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和好 4029 2024-11-19 10:27:36

京城甘氏與蕭家有百年世仇,偌大名流圈裡利來利往,但兩家從不往來。


  甘望舒因為某種原因以假身份和蕭津渡來往了一段時間,最後驚險掉馬,場面終身難忘。


  她跑去江南休假,在江南看上了個院子,想買,但賣主是蕭津渡。


  一聽這情況甘望舒就放棄了。


  好友分析道:“他日理萬機常年在京,根本不知道是你買了,你跟中介交集,沒事的。”


  那院子實在是太讓甘望舒心動,猶豫後,她答應了。


  但甘望舒住進去後才發現,隔壁院子依然是蕭津渡的,兩人一天在門口見好幾回。


  她降價掛牌賣房的那晚,江南臺風登陸,家裡整夜停電。


  院子裡的參天大樹被風吹倒,甘望舒痛苦得恨不得連夜飛回京的時候,有人冒雨登門。


  蕭津渡給她安裝臨時電源時,甘望舒全程拿手機給他照明,低著頭,一言不發。


  “要不要記我電話?今晚有事找我。”蕭津渡臨走前問。


  甘望舒說了句不用。


  外面電閃雷鳴,蕭津渡暫時在玄關避雨。


  一避到天亮。


  “我們倆能不能,偷偷和好,不要給家裡知道?”


  一夜沒睡的甘望舒腦子昏昏沉沉,跟身邊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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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津渡:“可以。”


  …


第1章 怕什麼來什麼。


  和好:fuiwen


  2024.04.11


  Chapter1


  “這個男人是誰呀?”


  車子駛入元霆會地庫,後排的甘望舒刷著微信,好奇地問了句前排的助理。


  助理正坐著下車的準備,聞言從副駕駛回頭,接過甘望舒的手機一看。


  是今天這場宴會的主辦方鍾承敏發的朋友圈,半小時對方前更新了一張合影,與一個年輕男人的合影,還定位了宴會所在地“元霆會中月廳”,說明人此刻就在樓上。


  助理道:“是蕭安資本去年上位的新總裁。”看向後座的甘望舒,助理解釋,“蕭家的人,蕭津渡。”


  “是他。”


  甘望舒拿來手機重新看了看:“這個人不是傳言一直在國外定居嗎?沒聽說有在國內辦公,什麼時候也來這種年年例行的宴會。”


  “是沒聽到什麼風聲。”


  “那回去吧。”


  “啊?”特助和司機面面相覷,末了回頭相勸,“需要嗎甘總?縱然兩家不合,可近年也沒有明面上的紛爭,見面大家就裝作看不見就好了,他總不會那麼沒風度來找您麻煩?”


  “不是。”甘望舒收起手機,“這個宴會有合影,合影是按企業年限來排的,蕭安資本和甘氏同年。”


  “那也隻是排在一排吧?主辦方沒那麼缺心眼把您和他按在一起吧?咱兩家的故事,全北城都知道的。”特助推測。


  甘望舒手撐在中央扶手箱,託著側臉,漫不經心道:“北市女總不多,每次我都是站c的,而蕭安資本不來就算了,一來,你也看了,鍾承敏一早就曬了與他的合影,可見蕭安資本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是有資格繼續站c,但蕭津渡也至少是c旁。他不站別人不敢站中間,這樣搞得場面更難為情。”


  特助明白了,隻能招呼司機退庫離開。


  “那,甘總是回公司嗎?”


  甘望舒瞄了眼窗外陰雲覆蓋似要下雨的長街,低語:“去北郊看小媽吧。自從蕭家那位親家奶奶搬走了,她孤單了不少。”


  …


  藍銀霜年事已高,眼睛逐年模糊,偏偏愛幹淨,院子裡不能有一片落葉。


  保姆有空就掃,沒空她就自己掃,半年前因為雨天掃落葉摔倒,到現在坐了有半年輪椅了。


  甘望舒提著一把藍銀霜自己綁的竹掃帚在院裡來回清掃。


  不知什麼時候聽到聲音老人推著輪椅往門口來,邊走邊喊:“幺兒?幺兒。”


  “是我。您醒啦?”甘望舒在院子的一角歪頭朝大門瞅了眼,看到那抹蒼老的身影後,揚起嘴角又繼續掃著,“阿姨說您在睡覺,我就沒喊。”


  藍銀霜把輪椅一點點推出門,再滑行到院中,布滿褶皺的面容上,模糊的眼睛裡靈光閃閃,好像還清明得很,雖然那頭青絲已經白了大半。


  “今天周五,我昨兒才翻的日歷,怎麼就來了?”


