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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解霧 3450 2024-11-14 14:3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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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愛她就好。」


     


    接著畫面一轉。


     


    是破碎的傢俱。


     


    那人的手腕被割破流血,但還在安撫我的情緒。


     


    「冷靜下來了嗎?


     


    「別怕,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


     


    我看到在感情裏面逐漸被折磨得疲憊的男人。


     


    純粹的愛與恨交加,變得更加深刻,也更加難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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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畫面。


     


    那人對著一具屍體,不僅神態自如。


     


    甚至還能眉眼含蜜,一臉熱戀的幸福。


     


    直到世界意識開始重啟,周圍一切都開始扭曲。


     


    卻無法抹除男人的身影。


     


    男人一直低著的頭抬起。


     


    面無表情,充滿了戾氣:


     


    「來做個交易吧。」


     


    我像脫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氣。


     


    那人的臉和閻忱相重合。


     


    我終於想起來了。


     


    根本沒有所謂的任務失敗。


     


    我也不是什麼任務者。


     


    原來我真的死過一次。


     


    不堪被強加病症的折磨。


     


     


    自殺,死在了我最愛的人的懷裏。


     


    是閻忱以自由為代價換來了我們的又一次相遇。


     


    他用刻骨的愛意,將我從一維的文字中託舉出來。


     


    將我從殘忍刻板的設定中解救出來。


     


    讓我真正成為一個自由的人,有血有肉地活著。


     


    而作為代價。


     


    如果我沒有想起來,他會成為受控於世界意識沒有意識的傀儡。


     


    我這才意識到世界意識森然的惡意。


     


    所謂的排異不過是世界意識對我的威脅。 我停留得越久,這種惡意就會越多。


    如果我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不舍是來自哪裡,沒有回憶起一切。


     


    我可能真的會在實現願望的誘惑下。


     


    按照祇所期待的那樣。


     


    不堪其擾,選擇脫離世界。


     


    而那時,閻忱和世界意識的交易就會達成。


     


     


    作為懲罰,閻忱這個存在會在這方世界湮滅。


     


    那麼恢復記憶的我,就算得到了自由。


     


    也將永遠沉浸在痛失所愛的絕望中。


     


    最後淪為祇口中輕蔑的一句:


     


    【註定的悲劇。】


     


    20


     


    屋子裏的燈被打開了。


     


    閻忱臉上的漠然在看到我的時候,化為愕然。


     


    我上前,惡狠狠地拽住他的領口。


     


    強迫他低頭:


     


    「怎麼,看到我還在這裏,你很失望是不是?」


     


    閻忱沒有先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把我抱起來。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在發顫。


     


    很尋常的一個問題:


     


     


    「新買的兔子拖鞋不喜歡?」


     


    我踩在他的鞋面上。


     


    大灰狼慘兮兮地皺巴了臉。


     


    意有所指:


     


    「都怪大灰狼把它咬死了。」


     


    「大灰狼不會咬你,隻會守護你。」


     


    閻忱坐在沙發上,我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看著他捏起我的手肘,低頭消毒傷口。


     


    什麼嘛……


     


    明明以為我會選擇離開,但還真的買了藥回來。


     


    簡單的一個動作,偏偏就讓我心底的氣消了。


     


    因為這件事,如果我是他,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但是還得讓他長點記性。


     


    要是我沒想起來,真的脫離世界了呢…


     


    後怕化為深深印在他喉結上的齒痕。


     


     


    閻忱的頭往後仰,我感覺到捏著我手腕的力道一重。


     


    比起親昵,更像是相互間惡狠狠的懲罰。


     


    我滿意地看著他脖頸上的標記。


     


    「長記性了嗎?」


     


    閻忱發絲淩亂,露出散漫的笑:


     


    「爽到了。」


     


    好好好,還是這個死變態樣。


     


    番外(閻忱視角上一世悲劇)


     


    1


     


    我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接風的晚宴上。


     


    穿著刻意打造成熟的禮服。


     


    被滿眼諂媚的人領過來,他說這是她的女兒。


     


    她被推到我的面前,聲音細弱,和貓叫似的:


     


    「閻先生你好,我叫解霧。」


     


    明明眼底滿是害怕。


     


     


