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總真MAN!」
??什麼
我一頭霧水，打開手機一看，竟然有點意外。
微博上，周楚然的星程娛樂官號，發了一條【正牌老闆娘，5年未婚妻，不需要傍】,後面艾特了我。
接著，周記地產集團、元際酒店集團、從美餐飲、成潤商超、九洲醫藥……十幾個周氏旗下的集團一連串整整齊齊接龍似的轉發了這一條，每一家集團公司都是資產數億的業界龍頭，還有好幾家都是上市公司。
最前面，是周楚然本人的轉發。
真……大佬……
此時我心裡想的卻是，他名下竟然有這麼多產業..人和人的差別，真是比人和狗都大。
再就是感慨，你看，這就是小人物的命運，生死不過在大人物的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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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跨國集團總裁周楚然全網官宣，接著頂流男星沈言也緊急官方發了聲明。
我從小三上位，突然翻盤成了周氏集團背後的神秘老闆娘，一天之內全網都炸了，輿論全面轉向，辱罵我的聲音變成了各種震驚和美慕。
和白冰冰買來的熱搜不同，這次我是真的火了，關注娛樂圈和不關心娛樂圈的人都在問，「這個鄭汐到底是誰?」
怪我，這麼些年不紅，這麼一鬧，結果所有人都知道有個不火的女星叫鄭汐=。二
接著各種微博和帖子下面陸陸續續有了不一樣的聲音。
「有沒有人發現這個女星有點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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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竟然是鄭汐，其實我想說，從幾年前我就關注她了，演技也好也漂亮，就是沒遇到大製作和好資源，這麼些年一直沒火起來，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次事件的主角!」
「不是周氏老闆娘麼,怎麼會沒資源?隻能說明她是真的沒靠男人。說這樣的人上位，我不信。她的背後是周氏，她需要上位嗎?早上的新聞就離譜!」
「就是就是，光一個星程娛樂，捧她多少戲不夠啊?聽說這次自家的新劇裡，她連女三都不算，我還挺佩服她的!」
「鄭汐我認識，早期在片場合作過，人真的很好，很踏實也很友善，特別謙虛，沒想到她竟然是周家的正牌女友，完全看不出是有後臺的那種，太不可思議了!
「還有她的新網劇，你們看了沒，本來因為言哥的事，我是準備去打低分的，沒忍住看了一集，一下停不下來了，太好看了!」
「我也想說好看!!哈哈哈哈哈，大中午在辦公室全程姨母笑停不下來，真的太有意思了，已經安利給我同事了。」
「還有一個老劇叫「回家路」也是她演的，推薦去看看，我哭了好幾場了」
我火了，連帶我從前拍的劇也火了。
接著就有業內人爆出了真正耍大牌，想貼周楚然上位，各種用替身拍戲的，其實是影後白冰冰。
一天之內三個瓜，一個比一個勁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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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求你了，放過我吧!」在總裁辦公室裡，白冰冰癱跪在地上，哭得歇斯底裡。
「楚然哥哥..我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千萬別把我換了啊...」白冰冰跪下，用膝蓋向前挪了幾步，伸手去夠周楚然的褲腳，披頭散髮極其狼狽。
「閉嘴!」周楚然帶著憤怒和厭惡至極，一腳將她踹開，沒有絲毫憐惜。
「我不但要換角色，還要撤資退出和你的合作，而且我會起訴你」周楚然冷冷地說，「我已經讓人查了網上那些熱搜和發帖。是你，你想毀了汐汐，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這麼惡毒。」
「不是這樣的，楚然哥哥….我就是太愛你了，太妒忌了才會失了理智，都是因為愛你...白冰冰伏地痛哭，「我在M國被欺負成那樣，是你救了我，我回國就隻有你了，我隻能靠你了，你不能不管我啊..