  甘望舒:“本來去參加宴會,臨時不想去了,拐道就順路來了。”


  藍銀霜臉上掛滿了笑,“那別掃了,熱,吃西瓜,讓阿姨切西瓜。”


  甘望舒聞言瞥了眼院子籬笆下的花壇,那株西瓜滕下空蕩蕩的,“哎,西瓜你們摘下來了。”


  “昨兒下雨,大雨,怕打壞了就先摘了。”


  甘望舒點點頭,把掃帚掛牆角後進屋去,“您在這待著,風挺舒服,我拿吃的出來。”


  進去兩分鍾,甘望舒就空手出來了,人扒著門檻望向那歇不下來,正坐在輪椅拿著掃帚掃地的老婦人,“小媽,我的西瓜呢?”


  藍銀霜回頭:“在冰箱裡。”


  “那個不是我的。”


  藍銀霜面色幾不可察地一變,下一秒又狀若無事發生般地開口:“就是你的,昨兒下午才摘下來的。怎麼了?不新鮮了?”


  甘望舒很平靜地說:“我的西瓜背面有一道月牙勾,這個沒有。”


  “……”藍銀霜冷靜地說,“它長好了。”


  甘望舒站直在門口,臉色更加平靜了,“不可能,我上周來還有,它已經成型了好不了了。這不是我的,你們吃了嗎?”


  藍銀霜欲言又止。


  甘望舒無奈地笑了:“吃了就吃了唄,本來就是您種的,騙我幹什麼呢?還專門買個差不多大的來騙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不到還撒潑打滾嗎?”


  藍銀霜面露愧疚,也笑了笑:“我……嗯,對……我吃了。”


  正要回頭的甘望舒忽然又頓了頓,想了想,不對,應該不是她小媽吃的,從那個西瓜發芽開始老人家就說了等長大給她幺兒吃,難得在城裡種出西瓜,一定要留著給她幺兒吃。


  怎麼可能等了幾個月,終於快熟了之前,自己吃了。


  藍銀霜幹不出這種事。


  “不是您吃的吧?是被偷啦?”甘望舒回頭看出去,問。


  “……”


  一老一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在她正了臉色的壓力下,藍銀霜坦白,指了指對面的院子:“津渡周一來了。那個瓜前幾天已經很熟,裂開了,他不知道西瓜是你的,把它摘了。”


  “……”


  甘望舒有幾秒的恍惚,“誰?”


  “蕭津渡。”藍銀霜指了指她的院子對面,隔著一條足以會車卻不寬的小路,對面是一座同樣舊式園林風格的純樸小院,“他外婆之前住這,以前他來時,總會進來看我。半年前他外婆搬走了,但我又摔傷了,所以他還是會來看看我。”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他來過我們這裡?”甘望舒驚訝。


  “他都挑著工作日來。”


  “……”她都是周末才來。難不成這個她認都不認識的男人,一直在避開她?


  甘望舒從沒在生活中聽到這個名字,驀地一聽覺得很割裂。雖然甘氏集團與蕭安資本同為北市的兩大集團,但這兩家私底下於百年前就不和,世世代代下來,甘家家規都是“不與蕭氏往來”。


  藍銀霜勉強知道這個事情,但是她確實也沒必要太在意,她不算甘家的人。


  少時甘望舒隨母親在老家生活,藍銀霜是她父親在她出生後給她找的一個保姆,照顧她到了十二歲,再隨她一起回了北市的甘家認祖歸宗,但是藍銀霜那年來北市後水土不服生了一場病,甘望舒就不舍得她繼續伺候自己了,讓家人在京郊尋了一塊僻靜的院子,買下來給這個勝似母親的保姆安了家,又找了個阿姨照顧她起居。


  如今一住已經十幾年。


  早年甘望舒聽藍銀霜講過,對面院子湊巧是蕭家的親家老夫人在住,但是甘望舒沒碰見過蕭家的人,再說住的是她的保姆,和蕭家沒仇,且據說那親家老夫人為人不錯,總會和她聊天,甘望舒就說有個伴也挺好的。


  但她沒想蕭津渡因此竟是這兒的常客。


  回去切了半個西瓜拿到院子裡,一老一少在院中納涼。


  藍銀霜問甘望舒:“是不是生氣了?我再種,下次保準不會給別人誤吃了。”


