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宋郎~你睜眼看看我，我不信你兩眼空空。」
系統：「你能不能學點好的!」
「他這種高嶺之花的人設，怎麼看也不喜歡這種魅惑型的啊!!」
啊，這樣嗎?
抱一絲，第一次勾引人不熟練，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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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安再睜開眼的時候，眸子裡明顯多了些情緒。但我分辨不出來。
這一刻，真的很恨自己是個死直男。這點情緒都辨別不出來。他看著我不動，我也不敢動。
於是我意念溝通系統：
「你確定他出去不會給我刀了?」
系統毫不在意：「害，幻境嘛，什麼都有可能出現。」
「自己養的小寵物在幻境裡變成人什麼的，很正常的情節。」
系統在我的腦袋裡扭動自己的屁股：
「騷起來，發揮你九尾狐勾人的技巧。」
這……有點變態了吧?
「寵物變人歸寵物變人，但是跟自己的寵物Play,也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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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你管他會不會有心理陰影，反正你隻要親到他，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放寬心，一出幻境，隻要你不變成人，死不承認，誰知道是你?」「就算他懷疑，那，有證據嗎?」
你還怪無賴的。
算了，為了我欠下的債們，還有早日脫離這個逼逼叨叨的系統，親一口就親一口。
就一口哦!
多一下都不行!
我把自己的大尾巴們召喚出來，隔絕一眾花妖的視線。還撈了一條塞進宋九安的手裡。
趁著宋九安低頭看尾巴的工夫，我迅速吧唧了他一口。系統：「不對不對，要親嘴兒!臉不算!」
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倒貼你二十靈石，快快快，抓住機會!」
二十靈石?能幹!
趁著宋九安還在因為上一個吻愣神，我迅速託起他的下巴，吧唧又親一口。並撩了一下頭發，附言：「別太迷戀哥，哥隻是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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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笑得雞賊：「任務完成了，快快快，撤退。」我也高興，抬腿就要從宋九安身上下去。下一秒，他的手環住了我的腰。
?我瞅一眼。
臥槽!扣著他的繩索呢?
「系統系統，救命啊，他抱我!」系統：「害，親都親了，還怕抱嗎?」
我：「快點幫我脫身，不然我抽刀子捅他了!」系統：「行行行，你把眼睛閉上，待會兒別暈。」
沒等我品出來它這話的意思，我的腦瓜子就一緊，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了天靈蓋。
然後這手...硬生生把我從宋九安懷裡拎出去了。我說系統你別太離譜，你當夾娃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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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化為原形，被系統拎著塞進遠處的草堆裡。宋九安慢我們兩步，出來後直奔女主。
沒有了幻境的女主，對上宋九安，純純被虐。
十幾個回合下來，就隻剩下一條尾巴了。
宋九安這廝，用劍一點花架子都沒有，每一劍都砍在要害。
女主不甘心地放下狠話之後，灰飛煙滅。
我趴在草垛縫隙裡偷看，在心中大呼牛哇牛哇。
宋九安環視了一圈周圍，鎖定我的位置。
瞬息間就到了我的眼前。
他用劍撥開草垛，然後劍尖直指我的面門。我內心慌得要死，但還是裝無辜。
我歪頭看他，然後衝他軟聲叫，用腦袋蹭蹭劍尖。宋九安眼神動了動，把劍收了回去。
我站起來，走近他，把毛茸茸的小腦袋抵在他腰間，再蹭蹭。宋九安一把給我撈起來，揣進身側的背簍。
在這一系列的過程裡，他一言不發，沉默得讓人感到害怕。我也不敢再叫了，縮在背簍裡當鹌鹑。
宋九安——為那些孩子療傷，檢查情況。
然後似乎聯系了什麼人。
一炷香後，來了個小姑娘。
「師兄，你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就好。」
聲音實在甜美，我探出腦袋瞅一眼，對上小姑娘的視線。
小姑娘驚喜：「師兄，這是你養的靈寵嗎?」
她伸手，我也伸出爪子。
嘿嘿，美女姐姐抱抱。
豈料下一秒，宋九安將我的腦袋按了回去，語氣雲淡風輕：
「沒有，你看錯了。」
師妹：「..師兄，我不瞎。」
17
宋九安最近很不對勁。
我睡醒的時候總發現他在看我。
我費勁巴拉啃胡蘿卜的時候他也看我。
一看就是很久。
就好像最近全天下的妖怪都死光了，他不需要工作了一樣。
系統安慰我：「別怕，他那天都沒殺你，肯定不懷疑..!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遞來的化形果，系統自動消音。我扭頭，不想吃。
一定要這麼懷疑狐狸嗎?
人和狐狸之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
系統：「要麼我幫你假死脫身?」
我：「怎麼個假死法?在他眼皮子底下沒有任何原因的暴斃身亡?」系統：「怎麼啦，狐狸就不可以心髒不好，先天不足，突然嘎掉嗎!」宋九安蹙眉，忽然說：「有妖氣。」
三個字，給我嚇一激靈。
然後就見他伸手朝我抓來。然後一把抓住了....我肩膀上的系統，甩了出去。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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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九安真邪門了。
系統這種外掛，在這個世界裡完全可以無視天道法則。除非他主動讓別人知道自己，否則根本不可能被人察覺。結果宋九安，輕飄飄地就給它揪起來扔出去了。我瞅一眼呆滯的系統，聽見宋九安威脅的話：「你是自己吃，還是我親自喂你吃?」好漢不吃眼前虧。
我抓起果子迅速嚼巴嚼巴咽下去，然後砰一下變成人形，對著他討好地笑。宋九安沒說話。
我把尾巴幻化出來，塞一條進他手裡：
「別生氣嘛哥~」我豎起三根手指：
「我發誓，我狐狸這一生，從沒害過人。」
我是好妖哇大人!
