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手機上，彈出最新一條q消息——
自裁謝罪王泡泡：p！p！你在不在，在不在。我哭死了，大哭痛哭，原來柏天衡抱江湛是為了安慰他，結果我呢，我在嗑糖！我竟然在嗑糖！我有罪！嗚嗚嗚嗚。
自裁謝罪王泡泡：江湛現在一定很難過很傷心，柏天衡也一定束手無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江湛，兩人說不定會因為絕美家嗑了不該嗑的糖從此分道揚鑣，第三次公演說不定會是兩人最後一次同框，絕美即將迎來二度拆分，從此江湛、柏天衡沒有同臺沒有同框沒有同行程，絕美變成絕戀，而我們現場嗑糖的cp粉全是罪人，嗚嗚嗚嗚，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腦補過多的王泡泡：怎麼辦啊我們p！
吃糖吃多的江湛：等我這邊先親完。
第83章
王泡泡：現在都在傳, 江湛要學鍾池立美強慘人設。還說什麼極限偶像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王泡泡：立個頭啊立, 要不是錄vcr瞞不住, 江湛會說他爸媽不在的事？
王泡泡：狀元家都哭瞎了, 柏天衡把江湛接走之後，都在傳江湛沒有辦法繼續比賽了。
王泡泡：江湛要是這個時候放棄不能比賽，粉絲得多難過, cp粉得多自責。
……
q消息一個接一個地彈，叮叮叮地擾著床上的兩人。
柏天衡沒覺得煩, 有點聲音剛好, 提醒他不要太沉醉。
他現在並不想做什麼, 隻想用親密的擁吻撫慰一切, 用炙熱的慰貼證明他的存在。
江湛陷在軟被中，陷在親密無間的浪潮裡, 又出了一層細密的汗。從前這些汗總是無關緊要，要麼被用來揶揄體質，要麼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要麼在江湛的輕顫和潮紅中倍顯潋滟，如今, 這些細密的汗被柏天衡柔在掌心, 是一片血淋淋的心疼。
柏天衡吻的心都麻了, 又麻又疼，他的吻不再輕柔，越發強勢, 他比任何人都有更多的情緒，誰都能說，說都能問，唯獨他不行。他是唯一不會逼江湛開口的那個人，所有的情緒隻能內在消化，唯一的宣泄，也隻能是吻得更重一些，更粗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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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年，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經歷了多少？承受了多少？
有多痛苦，有多難熬？
柏天衡的呼吸越來越沉，親吻幾乎成了撕咬，江湛身後抵著柔軟，身前卻是粗重和強勢，他在柏天衡的掌控中仰起脖子，艱難地呼吸，眼尾染著潮紅。
他又開始顫了。
但這次和過去幾次都不同，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抖，也清楚地感受著靈魂的激蕩，他並不覺得痛苦，反而覺得歡愉。
他確實因為一些原因，不能承受過分的親密，他的身體也總抗拒排斥，但在柏天衡這裡，他開始習慣親密，渴望本能。
對柏天衡突然的強勢，他以盡可能的溫柔做以回應：那些都已經過去了，真的還好，他隻是在乍然回憶中覺得有些難過，並沒有很痛苦。
柏天衡感受到他的回應，撐著胳膊，抬起視線，靜靜地凝視，江湛陷在軟被中，蕩著漣漪的神情平靜溫和：看，沒事。
柏天衡的額頭抵過去，輕緩地吐了口氣，他在江湛的臉側親了親，斂起心神，低聲道：“起來吃飯。”
江湛渾身潮熱，最後還是得先洗澡再吃飯。
他洗澡的時候，柏天衡在外面接了當晚居家謝打來的第n個電話。
居家謝：“微博熱度一直在降，熱搜不會上。宋總那邊壓掉了江湛母親一年多前在溫哥華病逝的消息，還有他父親公司破產的一些事。”頓了頓：“這些東西，如果你想知道的話……”
柏天衡不假思索：“不用。”
居家謝：“好吧。”接著道：“現在基本上都控住了，能傳出來的消息隻有江湛父母都不在這個事，其他的都不會有。”
