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主切 3391 2024-11-18 17:00:12

  “知道啊。”夏桑有些置氣地說:“我好好一女孩,不能被人追嗎!誰規定長得漂亮才可以綠茶,我不可以嗎!”


  周擒聽著她坦率的自白,忽然覺得有點意思。


  “你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夏桑不解地望著他:“什麼?”


  周擒伸手,很不客氣地挑起了她的下颌,打量著她明豔的臉龐:“你如果真要當綠茶,天底下,隻怕沒幾個男人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他也一樣。


  “……”


  夏桑知道這是恭維的話,但他的動作卻很冒犯。


  她退後了兩步,避開了他。


  心髒宛若風箱,鼓噪著…呼呼作響。


  周擒眼角噙了笑,說道:“把手伸出來。”


  “幹嘛?”


  “讓你伸出來就伸出來,費什麼話。”


  夏桑撇撇嘴,伸出了左手。


  他不客氣地拍開她的左手:“另一隻。”


  她右手伸出來,便被周擒一把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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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桑本能地想要縮回來,卻沒想到,他用力一翻,然後將剛剛撕開的創可貼,貼在了她右手腕破皮的傷口處。


  剛剛混亂中,夏桑阻攔十三中的男生,無意間,手腕也不知道被他們身上什麼鋒利的東西給硌著了。


  女孩皮膚白皙嬌嫩,輕擦而過便破了皮,混亂中沒什麼感覺,走出校門才覺得隱隱的刺疼。


  周擒給她的擦傷處貼了創可貼,還用手摁了一下,確保妥當。


  “走了。”


  他果真說到做到,買了創可貼,就不再跟著她,轉身離開,很快便消失在了霓虹閃爍的街盡頭。


  夏桑的手腕處,還殘留著他最後按壓那一下的觸感,像一道影子,印在了她的皮膚上。


  她手腕的傷,剛剛就連祁逍都沒注意到,她不知道周擒是怎樣看到的。


  更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看到。


  *


  祁逍還是天真了,以為隻要隊友不說,他們在十三中打籃球的事情就不會被老師知道。


  而事實上,老師們總有自己的渠道。


  教務處辦公室,覃女士拉開了厚重的鵝黃窗簾,讓陽光透過樹梢照射進來。


  回身倚在桌邊,她拿出手機刷了起來,泡好了枸杞紅棗茶,隻喝了一口,水杯便被她重重嗑在桌上。


  辦公室裡另一個幫著整理資料的女同學頭皮一緊,不動聲色地挪著步子,準備離開。


  “你去幫我把夏桑叫過來。”覃女士的嗓音就像蒙了一層冰碴子。


  “好。”女生戰戰兢兢地出了門,禮貌地將門帶上。


  “等下。”覃女士又叫住了她,似乎平復了一下心緒,說道:“你幫我把1班的班主任何老師叫過來。”


  ……


  下課後,作為學習委員的夏桑挨桌收取了隨堂考試卷,收到祁逍桌邊的時候,祁逍揚了揚卷子,笑著說:“把你的卷子給我。”


  “不能抄。”夏桑義正嚴詞道:“不會做的,我可以給你講。”


  “不抄。”祁逍對她張開腿,大咧咧地坐著:“把你的卷子給我吧。”


  夏桑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於是將自己的試卷遞給了他。


  祁逍將她的試卷展開,然後將自己的試卷和她的放在了一起,折疊好之後交給她。


  “……”


  夏桑說道:“你是小朋友嗎?”


  “我倒希望快點長大……”


  話音未落,有男生將半個腦袋伸進窗戶,衝祁逍喊了句:“逍哥,老何讓你去辦公室!”


  “快上課了,課間我再去。”


  “老何說,立刻!馬上,now!”男生露出恬不知恥的壞笑:“這一波至少八級憤怒,你要有心理準備。”


  祁逍懶洋洋地走出了教室,下節課是英語,整整一節課,他都沒有回來。


  夏桑不禁有些忐忑。


  終於,在課間時分,祁逍沉著臉走進了教室,看著臉色非常鬱悶。


  都不用夏桑去問他,身邊就有一幫籃球隊的哥們擁了上來,追問道——


  “逍哥,怎麼了?”


  “老何找你說了這麼久,什麼事啊?”


  “不嚴重吧。”


  祁逍沉聲道:“籃球隊禁了,接下來大半年,別想打球了。”


  “草!怎麼會這樣!”


  “他怎麼說禁就禁啊!”


  “總得有個理由吧!”


  便在這時,許茜她們拉拉隊也是聞風來到了一班教室門口:“怎麼回事兒啊?聽說逍哥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訓了一節課。”


  祁逍出門接水,回來之後倚在走廊邊,冷聲道:“十三中打球的事被知道了。”


  “難怪呢。”許茜高聲道:“我聽說,今天女魔頭在辦公室大發雷霆,把老何叫去訓了好一頓,多半就是為這事兒。”


  說著,她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眼坐在窗邊的夏桑——


  “女魔頭這消息…未免太靈通了吧,這肯定是有人通風報信啊。”


  胖子徐銘摸摸後腦勺:“這次比賽瞞得很緊啊!除了隊裡的幾個人,就隻有…”


  說著,他也看了夏桑一眼,不過馬上就移開了,對祁逍說:“逍哥,何老師有沒有說他是怎麼知道的?”