宋九安深深地看了我兩眼，然後丟下我的尾巴轉身走了。
嗯....這是什麼意思?
讓我自生自滅?
被摔在牆角的系統一骨碌爬起來，跟我無聲對望。
19
宋九安找了根繩，給我拴上。他走到哪裡，就給我拴到哪裡。全然不顧狐狸的尊嚴。
此刻，夕陽西下，他又給我拴樹上了。
自己下河去撈了幾條魚，然後坐在我面前烤。我張嘴示意他狐狸也餓，他視而不見。系統扒我腿上：「你說兩句好聽的。」
我清清嗓子，夾住：
「哥哥～人家也餓餓嘛~」
系統：…..
宋九安：「...!
20
宋九安最終還是給我喂了烤魚。
吃完了我才反應過來，這人不沾葷腥，所以這魚，從一開始就是為我烤的唄?我心裡美滋滋的，嘿嘿，死男人，就是口是心非。
等一下...不就是兩條烤魚嗎!
我為什麼這麼高興?
我晃晃腦袋，戀愛腦可不興長啊，我不想以後都吃野菜。
21
宋九安捆了我要有一個月，期間捉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妖。
在他確認了我就是個隻知道吃喝，對人命沒一點興趣的廢物之後，給我松開了繩索。
我揉揉自己酸疼的手腕，嘿嘿笑：「我說我是好妖吧，你還不信。」宋九安神色復雜：「你走吧。」這三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我瞪大眼睛：「趕我走?」
「宋九安你有良心嗎?我還是個幼崽!」
我抱住他的手臂，哭得嗚嗚咽咽：「我不會捕獵，我是廢物狐狸。」
「我想給人鋤地換吃的，她們還不要我，說我長得太勾引人。」我把眼淚擦他衣服上：
「離了你我可怎麼活啊!嗚嗚嗚。」宋九安看著自己肩膀上一塊水漬，沉默片刻。
「算了，留下吧。」
我嘴上還嗚嗚嗚地哭，耳朵卻豎起來，自信聽他要說的話。
「畢竟是妖，還是放在身邊看著得好。」
「除了吃喝什麼也不會的妖，我還是第一次見。」
「既然你我遇見，不殺你，也算是我的因果。」
「看住你不讓你害人，是我應該做的。」
22
我問系統：「不是已經攻略成功了嗎，為什麼我還不能回去?」
系統：「回啥啊，你原身熬夜看小說猝死了，回去你這靈魂也嘎。」
我靠?我就熬了兩晚啊，這就猝死了?
系統嗤笑：「有臉說，你是死的那一周隻熬了兩晚，之前那周肝工作隻睡了兩晚你怎麼不算?」
我：「…
熬夜有風險，看文需謹慎。
23
拋開性別不談，我還挺喜歡宋九安的。這人長得好，跟著他還不愁吃喝。
光是半年，我已經從原本瘦削的一條，變成圓潤的一條了捏。冬天太冷，我喜歡變成原型，毛多，抗寒。
在屋檐下啃完飯後水果，一抬頭，看見天空飄落了幾片雪花。宋九安從遠處走近，看著像畫中人。他抱起我放在腿上，理了理我的毛。下一刻，我砰的一聲，變成人了。
我蜷縮了一下手指。
尷尬的嘞。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最近變成人不太受自己控制。
宋九安從外面回來，身上沾染了些許寒氣。
沒了厚厚的皮毛，隻一層法術幻化出來的單薄衣物，一接觸，凍得我抖了抖。我從宋九安身上滑下來，腳剛一觸碰到地面，又凍得我縮回他懷裡。
「冷冷冷，快快快回屋。」
宋九安站起身，我掛他身上，往上咕湧了兩下，確保自己不會掉下去。然後看見宋九安的耳朵紅了。
嗯……我張嘴咬了一口。
宋九安悶哼一聲。
Sorry,狐狸本性。
牙痒了。
24
宋九安現在好像挺喜歡我的。
我因為化形不穩定，經常半夜從狐狸變成人，來來回回幾次，給我凍得夠嗆。
於是我盯上了宋九安的床。
這人摸我的時候手挺暖和的，被子裡……也會很暖和吧?我悄悄掀開被角，鑽進去，然後往他身邊湊湊。宋九安翻身，將我撈進懷裡，聲音困意濃重：
「睡，安靜點。」
我舒服地喟嘆一聲，暖和地捏。
瞅一眼宋九安，還是帥。
這家伙，長得真牛啊。
這嘴唇，看著好軟，上次親一口什麼感覺來著?
再試試。
宋九安睜開眼，眸中帶了點情緒。這次我努力辨別，好像有點……欲?後腦勺被人按住，細細密密地吻落下。完蛋，我好像..真的彎了。
25
醒來時，窗外的雪還在下，風一吹，樹上的簌簌往下落。
宋九安正在穿衣服，我用被子擋住臉，有點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感覺。系統自打脫離了我之後，經常出去鬼混。
現在它從門縫裡擠進來，告訴我自己找到新的宿主了。「你在這兒好好過，我有空回來看你哦。」
宋九安的視線掃過來，系統立刻噤聲，衝我揮揮手，又從門縫裡擠出去了。宋九安走近，彎腰，與我對視：
「怎麼,還不起，不打算給我個名分嗎?」我默默咬了一口指尖，擠出一滴血來，遞過去。結契為伴侶，生死不離。
宋九安與我額頭相抵，落在眉睫上的吻又輕又軟。愛人的擁抱，是我在這個世界裡的，第一個歸處。你看窗外，雪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