居家謝：“不過輿論風向是很難控的，粉絲那邊一直在避免江湛被塑造成‘美強慘’，不想和鍾池一樣賣慘，但江湛在這件事後到底會有一個什麼樣的公眾形象，真的很難說。”
居家謝聊完公事，嘆息地問：“江湛現在還好嗎？你在旁邊的話，盡量別讓他刷手機，網上很多議論，全是在說他父母雙亡多可憐，我怕他看了受不了。”
居家謝口中承受不了的江湛，剛洗完澡換上柏天衡的睡衣，在浴室的潮熱裡倚著洗漱臺刷手機。
微博他還沒來得及刷，q群上，一群粉頭已經全哭瞎了。
一面真情實感地哭，一面在群裡總結了目前的輿論風向：狀元家努力控評，不想走美強慘路線，奈何父母雙亡實在是個太引人注目的虐點，路人基本默認江湛美強慘，甚至有人等著江湛後面的美強慘通稿，預言江湛一定會在倒數第二期以及之後的決賽上走一波虐粉引流操作。
另一種說法：說江湛被柏天衡接走，就是因為承受不了父母的事被曝光，準備棄賽了，反正人名校學霸，前途坦蕩，母校老師都歡迎回去考研，多的是退路。
這不知道哪裡傳出的說法竟然還得到了很多狀元姐姐的支持，畢竟事業心重的粉絲隻佔粉絲群的一部分，自家崽父母去世都要被掛到網上供人非議討論，選個屁秀，決個鬼的賽？
我們家學長本來就不是娛樂圈的，名校畢業還怕沒飯吃嗎？你當誰離了娛樂圈都沒法混了？我們家學長沒有c位不選秀一樣能混出名堂好嗎！？還特麼不用被掛到網上供人吃已逝父母的人血饅頭！
王泡泡的群裡，都是有經驗的大粉頭，一時間竟然也吵得不可開交。
“這個時候退賽？開什麼玩笑！就因為被曝光父母不在？”
“什麼叫‘就’？這還不夠？被人議論父母雙亡和被挖祖墳有什麼不同？”
“理智一點好嗎，就剩兩期了，江湛已經是第一了，c位唾手可得，這個時候放棄真的太可惜了。”
“有什麼可惜的，你自己又不是不混粉圈，今天晚上吃人血饅頭這股子惡臭還不夠嗎！你們好好看看江湛的人生履歷好嗎！那麼優秀，一路名校，長得帥情商高體育好，他去哪裡不能做出一番事業？要特麼在娛樂圈的渾水裡晃蕩？其他不說，就說cp，柏天衡我反正看不上，三金影帝怎麼樣，不就隻是個老同學，江湛那麼好，憑什麼不能找哈佛耶魯名校gay正兒八經戀愛國外領證結婚，要特麼找個雙非一本扯cp？”
江湛：“…………”
哈佛耶魯名校gay？過分了啊。
江湛看著看著，越看越哭笑不得，一面覺得粉圈女孩真情實感的時候怪可愛的，一面也清楚，粉圈內部吵得如此兇，還是因為太焦慮了。
某種意義上，做粉絲是需要有心力的，這些心力除了粉絲自己的耐心和對偶像的喜歡、堅持，更多的都來自藝人本人。
藝人優秀，粉絲高興。藝人不出幺蛾子，粉絲放心支持。藝人在遭遇非議的時候立場堅定，粉絲才能定心。
狀元家如此焦慮，不僅因為被江湛父母的事虐到，也因為網上吵吵嚷嚷什麼聲音都有。
在這些吵雜裡，唯獨缺了她們喜歡支持的那個男孩的聲音。
江湛點開自己的微博。
評論、、轉發、私信，無數粉絲給他留言，安慰他，支持他，讓他加油，告訴他爸爸媽媽一定都在天上看著他，給他比賽加油。
亦如多年前的p圖，承蒙粉圈關照。
江湛從浴室出來：“柏老師。”
柏天衡正對著一桌子菜沉默，聞聲抬眸。
剛出浴的江湛如浸過水的蓮葉，脆生生的，還沾著水氣，他身上的睡衣有點大，肩寬過長像罩在身上，領子上露著一截白皙的脖子，看得人心頭發緊。
柏天衡眼神瞬變，江湛看到了，走近後立刻道：“正經事。”
柏天衡手撐在腿上，點頭：“嗯，正經事。”
江湛的神情如同沐在日光下，明亮透澈：“能幫我給節目組打個電話嗎？我想發條微博。”頓了頓：“這是第一件正經事。”
柏天衡：“第二件？”
江湛：“你這裡有尤克裡裡嗎？”
當天深夜，極限偶像—江湛發布了一條視頻微博。
視頻裡，江湛一身居家服，光著腳盤腿坐在沙發上，懷裡抱著小小一隻尤克裡裡，鏡頭前彈唱了一首《好想你》。
“想要傳送一封簡訊給你，我好想好想你”
“想要立刻打通電話給你，我好想好想你”
……
曲調歡快輕松，唱的人也輕松歡快，哪裡有一點被陰霾籠罩的模樣？
燈光下，沒有造型洗過的短發軟軟地耷著，顯出幾分安靜的柔和，寬大的居家睡衣透著闲適，抱著尤克裡裡隨意的彈奏，是完全放松的樣子。
什麼父母雙亡美強慘？
隻有美隻有強，隻有一如既往的優秀。
隻有江湛伴著幹淨的弦音唱一首歡快的小情歌，送給粉絲，告訴大家，他一切都好。
狀元姐姐在微博下都快把嗓子喊劈叉了——
【我們崽！！我們也好想你！！！】
【嗚嗚嗚嗚，學長就是學長，根本不用我們學妹操心的，隻有學長操心學妹的份。】
【湛湛你沒事就好，我們都好怕你會受到影響。】
