無。
“弟妹,你也是女人,你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公去坐牢嗎?”
宋以寧站在江鶴川面前,挽著他的胳膊,理直氣壯地對著她說道,“誰讓大哥自己犯了事?坐牢那不是應該的嗎?再說了鶴川和大哥可不是一類人。”
言下之意她根本用不著擔心這個問題。
王秀禾被她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變了又變,跟調色盤似的。
她還想說些什麼,隻是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出口,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麼,她大驚失色,拔高了音量,“你說什麼?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王秀禾自然也顧不上這邊,連句招呼都來不及打,轉身就走。
她走得很匆忙,面上帶著難以抑制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