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她怕自己堅持不住總去想顧驀,她怕她以後會變得連自己都認不清,更害怕陸禹琛總有一天會厭棄這樣的自己……總之,沈宴卿現在的心緒已然因為在酒店門口遇見顧驀的事情而忐忑不安。
陸禹琛自然明白沈宴卿現在究竟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一切的罪魁禍首說起來還都是因為他……
陸禹琛原本復雜晦澀的眸光不由得又回歸了幾分從前的溫潤和諧。說起來,如果他與沈宴卿之間從來都沒有過顧驀,那麼興許現在一切都會變得不同。
隻是自己腳下的路既然已經選擇,陸禹琛顯然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那個人似乎也不會允許他回頭……
——
就這樣在無人打擾的安靜角落裡,陸禹琛溫柔的回應了沈宴卿的擔驚受怕。一雙比之上學的時候更加寬厚的肩膀緊緊將沈宴卿擁在懷中。兩人都沉默良久之後,當陸禹琛終於感覺到沈宴卿心情平復下來,呼吸也順暢許多,不再急促,這才緩緩將她松開,戲謔的刮了下身邊小女人的鼻子:“我去應付賓客,你要是覺得累,就到那邊陽臺上休息一會兒,等快結束的時候,我過去接你!”說著,陸禹琛便溫柔一笑,然後再次揉了兩下沈宴卿的脖頸,這才有些不舍的去陪同兩家長輩一起應酬。
本來今天的主角就是他與沈宴卿,若是兩個人都同時躲在一旁忙裡偷闲,想必宴會過後,一定會落人話柄。
陸禹琛知道,即便自己腿腳不便,但是依然不能成為他不去應酬賓客的理由。上流社會的人情往來就是這樣,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隻要沒有全身癱瘓的動彈不得,就必須在人際關系十分復雜的圈子裡面來回走動,這樣才不至於讓自己成為這個交際圈中的生面孔。
而商人之間互相拉攏往來本來就是常事。畢竟有需要拉攏對方的時候也得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自然,這個借口就是以“朋友”的身份!
現在陸禹琛若是想要盡快的拉近他與顧驀之間的差距,那便必須從人際關系上開始找起。
他不比顧驀的身份,就算不與人往來,也有大把的名流想要與之攀上交情,所以陸禹琛現在並不覺得做這些低聲下氣與人交好的事情是在委屈自己。
男兒能屈能伸才會讓人刮目相看,並且也隻有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才能成大器。這句話,以往陸銘禾時常對他說,陸禹琛平時隻當做教誨並不是十分入心,可現在卻覺得十分受用。
他早已經不再是剛出社會那會兒的單純小子。如果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過後,他還天真的以為隻憑自己陸家大少爺的身份就能在上流圈子裡面暢通無阻,那他也太傻了。
——
這會兒,眼看著一位商界前輩朝自己走來主動打招呼,眼眸中略含冷傲,陸禹琛還是方方的回了,並且態度拿捏的十分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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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謙,也不過卑!
隻是當他即將走到陸銘禾身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父親此刻臉色異常難看。而顧驀就站在他對面。
陸禹琛的眸光不由得微微暗下。隨後在助理秘書的攙扶下來到了幾人身邊,禮貌性的喚了聲:“顧總!”
面對陸禹琛笑面迎人的問候,顧驀自然不會裝高冷,也不再當他是初入社會的毛頭小子,點頭笑容可掬的回了:“今天的陸少看起來與沈小姐真的很登對!郎才女貌!”說著,顧驀朝著陸禹琛與陸銘禾還有沈父的方向舉了舉杯:“敬兩家聯姻之喜!”話落同時,顧驀已經將酒杯中所剩紅酒一飲而盡,然後將被子順手放到了侍者託盤中。
陸銘禾從頭到尾看著顧驀面對自己從容不迫,就算中途有幾波賀喜的人,陸銘禾故意讓顧驀難堪,可顧驀卻都一一的應付了過去,並且最後在他當著A市某位地產大鱷的面提及S市東區那塊地皮的競拍事宜的時候,沒想到顧驀居然又給他扔下一枚炸彈——顧氏居然也通過了競拍候選人會議!
