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落日陷阱 3063 2024-11-19 10:28:02

  短短半個月,太頻繁了。


  最近他出現得太頻繁了。


  央儀滿懷心事, 坐電梯的時候忍不住雙手環胸站在最裡, 從背後一再打量眼前的男人。


  事到如今她不會再否認自己是喜歡孟鶴鳴的。


  但並不代表他對她不再有合約上約束。


  她知道孟鶴鳴的佔有欲, 因此對他突然留宿更是惴惴不安。


  孟鶴鳴問她需不需要宵夜。


  哪裡還有這個胃口。


  央儀搖頭, 想早點進去主臥待著。


  但事實是,她為了讓自己和平時表現得一樣,在客廳和餐廳來回坐了好一會兒, 才假裝打起哈欠。


  孟鶴鳴果真注意到,問:“困了?”


  她拖著長長的尾音說嗯。


  於是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平板上:“你先去。”


  央儀如釋重負, 一邊揉眼睛一邊往房間走。她想著得盡快還掉手帕,那邊盡量還是不要再去……


  思緒中斷,被螢火蟲照亮的夜晚忽得闖進腦海。


  她抿了抿嘴, 隻是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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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飄忽不定的情緒來得很快,去得也很快。


  等洗完澡出來幾乎就消失不見了。


  浴室門敞著, 水霧氤氲得如同這個時節的榕城。央儀裹著浴巾光腳走進更衣室。


  彎腰將右腿穿進內褲的另一邊時,敲門聲忽然響了。


  門外一定是孟鶴鳴。


  央儀胡亂扯了件睡裙往身上套:“等下!”


  隔著一道木門,裡邊打仗似的兵荒馬亂。


  孟鶴鳴不急,倚在門邊耐心地等。


  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門邊停了好幾秒,終於拉開一條縫。她露出半顆湿漉漉的腦袋,長發海妖般披在肩膀上,兩根細細的吊帶穿插其中。


  他很克制才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那裡。


  黑絲絨首飾盒遞到她面前。


  “比我晚一周從法國回來,剛到榕城。老徐剛才去海關取了一趟。”他倚在門框上,示意她打開,“你的禮物。”


  還以為他是來問那方手帕的……


  央儀一秒地獄一秒雲端,心髒怦怦直跳。


  她接過盒子,細膩的絲絨手感慢慢擦過手心。


  在孟鶴鳴的注視下打開,黑絲絨的映襯下,草綠色的翠榴石散發著盎然春意般的光芒。


  這是條雙股式滿鑽項鏈,因為寶石獨特的色澤,並非像傳統滿鑽那樣厚重。


  央儀第一眼就喜歡上了。


  巧合的是,與她隨手拿的這件真絲睡衣很相配。


  絲綢光澤柔和,寶石卻閃耀。


  它們看似不應該出現在一起,卻意外能搭。


  孟鶴鳴問她:“要試嗎?”


  這麼漂亮的項鏈,很難讓人拒絕。


  央儀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留在自己後頸,焦躁來得莫名。她隻好假裝伸手去撫弄項鏈搭扣,卻被他抓住了手。


  “我來。”


  男人語氣慢條斯理,連動作也是。


  央儀有些耐不住這樣的手段,隻好半垂著腦袋,任他撥開湿漉漉的長發,裝作很習慣一樣。


  “不是說別比那對珍珠貴重嗎?”她思索著說,“它看起來一點都不便宜。”


  孟鶴鳴的聲音落在她耳後:“但對於你生日來說,一點都不貴重。”


  “你知道?”央儀驚訝。


  孟鶴鳴像在看一個自欺欺人的小朋友:“我當然知道。”


  是的,當然。


  孟鶴鳴有她所有的資料。


  她應該問的是——你記得?


  但顯然,如今已經不需要再問了。


  被遺忘的那個夜晚,被螢火蟲點亮的夜晚,裝著一顆空落落心髒的夜晚,在寶石的光芒裡重新燃了起來。


  打開潘多拉魔盒時的失落也隨之煙消雲散。


  生日願望好靈。


  想要感情裡的多一點關注,這就來了。


  央儀伸手撫摸這條項鏈:“真的好漂亮。”


  寶石特有的顆粒感稜過指腹,讓她前所未有的滿足。幾乎忘掉幾分鍾前還在擔心的事——那塊沾了橙汁的手帕,此刻正孤零零地懸在浴室的電熱毛巾架上。


  她忍不住去環孟鶴鳴的腰,親吻他嘴角。


  最初是央儀自己更主動一點。


  從小心翼翼地踮腳,將唇印上他的。到他按住她腰身,強硬地探入她的口腔。


  這中間的變化隻有短暫幾秒。


  吻到浴室時,唇與唇還未完全分開,大有藕斷絲連的趨勢。央儀喘不上氣,眼睛臉頰都紅了,兩根吊帶可憐地歪向一邊,裙邊堆到小腹,露出大片春色。


  身體的感覺都隨著他的手聚焦到了一處。


  或輕或重,他是個高明的獵人。


  豐沛的水霧猶如實質般在浴室光線下漂浮,將空氣壓得湿潤又厚重。嗒一聲脆響,項鏈撞上鏡子,同她一起,貼在冰涼之上。


  短暫抽氣,男人發燙的身體也隨之覆了上來。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能慢條斯理地問她要不要。


