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苗謙剛扶著小法醫躺下,連忙轉身接過白粥和藥瓶:“多謝莫家主。”
“不用多禮,小心燙。”莫銀霄溫和的一笑,隨後看向賀聿,一秒變臉:“什麼也沒幹,就少在那嘟囔,怎麼年紀越大話越碎呢,你行你來啊!”
“……”祖盅兒弱小、無助的抱著嬌小的自己往床角再次縮了縮,癟了癟小嘴:“這,這是無法估量的結果,我這不也沒想到嗎!”
包廂大門被推開,莫銀霄一手端著一碗白粥,一手拿著一支白色藥瓶走了進來:“來,先喝完粥,然後把藥吃了。乘務醫護員說這個藥治療腹瀉。”
祖盅兒抱著自己的小毯子,捂住自己的半張臉,眉頭微挑,悄咪咪的看著兩位大叔,小聲嘟囔道:“賀叔,你要不是已經有紀嬸嬸了,我可能真要以為對我莫叔有什麼不為人知、不可描述的想法呢!”
“什麼玩意?”賀聿一臉驚悚的扭頭看向祖盅兒,想明白以後連忙打了個哆嗦,一高跳到牆角,將健壯高大的自己縮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那對無良父女,“我跟你倆說啊,不許本主席的注意,本主席對媳婦那可是忠貞不二,絕對無二心,一心一意。”
賀聿一臉震驚的莫銀霄,側著身子斜靠在床邊,難以置信的說道:“莫銀霄你變了,你再也不是以前那個溫和儒雅,對我可好可好的那個老莫莫了!”
“滾!”莫銀霄咬牙切齒的低咒一聲,沒好氣的看著賀聿:“說了多少遍了,不許那麼叫我,你惡不惡心!”
祖盅兒癟了癟小嘴,掃了一眼賀聿,大大方方的賣閨女:“吶,他閨女教我的。”
“……”兩爹!
莫銀霄嫌棄向著窗戶的位置靠了靠,那嫌棄的眼神仿佛賀聿一坨屎一樣,自己注孤生都不帶多看這家伙一眼。
隨後坐在床邊,轉身抬起手在縮在床內側角落裡的小丫頭的額頭輕敲了一下:“胡鬧,都是跟誰學的!”
“恩?”賀聿剛想控訴對面那對無良父女欺負自己還誣陷他閨女,便聽見了小法醫的話,低頭看了一眼,還踢了一腳上去。
那一坨毛被踢翻了個身,露出了一張鷹臉,一對鷹爪衝天早已變得僵硬。
另外一邊享受著苗謙溫柔照顧喂飯的小法醫,歪著頭一邊張嘴喝粥,一邊雙目錚亮,滿是好奇的看著賀聿與莫銀霄,那雙已經有了點精神的大眼睛充滿了對未知的晶亮。
最後,小法醫的目光落在了如同垃圾一般被丟在地上的那一大坨,輕輕推開苗謙喂過來的一勺白粥,好奇的問道:“賀叔,你腳邊那一坨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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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差點把這東西給忘了!”賀聿低頭拎起一隻鷹爪子,仔細看了一眼,眉頭微皺,臉色逐漸凝重:“不是說半妖嗎,怎麼死後化成完全妖體了?”
“被催熟了!”祖盅兒抱著小毯子往前挪了挪,側頭看去,“我之前查過了,這確實是一隻半妖,體內含有鷹族和人族的血脈。隻不過被人用藥物激發了體內的妖血,將其強行轉換成了完全妖體。我猜這隻半妖之前最多隻有一半還不到的妖族血脈。”
“哇喔,老鷹,好大的老鷹啊!”小法醫興奮地坐起身,一副想要衝過去把那老鷹解剖開來好好研究研究。
“別動,乖乖喝粥,還要吃藥呢!”苗謙冷冷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那隻老鷹屍體,隨後輕柔的將要坐起身的小法醫向後推了推,讓其靠回枕頭上。
“為何?”
小法醫對此充滿了好奇,他們家人口簡單,老爸年輕的事情很少在家,這些原本該是家族長輩當故事講給晚輩的東西,小法醫根本聽都沒聽過,誰能想打,他竟然會有一天被一隻半妖給弄傷了。
小法醫好奇的眉頭微挑:“妖族怎麼存在嗎?”