  甘望舒失笑:“我還真是三歲呀?一個瓜而已,隻是我挺意外的。看新聞,我以為蕭安資本的負責人一直在國外,沒回來過。”


  “他會回,以前一兩個月就來一趟,後來他外婆生病搬走後,他來得就不頻繁了,這次也隔了有三個月,他說來看看我傷好了沒有。”


  “嗯。不過下次我來前跟您發消息吧,別不巧碰上了他。”


  “好。但是,他應該不會再來了,我跟他說我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讓他不用來,他應了。”


  “嗯,行。”


  吃完西瓜,甘望舒去樓上小睡一會兒,打算晚點同小媽去買菜,晚上她要在這吃。


  隻是躺下迷迷糊糊的,剛要睡著就被盛夏雨聲吵醒。


  瓜棚雨下,聲音清脆,不好睡著了。甘望舒縮在臥室藤椅中懶著並沒起身,索性想想晚上吃什麼。


  甘家老宅日常不是山珍海味就是外國餐,她每周就指望周末來這邊改善伙食吃點不膩味的。


  不知什麼時候,雨聲裡似乎夾雜著藍銀霜的聲音,還夾縫鑽入了一記男聲,很陌生,不認識,可能是鄰居。


  這麼大雨,鄰居來串門?


  甘望舒起身,走到臥室陽臺往下看,淅淅瀝瀝的雨幕中,院門口似乎停了一輛,黑色勞斯萊斯。


  甘望舒忘了眨眼,這種車子一看就是年輕人開的,但這附近又沒有年輕人住,隻有老人喜歡住這種郊外僻靜的老院子。


  甘望舒困惑地進了屋,邊走邊想起一個有點不可思議的事情,下午藍銀霜提起的那個人。


  可是以往他不是幾個月才來一次嗎?上次來不是才周一嗎?小媽還說他不會再來了。


  甘望舒輕悄悄地沿著實木樓梯下去,走到拐角處停下,聽了聽。


  藍銀霜正熱情招呼著對方。


  “這天氣就是這般喜怒無常,你怎的這個時候過來呢。”


  “開到一半才下雨。早前去參加了個宴會,提前走了,想來找您蹭飯來著。”


  樓梯上的甘望舒呼吸都屏住了。雖然聲音很陌生,沒聽過,但就算是個傻子也推測得出主人是誰了。


  怎麼會……這麼巧。


  藍銀霜似乎也想起來她樓上正藏著個人,有幾秒的功夫出神,但回過神來,當然也巧妙地掩蓋了過去


  “參加宴會了,那馬上飯點了,沒有留你們吃飯嗎?”她笑了笑,招呼阿姨給他拿點水果吃。


  蕭津渡大剌剌往沙發一倒,舒服地感嘆:“有飯,但是怕見到不方便的人,就索性提前走了。”


  藍銀霜的輪椅停在他沙發前邊,溫柔揶揄道:“你還有不方便見的人呢,你一年到頭在北市的日子,一手掌都數得過來,人你能認識嗎。”


  年輕男人淡笑了聲,道:“我是真不認識,但是也不方便認識。”他看藍銀霜,“就是您以前僱主那家,甘家,他們家現在據說是女兒接手了家業,不過男的女的我都不方便去打照面。”


  樓梯間的甘望舒捏緊了扶手。


  客廳中的藍銀霜神色微頓了下,想起早前甘望舒似乎是說了,她本來要去參加宴會,臨時不想去了,難不成,是同一個。


  “是嘛,那,那你見到她了?”藍銀霜試探性地問。


  “沒有,她還沒去呢我就走了。”


  阿姨拿來一盒早前存冰箱的西瓜給他,蕭津渡接過來,不客氣地一塊一塊往口中送。


  “那也許,她不去呢。你用不著走。”藍銀霜說了句已經沒用的話。


  蕭津渡漫不經心地睨了眼窗外的瓜棚,說:“主辦方那人說她每年都會去,今天可能晚了點。我索性就先撤了。”


  “你倒是,會做事。”藍銀霜無奈,隻能轉移話題,“我以為你周一來後,出國去了。”


  “還沒,有點事。”


  藍銀霜想了想,看了眼他手中的一盒西瓜,又說:“一會兒吃飽了,跟阿姨一起去超市買菜吧,買點你自己愛吃的。我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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