  在這件事上,央儀產生了奇怪的勝負欲。


  嘴唇緊閉不說話,隻有手去解他的領結,然後是皮帶扣。


  孟鶴鳴用額頭抵著她,隨她折騰。


  金屬扣在緊密空間撞擊出叮當響聲。


  他喜歡看她使盡手段後用無辜的眼神求他,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做一回好人,看著她的眼睛,一杆入洞。


  今晚兩次都在浴室。


  從洗手臺臺面到寬敞的雙人浴缸。


  換場地的時候央儀尚且還有清醒的神志要求暫停,在對方不解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取下那條項鏈。


  而到第二場結束,連續的刺激已經讓感官變得麻木了。那樣密不透風的攻勢,讓她軟得幾乎要扶住浴缸壁才能坐穩。


  她跪坐在側,身體控制不住地打顫。


  腦子裡空白一片。


  身後響起水流聲,溫熱的水柱淋在她身上,屬於男人的手掌扶起她的腰,示意她抬得更高。


  一定是累得出現幻覺了,才會聽到他那樣矜貴的人沉著嗓音說出“分開點”這樣的話來。


  水柱刺激得她下意識咬緊。


  熱流便借由這股力汨汨滑落下來。


  過去數次都是她自己清理的。央儀沒享受過這樣的服務,咬住口腔裡那層軟肉,才沒讓自己失態地叫出聲來。難耐想躲,躲不過,逃不開。


  最後隻好嗚嗚咽咽地問:


  “……好了沒有?”


  身後男人壞心眼地反問:“你自己不知道?”


  泥濘的,滑膩的,都是她的東西。


  央儀幾欲崩潰。


  她想抓他的手叫他暫停,回頭卻看到他空餘的那隻手正握住一方靛青色。眼神下意識去烘幹架上找,那裡空空如也,他不知什麼時候拿走了手帕。


  男人平靜的眉眼掃過她。


  明明什麼都沒說,卻仿佛有一盆涼水將她從頭澆到了底。


  不可以表現出一丁點心虛。


  否則他就會知道手帕的主人並不是她。


  如果不是她的,何必貼身帶,何必一回來就清洗得幹幹淨淨。


  這原本就是件解釋不清的事情。


  央儀咬著唇,眼睜睜看著他的視線掃過她的湿發,她泛紅的脖頸,她留有斑駁印記的身體。最後停在仍在顫抖的腿根。


  他認真看著:“怎麼越來越多。”


  “……”


  不可以,不可以露餡。


  而後他握著手帕伏低,似乎想要替她擦一擦泥濘的源頭。他後背的線條若隱若現,黑發越壓越低。


  “孟鶴鳴!”


  在央儀挫敗的尖叫聲中他止住動作。


  堪堪停在離她幾公分的距離。


  “怎麼了?”孟鶴鳴抬眸,語氣有著玩笑般的漫不經心,“這麼緊張。”


  “你……”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仿佛隻要她說不出所以然來,就要用這塊屬於別的男人的手帕去觸碰她。


  但是這錯了。


  孟鶴鳴是最有分寸、最有佔有欲的。


  央儀淚眼朦朧地看著他,這一刻大腦突然清醒,她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將這一步做到底的。


  這麼步步緊逼,不過就是想請她就範。


  她先扛不住便露出了馬腳。


  “怎麼了?”他再一次紳士地問她。


  央儀邊流眼淚邊搖頭:“沒有。”


  “沒有什麼?”


  “還沒有緩過來。”她抽噎著說,“再來……會死的。”


  哦。


  原來是將他的動作當成了還要再來一次。


  孟鶴鳴徐徐收攏手指,將帕子團進手心,粗粝的麻布質感讓他覺得厭煩,甚至想同做過的套一起直接扔垃圾桶。但最終他隻是松開手,任它湿漉漉一團丟落在地。


  央儀的手討好地攀上他的頸,柔若無骨。


  她滿臉純潔又可憐:“孟鶴鳴,我好累了。”


  男人視線終於從地板上收回,安撫地吻了下她唇角:“嗯,不弄你了。”


  身體和精神都在疲憊過後陷入深眠。


  央儀根本無暇顧及事後孟鶴鳴該睡在哪,她像從前一樣堂而皇之霸佔了主臥大床。


  第二天醒來身邊床單似乎並沒有褶皺,客臥也整潔如新。


  再去看浴室。


  不曉得保潔幾點來打掃的,裡邊絲毫不見昨晚狼藉,烘幹架上掛著那塊漿洗幹淨的手帕。


  如果不是因為身體酸痛,她幾乎以為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


  慢吞吞踱到餐廳,在掠過吧臺時,央儀巡視的腳步才停住——白色大理石臺面上赫然擺著樓下便利店的紙袋。袋口敞開,露出已經拆過包裝的方形小盒。


  她盯著紙袋看了幾秒。


  明明幾率小到近乎於零,她的大腦卻自動聯想到隔著一扇門,孟鶴鳴與手帕主人對峙的模樣。


第19章 鴻門宴


  吃過早餐, 央儀將手帕烘幹,揣進口袋下了樓。


  電梯裡碰到物業經理。


  經理恭謹地向她道早,問是否要幫忙去車庫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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