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接吻系統 3622 2024-11-18 16:25:51

十年前,少年反綁雙手跪在我面前。


我俯下身,小心地親吻。


雙唇一觸即分。


他的臉上滿是不甘與屈辱。


十年後,他親手為我戴上手銬。


男人捏住我的下颌,輕輕摩挲我的下唇。


鋪天蓋地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向我撲來。


「歲歲,接吻是要擁抱的。」


「你不會的,我來教你。」


1


我覺醒了接吻系統。


在15歲到18歲的這三年裡,我每天都要與一個人接吻。


日日都不能停。


否則我就會被系統抹殺。


而需要和我親吻的那個人,是江離。


一個恨我入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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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安歲。


一個偶然,我發現我自己其實身處一部小說中。當然,我不會是書中女主。


我甚至都不是惡毒女二。


我隻是一個推動劇情發展的小小墊腳石。


在原作中,我是男主童年時噩夢般的存在。


男主江離從小被寄養在安家,從小被我和哥哥騎在頭上欺負。


江家在十年前就家破人亡,父親出於人道主義,讓江離寄養在我家。


但是江離在我家的地位連僕人都不如。


他剛到我家沒幾天,就淪為了我的「玩具」。


我是他的夢魘,是他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存在。


最抓馬的事情還在後面。


為了報復我,在我18歲生日時,江離領回來一個女孩。


一個眉眼與我父母極其相似的女孩。


她就是女主安以可,她是真千金,我是假千金。


生日後,我被父母趕出了家門,與江離再無交集。


十幾年的嬌生慣養讓我毫無生存能力,悽慘一生。


——江離沒有要了我的命,這應該是他留給我僅有的憐憫了吧。


在我15歲生日時,一個自稱「系統」的聲音在我腦中響起,說可以幫助我脫離困境。


—到18歲生日為止,我每天都需要和江離接吻。


每一天都不能缺席,否則我就會提前被系統抹殺。


3


今天是我的15歲生日,安家為我舉行了一場盛大的生日宴。


燈光流轉,光線被頂上的水晶吊燈折射得夢幻又浪漫。


我漫不經心地應付著各路湊上來的人,隨口應和著他們虛偽的祝福。


往嘴裡送了一口鵝肝,入口即化,細膩綿密的口感在嘴裡蔓延。


目光在宴會廳裡流連,最終停留在一個角落裡。


一個少年縮在角落裡,端著一個盤子,正往嘴裡大口大口地塞食物。


少年身形瘦弱,面容蒼白如雪略帶病態。


身上的衣服明顯是過時很久的款式,甚至還帶有墨漬。


當然是我潑的,洗不掉。


江離旁若無人地瘋狂往嘴裡塞食物,大口咀嚼著,像多天未進食一般。


一些賓客也注意到了他,低著頭竊竊私語。


江離滿不在乎。


他猛然抬頭,露出了他漆黑的雙瞳。


他的雙眼中有深沉的霧靄,像一潭毫無生氣的死水。


視線交接,他一愣,隨即冷冷將盤子放下,轉身從偏門出去,湮沒在黑暗中。


我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


難道我滿臉寫著要他滾蛋的意思嗎?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待宴會結束,已經將近十二點。


【宿主,您還沒有完成今日的任務。】系統冷冰冰的機械音在我腦內響起。


原本剛脫了高跟鞋坐在沙發上揉腳的我立馬彈了起來。


一開始我對這個所謂的「系統」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我不太能想象出來為什麼我不和江離親吻就會死。


系統直接幽幽地反問我:【您信水晶嗎?】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大串東西。


招桃花的草莓晶、助學業的紫水晶、防小人的黑曜石


【信我和信水晶是一樣的。】


好吧,我信了。


劉媽告訴我,江離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江離,讓我進去。」我在外面敲門,裡面絲毫沒有讓我進去的意思。


行吧,軟的不吃,那就上硬的!


我招了招手,兩名黑衣人便熟練地一個撬門,一個在邊上守候。


懶得等他們,我看了看時間,正好還夠我洗個澡。


「把他帶去地下室,記得把手銬起來。」


兩名黑衣人聲如洪鍾:「是的,小姐。」


「小點聲,等下把別人吵醒了。」


4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起身前往地下室。


大黑和小黑辦事效率很高,他們已經把江離押到地下室了。一左一右,按著他兩邊肩膀,防止他掙扎。


我假裝漫不經心地遣退了大黑小黑,地下室隻留下我和江離兩個人。江離跪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


他低垂著雙眸,濃密的睫毛根根分明,輕輕顫動。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悽涼:「安小姐又想幹什麼?」「你轉個身跪下,正對鏡子。」


地下室有一面大鏡子,原本是我的舞蹈室。


我不想接吻的時候在鏡子上看見自己的臉。江離聽話地轉身。


我再三確認他不會掙脫手銬揍我後,心一橫,閉上眼,視死如歸地親了上去。


江離的雙唇很軟,像果凍,接觸的那一瞬間似有電流從我腦海裡蹿過,讓我渾身打了個戰慄。


【任務完成。】系統發話了。


我松了一口氣,紅著臉,落荒而逃。這是我第一次和男生接吻!


雖然隻是一下下,但還是讓我有些……回味無窮?


【宿主,請不要回味了,你們還能親三年。】


滾吶!


另一邊。


江離覺得自己的腦子暈暈乎乎的。


剛才居然被那個矜貴高傲的安歲給強吻了?


這是她想出來的新的羞辱方式嗎?


