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嬌養 3610 2024-11-18 14:23:13

  “你怎麼?”阿圓瞪大眼,不可思議。


  “我喝了點酒,忍不住。”


  阿圓臊死了,臉紅紅地道:“我送你到路口,一會還得回去歇午覺呢。”


  蕭韫眸色濃鬱,目光灼灼:“阿圓,我想快點娶你。”


  “......”


  阿圓低頭小聲道:“可我今年才十五呢,我娘說得十七才把我嫁出去。”


  “她說過這話?”


  “嗯。”


  蕭韫問:“可否跟你娘說想早點嫁人?”


  阿圓抬手就捶他:“我怎麼好意思說這個?”


  “我想早點娶妻生子。”


  “你......”阿圓臉色漲紅,低啐他:“還要不要臉?大白天就說這些話。”


  “沒人聽見,”蕭韫摩挲她腰肢,倏地摁住她往下壓了壓,意有所指道:“我等不及了。”


  “......”


  那物像一隻兇獸,虎視眈眈。


  阿圓稍稍挪開了些,道:“怎麼就等不及了,你都等了二十多年,再等兩年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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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年紀已不小,再等下去老了怎麼辦?”


  “可你之前不是跟我爹說,與我隻差七歲麼?”


  “......”


  “對了,”阿圓問:“這七歲你是怎麼算出來的?分明是七歲八個月呢。”


  “........”


第93章


  簌雪院。


  阿圓一大早喂花糕和糖酥吃完早飯, 自己也收拾東西出門。


  在門口,正巧遇到了姐姐褚琬。


  “今日不是休沐麼?”阿圓奇怪看她,見她眼下烏青像沒睡好似的, 便問:“姐姐近日在忙什麼?”


  褚琬最近在跟賀璋查天光墟交易兵器的事,整日提心吊膽的, 哪裡睡得好。不過此事機密不能對外宣揚, 便隻能說:“我最近忙查案子, 中午你跟阿娘說一聲,我不回來吃飯了。”


  “你不是在戶部收稅嘛,怎麼也查案。”


  “案子與收稅有關, ”褚琬敲她:“我從旁協助, 你做什麼去?”


  “我去綢緞莊。”


  兩人在門口分別, 阿圓乘馬車徑直去了城東的綢緞莊。


  其實城西也有賣布匹的鋪子,隻不過城西大多住著平民百姓,布莊裡頭的布料便沒那麼好。阿圓這回是打算買尺布給蕭韫做香囊的, 蕭韫用的東西自然不能差,思來想去還是來城東最好的一家綢緞莊子瞧瞧。


  綢緞莊生意紅火,阿圓才到就見這裡已經停了好幾輛馬車, 進門之後, 裡頭大多是一些夫人們過來扯布。


  掌櫃見她身上衣著布料極好, 以為是哪家貴女,熱情地上前詢問:“姑娘想看什麼樣的?”


  “可有雪緞?”阿圓問。


  “有有有, ”掌櫃的說:“姑娘請坐,我讓人把雪緞拿過來給姑娘挑。”


  阿圓在一旁坐下, 跑堂的過來上了杯茶。


  邊上有兩個姑娘正在挑選布料, 聽兩人談話, 似乎也是來扯布做香囊的。


  其中一女子道:“我看這個就好, 做香囊用這種花色合適,上頭的金絲線細密,而且配這顏色富貴卻不俗氣。”


  “我怎麼聽說雪緞更好些?近日時興這個呢。雪緞由上好的雪瑩蠶絲制成,是布料中的極品。”


  阿圓側頭看過去,認真聽兩人說話。


  這時,門口又進來一人。


  是個穿著素雅的女子,年紀約莫二十歲左右,頭上一根累絲嵌珠珊瑚簪子,襯得她皮膚白皙。


  她蛾眉靈秀,舉子端莊優雅,姿態輕盈似腳生蓮花。身後跟著幾個婢女,一進門就問掌櫃:“我家小姐上次訂的雪緞可到貨了?”


