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系統說我要拯救病嬌男主後才能回家。
可眼前這個年級第一的清冷學霸總是端正自持。直到有天,我碰見他在地下室自殘。系統:「抱抱他吧,他快碎了。」
我剛伸手,他卻將我鎖進地下室,眼底一片欲色。「從始至終,這才是我唯一想做的事。」
1
「陳放,逃學、打架,這個月第三次了。
「你說說你,還有沒有個學生樣了!不要以為上了大學就可以肆無忌憚!」我斜靠柱子,悠闲地站在禮堂前。
對眼前怒不可遏的輔導員渾不吝的笑。
一不小心扯到青紫的嘴角,痛的皺了下眉。
「不好意思啊老師,早說了我家死絕了,我是個孤兒。」
輔導員氣得大口喘氣,捂著胸口。
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扶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祁川攙扶著氣急的輔導員,讓他坐下順氣。
我緊緊盯著眼前的人,白色的校服端正地扣到最上一顆,手腕上有一塊不離身的黑表,一看就價值不菲,小臂延伸到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很典型的清冷學霸,還家境優渥,不住校,每天都是奔馳保姆車送到學校門口。到底哪裡像是需要救贖的病嬌男主了,我請問。
我在心裡罵完了系統的祖宗十八代。
這是我穿進這本書的第三個月,一個很平常的晚上我被系統強制送了進來,警告我必須完成拯救病嬌男主的任務後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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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你們系統界現在都進化成這樣了?
祁川就算長得再唇紅齒白,也是個大老爺兒們,我能靠純潔的兄弟情把他拯救出來?
再者,我觀察了祁川三個月。
此人堪稱完美,每次考試都穩居全計算機系第一,各種國際大賽獎項拿到手軟。不僅成績好還樂於助人,經常幫同學補習,待人和善,禮貌得體。
路過的狗都要豎起大拇指對他說一句好哥哥。
我實在想不出來該怎麼救贖他。
相比之下我這個領著補助金的孤兒,每天打架鬥毆的校霸才更需要救贖吧。該死的系統在說完那番話之後,就死的很安詳,怎麼叫都沒動靜。
嗯,屍體涼涼的,很安心。
於是這三個月我隻能無奈開擺。
祁川抬起頭,平靜地看了我一眼。
他有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眼尾微微向上,睫毛烏黑濃密,看過來的眼神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不在意。
我梗直脖子,對上他的視線,拿出江大一霸的威嚴惡狠狠地盯著他。
實則在心裡默默狂做筆記。
原來這就是女孩子最喜歡的不經意間封神名場面。
從前的我不屑不顧,現在的我逐帧學習。
祁川並未多做停留,他垂下頭看了一眼手表,和輔導員點頭示意後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錯身的瞬間,和他觸碰的那隻手上多了袋消毒棉籤。
我拿起來看了看,是嶄新的,後知後覺想到他剛來過來的方向是校醫院
方才接觸過的手,莫名有些發燙。
2
一路放空的回到大教室。
方鳴立刻湊上前來,一臉吃瓜的表情。「放哥,聽說你把職校的周晃打啦!
「我放哥威武!那個周晃出了名的垃圾,我們學校還有好幾個女生被他欺負過呢。
「聽說他有個社會哥,放哥你可得小心點別被報復。」
前後左右的同學七嘴八舌的叫喚。
「行了,你放哥怕過誰。
「這種欺負女生的渣滓最好跪謝是法制社會救了他一命,否則就不是斷腿這麼簡單的事了。」
我有些煩躁,打發了他們趴下睡覺。我打架是出了名的不要命,靠拳頭在這片大學城立下了自己的威名。
反正都開擺了,說不定被打死了還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我一點都想不起來從前的事,隻清晰地感覺到自己不屬於這裡。
隻記得自己的任務是救贖祁川。
救你媽。
老子自己都快碎了。
課間我被一陣小心的觸感叫醒,
誰他媽早八吵人清夢,我皺著眉正要發難。
抬頭看見了沈羽靜小心翼翼地站在課桌前,方才扯我袖子的手受驚似地收回。「那個..陳放,謝謝你昨天在校外救我。」她拿出一包消毒棉籤遞給我。和祁川那包一模一樣。
我下意識有些煩躁地擺擺手:「不用。」
面前的女孩有些無措,咬緊了下唇,聲音有些哽咽。
「那我先回座位了,還是謝謝你。」
棉籤被小心地放在桌上。
「行啊放哥,系花都能搞到手~」
周圍響起不懷好意的壞笑聲。
「滾遠點。」
我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昨晚在街上遊蕩正好遇上周晃堵了沈羽靜,正好沒事幹就打了一頓。「噓!老魯來了!」
吵鬧的教室瞬間安靜。
「陳放,你出來一下。」輔導員魯勇老師在門口衝我招手。我起身向後雙手環抱靠在門上,扯著唇角衝魯老師笑。
「咋啦老魯?早上還沒訓夠?
