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昭陽公主確實可愛俏皮，可看過小說的人就會知道，昭陽並不是隻是這樣而已。
“你也是藝星的？以前好像沒見過你啊，新人？”正喝著東西，突然有人問了她話。
關知意連忙放下了杯子，看向了旁邊的黃總黃志安：“我不是新人，隻是拍的戲不多，黃總您可能沒有印象。”
“長這麼可愛的小姑娘怎麼會拍戲少呢，剛出道不久吧。”黃總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關知意略尷尬道：“那其實也四五年了。”
“這麼久了？”黃總道，“你這是童星啊。”
“不不不，我大一拍的第一部 戲，現在畢業一年了，不是童星。”
黃總一臉意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關知意的肩，“看著這麼小，還以為未滿十八歲呢哈哈哈。”
關知意幹幹一笑，往劉雲身側挪了一點。
可後來，黃志安卻一直逮著她說話，就在關知意想著兩人之間尷尬又沒營養的話題什麼時候能結束的時候，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接著，關知意就看到趙志暉起了身，從位置上繞出來走向了門口。
甚少看到趙志暉這麼殷勤的樣子，來的是哪位？
關知意回頭往包廂門口看去，然而當目光觸及進門的那個人身上時，她猛得愣住了。
進門的人一身黑色長大衣，身體挺拔，臉上掛著客套疏離的笑意。他不是一個人，但他身後跟著的人幫他取下了大衣後便默默退了出去。
大衣脫去後是極深的藏藍色西裝，再裡面依然是白襯衫。但跟上次不同，這次他系了領帶，整個人多了分生人勿近的肅然，看著極有味道。
那人一下子並沒有注意到她，趙志暉走過去跟他握手後，他微微點頭，那張俊朗的臉好似讓人覺得親近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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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他的眼神望向了餐桌這邊，關知意幾乎就在那瞬間回了頭。
她緊緊盯著眼前的餐盤，心底震動，她怎麼都沒想到在這行的飯局裡會遇到戚程衍。而且看趙志暉的樣子，好像還對他很熟悉的樣子。
他來幹嘛的？
關知意那瞬都想到要不要開溜了，可冷靜過後，又覺得也沒怎麼樣。
在戚程衍這個位置上，會認識這些投資人不奇怪。而她做為藝星的演員，出現在這也不奇怪。
隻要他們兩人裝作不認識對方不就行了。
關知意想到這，連忙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可微信都還沒點開，就被劉雲拍了一下。
“什麼時候了還玩手機！專心點。”劉雲壓低聲道，“竟然是戚程衍，難怪……”
關知意垂著腦袋：“雲姐，你認識？”
“我之前也就是聽說戚氏有意進軍娛樂業，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了戚程衍，他剛從國外回來你應該不認識。這個人啊，在商場上名聲可大著呢，厲害得很。嘶……他今天出現在這，難不成也是有意《朝野》這部劇？”
關知意兩耳不聞窗外事，哪裡知道這些小道消息，而且上次見面也沒聽戚程衍說起。
劉雲：“手機放下，等會有機會也要跟人搭幾句話，混個臉熟也好啊。”
“……哦。”
戚程衍在眾人的殷勤中在一直空著的主位坐下了，這時，趙志暉才讓服務員通知上菜。
“不好意思臨時有點事，讓大家久等了。”戚程衍開了口，慢條斯理。
他不見得是真的不好意思，但他的聲色讓人聽著卻是舒服。
趙志暉立刻道：“怎麼會，我們也都是剛到，沒等多久。”
戚程衍笑笑：“趙總坐吧，別站著了。”
“诶好。”趙志暉坐下後，立刻給他介紹起人來，“戚總，這是我們藝星的藝人鄭亦桐。”