    還是強裝鎮定地在和我握手的時候,輕輕勾了勾我的手心。


     


    很癢,癢到了心裏去。


     


    所以在後面發現她被送到房間以後,我沒把她趕出去。


     


    隻是看著她瑟縮著穿,著有些暴露的衣服討好我。


     


    心裏卻很不爽。


     


    我不明白這種感覺是為什麼。


     


    我不是什麼擰巴的人。


     


    如果是生了欲,那她情不情願都不在我考慮的範圍。


     


    是她先招我的。


     


    但那天看著她腫得和兔子一樣的眼睛。


     


    我卻像個愣頭小子,連握手都覺得唐突。


     


    隻能自顧自地陰沉著臉喝著酒,壓著躁動的念頭。


     


    很不可思議,我是想和她相安無事地度過這個晚上的。


     


    直到陸灼破門而入。


     


    像是從天而降的騎士,要從我這隻惡龍手裏搶走被擄走的公主。


     


     


    事實如此,他們是青梅竹馬,而我不過是兇戾出名的惡人。


     


    煩躁,不滿。


     


    情緒上頭。


     


    我揍了他一頓,像是個為了爭奪雌性而展現自己強大的瘋子。


     


    說了些言不由衷的話:


     


    「我還沒玩膩,陸少就想從我手裏搶人?」


     


    說完就後悔了。


     


    我第一次煩自己嘴臭不會說話。


     


    害怕在她臉上窺見一絲害怕的端倪,甚至不敢回頭看她。 隻能像個幼稚的孩子,堵在門口。


    讓她不能離開我。


     


    也不能走向別人。


     


    直到陸灼被遲遲趕到的陸家人帶走了。


     


    我證明了,她的騎士護不住她。


     


    明明打贏了,卻沒有那麼高興。


     


     


     


    醉後太陽穴發疼。


     


    我靠在床頭,向解霧招了招手:


     


    「過來。」


     


    這個時候才看到了自己手上染上的血。


     


    她果然更怕了。


     


    室內空調溫度其實很低,更別提她穿著那麼輕薄的衣服。


     


    我們兩個似乎陷入了僵局,誰也不肯服輸。


     


    我其實算不上什麼好脾氣的人。


     


    爬到這個位置上,像解霧這樣忤逆我的人已經很少了。


     


    但看著她,想著調查出的資料。


     


    皺著眉把手上的血擦乾淨。


     


    這次她過來了。


     


    裝作很乖,卻用餘光偷偷地窺我。


     


    我捏了捏她的後頸,有點好笑:


     


    「嫌我髒?」


     


     


    恃寵而驕。


     


    但心情卻很好。


     


    至少她從頭到尾都沒有關心過她那個竹馬一句。


     


    隻是有點潔癖而已,我受得住。


     


    2


     


    明明一開始隻是想玩玩。


     


    後來一養就養了三年。


     


    我陪著她一直走到畢業,在校園的每個角落留下合照。


     


    把她的廢物爹送進去以後,我們似乎成了最親密的關係。


     


    我愈發對她不設防。


     


    在書房裏邊辦公邊抱著她哄睡再尋常不過。


     


    隻是我沒想到,她會背叛我。


     


    秘書慌張地闖進來的時候,我正在和電話那頭的婚禮策劃師溝通細節。


     


    等聽清他說什麼的時候,滿腔的熱血都涼透了。


     


    陸灼借著那塊地坐穩了繼承人的位置,我卻損失慘重。


     


    被集團裏心思各異的人使絆子。


     


    從我即位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我可能是氣瘋了,甚至還能冷靜下來想。


     


    下一步是什麼?


     


    逃走,還是和陸灼私奔?


     


    那麼愛他嗎?


     


    不是想離開嗎?


