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上次不是很爽。”
檀灼想起之前鏡子那兩個特殊的用法。
爽是爽,但羞恥是真羞恥。
在昏暗中,男人眼瞳漆黑,如墨染的漩渦,想要將她吸入這幽淵之間,似是蠱惑:“不會有人發現,試試,插進花裡,它還會動。”
“隻要旋轉芍藥花瓣中間那顆紅寶石。”
“我沒這個心思。”
檀灼捏著小鏡子的手都出汗了,她結結巴巴,“真,真沒有……”
朝徊渡曲指扯散原本系得一絲不苟的領帶,雲淡風輕地應了聲,“沒這個心思?”
檀灼點頭,迅速答到:“沒有!”
她就是來比花藝的,誰知道他沒安好心。
“你要沒事,我掛……”
話音未落,卻聽到朝徊渡不疾不徐道:
“我喘兩聲,上次聽我喘,你隔著毯子,都能把車椅都弄湿。”
“寶貝——”
“灼灼,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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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灼舉著手機的手一軟。
啪嗒。
手機砸到了臉上。
嘶。
疼!
檀灼捂著砸疼的鼻尖,感覺有血氣湧動。
這個蠱惑人心的狗男人啊啊!
檀灼簡直要瘋了,條件反射地關機。
忍不住抱住他的枕頭用力錘了好幾下。
又突然想起他說把枕頭墊在腰下……
想到墊枕頭的原因,嚇得檀灼立刻松手,將那散發著淡淡白檀香氣息的枕頭推遠了,一直到床邊。
少女翻了個身,不去看那屬於朝徊渡的枕頭。
今晚,沒有枕頭,她也能睡好。
頭一次檀灼失眠了,在床上滾了好久,都覺得不舒服,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浮現出男人低喘著喊她寶貝,又喊她小名。
雙腿不自覺互相纏緊。
這時,檀灼指尖不小心碰到方才開視頻時,被隨手塞進被子裡的珐琅小鏡子,金屬質地微涼,她像是被燙到一樣,縮回手。
檀灼平躺著在黑暗中看向天花板上的圓形雕花,一圈一圈,像極了鏡子背面,最終,她抿著湿潤的唇,慢慢地,慢慢地將那面小鏡子勾到手邊,在被子裡,沿著鑽石芍藥的花紋,找到朝徊渡說的中間那顆紅寶石。
指腹輕輕旋了一圈。
突然,感受到指尖一陣酥麻。
金屬手柄自然地發熱,並且震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明明隱約知道用法,可一旦放到身上,她卻不解其意。
根本不會弄。
總也找不到點。
折騰了半天,越發難受,一雙桃花眸,在黑暗中,染著迷茫的難耐,迷迷糊糊捏著小鏡子睡著了,什麼時候手柄溫度降下來,都不知道。
半夜朝徊渡回來時。
主臥縈繞著極濃的玫瑰荔枝香,還纏繞著一縷勾人的甜膩。
大床上的少女穿了霜白色的真絲睡裙,因為天氣熱的緣故,她極少穿長裙,基本換了短裙,這條尤其短。
伴隨著她睡著時雙腿不自覺地並攏,有明顯的潤澤痕跡,月光照下來時,依稀能看到少女眉眼之間的急促,連呼吸都不安穩,似乎猶陷入夢中。
朝徊渡站在床邊欣賞了會兒,視線不經意掠過少女不經意探出被子的手,此時指尖還捏著那柄小鏡子。
男人眼瞳微暗,慢條斯理地從她指尖抽出那面鏡子。
將紅寶石旋了回去,似乎並沒有驚訝她用過。
畢竟,小姑娘的好奇心,從來都是寫在臉上。
朝徊渡將鏡子擱在床頭,才去了客房浴室洗澡。
二十分鍾後。
帶著一身潮湿的男人回來,半跪在床上,將少女抱起來,輕捏住她的下巴。
突然的動靜,讓本就睡不安穩的檀灼猝不及防,片刻,才慢慢吞吞地睜開眼睛,恍惚間看到熟悉的面容時,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尾音不自覺拉長:“你,你回來了。”
朝徊渡忽然重重地吻上去,聲線含糊地應了聲:“嗯。”
蠱惑至極的白檀香彌漫開來,她簡直招架不住,很快便軟了身子,綢滑的真絲被面沿著光滑肩膀滑落。
急促而發燙的呼吸聲像是有催、情的效果,檀灼頓時缺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小臉緋紅,纖細雪白的小腿夾著:“我想,我想去洗手間。”
朝徊渡在她耳畔故意輕喘:“去洗手間做什麼?”
“嗯?”
檀灼僵在了原地,細白牙齒咬著下唇,都怪他在自己睡前,故意喘給她聽,害得她居然又做了那種夢,比上次在浴室裡還要羞恥。
現在一回來就親她親得這麼……
嗚嗚嗚。
所以,還能幹什麼,裙子和裡面都湿透,她要換掉啊啊啊。
絕對不能被他發現。
不然她在朝徊渡狗男人面前,要抬不起頭一輩子。
然而沒等檀灼想好合理借口。
朝徊渡骨節分明的長指捏著她同樣纖細雪白的手指把玩欣賞一番,“你手指這麼細,被我養刁了胃口,能滿足嗎?”
檀灼:“誰,誰要……”
“去做這個啊。”
“我又、不會!”