這會兒趁顧驀借口去洗手間離開,陸銘禾的臉色顯然已經暗沉到底,轉而對著沈父淺笑了一下,便在有人前來與沈父攀談的功夫,陸銘禾借機帶走了陸禹琛,邊走邊詢問他:“你不是說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嗎?既然顧驀之前並沒有參加皮埃爾的會議,為什麼他會有通行證?”此刻陸父簡直不是一般氣惱,對陸禹琛說話的口氣也略重許多。
陸禹琛聽到陸父的話,也不由感覺到震驚不已。顧驀分明就是沒有參加會議,怎麼可能?然而……忽然又想到某些事情,陸禹琛再次跟陸父提及了一下有關顧驀身後背景的事:“爸!在亞布力顧驀的確沒趕得及參加那場會議,至於他為什麼能通過,會不會與你之前曾經提及的有關於他身後背景的事情有關?”陸禹琛眉心微促,意在提醒陸銘禾,卻也同樣想從他父親口中套出他一直都不肯對自己說的事。
在陸禹琛看來,顧驀現在的身份已經十分顯赫。難道還有什麼比他現在身份地位更加顯赫的背景?
“……”
而隻要一想到顧驀的這一層模稜兩可的身份,陸禹琛幾乎就坐立難安。
陸銘禾見陸禹琛又再次說起之前他避之不談的事情,無奈之下,隻能嘆息一聲:“總之,這件事情你別問了!”他是不會說的。若是說出來,隻怕陸禹琛以後都會束手束腳。並且,陸父擔心這會成為他心魔的同時,也影響他未來前途。
第二百四十章 訂婚宴暗隅,顧驀強吻沈宴卿
髒活累活,陸父自認一個人去做就行了,陸禹琛隻需要多學、多看,以後等他老了也好光明正大的憑自己本事打敗顧驀,而他則會成為自己兒子最好的後盾。
作為一名父親,不得不說,陸銘禾即便為人處世上再陰險狡詐,虛與委蛇,卻也依舊有為人父母之心,處處為陸禹琛考慮、設想。
顧家背後的勢力,其實他也一直都隻是猜測而已。不過卻八九不離十。而若真是那樣,那麼即便陸家現在背後有美國SG集團,似乎也不夠看。
不過現在陸父唯一還十分仰仗的也正是因為那個背景實在太過於龐大特殊,幾乎牽一發動全身。陸銘禾這個人一向心細,明白顧驀不可能輕易使用他身後的背景做後盾。那樣若是真的出現任何問題,可絕非是一個商界紛爭可以了結!
至於怎樣小心翼翼的在美國SG集團的幫助下於顧驀眼皮子底下抗爭到底,這些陸父自認他心中早已經計劃好了。
首先,他必須盡快從沈家下手……
陸禹琛知道自己父親做事一向有自己的原則在,所以見他依然不說,也就沒再問了,隻是陪在他身邊,由著秘書攙扶,一路跟過來恭賀的人打招呼,相互寒暄。
——
另一邊,原本借口去洗手間的顧驀在中途就已經轉了個彎兒。他今天並沒有帶女伴兒來,而是由李颀陪同,一起參加的這場晚宴。
其實並不是沒有人向顧驀“毛遂自薦”,隻不過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昨天晚上沈宴卿莫名來的一通電話,幾乎讓他整晚未睡。顧驀必須承認,他確實早在收購沈氏股份,不過……那些卻全部都隻是用來抑制陸銘禾的伎倆。而至於股權在事情塵埃落定以後會歸誰,顧驀覺得這個問題他從未猶豫過——他早就已經想好了那些股份的處理方式。
這會兒人群中繞了幾個彎子,同一些商界大佬打過招呼以後,顧驀悄無聲息的來到了宴會一角的陽臺中。就見男人身姿筆直的站在陽臺入口的陰影處,一雙如星辰大海一般深邃的雙眸幾乎貪戀一般的看著此刻正悠然站在陽臺圍欄邊上背對著自己,時不時還晃蕩兩下隱匿在魚尾雙腳的沈宴卿。
看著她孩子氣天真的一面,顧驀不由的暖了幾分臉上顏色,腳步稍微放緩的走近沈宴卿:“一個人在這兒異想天開,身為今天的主角,你不去陪陸禹琛應酬行嗎?”隨手拿起了一隻高腳杯,緩緩的飲下一口,搖晃了幾下杯中淺黃色液體,顧驀無聲無息的已然來到沈宴卿身後。
沈宴卿驀然聽到顧驀聲音咋然一驚。
隻是當她回頭的時候,顧驀的身子卻突然貼了上來,將沈宴卿整個身子全部都掌控在自己與圍欄中間,顧驀就這樣眼神十分犀利的盯著沈宴卿,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有不禮貌的地方。
沈宴卿不由得面色難看下來:“你……顧驀,你怎麼在這?”或者說,沈宴卿想問的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在這兒?