  “到了到了,”掌櫃的說:“陸姑娘且上樓稍坐片刻,我這就讓人拿過去。”


  那姑娘點頭,款款上了樓梯。


  阿圓還在想,這是哪家姑娘,氣質竟如此溫婉大方,實在好看。


  隨即,就聽見適才選布料的兩個姑娘小聲議論起來。


  “瞧見了嗎?那位就是近日回京的陸家嫡女陸亦蓉。”


  “何時回京的?我怎麼不知道?”


  “上個月,靖海侯府悄悄把人接回來的。”


  “啊,可是因為景王?”


  “這不明顯是因為景王嗎?如若不然,來這裡訂雪緞做什麼?你可知一匹雪緞得多少錢,這麼舍得花銀子,想來這位陸姑娘勢在必得了。”


  “什麼勢在必得,陸姑娘跟景王本來就有婚約。況且,兩人互相有情,這也算苦盡甘來吧。”


  “可我前日不是聽說景王帶著個女子上街看花燈嗎?”


  “那女子會不會是陸姑娘?”


  “聽說很年輕,應該不是陸姑娘。”


  “如此說來,景王變心了?哎呀,看來再堅貞的感情也容易被時間消磨,我還記得當年景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呢。”


  聽到這裡,阿圓心情悶悶的,覺得周遭的空氣也悶起來。


  恰巧這時,跑堂的捧了兩匹雪緞過來。


  阿圓瞧了眼,問:“你們這的雪緞就這兩種嗎?”


  “一共有十幾樣花色,不過其他的被陸姑娘選了。”跑堂的說:“不若姑娘等一等,我上去問問陸姑娘,看是否能勻一兩尺給姑娘。”


  阿圓默了默,突然沒了做香囊的心思。


  “不必了,”她說:“我過幾日再來瞧瞧。”


  .


  出了綢緞莊,阿圓深呼吸口氣上馬車,適才那兩個姑娘說的話一直縈繞在心頭。


  “兩人互相有情,這也算苦盡甘來吧......”


  “如此說來,景王變心了?我還記得當年景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呢......”


  這段時日,她被蕭韫哄得分不清南北,倒是忘了,他曾經有過這麼一段情。


  景王和陸家嫡女的事,全京城恐怕沒人不知道,當年她曾真情實意地為兩人感動過。


  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她也知道。


  聽說陸家嫡女出門賞花不慎迷路,卻遇上了鄂國公府的三公子,而那三公子是個混的,頭一回見陸亦蓉就調戲。彼時景王還是太子,恰巧路過便命人把那三公子打了一頓。


  這一頓可打得不輕,而鄂國公是個護犢子的,後來在朝堂彈劾太子不仁,結果當堂便被太子毫不留情地怒斥回去。


  鄂國公是誰人?


  三朝元老,連皇帝都得給幾分顏面,蕭韫這麼與鄂國公撕破臉,可不就是衝冠一怒為紅顏?


  再後來,宮宴上,嘉懿皇後親口誇贊陸亦蓉賢淑端莊、秀外慧中,並有意賜為太子妃。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景王喜歡的女子是陸家嫡女。


  阿圓絞著手帕,不知為何,想到他曾經喜歡過別的女子,她心裡就不好受。


  如今陸家嫡女回來,也不知他會如何做。


  過了會,婢女蓮蓉問:“姑娘,前頭有家綢緞莊,可要去看看?”


  阿圓搖頭:“不了,回去吧。”


  她才不想給他做香囊,一點也不想。


  .


  這廂,陸亦蓉選好布料後,徑直回了府。


  她吩咐:“今日就拿去給柳娘子做衣裳。”


  柳娘子是京城最好的繡娘,她手巧,針腳細密幾乎看不出線頭,且繡的花色也栩栩如生。


  “是。”婢女應聲,說道:“這些衣裳做出來想必夠小姐穿一陣子了。對了,昨日夫人還說讓小姐得空了去錦翠閣選幾套頭面,屆時設宴時穿戴。”


  說起頭面,陸亦蓉想起一事,前些日子錦翠閣被人買走了幾箱時興的珠寶首飾,價值上千兩。私下有傳言說是景王買的,畢竟有人瞧見景王身邊的護衛去抬的箱子。


  買這麼多要送誰?


  過了會,她問:“我讓你去查的人查到了嗎?”