「放爺我很有原則和操守,同一頓罵不挨第二次。」
老周胸口起伏又開始加劇,三兩步走過來作勢要揪我的耳朵。我趕忙起身,順著他的步伐溜出門外。
「陳放,你這樣的孩子我見多了,就是需要管教。
「我和學校心理系的老師商量過,你這種孩子就需要有個好點的榜樣帶帶。
「隔壁計算機的祁川家就住附近,他也願意寒假接收你。」
我大驚。
「誰?」
祁川?
我的天老爺,你又在上面發什麼癲。
「別犟得跟頭驢似的,等會會有社工志願者幫你搬家,人家祁川一家子都是高知家庭,祁川還是常年霸榜第一的學霸,多和人家學學好。」
「你的未來還很長,不能因為一時的困難就自暴自棄,跨過去,才會有新天地.
我捂住耳朵拔腿就跑。
老魯什麼都好,就是太嘮叨,一樣不像大學的輔導員。
我失眠了一整個下午的課,直到晚自習的下課鈴響起,才終於決定聽老魯的,搬去祁川家。
不為別的,隻是突然想通,這也許的咱老天奶特意安排的劇情進展。
我就知道,還是咱奶好,不忍心看到我自給自足自生自滅自暴自棄。
我回到寢室裡拿蛇皮袋子隨意收拾了點東西,被志願者領著上了祁川家。走到一半突然下起瓢潑大盆雨,看著小姑娘也不容易,讓她給我指路,自己冒
著雨摸索到祁川家門口。
別墅的牆面錚亮的反光,照映出我九塊九兩件的短袖湿噠噠地黏在身上,長出幾許的寸頭好像剛放出來的勞改犯,身體兩側還夾著鼓鼓的蛇皮袋。
我忍不住嘲弄一笑。
按響門鈴的瞬間,大門就開了。
祁川穿著幹淨妥帖的睡衣,布滿青筋的手臂正在擦拭剛洗完的頭發,和身後的祁家一樣,清冷安靜。
注視著我這個深夜來訪的勞改犯。
我心裡不知道哪根生鏽的弦莫名斷了一下,蔓延出細密的酸澀。
3
祁川面無表情地盯著我。
黑沉地眼眸裡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緒。半晌後,側身讓我進屋。
我像個程序失誤的機器人,腳步磕磕絆絆地拖著蛇皮袋進屋。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拖拽出一道湿答答的水印。
祁川彎下身,幫我拎起蛇皮袋。
「這是你的房間,行李先放這兒吧。」
他身上有清冽的雪松味兒,我莫名覺得很親切。突然腳底一滑,被祁川的手一把撈起。
他五指扣在我腰間,堅硬又灼熱,像老城區燒紅的鋼爐。我一抬眼就看見祁川的眼睛,還有咬緊的牙關。
「對.…對不起,我那什麼有點滑。」
我嘴上慌不亂路的道著歉,心思卻飄在他剛剛一閃而過的眼睛上。
好家伙。
這睫毛長的可以扇我二裡地了。祁川默不作聲,帶著我轉了一圈一樓的陳設和洗簌的地方。
「你爸媽呢?」
這裡空蕩的不像一個溫馨的家。「出差,過幾天回來。」
哦。
祁川冷淡地幫我安排妥善一切。
但總是背對著我,拳頭緊握,像在壓抑自己生氣的情緒。
想必他還沒有收到消息,就被莫名出現的我煩的不輕,但是與生俱來的涵養又讓他不得不對我禮貌對待。
我摸摸鼻子,又指著二樓樓梯間鎖著的地方:「那是什麼?」
「鎖。」他十分言簡意赅。
我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
不就是不讓我上去的地方嗎。
呸,誰稀罕。
祁川家的床很軟,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我臉上。
在翻到第六十次身的時候,我終於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捂著有些泛酸的胃,才想起來今天好像就早上吃了個包子。
鬼鬼祟祟準備煮點兒面,餘光卻瞥見地下室那扇門透出一絲微光。還沒反應過來,腳步就誠實地走到地下室門口。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我下意識攥緊兜裡的刀。
卻順著微弱的光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祁川——
他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腳邊一灘血水在月光下透著詭異的色澤。祁川仰躺在沙發上,喉結隨著起伏的胸口上下滑動。
「還是被發現了啊。」
他偏頭瞥了我一眼,面色依舊平靜。
空氣有片刻的凝滯,隻剩下他垂下的手腕在往下滴血。「出去,就當沒看見,否則..!