【本來應該是我們給你打氣，怎麼反而變成了你給我們打氣，嗚嗚嗚嗚，我們沒事，我們都好，你放心好好比賽，我們一定給你保住c。】
【說美強慘的瞎子都好好看看好嗎，慘什麼慘！立什麼人設！立人設不該對著鏡頭哭嗎，你們好好看看我家崽的表情！我家崽笑著走上初評舞臺，笑著彈琴唱歌，最後一定是笑著c位出道！】
【江湛你也太棒了吧！你的微博太及時了，我差點都要被虐得脫粉了，嗚嗚嗚嗚，不脫了，絕對不脫，我還想看你彈尤克裡裡，想看你決賽的時候再給我們其他驚喜，我這個學妹粉真的超級超級崇拜你！】
《好想你》的最後，是抱著尤克裡裡的江湛按住弦，抬起視線，朝向鏡頭明眸皓齒地輕輕一笑：“晚安。”
狀元家&絕美家——
【我可以！！我可以！！我們又可以了！！去他麼的美強慘，去他麼受到影響退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c位是我家的！隻能是我家的！姐妹們衝鴨——！】
第84章
江湛的《好想你》是柏天衡端著手機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幫忙錄的。
彈著尤克裡裡的大男孩專注而放松, 指尖輕輕地撥動琴弦，歌聲如人, 幹淨透澈。光腳、盤腿、居家服增添了幾分隨意, 好像這樣的夜晚錄制了這樣一首伴著弦音的小情歌, 不過是突然的臨時起意。
任外界闲言碎語、蜚短流長，這裡四根弦、一首調，唱著他的小情歌。
沒有人被打倒, 沒有人在潰敗。短暫的休整後，隻有更堅定更張揚。
就像暴雨後山野裡的竹子, 雷鳴不過是破土的前奏, 靜默的山野都隻能仰視一夜衝天的新嫩竹節。
江湛就像這竹子。
短短一覺, 醒來後精神重整, 奮發而上。
柏天衡能清晰地感覺到，江湛調整的速度飛快、效率奇高, 他心底驚訝，卻也清楚，這就是江湛原本的樣子——
他的內心有很多的衝勁, 恣意張揚本來就是他的底色，他不會認輸, 不喜歡失敗, 隻要有一點點可能, 他都要往上去拼。
他在任何時刻都能拿出的積極的態度，是當年最讓柏天衡著魔的幾個點之一，如今情景再現, 柏天衡幾乎克制不住地想要去擁抱、親吻。
沒人不愛這樣的男孩。
可眼前的江湛又和過去有些不同。
他唱《好想你》的時候，身上帶著些溫柔的懶倦，這些氣質在視頻畫面裡不太能展現得出，肉眼一清二楚。
頭頂的光落在睫毛上，撲簌簌地落下一層剪影，素白的手腕隨著撥弦晃動……
柏天衡在歌聲中，又一次想到了江母。
落地窗前的花束猶在，江母背對房間的方向，坐在窗前抱著一把古典吉他，《天空之城》的樂調空靈美好。
少年江湛：“媽，給柏天衡換首曲子唄。”
江母回頭：“天衡想聽什麼？”
少年江湛：“給他談首《舒克貝塔》。”
江母笑：“別鬧。”
“柏天衡，我沒有家了。”
柏天衡舉著手機的手幾乎克制不住，他心底有無數情緒在沉默中交匯融合，在緘默中激蕩，在理智中反復崩塌重建。
最終，盡數斂下。
他換了隻手，平穩地端著手機，在江湛撥著弦唱完最後一句“好想你”的時候，放下手機，神色如常地鼓掌，問：“學了多久？”
江湛把尤克裡裡擺在腿間，往後靠，伸了個懶腰：“抽空跟程晨學的，這首三四天吧。”
柏天衡把手機遞過去，給他看視頻：“原來是準備留在決賽用的？”
江湛橫著手機看視頻，準備發微博：“嗯。”
柏天衡：“這首發微博，決賽不能用了。”
江湛抬眼，嘆氣：“是啊，不能用了，決賽個人solo提前玩兒完了。”笑：“要不柏老師再坐一次副舞臺幫幫忙？”
柏天衡睥睨他，一臉無所謂：“都可以。我說了，你要什麼，就給什麼，別說副舞臺，同臺都可以。”
江湛故作驚訝：“哇！”
柏天衡哼笑，主動提議：“或者戒指給你？”
江湛眸光透亮，已然是如常的樣子，玩笑著說：“又要公開啊。”
柏天衡：“你不敢。”
江湛：“是啊，我不敢，柏老師敢。”
柏天衡又問了一遍：“公開嗎？”
江湛想到什麼，忽然笑噴：“公開什麼，公開你是豬嗎？”
柏天衡起身，兩步越過茶幾，伸手去拿人，江湛往後仰，拿尤克裡裡當盾去擋。
江湛擋：“君子動口不動手！”
柏天衡進：“我是君子？我是豬。”
江湛：“豬你有點職業素養！菜不是這麼拱的！”
柏天衡：“豬怎麼拱不用你個菜多廢話。”
兩人笑鬧互掐了幾個回合，最終以柏天衡拿開尤克裡裡按著江湛親了兩下收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