  “小姐,暫時還沒有查到。”婢女說:“七夕那日,景王身邊的女子戴著兔子面具,誰人也不知長什麼模樣。”


  陸亦蓉若有所思,那女子到底是誰?蕭韫明知她已經回了京城,卻還如此招搖地帶人上街?


  “姑娘不必擔心,”婢女勸道:“您去廟裡禮佛這幾年,景王寂寞不得排解,寵幸個女子也情有可原。那女子戴著面具,便說明見不得人,既是見不得人,自然也無足輕重。”


  “我倒不是擔心這個。”


  若他隻是寵幸個女子倒是無礙,怕就怕,他對她變心了。


  “罷了,不提這些。”


  陸亦蓉走到桌邊,從書架上取下個匣子,再從匣子裡掏出一封金箔撒花香粉信箋,然後在上頭寫請帖。


  婢女稀奇地問:“邀請的帖子都用這種信箋麼?”


  陸亦蓉露出個柔美的笑:“這是給景王寫的。”


  雖是辦茶宴,但想請的隻有蕭韫一人。此舉算是試探,若是他來,那說明他對自己還有意,若是不來,興許是淡了心思。


  .


  這日,蕭韫從宮裡出來,天色已黑。


  “什麼時辰了?”他問。


  “殿下,將至亥時。”


  默了片刻,他吩咐:“去梨花巷。”


  他這幾日忙,算起來,已經有三日沒見阿圓了。罷了,去看看她。


  等到梨花巷時,蕭韫才下馬車,護衛就匆匆送來兩封信。


  “南邊的密報?”蕭韫瞥了眼。


  那護衛行禮,答道:“一封是密報,還有一封是......”


  未等護衛說完,蕭韫伸手:“拿過來,待本王回去再看。”


  他接過信箋就往袖子裡塞,然後足尖一點,翻.牆躍進了簌雪院。


  此時小院裡靜悄悄,隻餘廊下兩盞昏暗的燈籠。


  簌雪院有兩間屋子,一間是阿圓的姐姐褚琬的,一間是阿圓自己的。


  他熟門熟路地從窗戶摸進了阿圓的屋子。這會兒,屋子裡光線不亮,就裡間傳出點微弱的光。


  床帏紗幔朦朧,映出裡頭綽約婀娜的少女身姿。走近一看,原來是阿圓趴在床榻上看書,而床頭點了支蠟燭。


  小姑娘看得專注,連有人靠近都不知。


  蕭韫隔著纖薄的紗幔望進去,小姑娘趴著的姿勢,令她曲線畢露。一頭青絲散落在兩旁,顯出白淨細膩的脖頸。


  也不知她在看什麼書,居然還咬手指頭一臉津津有味。


  蕭韫勾了勾唇,等了會,才咳嗽一聲。


  阿圓嚇得大跳,利索地把書合上藏進被子裡。


  “你怎麼來了?”她小聲問。


  蕭韫掀開紗幔坐在床沿:“過來看看你,在看什麼書?”


  阿圓支吾:“就.....隨便看看。”


  “嗯?”


  “嗯什麼嗯,我看些闲書打發時間罷了。”


  “夜裡看書容易費眼睛。”


  “我隻看一小會的,你若是不來我就準備睡了。”


  蕭韫目光幽幽地,拆穿她:“我若是不來,你就準備繼續看是吧。”


  “你姐姐的屋子都熄燈了,就你還跟個夜貓子一樣。”


  “難道你不是?”阿圓頂嘴:“這麼晚了還來爬我窗戶,你堂堂景王不害臊的麼?”


  蕭韫笑,把她扶起來靠在床頭,與他這麼對著坐。


  “兩日不見,可想我?”


  男人身材高大,這麼坐下來,仿佛佔了一半的空間。


  而此時他身上還穿著銀色蟒袍,與以前的玄色不一樣,襯得他一副玉面郎君風流的模樣。


  阿圓歪頭打量了會,伸手指碰了碰他鼻尖,嬌蠻道:“才不想!”


  “為何?”蕭韫問:“我這兩日給你寫信也沒見你回,發生了何事?”


  自從在綢緞莊聽了那些話,這兩天阿圓心情煩悶,就不想給他回信。


  此時想起來,連看他這張俊臉都覺得礙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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