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個聚會是哪兩個年輕男女要相親我沒看出來,但我看出來我和賀南洲這對半吊子的男女朋友突然見了家長。
我爸全程皮笑肉不笑。
回去的時候,我坐我爸的車,他面無表情戴了耳機打電話。
「喂…老師啊,詩詩她們專業是不是有出國留學的報名啊……啊,原來覺得她還小,出去了不放心……是啊,出去見識一下挺好的呢,國內環境也複雜……」
我在副駕駛座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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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我爸拿我的手機給安安打電話。安安那頭接了。
是個清冷的男聲:「喂,有事嗎?」
「你誰?這是——叫電話主人接電話。」
那頭笑了一聲:「我是周庭越,安安現在一-安安,你能說話嗎?」
我正奇怪呢,那頭就響起了一聲尖叫-—
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有點奇怪,好像是小電影裏面的聲音……
安安和周庭越一起看小電影?
那他們已經是兄弟了?
第二天,賀南洲又來我家樓下,我問他安安是不是和周庭越認識。他暖昧地說他們倆是認識,關係還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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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他怎麼個不一般法,是不是一起看小電影的關係。他笑笑,說是啊。
還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看小電影。我說我告訴我爸。
我爸不在家,我們倆就隔著鐵門,蹲在地上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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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洲問我:「林詩詩,你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沒有斷奶?」
我瞪他:「你胡說什麼?我可是獨立女性!」
「那你怎麼不敢談戀愛?你都19了,讀大二了,你姐說你整天跟沒斷奶似的,戀愛都不敢談。」
「胡說,我那是聽話。我姐被男人騙了,我可不會走她的老路。」
他看著門鎖問:「我是你爸的學生,我敢騙你?我要是騙你,我爸媽第一個抽死我。」
我點點頭,說得也是。
我問他:「你吃冰激淩嗎?我想吃冰激淩了。」
他說他的心和冰激淩一樣冷,因為他好久沒抱過我了,問我能不能給他一個抱抱
o
我看他可憐,想起第一次見面那麼吊炸天,還會往我胸口塞錢,現在這麼卑微,我就大發慈悲,說:「那給你抱10秒鐘吧。」
我把門打開,他還挺守時,抱了我10秒就鬆開。
又說他想上廁所。
我帶他進屋,道:「你不是在追我嗎?你怎麼告訴我你要上廁所啊,這樣很損
形象的,你可別把我家的廁所給堵了啊。」
說完我覺得我好幽默,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他就揉小狗似的揉我的頭。
我覺得還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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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客廳學法語,我爸說讓我去法國留學。
等了一會兒,賀南洲出來了,襯衣上一片水漬。
他說他剛剛把洗手液擠衣服上了,黏黏的很難受,想洗個澡。
我瞪著他:「你真是沒事找事,要是我爹地回來,肯定會生氣的!」
他就露出手足無措的表情,好像我欺負了他似的。
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可憐巴巴的。
跟我沖我爸發脾氣,我爸的反應有點像。
我有點於心不忍,哼了一聲:「便宜你了,去我房間洗,不然會被發現的!」然後我在外面給他把風,他在房間洗澡。
洗了之後還圍著我的浴巾出來。
他說他衣服都弄濕了,得等著幹。我不理他,他真是個事兒媽。
「怎麼學法語呢?」我說:「要你管?」
他問:「我學過中醫的按摩,要不要我幫你按一下?」「喲,你還會這個呢?不過我不會同意的。」
他就直接上手,在我肩膀上按了幾下,還挺舒服的。他停了的時候,我就說:「你別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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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你穿著衣服不好按,會把你裙子給弄皺的。」
我眯著眼睛盯著他:「你要是對我使壞,我就告訴我爹地。」他笑笑說好,絕對不會害我。
我去換了睡衣,然後趴床上,讓他給我按摩。
他把我電腦打開了,說我們邊按摩,邊看電影。
這個詭計多端的狗男人,然後就開始和我一起看小電影,還上下其手,問我想不
想試試.