看著白冰冰哭的聲嘶力竭，周楚然冷笑一聲，臉上滿是嘲諷。
「五年前是我送你出的國，你在國外風光無限，卻對我杳無音訊。後來我和汐汐在一起，對你已經死心時候，五年後你突然出現，帶著一身傷來找我，說是因為這麼多年被黑社會控制，身不由己，求我救你。」周楚然冷笑著。
白冰冰哭的梨花帶雨。
周楚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說你從一被送出國就落入黑社會手裡，被逼迫，被QJ,被壓榨和囚禁，幾乎喪命，求我救你。我心軟了，覺得是自己把你送出去沒有保護好才讓你落入魔窟，所以我花了17個億付海外的違約金把你接回來。
「我心有愧疚所以處處容忍你，在你身上壓下好幾個億的對賭，砸資源捧你，可你是怎麼做的?」周楚然手插在口袋裡，低頭眯著眼睛看白冰冰，氣壓極低。
「楚然哥哥我錯了..求求你別放棄我，我隻有你了，你不管我他們會把我抓回去，我會死的...白冰冰一把鼻涕一把淚。
「你還在撒謊。」周楚然嘆了口氣，聲音像凜冬的寒風，「你根本就不是被黑社會逼迫，你在國外傍了個金主老頭，黑白兩道通吃那種，他好吃好喝供著你，把你捧紅了，結果你在外面和別的小白臉搞大了肚子，被老頭發現，他要殺了你，你走投無路才來找的我，對不對?」
聽完周楚然的話，白冰冰臉色一片灰白，癱倒在地。
「白冰冰，你讓我噁心至極。」周楚然推開門，走了出去，任白冰冰在後面痛哭流涕，沒有一絲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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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程娛樂和白冰冰解約了，《冰雪程程暮在言》的女主戲份也被換掉，白冰冰一夜間從歸國影後，成了一個笑話。
憑良心而言，如果白冰冰單論演技的話，不靠金主肯定也能闖出一片天地，畢竟她的天賦和資質都放在那裡，這個長相在娛樂圈簡直就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但她從一開始就選擇走了歪路。
她在國內的人脈不算多，回來後仗著周楚然撐腰，各種捧高踩地把人也得罪的差不多了，如今周楚然撤資還要告她，娛樂圈裡本就煩她，現在更是人人避之不及。
後來聽說她因為造謠的事情被周楚然告，賠了公司很多錢，還在看守所待了一段時間，差點坐了牢。出來後就從大別墅搬出來到了高端公寓裡，又從高端公寓搬到了郊區小區裡，一直接不到戲，開始接一些低端商演撈錢，咖位從一線降了不知道多少。
再後來聽到她的消息都是什麼保姆偷了她的天價珠寶，什麼和助理對罵撕逼這類上不了臺面的負面消息。
最後一次她上新聞，是和一個知名經紀人在酒店開房睡覺，被原配帶著娛記抓了個正著，當場暴打。滿屏的新聞標題都是「曾經歸國影後淪為小三，被暴打」「昔日影後白冰冰不知廉恥之三當三」之類的。
哦，對了，那個知名經紀人就是記憶裡上一世白冰冰的舔狗，給我下藥陷害我的那個。這個中年油膩男人，禿頭，大肚子，酒糟鼻，猥瑣至極。這一次，他也算是求仁得仁如願睡上了他的硃砂痣。
而我這邊，作為「寶藏女孩」被挖掘，各種製片商和投資人向我拋來橄欖枝，片酬更是直接開到了驚人的8位數，當然我婉拒了，表示自己隻想踏踏實實拍
戲，做個演員，而不是明星。
因為演戲我也交了很多真心幫助我的很好的朋友，比如沈言。沒想到他私下是個鋼鐵直男+逗逼，去掉偶像光環後，我倆常常一起聊八卦，打遊戲，節日都會問好。能在這個圈子裡有這樣純粹的友誼，因為難得所以都格外珍惜。
這一年以來因為戲多了，我變得越來越忙，有時候一進組就是好幾個月見不到人。
原本周楚然還很支持我的事業，可忙到好幾個月見不到，他開始變得焦慮和患得患失，偶爾會抱怨，早知道就不要讓我這麼紅了，本就不缺錢，這麼拼又辛苦，又沒時間。
每次我都是笑著敷衍他。
對我而言如今搞事業，遠比談情說愛重要。
我是真的喜歡演戲，是在戲中，而不是在生活中對著愛的人。所以我需要時間去平復那些過往。
「汐汐，嫁給我吧。」
在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周楚然捧著價值不菲的婚戒，跪下向我求婚。
看著周楚然那張我喜歡了很多年的臉，聞著他散發的淡淡的松木香，我有點茫然。
「從今往後，愛你餘生。」周楚然動情地說。
我應該感動，應該喜極而泣，畢竟我從二十出頭就陪在周楚然身邊，最好的青春，最好的年華，從頭到尾隻愛他。