     


    要我低三下四地挽留絕對不可能。


     


    我惡狠狠地想。


     


    克制住心底的痛意,刻意工作到很晚才回家。


     


    做好了人去樓空的準備,卻發現客廳裏留著一盞燈。


     


    說不出是期待還是後怕,我加快了腳步。


     


    她像平常一樣窩在沙發裏,沒有安全感地蜷縮著身體。


     


    聽到動靜,朦朦朧朧地睜開眼。


     


    明明怕得要命,還是裝出嫺熟的模樣。


     


    她吻了我。


     


    羞紅了臉說喜歡我。


     


    一直以來縈繞在心頭的情緒有了答案。


     


    興師問罪的念頭一下就散了。


     


    我可能是瘋了,甚至有空想婚禮是辦西式的還是中式的。


     


    要是她喜歡,兩種都辦也行。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心甘情願地放低姿態。


     


    像隻被馴服的狐狸,隻知道渴求她的愛。


     


    想著,隻要她肯愛我,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


     


    甚至不去針對陸灼。


     


    可是她不願意。


     


    明明是她先說的愛我。


     


    抗拒我的親吻、觸摸的也是她。


     


    像一朵被斬斷根莖的花。


     


    我愛得越用力,抓得越緊,花枯萎得就越快。


     


    可是我沒辦法放手。


     


    於是我們開始相互折磨。


     


    等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回避型依戀人格。」


     


    我可能病入膏肓了,聽到審判的第一反應是慶倖。


     


    至少,她曾經對我的愛不是假的。


     


    她不是不愛我,隻是不敢愛我。


     


    我隻是要給她勇氣。


     


    這個念頭奇異地安撫了我。


     


    我用更溫柔的方式對她。


     


    就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卻忘了瓷器原有的裂痕是無法磨滅的。


     


    我們一開始不平等的關係就是埋下的禍根。


     


    她無法信任我。


     


    互相折磨到最後。


     


    很平常的一個午後,她永遠地在沙發上睡著了。


     


    用的是在第一次逃跑時,陸灼給的那把刀。


     


    她藏得好好,也藏了好久。


     


    那件事快過去了一年。


     


    原本應該插入我的心臟,為她換來自由的利刃卻在她的胸口綻放。


     


    我想,還不如殺了我。


     


    3


     


    悲劇的盡頭是什麼?


     


    是奮力掙扎以後,最愛的人還是留不住,最想要的還是被奪走。


     


    在無盡的絕望中。


     


    卻被告知。


     


    她死亡的源頭不過是為了設定。 我閉上眼,完成第99次自殺。


    世界又一次因為缺少核心力量而瀕臨崩潰。


     


    世界意識不解到殘忍:


     


    【你為什麼要自殺?我重置世界你不就再和她相遇了嗎?


     


    【這樣有什麼不好?】


     


    「然後把我的喜歡建立在她無數次的痛苦上?」


     


    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


     


    我嘲諷地勾唇:


     


    「你知道回避型依戀人格有多痛苦嗎?


     


    「我原本也不知道,但是我愛人用傷口教會了我。


     


    「在手臂上,有一個傷口。


     


    「很深很深,好幾次差點救不回來。


     


    「是她用牙咬開的。


     


    「我喜歡她,是要讓她幸福的。」


     


    衹無法理解,但也沒有力量繼續修復。


     


    於是我和世界意識做了一個交易。


     


    我們會在另一個世界重逢。


     


     


    隻不過我要扮演男主,並且不能00C。


     


    而解霧則會成為任務者。


     


    任務由我發佈。


     


    她完成的每一次任務都是在消解法則對她的禁錮。


     


    我們的過去將會在世界意識的暗示下變得模糊、刺痛。


     


    成為她潛意識裏最不願意觸碰的存在。


     


    任務完成,如果最後她選擇留下。


     


    證明悲劇不該是我們的結局。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如果沒有,我心甘情願被抹去意識,充當世界意識的工具。


     


    系統無數次和我跳腳:


     


    【你等著吧,她治好病了,肯定不會再愛你這個瘋子的!】


     


    我不置可否:


     


    「我隻是在養花。」


     


    而且我哪有那麼好。


     


    我明明每個字都在暗示她。


     


    寶貝霧霧,快點上鉤啊。


     


    所以,我賭贏了。


     


    很久以後,她躺在我的懷裏,仰著臉看我:


     


    「閻忱,你不會害怕嗎?」


     


    我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低頭輕輕把吻印在她的額頭上,實話實說:


     


    「怕的。」


     


    怕我的愛人離開。


     


    更怕她留下來面對殘忍的世界真相。


     


    但更多的是信任。


     


    相信她會捨不得我。


     


    就像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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