  “鬼曉得。”祁逍翻了個白眼,顯然是動了肝火。


  許茜趁此機會,索性徑直走到窗邊,很不客氣地敲了敲。


  夏桑打開了教室窗戶,隔著防盜欄,坦坦蕩蕩與她對視。


  “夏桑,我們和十三中籃球賽的事,除了隊裡的人,現場就隻有你去了,這才過一兩天呢,老師就知道了,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夏桑眸光清澈:“我不清楚何老師為什麼會知道。”


  “這很難讓人信服啊。”許茜抱著手臂,陰陽怪氣地說道:“自從你和籃球隊走近之後,隊裡什麼事兒,你媽媽都了如指掌。”


  “夠了!”


  祁逍走過來,很不客氣拉開了許茜:“你亂猜什麼,這件事跟夏桑沒關系。”


  “你怎麼知道就沒關系!她媽媽就是教務主任,肯定是她告的密!像她這種人畜無害的小綿羊,是最有可能反咬一口的!”


  許茜話音未落,祁逍手裡的保溫杯已經砸在了她腳邊,濺出來的沸水,讓許茜踉跄著後退,險些摔跤。


  她難以置信地望向祁逍。


  祁逍從來雲淡風輕,對什麼都不放在心上,這讓周圍的朋友差點忘記了,祁逍的脾氣…其實並不好。


  “我最後說一句,這事跟夏桑沒關系。”祁逍冷著臉,每一個字都像是被利斧鑿出來的:“你再敢這樣對她這樣不客氣,我讓你滾出南溪一中。”


  這句話說出來,周圍人都被震悚到了,包括夏桑。


  她看到祁逍的表情,眼神裡是非常篤定的威懾,沒有絕對的自信是說不出這句話的。


  他讓許茜滾出南溪一中,他有這麼大的能量嗎?


  夏桑不知道。


  但許茜顯然是被他的表情嚇到了,從來沒有被男生兇過,更沒在同學面前這般丟過人,她眼睛紅了一圈,轉身跑下了樓梯。


  夏桑看著祁逍冷戾的眼神,隻覺得陌生,像太陽收斂了照在他身上的光,漸漸露出了晦暗的底色。


9. 附近 【我拍了拍“周擒”。】……


  夏桑和祁逍順著放學的人流,走在出校門的林蔭道上。


  祁逍推著Nicolai的藍色山地車,夏桑則步行在他身邊。


  其實他們可以像朋友一樣隨意地聊天說話,但今天,夏桑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仿佛一切都無從說起。


  祁逍打破了沉默,說道:“你要是討厭許茜的話,以後我們少和拉拉隊接觸,反正籃球隊也禁賽了,以後沒太多機會一起玩。”


  “不喜歡她,也談不上討厭。”夏桑拎著書包肩帶,低頭看著他自行車的鋁合金泛著很有質感的光:“沒必要影響你的圈子,徐銘他們挺喜歡和許茜玩。”


  “那你別生我的氣。”


  “沒有啊,你想多了。”


  祁逍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從剛剛到現在,短短不過幾個小時,他感覺自己和夏桑之間好像籠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陰影。


  “你覺得會是誰說的呢?”夏桑問他:“我真的誰也沒告訴,段時音和蓁蓁她們,我都沒講。”


  祁逍臉色沉了沉,幾乎是不經考慮地說出兩個字:“周擒。”


  夏桑微微一驚。


  這個名字是他絕對沒想到的,更沒想到的是,祁逍會如此篤定這件事是周擒做的。


  “為什麼你覺得是他?”


  祁逍推著車,視線下移,落在自行車把手上,久久不語,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除了他,還能有誰,他恨不得我…”


  話音未落,仿佛是覺察到不合適,他及時收住了話頭,含糊地說道:“那天我們都打起來了,他出於報復的心理,讓人把這件事告訴了老師,也有可能。”


  夏桑其實不太認同他的話,悶悶說:“其實哪有不透風的牆,即便籃球隊的人不說,當時現場還有那麼多觀眾呢,所以這件事就當一個教訓吧,以後別再違紀了。”


  “嗯,聽你的。”祁逍又變回了溫順的小奶狗模樣,對夏桑道:“禁半年籃球賽還算寬大處理了,就怕老何讓我離開1班,轉別的班去。”


  夏桑驚呼:“這麼嚴重嗎?”


  “他之前說過,要是我們和十三中的人接觸,就離開他的班級。”


  夏桑面露憂色:“應該隻是嚇唬大家的吧。”


  “誰知道,不過也沒什麼。”祁逍輕松地聳聳肩:“隻要我不想走,就算是老何,也沒有辦法。”


  夏桑知道祁逍家世很好,甚至可以說,他和學校裡絕大多數同學…都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大概這也是他有恃無恐的原因吧。


  走出校門,人群漸漸散了,夏桑跟祁逍道了別,兩人走相反的方向回家。


  夏桑思緒有些紛亂,經過熱鬧的小吃街,徑直走進了街口那家生意很好的奶茶店,找到牆角的位置坐下來。


  她打開手機微信,下滑了幾列之後找到了周擒的微信。


  想問問他,是否知道這件事。


  信息編輯了很久,都找不到合適的語句。


  其實一切都隻是祁逍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不能一口咬定就是他告的密。


  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他,又能怎樣呢。


  夏桑去問了也沒用,告都告了,不管他承不承認,都沒有實際的意義了。


  夏桑叼著吸管,喝了一口冰奶茶,然後刪掉了剛剛準備詢問的文字。


  便在這時,她耳邊出現一道低沉有磁性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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