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兒的面子最重要 3735 2024-11-14 10:46:13

第10章


  舞會將近尾聲,盛卉和柯露帶著自家孩子,送意林和子軒回到媽媽身邊。


  盧珊今晚就沒見到兒子幾次,子軒似是猜到媽媽會不高興,向來高昂的小腦袋微微垂著,不太敢抬頭看媽媽。


  盧珊果然不高興,牽住兒子的手,低聲訓斥他:


  “你是沒見過冰淇淋蛋糕還是沒吃過?有什麼好稀奇的?”


  她的音量雖然不高,但是周圍的家長都能聽見。


  柯露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的盛卉,後者神情淡然,不露一絲窘迫,側顏美得像一幅畫。


  她不禁在心底默默佩服起來。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小杏媽媽有顏有才又有錢,性格還這麼大氣,和那些動不動就勢利眼的家長比起來,人家才是真正的強者。


  子軒吃過很多種冰淇淋蛋糕,雖然今晚的蛋糕華麗又美味,但他不至於被一個蛋糕勾得連媽媽都不記得。


  主要還是想和小杏......還有其他好朋友一起玩!


  舞會散場,家長們領著孩子結伴往外走。


  小柯話痨的毛病又犯了,擠在小杏身邊,喋喋不休地向她介紹自己最愛看的動畫片。


  柯露都替小杏煩他,伸手彈了一下兒子的腦門:


  “王小柯,你是小杏的跟班嗎?”


  小柯挨了老媽一下,茫然地抬起頭。


  跟班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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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柯聽不懂,旁邊的許意林也聽不懂。


  或許是好朋友的意思?


  許意林忽然舉起手,大聲發言:“我才是小杏的跟班!”


  姚嘉:???


  妹妹,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盧珊走在最前面,聽見身後的吵鬧聲,看戲似的輕笑了下。


  然後,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自家兒子緊隨其後,扭過頭,不服輸地喊:“還有我,我也是小杏的跟班!”


  盧珊:......?


  你小子也瘋了不成?


  子軒比他倆聰明些,隱約能猜出“跟班”的意思,但是他一聽到意林在那兒瞎嚷嚷,就控制不住自己,非要爭一個跟班席位,絕不能落了下風。


  盛卉人生中第一次見識到這種“修羅場”,又尷尬又想笑,憋了半天才擠出“童言無忌”四個字。


  誰曾想,下一刻,最尷尬的人就變成了她。


  小杏今晚特別高興。她媽媽做的超級大蛋糕非常受歡迎,好多不認識的別班同學都跑來想和她做朋友,小杏最喜歡交朋友了。


  她興奮地仰起臉,瞳仁像辰星一樣閃耀,嗓音清澈稚嫩:


  “媽媽,我好高興,我有三個唔.......了!”


  盛卉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捂住了女兒的嘴,沒讓她蹦出“跟班”兩個字。


  “好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她尬笑著補充。


  女兒的人氣高得有點離譜,這讓盛卉一眼看到了自己十年後、二十年後的生活,一定非常“精彩”。


  有什麼辦法?誰讓她的寶貝這麼討人喜歡呢。


  轉眼到了一月,幼兒園放假了,大街小巷張燈結彩迎接春節到來。


  闔家團圓的日子,盛卉帶著小杏搬到舅舅家住了幾天。


  年初三,小杏早早起床了,吃過早飯,她提個小桶,跟著她姨姨廖恬和舅舅廖垚去別墅花園的菜園子裡挖蘿卜玩。


  廖恬和廖垚是一對龍鳳胎,小名分別叫“甜豆”和“土豆”,今年快14歲了。他倆和盛卉同一輩,瞧著卻更像小杏那一輩的,無憂無慮,一天到晚就知道瘋玩。


  晨間陽光溫暖又舒適,盛卉的舅媽沈南枝在二樓露臺煮了茶,讓佣人叫丈夫和外甥女過來喝茶。


  盛卉正和閨蜜打視頻電話,回話說晚點過去。


  今年春節,瞿瑤帶著爸媽飛去南半球的新西蘭過年,此時正是午後,日光耀眼,一家人躺在珊瑚海沿岸的沙灘上曬太陽,好不愜意。


  盛卉掰著手指頭算日子:“我怎麼感覺好久沒看見你了?快兩個月了吧?中間約你你也不出來。”


  瞿瑤將墨鏡拉到鼻尖,眼神諱莫如深:“咱倆最近先別見面。”


  盛卉:“why?”