趙志暉有意把鄭亦桐安排在戚程衍邊上的位置，鄭亦桐也是，先前一直很安靜地待著也沒怎麼跟旁人說話，這會趙志暉介紹完後，她卻揚起了十分燦爛的笑容，“您好，我叫鄭亦桐。”
一句話一個眼神，跟方才同其他人自我介紹的時候截然不同。
顯然，今夜她是有目標而來。
但戚程衍也隻是微微點頭，說了聲你好。
趙志暉意味深長的眼神跟鄭亦桐對視了一秒，自然而然地開始介紹下一個。
一桌子大概十多個人，趙志暉這介紹法遲早得說到她。
關知意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假裝在額頭上抓痒的手，把低著的頭抬了起來。
戚程衍沒有立刻注意到關知意，因為別人介紹的時候，他也會禮貌性地關注著那個人。然而在臨近關知意兩三個人的時候，戚程衍餘光一瞥，眼神突然頓了頓。
然後，他的視線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上。
“……”
關知意看到他眼神落在她身上時心口一緊，緊張過後，朝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半分驚訝半分狐疑，但轉瞬就被戚程衍消化了回去，轉而隻剩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關知意輕咳了聲，搖了下頭。
戚程衍嘴角極淡地扯了下。
“戚總，這位也是我們公司的，關知意。”趙志暉隻是簡單的介紹下，接著就要繼續往下走。
然而一直沒說話的戚程衍卻突然往前傾了傾，“關知意。”
趙志暉一頓：“嗯？呃對，關知意，公司演員。”
鄭亦桐眉頭微皺了一下。
而關知意臉上掛著敷衍的笑，心裡卻開始緊張了，叫她做什麼！難道他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
“嗯，挺好。”就在關知意以為戚程衍會怎麼樣的時候，他看向了她邊上的人：“這位是黃總吧。”
“诶對，戚總你好。”
……
老總們商業闲聊去了。
關知意悄然松了口氣，還好他沒有要“認識”她的意思。
不過剛才……他是故意嚇她嗎？
**
敬酒喝酒，戚程衍到了之後這場飯局才是真正的開始。
觥籌交錯間，眾人都喝了不少。
“知意啊，來，我跟你喝一杯。”黃總突然把矛頭對到了她身上，關知意連忙拿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黃總，應該是我敬你。”
“別別別，別說敬不敬酒的，咱們就是喝酒。”黃總側著頭看著她，鏡片後的眼睛被酒氣燻得通紅。
關知意扯了扯嘴角，把自己杯子裡的喝下去了。
戚程衍時不時有注意關知意一下，但他知道這小姑娘根本不想表現出他們認識的樣子，於是也就隨了她。
隻是看到她把那杯紅酒喝下去時，他眉頭皺了下。
都這麼會喝酒了？
趙志暉側眸時正好看到戚程衍的視線落到對面，他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輕笑了聲道：“黃總的口味果然一直沒變，難過清純可愛這關啊。今天叫知意來果然還是沒錯的。”
趙志暉也喝多了，所以說話多了分放蕩和隨意。可他沒想到的是，話剛說完，邊上的人臉色便沉了下去。
趙志暉愣了一下：“戚總？”
對面的黃志安顯然已經喝高了，興致起來後，繼而連三得要去灌關知意的酒。關知意先前敬酒喝了一些，方才又被黃志安勸著喝了兩杯。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底線，這下是怎麼都不肯喝了。
“黃總，我再喝真的會醉，要不我以茶代酒吧。”
“那可不行，你是不是不給我面子啊，喝茶有什麼勁。”
“但是……”
“來來來，就一杯，最後一杯。”
劉雲也給她擋了擋：“黃總啊，我們知意酒量是真的一般，這樣，這杯我來。”
“你來算什麼。”黃志安語氣頓時冷了下來。
這邊聲響不大，但餐桌邊的人都望了過來。
演員們是愛莫能助的冷漠，上層們是見怪不怪地看戲。
劉雲笑意略帶尷尬。