沈宴卿記得之前她過來這裡的時候,並沒有人發現。何況宴會還在進行中……
而顧驀聽到沈宴卿質疑,不由得淺淡一笑:“如果有心,還怕不能掌控一個人的行蹤嗎?”他說的是事實。
幾乎從宴會一開場,顧驀的眼睛就很少離開沈宴卿。
此刻就這樣近距離的看著她一席淺粉色CHANELV領魚尾禮服,襯的那張小臉兒越發白皙,睫毛又翹又彎,好像一對小刷子一般,來回的在自己胸前扇動,顧驀的那雙眼眸轉瞬間暗了許些。
隨手放下酒杯,顧驀眼眸瞬間犀利,竟趁著沈宴卿欲推開他之際,一把抓住了她的雙腕,反剪於圍欄中間,薄唇驀然靠近她耳跡:“昨天晚上為什麼不聽我把話說完?”沈宴卿隻顧著自己一個人痛快,卻不曾想,他幾乎整夜未眠,為她的指責承受著整晚的灼心之痛。
而沈宴卿再次感受到顧驀近距離下的呼吸,胸口不由得急促幾分,眼眸中卻是對顧驀滿滿的恨意,狠狠的掙了幾下才瞪著他說:“我為什麼一定要聽你解釋?”邊手臂,沈宴卿一邊輕輕眯起水潤雙眸:“顧驀!事實已經擺在眼前,而那些事實都證明你打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沒安好心!我現在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在收購我們沈家的制藥公司,但是我告訴你,你休想利用我挑撥沈陸兩家的關系,門也沒有!”說著,沈宴卿見完全擺脫不了顧驀鉗制,竟發狠的一口咬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男人喉結迅速滾動了一下,頓時隻覺渾身有電流猛然蹿過,伸手驀然揪下了沈宴卿的牙齒,然後眸光一暗,驟然以自己的嘴唇覆上……
——
沈宴卿措不及防,被顧驀吻個正著,卻轉眼再次發狠的一口對著他的舌尖兒又咬了下去。
“嘶!”
顧驀吃痛的立刻放開了沈宴卿。沈宴卿惡狠狠的瞪了顧驀一眼,提著裙擺想要離開。
她不想再跟顧驀這樣的卑鄙小人有任何牽扯!
隻是她哪裡逃得出顧驀的手掌心?
就見男人轉眼便再次的鉗制住沈宴卿,然後將她整個人都抵在了陽臺簾子後面的牆壁之上,臉上表情忽然冷了:“馬上停止這場可笑的訂婚!”此刻看著沈宴卿眼瞳中的恨意,顧驀也實在不想等了。這會兒,人也好似被沈宴卿忽然咬精神了一般,一雙子夜深沉的眸子刻不容緩的逼迫著沈宴卿做出決定。
沈宴卿自然不會從了顧驀。隻是習慣性的揚起手來,想要徹底打散顧驀心中無恥的私欲。
她現在真恨不能挖出顧驀的心來看看,那裡究竟是什麼構造,才會令一個人臉皮變得這麼厚!
而顧驀這會兒也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任由沈宴卿撒潑?就見男掌一伸,一把便將沈宴卿揮來的手臂給接住,再次按到了牆面之上。
沈宴卿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顧驀,不想跟他說話,直恨得咬牙切齒。見一隻手不能做到,馬上又抬起另一隻手想要打顧驀一個措不及防。
隻可惜,她動作就算再快,也快不過顧驀的身手。顧驀畢竟是從小就修習武道,即使面對十幾個成手保鏢都不在話下,何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沈宴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