  瞿瑤嘆了口氣,猶豫了好一番才說出緣由:“我怕給你惹麻煩。我覺得葉舒城已經發現我和你認識了,咱們謹慎一點比較好。”


  盛卉:......


  她早就猜到了。


  沒想到瞿瑤這麼為她著想,盛卉很感動: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咱倆總不能永遠不見面吧?”


  瞿瑤撇了撇嘴:“你說姓葉的圖啥呢?惦記你這麼多年,屬實挺變態的。”


  盛卉聳肩,表示你問我我問誰。


  隔了一會,又自戀地回答:“大概因為我太美了吧。”


  瞿瑤深以為然:“你說的很有道理。”


  話音落下,兩人在電話裡同時大笑起來。


  盛卉惦記著喝舅媽泡的肉桂茶,很快撂了電話,起身往露臺走。


  通向露臺的廊道設計成畫廊樣式,右手邊掛著名家名畫,左手邊則是照片牆。


  照片牆上最顯眼的,莫過於畫幅最大的全家福。


  盛卉有些日子沒看見這張照片了,不禁停下腳步。


  照片中共有五個人,舅舅廖楓,舅媽沈南枝,十八歲的盛卉,還有五歲的龍鳳胎廖恬和廖垚。


  從十四歲到十八歲,盛卉在這個家裡生活了四年,直到高中畢業後出國留學。


  她還記得剛被舅舅接回家的那段日子。


  父母在車禍中雙雙亡故,盛卉成了孤兒,每一天似乎都活在暗無天日的夢魘裡。舅舅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查出抑鬱症。他們急壞了,給她買最貴的藥,請最好的心理療愈師,一套流程下來,收效甚微。


  有關生病的記憶片段,盛卉的印象都不深了,而她尤其記得,某一天晚上,大人剛好都不在,她一個人待在書房看書,兩個一歲的小豆丁不知從哪冒出來,突然牢牢抱住盛卉的腿不撒手,“姐姐姐姐”地喊她,比牛皮糖還黏人,非逼著她陪他們玩遊戲。


  盛卉不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才好,就像他們完全不知道這個表姐心裡“有病”,他們隻知道她長得特別漂亮,從某天開始成為了他們的家人,說不定還可以成為他們要好的玩伴。


  就這樣過了半年,盛卉的病莫名其妙全好了,仿佛吃了特效藥。


  回憶到此處,二十七歲的盛卉不自覺綻開笑顏。


  小孩這種生物,真是上帝派到世界上的天使。


  她走到露臺,陪舅舅舅媽喝了一會茶,沒坐多久,家裡忽然來客人了。


  來客是傅家的兩兄弟。傅家經營的富申科技是盛世集團蒸餾廠最大的設備供應商之一。傅家之所以能發家致富,成為申城首屈一指的工程制造廠商,全靠搭上了盛世集團幾款威士忌爆紅全球的東風。


  所以,傅家人逢年過節總要往廖家跑幾趟,有時是他們董事長來,有時是兩個繼承人來,比如今天。


  廖楓和沈南枝下樓迎客,盛卉跟著下樓,簡單問候了幾句。


  她不太喜歡這種場合,不一會兒就起身作別,說要去花園裡看看小孩們有沒有搗亂。


  小孩們有保姆盯著,其實沒她什麼事兒。


  盛卉站在菜園子旁邊的國槐樹下吹風,身後忽然傳來窸窣的腳步聲,她回過頭,對上傅時則含笑的視線。


  “學長怎麼過來了?孩子們在挖蘿卜,怪髒的。”


  傅時則:“廖總有我哥陪著就好。很久沒和你聯系了,想看看小杏長大了多少。”