“妖族在幾千年是存在的,甚至還有許多強大且血脈存在的大妖存在,大妖實力強橫,揮手間可滅一城,甚至一個呼吸間便可讓天地變色,海嘯翻湧,風雨怒號。血脈純正的妖族十分注重血脈的傳承,所以基本上不會與外族結親,特別是人族!”賀聿走到床邊坐下,將手裡的老鷹屍體丟在地上,面色凝重的看著。
“沒錯。”賀聿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妖族之中也分很多族群,原型有獸類、植物類、物體類的,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精怪,萬物可成精,萬物可化妖,就是這個道理。隻不過妖族得天獨厚,生來便是妖,無需走努力得取機緣,修煉成精那一步。
“所以,妖隻能跟妖結婚生子?”小法醫看了一眼地上的老鷹屍體,這妖怎麼還搞種族歧視呢。
賀聿喝了一口水,接著說道:“因為妖族天生便擁有強大的修煉天賦,修煉對於他們來說就跟喝水一樣簡單,且壽命漫長。而人類呢,較比妖族來說,體質羸弱,修煉天賦參差不齊,若是兩族剩下的半妖,根本無法繼承妖族強大的血脈,就連化形也隻有身體上某個部分化成妖態的模樣,那對於妖族來說相當於怪物一樣的存在,無法化出完全妖體的半妖是整個妖族所不恥的。”
至於妖族與妖族生下的子嗣,繼承的到底是父親血脈,還是母親血脈就不一定了,但卻不會像妖族與人族生下的半妖那樣,一半人一半妖。”
小法醫眉頭微皺,抿了抿小嘴,低聲道:“所以,所謂半妖其實是一種悲哀嗎!”
“沒錯,確實是一種悲哀!”祖盅兒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眉眼中浮現出一抹陰鬱。
第488章 半妖的悲哀
小法醫看了看祖盅兒,眉眼中帶著幾分擔憂:“盅兒,你……怎麼了?”
不知盅兒想到了什麼,微微一愣之後,抬頭的一瞬間,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微微一笑:“我沒事,我隻是在想妖族既然已經在這個世界絕跡了幾千年,怎麼會突然出現半妖,還被人用藥物改變了血脈體質有了完全妖體。”
“藥物?能確定是什麼藥物嗎?”苗謙放下粥碗,拿出一雙一次性醫用手套走到那隻老鷹的屍體旁邊蹲下,伸手翻了翻,實在沒看出來哪裡不同。
“你當我是檢驗儀器呢!”祖盅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我隻能確定這東西用藥物改變了血脈,但是具體用的是什麼還要帶回去做系統研究才行。另外我探測到,這東西體內有毒,是一種血毒。
小法醫抿了抿嘴角,眉眼中帶著幾分固執的憤怒:“半妖有什麼不好的,不也是父母生的嗎,而且我倒是覺得,妖既然能越過種族之間的鴻溝,與人類在一起,那必定是真愛。父母真愛之下出生的孩子,即使是半妖,也是幸福的啊。”
“小計正,你太天真了!”賀聿笑著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妖族血脈天生強大,天賦得天獨厚。在妖族的世界裡,才是真正的強者為尊。但妖與人生下的半妖,卻天生有了人類羸弱的體質,這樣的體質根本無法承受妖族強硬的血脈,會導致出生便體弱多病,甚至很難養活。
那藥應該是先破壞了半妖體內人族血脈的血細胞,隨後刺激體內的妖血分割或者是強行加強妖族血脈,吞噬掉另外一部分人族的血脈,這才有了妖族的完全體。
但,毒畢竟是毒,強行改變血脈這種事情,對半妖來說害大於利!”