祁川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我的手接觸到他胳膊時戛然而止。他有些錯愕地轉過身。
傷口很深,且周圍遍布著長年累月產生的疤痕。
我在腦海中回憶,似乎每次見他時,手腕上都帶著手表或者腕帶。原來是為了遮擋自殘的疤痕。我環視周圍,用另一隻手夠過茶幾上的消毒用品。
自顧自地低頭幫祁川處理傷口。
我故意下手重了些,可祁川緊抿著唇不肯發出一點聲音,耳邊隻充斥著他逐漸變粗的呼吸聲。
直到處理完傷口,我也不知道怎麼打破這份尷尬。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隱晦和皎潔。
我不是這種多管闲事,喜歡打探別人隱私的人。斟酌半天,我試探性地開口。
「那個,我對你的隱私不感興趣,你也別擔心我會說出去,我先撤了。」
祁川大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緒。
但我腳剛踏出一步,就被身後的一雙手牢牢攥住,我幾乎要被他拖到懷中圈住。
4
祁川喑啞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所以你什麼都不在乎了,是吧?
「哪怕我死在你面前,你也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語氣像帶著尖利的刺,似有幾分痛色被刻意掩藏。我被他質問般的語氣弄的莫名其妙。
情急之下胡亂使勁想要掙脫,卻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鉗制住我的那雙手突然卸下力道,祁川頹然地放開我。
「算了,你走吧。」
按道理我本該拔腿就跑,但此刻福至心靈地意識到,祁川現在的破碎感直接拉滿了。
渾身上下都寫著幾個大字:「抱抱我吧,快要碎了。」我轉身就是一個擁抱的大動作。
祁川被我莫名其妙的舉動震懾,愣怔在當場,兩隻手懸在半空中。我過來人似地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抱一下,有淚你就流吧。」空氣仿佛突然變了顏色。
我滔滔不絕:「沒關系,哥就是你的天使,負責美美救贖你,你哪裡想不開你跟哥說說你心裡話。
「你想做啥,哥都支持你嗷。」
祁川輕笑一聲,黑暗中低沉的尾音像一把小鉤子,我不自在地想放開他。卻被一把按回他懷中。
他湊近的瞬間,灼熱的呼吸在我耳邊炸開,響起整耳欲聾的轟隆聲。
然後,是壓得很低的嗓音。
「我從始至終,隻想做這一件事。」
沒等我反應過來,手腕上已經被套上套環。他娘的,還是帶小鈴鐺的。
一陣顛倒,我被他壓在沙發上。
近在遲尺的眉眼,讓我不受控制地屏住了呼吸。他把玩著我的手,像在看一件失而復得的寶貝。「果然很合適。」
眼睛也被他蒙上一層絲綢觸感的黑布。視覺被剝奪的瞬間,我慌亂地挺了挺身。
「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我「嗯」了一聲。聲音也細如蚊吶。
「你進門時喝的那杯水,被我下了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