「呵。」細碎的黑色碎發蓋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表情,他按捺住心裡的異樣,「真惡心。」


回房間後,他看到桌上放著的一塊草莓蛋糕,心中泛起的漣漪更加波瀾陣陣。


他原本想將蛋糕扔掉。


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叫起來。


他端起蛋糕,面無表情地全部吃掉。


5


自那以後,我便每天重復著抓江離、銬江離、親江離的任務。


把他的手銬起來,是因為我怕他揍我。


隻和他有嘴唇上的接觸沒有其他身體接觸是因為我怕我動手動腳以後,他發達了對我砍手砍腳。


雖然我以前很囂張,總是欺負他,但是現階段我根本不敢惹他


僕人們也都是見風使舵的家伙,見我對他的態度有所好轉,自然也不敢怠慢他。


他在安家的生活好過了很多。


解決了接吻這個問題後,我需要解決三年後的生計問題。


原書裡真千金女主自小生活在孤兒院裡,待三年後我和她交換位置後,無家可歸的人就是我了。


身為成年人的我也不能去孤兒院待著了。


所以我要為三年後的自己攢足夠的錢。


原本我是「月光族」,有多少零花錢我就花多少,不夠用了就坑哥坑江離。


.…現在可不能當月光族了。


首先,我要悄悄進行資產轉移。


安家的錢都是給我打在卡裡的,到時候我存再多,他們一凍結,我就沒得花了。


每個月到手的零花錢,我都第一時間全部取出來,以現金的形式藏在房間裡。


其次,節約開銷,開源節流。


吃安家的飯,穿安家的衣服,堅決不再亂花錢了,能蹭就蹭。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至少我現在還是安家大小姐,這種豪門貴族最看重臉面,我沒辦法去刷盤子發傳單。


而且沒有安家依靠的我,以後就是打工人的命運了,我要打一輩子的工,不缺這三年了!


「對了,金發晶招財,我應該先購置一條金發晶。」我喃喃自語。


餘光中,瞥到人影從門口閃過。


正欲逃走的江離被我一把拽進房間裡。


鎖上門,我把他按在牆上:「說,你看見了什麼?」


「現金。」他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桌子上的某一處。


我扭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糟了!剛取出來的錢,忘記藏起來了!


我趕忙手忙腳亂地將錢裝進袋子裡,隨後,抓著他的領子,惡狠狠道:「不準說出去!」


他低低笑了起來:「我這算是,抓住小姐的把柄了嗎?」


「你威脅我?」真煩啊江離這個人,我看著他上下翕動的嘴唇就來氣。


我抽出幾張現金,然後趁他不注意,往他嘴上狠狠咬了一口,把現金塞進他手


裡,再把人直接推出房間。


「封口費,快滾。」


6


一晃兩年過去。


兩年裡,我每天風雨無阻地找江離接吻。


從一開始的害羞腼腆到現在的波瀾不驚。


真的,兩年,七百多天,我們已經親了七百多次了!


親多了,連江離的臉皮也厚了,原本的不甘與憤懑全部消失不見。


年輕氣盛的少年人早就不滿足於簡單觸碰了。


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可能是他,也許是我。


似有溫熱從唇間掃過,像中了咒一般,我竟動彈不得。


我似乎跌落至某個昏昏沉沉的世界,頭腦停止了思考。


感覺到江離的身形稍稍動了動,似乎想掙脫背後的桎梏。


失了力氣,我軟綿綿跌坐進他的懷裡。


這一剎那的悸動讓我瞬間清醒。


我一把推開他,拉開了我們倆之間的距離。


「今、今天就這樣吧,不早了你快睡吧!」


我慌慌張張地從他身上爬起來。


雖然江離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但是他的腳還是自由的。


他伸出長腿,精準地擋在我的逃跑路線上。


我猝不及防地摔了個狗吃屎。


我的心跳得厲害,顧不上太多,我狼狽地起身,慌不擇路地打開房間門。


少年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眼裡是一片死寂。


「安歲。」


「明明你也是願意的。」


7


又是一年12月31日。


我的18歲生日如約而至。


原書女主安以可也順應劇情發展被江離找到帶回安家。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她,身形瘦削,頂著一張與母親極其相似的臉就能讓母親潸然淚下。


當然,也僅憑她一句「安歲,你把家人還給我好嗎」,就能讓父母和哥哥毫不猶豫地斬斷十幾年的情誼將我拋棄。


原本為我準備的生日宴順勢變成了安以可的回歸宴。


不過這都無所謂啦!


我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我的行李本就不多,除了我之前購買的一大堆水晶手串。


畢竟我也就收集水晶這一個愛好。


【宿主,您還差一個吻即可完成任務。】系統適時出聲提醒我。


「唉!我也知道啊!可是我找不到江離了!」江離把安以可送回家後,我就再也沒看到他影子了,發信息也不回!


急死我了,這可是最後一次了!


也許是不願意看我功虧一簣,臨近晚上十一點時,系統好心提醒我:【他在洲際酒店。】


「洲際?這小子挺有錢啊!」我邊火速打車趕往洲際酒店,邊死纏爛打威脅江離讓他告訴我房間號。


江離剛洗完澡,臉被蒸汽燻得微紅,胸膛大片袒露著,頭發上還掛著水珠,順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颌線向下滑。


「怎麼,你來找我討說法麼?」江離臉上是玩味的笑容。


「不,我來找你親嘴。」


「為什麼?」


「醫生說我陽氣不足。」


沒有被綁住雙手的江離就是不好控制,我往前一步,他後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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