“怎麼會這樣!”小法醫眉頭緊鎖,實在是無法理解這種思想。
在他看來,半妖有什麼錯,他們也是在父母期盼中降生的,憑什麼生來便被兩族驅趕、歧視,甚至是誅殺。
雖然有些半妖生來便能修煉,可較比妖族來說還是差了很多,這樣的半妖又怎麼可能得到妖族的認可。
而人族,很多人骨子就帶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固執念頭,對他們來說半妖也是妖,天生暴力、嗜血兇殘,遇到了恨不得將其誅殺。”
他無法理解,在討論這個話題之時,祖盅兒散發出來的那抹十分復雜的氣息波動。
“我沒事,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祖盅兒微微一笑。
“有什麼不會的!”祖盅兒冷笑一聲,依靠在牆壁上,目光落在車窗外,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輕聲說道:“半妖,也未必是在父母期待中出生的,也許隻是意外,又或者丟不掉的累贅罷了,他們在降生的時候便是罪孽。”
“盅兒!”莫銀霄眉頭緊鎖,擔憂的看著祖盅兒,抬手輕柔的撫了撫少女的長發。
“出生便有存在的意義!”莫銀霄輕輕的握住了少女的手,他不解少女此時為何有幾乎於絕望的情緒,雖然這種感覺很微妙,微妙到很難發現,但體內擁有魔族血脈的莫銀霄卻察覺到了。
雖然不懂,但絲毫不影響莫銀霄對小姑娘的心疼與憐惜。
“盅兒,你認識其他半妖?”小法醫覺得也隻有這麼一個原因,才能解釋了,畢竟看樣子,盅兒不僅了解半妖,還有一種深有體會的感覺。
祖盅兒無所謂的笑了笑,語氣看似輕松,但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十分沉重的感覺:“我認識的那隻半妖啊,有著天地間最高貴最強大的血脈,也有著讓所有種族最不恥的血脈,明明天地不容,卻又沒有誰敢動她分毫。你說,她到底是高貴的,還是低賤的呢!”
龍族早就脫離了妖族,成為了更高級的物種,但無論是魔龍還是神龍,說到底都是曾經從妖族分離出來的,隻不過一部分去了神界成為了神,一部分墮入魔界,成為了魔。
因為更高貴了,反倒更加注重血脈了,從未生出來的半妖,才能直接上升為被天地所不容的產物。
“小盅兒,無論是誰,隻要出生在這個天地間,便是有意義的。天地不容,那便自己闖出一個屬於自己的天地便好,萬物不恥,那便將萬物踩在腳下便可,高貴與低賤何須他人言,隻有自己才能決定自己到底是高貴的,還是低賤的。”
祖盅兒歪著小腦袋,有些迷茫的看著莫銀霄,沉默了半響,笑著點了點頭:“您說得對,那隻半妖也是這麼做的,而且我覺得她做的很好,現在已經沒有誰敢在說她是天地不容了。”
也許,心裡的那道疤,始終沒有消失吧!
祖盅兒不喜歡讓以前的那些過往成為她現在生活中的陰影,因為現在的她是幸福的,她被很多人愛著。
但,那又如何,她早就從當初的那個境地中走出來了,她是淌著血走出來的,把所有想要殺她的,都狠狠的踩在了腳下。
隻是突然提及,多少還有些感慨而已。
對著莫銀霄微微一笑,溫暖明媚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灑在姑娘的身上,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似的,給人的感覺暖暖和和的。
“那便好!”莫銀霄笑著拍了拍小姑娘的手。
“都這麼看著我幹嘛。”祖盅兒笑著看向賀聿、小法醫、苗謙三個人,眉頭微挑,“我會讓人好好查查關於半妖的消息,既然這樣的種族在,就一定會找到一些蛛絲馬跡。我現在倒是有個懷疑,你們說制造出異獸的人,會不會跟這些半妖有關系。”
“你的意思是,半個擁有完全妖體的半妖,也是那些人研究出來的?”苗謙睜大雙眼,先是震驚,隨後突然又覺得這麼想好像也對,點了點頭:“也許還真有可能,那隻異獸是人類被注入一種基因毒素改變的體質成為怪物的,既然能弄出那種異獸,想來改變半妖的血脈應該也有可能。”
“所以……”祖盅兒眉頭微挑,笑著看向幾個人:“這幫人既然敢派這東西來找我們一次,想來就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們隻要順著這條線查下去,早晚把那些雜碎都挖出來。”
第489章 國畫大賽
雲省的青年國畫大賽基本算得上是國內最有知名度的國畫界大比賽。
前來參賽的均為國畫界冉冉升起的新星,很多有意收徒的國畫界老藝術家,又或者是想要培養年輕畫家的組織,基本上都會來參加。
而這一次的青年國畫大賽請來的評委,則是國畫界有名的三位國寶級別的老藝術家,據悉這次被邀請來的三位老藝術家有意在這次的比賽當中,各自挑選一名有天賦的徒弟,作為自己的關門弟子來培養。
雖說,畫畫這一行,天賦和靈性最為重要,在畫畫上,有沒有老師反倒是其次,特別在年輕一輩當中已經有了知名度和基礎底子的年輕畫家更是如此。
可惜,僧多粥少,就注定了這一次的國畫大賽將會是如此的殘酷和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