可是我卻隻感到茫然。
「周楚然，什麼是愛?一個人的心，到底能不能同時裝下兩個人?」我問出了憋在心裡很久的問題。
「汐汐...周楚然肉眼可見地慌張起來，「我愛你，隻愛你。」
我相信他此刻說的是真的，但我也相信曾經他有把我當過白冰冰的替身，也是真真切切在我和她之間內心搖擺過，哪怕隻是一瞬間。
「那白冰冰呢?當年你知道她發那個微博會傷害我，還是默認她那樣做了。你知道她惡劣地逼我讓位，哪怕你聽到了錄音，卻還是選擇向我道歉妥協。你知道我介意她在你身邊出現，卻還是因為工作攜她出席。」我悲哀地說。
「不是這樣的汐汐，不是的...」周楚然抓著我的手，哀求著，「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曾經無比渴望能和你白頭到老，我甘心在陰影裡獨自生長，就是希望有一天能開出美麗的花，平等地站在你身邊..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錄音，沒有想方設法保全自己，我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周楚然，你雖沒有真實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可你也的確沒有你說的那樣愛我，你隻是習慣了我。」我苦笑。
「不是這樣的汐汐...!
周楚然哭了。
「我會保護你，我會拼命去保護你….我從前是喜歡過白冰冰，可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事情，是少年單純的愛慕，也僅限於此了。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過替身，從一開始，就是你，從來就是你啊…...
「汐汐對不起，我沒有想到傷害了你...我是一個商人，從我接手周氏集團，我就在拼命賺錢，從一睜眼所有的人都要依靠我，可我卻沒有人可以依靠..我一直以為，感情不過是佔我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所以我是這樣的冷漠和後知後覺….
周楚然跪在地上，隱忍地啜泣。
「我有很多錢，所有人都為錢而來，我一度覺得女人不過是金錢換來的附屬品，可是就算我身邊有很多人，就算所有人叫我周總對我畢恭畢敬，我還是好孤獨，
好害怕……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我錯的有多離譜，原來我也可以被愛。汐汐，我混蛋，我做錯了很多事情，傷害了你，可是，可是求求你能不能不要放棄我….」周楚然拼命把戒指遞給我，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哭著頹敗無助的像個孩子。
印象裡，周楚然第一次露出這樣脆弱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會潰敗到支離破碎。
看著眼前這張無比熟悉的臉，我沉默了很久。
在有那些記憶後，我是靠著洗腦自己不愛他才一路堅持了過來，可是此刻，我的心為什麼痛的無法呼吸……
我不是個完人。
我也一度很想像爽文裡那樣甩手瀟灑離場換人。
...可我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
因為騙不過，所以痛苦。
我像無數個習以為常的親密日常那樣，揉了揉他的頭髮，
然後，把婚戒交還在他手裡。
「周楚然」我低下頭，眉眼溫柔而悲傷「我們都需要去學會怎麼愛一個人，在這之前，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和你走進婚姻。」
「那我就重新追求你，隻此餘生!」周楚然執拗地拽著我的手，死死不肯鬆開。
「你不用回復我，從前的等待，我都還給你，這次換我愛你，五年也好，十年也罷，哪怕等你二十年，三十年，一輩子...周楚然真誠地看著我。
「我還沒有原諒你。」我長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心軟了。
我不知道能否再接受他。
愛是真的，傷害也是真的。
我隻知道在未來漫長的歲月中有無數種可能，我會永遠先去愛自己，不做那一朵，從塵埃中開出的花。
——THE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