他還說安安和周庭越就是玩這個的……
我感覺他控制了我的意志和身體,等我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我下樓的時候,賀南洲正青一塊紫一塊地坐在我家沙發上,剝蒜。
我問他:「你怎麼了?」
我爸從廚房出來,道:「Baby啊,南洲進門就是這樣青一塊紫一塊的。」
賀南洲笑著說:「是我自己摔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一天天地,事那麼多。」
我姐在我背後說:「明天老爸就會對你說,baby啊,我都說多少遍了,他的頭是自己掉地上的。」
我狠狠瞪我姐一眼一一瞪到一半又不敢了,隻能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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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賀南洲談戀愛的畫風變成了,他天天黏著我,想往我身上靠。我爸嚴令我們必須在客廳見面,每次他還在旁邊守著。
所以最後都是我在旁邊練法語,他們倆聊專業……
賀南洲再也沒機會進我房間,有次他甚至想爬陽臺上來,被我爸用晾衣杆打下來
了。
安安居然和周庭越在一起了,兩人還一起來找我。周庭越和賀南洲在客廳聊天,我和安安上樓。我爸看安安來了,就回了書房。
我捏安安的臉:「你行啊你,把周庭越搞到手了你,周庭越多好的人啊,看著就是個謙謙公子,肯定不會像賀南洲渣得明明白白的。」
安安苦著一張臉,看著我欲言又止。
然後我問她感覺怎麼樣?她的臉色爆紅,更加一言難盡的樣子。
我和安安下去準備拿果汁的時候,賀南洲問周庭越:「怎麼你認真的啊?聽說你們倆還同居了?」
周庭越嗤笑一聲:「玩玩而已。誰會和那種女人認真?」安安驚在原地,我剛想下去罵人,她捂住我的嘴,噙著眼淚沖我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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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和我哭著說,她的自行車剮了周庭越的豪車,要賠幾十萬。她媽媽要花錢治病,周庭越就說讓她做他情婦抵債。
真看不出來,周庭越是個這麼噁心的人。
不過想想周庭越和賀南洲都是朋友,蛇鼠一窩,頓時覺得我們倒了八輩子的黴,碰到渣男。
安安和我說,她本來都已經跑了,覺得周庭越肯定不知道她的個人資訊什麼的,就找不到她了,結果上次她跟我爸去那個聚會,被周庭越碰見,本來周庭越要相親的,直接抓了她就走。
我提議報警。
安安搖搖頭,說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麼複雜,而且她也沒有證據,她惹不起周庭越,更惹不起周家,她隻想安心把學業讀完,等著周庭越膩了自己就自由了。
她真是個小可憐。
我一時覺得賀南洲也是準備這麼玩弄我的感情的,更加生氣了。我轉頭就更加認真地學習,還和賀南洲分手,我就該聽我爸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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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洲天天來找我複合。我說我們不合適。
他問哪裡不合適,我說他是渣男,我是乖乖女,哪裡都不合適。他就拼命解釋他剛開始隻是想追我,覺得那個效率最高而已什麼的。
不過我已經斷情絕愛了,雖然和他上床也挺舒服的,他做我男朋友,我還能在我姐面前還能炫耀一下,但我可不想將來像安安那樣哭!
賀南洲把他手機給我看,說他連隻母蚊子都沒招惹,絕對恪守男德。
我就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呢?我又不是很喜歡你,前面和你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你追得緊,我又沒談過,覺得新奇嗎?我現在不想玩了,你不渣我,我渣你了,行了吧?」
賀南洲就臉色陰沉地盯著我:「林詩詩,我是你想玩就玩的?」
我還想說話呢,他就掐著我的脖子開始吻我,我都聽到接吻的那個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了,他一邊吻,一邊還嘲笑我,「玩我?你會玩什麼?要不要哥哥教教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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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洲徹底不來找我了。
我也絕對不理他了。
這個渣男!
一拍兩散最好!
我爸看到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是男人,我能不知道嗎?去了法國,千萬別找個卷毛啊,那裏的人更不靠譜。」
我吸吸鼻子,點點頭,這次我是真的聽我爸的話了。
我爸又道:「要不還是算了吧,你就留家裏,不然我不放心。」
我瞪他:「我要去留學!」
我爸舉手投降,出去的時候還嘀咕:「我溫溫柔柔的女兒,被渣男騙了以後,脾氣都變大了。」
半年後,安安和我在法國大眼瞪小眼。
我看著她的肚子:「你這是帶球跑啊!」
安安說她媽媽去世了,周庭越不是人,除了上課,不準她出門,出門還得被監視,她受不了了,就跑了。
我聽得雲裏霧裏,問:「那你肚子怎麼這麼大了?」
她哭著說:「周庭越那個禽獸,非要我懷孕生下來,我錯過了前幾月的打胎時機,現在……我又捨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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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了。
震驚之後,我把安安帶到我的公寓,開始一邊上學,一邊伺候她。
我讀大四的時候,安安生了個女兒。
她又重新申請了個學校,這次她終於不和我客氣了,我直接打了幾百萬到她卡裏,說她被我養了。
我畢業的那天,安安要去打工,我就抱著她女兒去拍畢業照。
小團子特別可愛,逢人就笑。
直到我在綠蔭操場看到我爸和賀南洲,他們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和小團子..
我爸一拳就打在賀南洲臉上!
我忙叫道:「爹地啊,這不是他的孩子啊!」
我爸冷靜了一下。
賀南洲雙目通紅:「你有新歡了?孩子都有了?那我等你這兩年算什麼?」
我皺眉:「算你倒楣。」
看他可憐到快要破碎的樣子,我又沒好氣地想要解釋:「這是--」我想說是安安的,但安安一直竭力隱藏她和孩子的存在,我不能說。我隻能說,「關你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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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特別嚴肅地問我:「那個男人呢?」我有點怕,我爸還沒這麼嚴厲地對我過,但我又不能說是安安的。
我估計看起來就有點畏畏縮縮的,賀南洲道:「老師,她一定是被騙了,她就是很好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