  他倆是高中校友,傅時則比盛卉高一級,所以盛卉喊他學長。


  讀書的時候,傅時則在學校很出名。他媽媽是明星,所以他長得很好看,很受女孩子歡迎。他的成績也優秀,高考考上了Top2名校,再加上傅家和盛家是世交,盛卉想不認識他都難。


  很可惜,條件這麼好的男人,卻被壓在同父異母的哥哥之下,無論家產、資源、公司職位,都比哥哥傅時宇低了一大截。


  視線穿過明淨的落地窗,傅時宇眯起眼,遙望幾十米外郎才女貌的如斯美景。


  最近兩年,他和弟弟隻在外人面前裝和氣,暗地裡,為了爭奪繼承權,關系早已劍拔弩張。


  傅父和盛世集團原董事長盛司年是至交好友,所以傅家人是為數不多知道盛家還有血脈留存在世的人。


  他們還知道,當年,盛司年和妻子廖柏關系破裂,他曾提前立下遺囑,將自己名下所有資產全部留給未成年的女兒,不讓廖家分到一分一毫。


  後來夫妻二人同時身亡,傅時宇不知道廖柏有沒有留下遺囑,但是盛卉至少獲得了父親的全部股權,這些股權在工商信息上由盛司年的父母代持,而實際上,盛卉才是整個盛世集團最大的股東。


  傅時宇轉眼看向坐在他面前的廖楓。


  這個現任的集團董事長,在工商信息上擁有的股權,其中幾分是真實,幾分是代持,外人無從得知。


  甚至有可能,他一分股權都沒有,完全是盛卉的代言人,或者說,職業經理人。


  傅時宇感到心焦。


  盛家掌握著傅家的命脈,而盛卉是一個極不容易親近的女人。傅時宇曾經追求過她,她是如此冷漠,高傲,讓他覺得她性取向很可能有問題。


  傅時宇稍稍松了口氣。至少這樣,他那個花美男弟弟肯定也追不到。


  傅時則卻不這樣認為。


  花園裡微風怡人,他和盛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身旁的女人美得叫人驚嘆,不僅如此,她還擁有無數財富,視愛情為糞土,這樣的女人,她的心就像鑽石一樣堅不可摧。


  但是,這顆鑽石一般的心,也不是全然封閉的。


  傅時則開始和盛卉聊小孩。


  他說他朋友的孩子報了申城最有名的一家馬術班,還參加了馬場舉辦的馬術表演,小朋友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盛卉果然起了興致。


  他們身側,幾步之遙的地方,孩子們在菜園子裡瞎蹦跶,小杏一不小心踩到軟滑的泥地,一屁股栽到地上。


  她的哭聲和淚花還來不及飚出來,身旁突然冒出一個溫柔的叔叔,他比所有人都快,不顧泥土骯髒,呵護備至地將她抱了起來。


  小杏從出生到現在,和陌生的成年男性接觸的機會少得可憐。


  她看了一眼媽媽,又看了一眼抱她的叔叔。


  雖然叔叔很溫柔。


  但是小杏還是嚇得爆哭了起來。


第11章


  “抱歉,她可能有點怕生。”


  盛卉連忙從傅時則手中抱走小杏,“我先帶她回房間換身衣服。”


  傅時則點頭:“希望沒有嚇到她,我剛才也有點心急了。”


  盛卉再次致謝,然後抱著女兒快步離去。


  回房間的路上,小杏漸漸止了淚。


  盛卉心疼地看著她。其實小杏的膽子並不小,隻是,她的生活中幾乎接觸不到陌生的成年男性,所以剛才有點被嚇到。盛卉隱約想到了這一層,不過她暫時沒太放在心上。


  申城今年的冬天很短暫,提花巷口的梧桐樹早早發了新芽,點點嫩黃藏匿在幹枯樹枝間,肉眼不容易分辨。


  早晨八點一刻,盛卉帶著小杏出發去上學。


  走到花園鐵藝大門前,門外有一道黑影鬼鬼祟祟閃過,大黑蹲在圍欄上,警惕地“喵”了一聲。


  盛卉將女兒拉到身後,緊接著就聽到門外有人喊她:“主管!是我呀”


  喬黛從一片茂密的紫藤葉底下鑽出來,盛卉看到是她,莫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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