她不好讓關知意太醉，但是也不敢去得罪黃志安。她看了眼關知意，躊躇片刻，隻好示意她就把這杯當最後一杯喝了，把黃志安應付過去。
關知意也是無奈，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伸手……
“關知意。”就在這時，有個聲音從對面傳來。
包廂這時是有些靜的，於是這聲音就顯得十分明顯。
眾人怔了下，一下子都看向了開口的那人。
接著，他們便見一晚上和顏悅色的戚程衍此時眉間凌厲，緩緩開口道：“你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前期是寵“妹”達人，後期……再看
第五章
一晚上下來，戚程衍和關知意沒有絲毫交集。反而在場的人能看出來，趙志暉是有意安排鄭亦桐陪戚程衍。
可誰都沒想到，戚程衍突然叫了關知意。
關知意自己也懵了，她錯愕地看向他……但等看到他那眼神時，她頓時就反應過來了。這跟她小時候幹了什麼錯事，被他逮著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關知意立刻松開了拿酒杯的手。
劉雲在戚程衍和關知意之間看了一圈後，伸手扯了扯關知意的衣服，低聲道：“發什麼呆，還不過去。”
關知意訕訕地起身，一邊用眼神詢問一邊朝他那邊挪了過去。
戚程衍沒給她什麼回應，隻是在關知意走到他身側的時候，他對黃志安淡淡笑了一下，“黃總，我看過這位關小姐的電視劇，突然想起有一些問題想問問她，打擾你們喝酒了，不介意吧？“
臉上的凌厲已經收了，可語氣卻依然讓人感到壓迫。
黃志安哪敢介意，連忙道，“不會不會，您有什麼就說。沒想到，戚總還看過知意的電視劇啊。”
話雖這麼說，但在場壓根沒有一個人真信。別說戚程衍會看關知意那些傻白甜偶像劇了，就算真的知道，這會哪會有什麼問題要問。
分明就是尋著一個借口罷了。
在場人一時面色各異，趙志暉也傻了，他沒想到戚程衍對鄭亦桐沒興趣，而是對關知意有意思。
“鄭小姐，不知道方不方便換個位置？”戚程衍看向他身邊的鄭亦桐。
鄭亦桐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強撐著站了起來：“……當然。”
“謝謝。”
關知意在眾人或詫異或豔羨的目光中在戚程衍邊上坐了下來。
“來來來，黃總，我來敬你一杯啊。”趙志暉為避免冷場，又開始煽動氣氛。在場其他人雖驚異戚程衍和關知意，但到底不敢多看，又說著笑著和別人喝酒聊天去了。
“喝多了嗎。”見眾人視線不在他們這後，戚程衍才問道。大概為避免旁人聽到他們對話，他問的時候往她身側傾了傾，聲音很低。
關知意看著他的側臉，小幅度地搖了下頭：“還好。”
戚程衍卻有些嚴肅了：“臉都紅了，還敢說還好。”
關知意沒吭聲。
“來這種場合想做什麼？”
關知意怕他誤會，連忙道：“我經紀人帶我來的，我就是……就是露個臉，下次想去試戲。”
“你想進《朝野》？”
“嗯。”關知意好奇地道，“你呢？我經紀人說你想投資？”
“可能。”
“哦……”
“以後要注意，到底隻是來露臉吃個飯，還是別的什麼。”
關知意摸了摸臉頰，心裡是明白戚程衍的意思了。其實方才黃志安不停地要讓她喝酒，手腳也開始有些不規矩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不適了。
關知意有些尷尬，桌下的手偷偷拉了拉戚程衍的衣袖：“那，那個……別告訴他。”
“元白？”戚程衍睨了她一眼，“還怕被他嘮叨？”
“怕他生氣……”
確實，別說關元白會生氣了，就是他也有些怒火。
關知意自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他待她就跟待妹妹一樣，所以完全能理解關元白此時若是看到這場景的心情。
她哪裡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可以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