檀灼從未自己弄過,是真的不會。
這方面所有的幻想與渴望,全部來自於他。
少女如同一張幹淨白紙,被朝徊渡用筆一寸一寸地描繪出他滿意圖案。
第39章
朝徊渡仿佛能輕易看穿她自己弄過,沒著急去開抽屜,反而拿起那柄重新洗過又消了毒的珐琅小鏡子,長指重新旋開紅寶石。
手柄尖尖的位置長時間沒接觸到肌膚,它會自動關閉。
“不會沒關系,我教你。”
檀灼聽著熟悉的嗡嗡聲,身體頃刻間不受控地再次潮湿,腦海中浮現出臨睡前的畫面,笨拙地找不到點兒,真的太沒面子了。
她忍不住將臉埋進男人肩窩:“不用這個……”
朝徊渡:“為什麼?”
怎麼會有人這種時候,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檀灼忍不住想咬他,磨了磨牙:“被你養刁了胃口行嗎?”
朝徊渡從善如流地將小鏡子一拋:“行。”
“滿足朝太太的需求。”
被男人修長指骨十指相扣倒回床單上時,檀灼發現,那個之前被推到床邊的枕頭,還是被塞到了她的腰後。
朝徊渡視線落在床頭花瓶內那株生得低調的白色芍藥花,此時卻霸道佔據整個玫瑰花束內最上方的中心位置,生怕旁人看不到它。
眸底閃過一絲笑痕。
檀灼意識模糊之前,隱約聽到男人意味不明地誇獎:“很會插。”
不知道誇得是她的插花技巧,還是誇他自己。
餘光撇見被他隨手丟在一旁的小鏡子,檀灼覺得,自己應該不會想知道答案。
免得以後看到花瓶和鮮花,就如同看到了這面鏡子。
翌日檀灼醒來時,偌大房間空蕩蕩的,她還以為自己昨晚是做了個夢。
直到洗漱完從浴室出來時,少女眼睫忽然輕顫了一下,目光定定地落在床頭,精致的甜白瓷花瓶內少了一朵花。
之前的香檳色玫瑰還在,唯獨最中間那株野趣橫生的白色芍藥消失了。
檀灼不用想也知道被誰拿走了。
破案了。
昨晚肯定不是夢。
檀灼給朝徊渡發了條微信消息。
大小姐駕到:【我花呢?】
朝徊渡沒有秒回,檀灼覺得他肯定是心虛了。
除了他,也不能是別人拿的。
檀灼輕輕哼了聲,指尖滑動著屏幕,望著上方那個沒改過的id。
首次給他改了備注——採花大盜。
讓他偷拿她的花,記下罪證,永久審判!
一直到中午檀灼在博物館食堂準備用餐時,才收到他回復。
採花大盜:【照片.jpg】
照片背景是他的辦公室,檀灼對這裡很熟悉,畢竟前段時間她還每天去‘打卡上班’,佔據了正面牆的落地窗旁,除了之前那尊放置了紅色重瓣芍藥標本的玻璃展櫃外,又多了尊一模一樣的展櫃,裡面的是一株白色野生芍藥。
相較於之前那朵在暴風雨中被檀灼保護的極好,這朵白芍藥因為她途中一直猶豫不定要不要丟掉,其實細看花瓣都被她揉得有點蔫了,還有細小的缺口,此時被放在這麼華美的展櫃裡還制作成了標本,有種……鄉野山花住進了豪華公主房的即視感。
偏偏朝徊渡發完照片後,附了句——
採花大盜:【很配。】
大小姐駕到:【高貴的重瓣芍藥和路邊的野芍藥,哪裡配了?】
採花大盜:【我的花,我說配就配。】
怎麼就成他的花了,這分明是她摘的,也沒說要送給他吧。
採花大盜還好意思!
檀灼就要跟他唱反調。
大小姐駕到:【明明是我的花!我說不配就不配!】
採花大盜:【進了我的花瓶,就是我的。】
好好好。
以後花瓶都不敢用他的了!
但看到朝徊渡把她隨手摘的花制作成標本放在辦公室。
幾秒後,檀灼沒忍住翹了翹唇角。
檀灼坐在靠近窗戶的角落,玻璃外爬滿了大片的藤蔓,陽光穿透藤蔓葉子,灑落在少女側臉。童童擺好午餐,一抬眼便看到這樣的畫面,尤其她勾唇笑的時候,莫名染上了幾分生機勃勃的明豔感。
“檀老師,你不是早就結婚了嗎?”
檀灼放下手機,隨口回道:“對啊。”
“那你剛才怎麼一臉墜入愛河的模樣。”童童嘿嘿一笑,“我閨蜜初戀時,每次和男朋友聊天都這個表情。”
聽到這話,檀灼拿筷子的手驀然頓住,而後若無其事地輕笑了聲:“什麼表情?”
“就是試圖隱藏自己愉悅的情緒波動,但是眼角眉梢又忍不住泄露出一點。”童童解釋的很抽象,但是檀灼卻立刻反應過來。
幾秒後,少女卷翹的眼睫撩起,淡定地睨著她:“這麼厲害,你怎麼不去擺攤給人看相算命。”
“老師你承認了?!”
檀灼差點被到嘴的菜給嗆到。
她哪句話承認了?!
“天吶,你不會是……婚內出軌了叭!”童童腦洞大開,連忙環顧四周,發現大家吃完飯走得差不多了,才在檀灼耳邊很小聲很小聲的問,“是我男神嗎?”
她記得檀老師之前說過,和朝總好像是塑料婚姻。
但上次朝總英雄救美,又A又酷,童童覺得全天下隻有朝總才配得上檀老師,男神也不配。
見檀灼不回答,童童就很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