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好!”她還應了兩次。
簡南在眼眶紅了之前,又一次抱緊了阿蠻。
“又感動啦?”小小的阿蠻調侃他。
“嗯。”簡南吸吸鼻子。
這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美最美的情話。
可惜,他沒錢買了。
真的要量力而行,因為他從這一刻開始,並不知道以後生命中的每一刻,都會有什麼樣的驚喜。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沒有二更,但是我今天日了四
今天的情話好美,簡南並不是傳統意義的把錢都給女朋友,他隻是覺得那一刻可能是人生至美了,所以想要用錢換,買來了就是他的,而帶給他這一刻的人是阿蠻,所以他把錢給了阿蠻,其他人很難理解的價值觀,但是阿蠻懂。
評論留言紅包包
我不放食譜了哼!
第66章
曼村又開了一場流水席, 普魯斯鱷三次元的身份很響亮,國際上有排名的計算機專家,姓陸, 單名一個為,他把名片遞給村長的時候, 阿蠻瞄了好幾眼。
名片簡潔到隻有字,密密麻麻的抬頭, 中英文, 擠的陸為兩個字縮在最最角落,不仔細找都找不到。
“你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名片。”阿蠻拉了拉簡南的袖子。
“我比他要臉。”簡南低頭, 用耳語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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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於是就斜斜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笑意藏在眼睛裡,隻有他能看到。
簡南抬起頭,他又想親她了, 控制不住的那一種,覺得反正村裡的人都認為他們是夫妻他們偶爾這樣肉麻一下也沒事的那一種。
但是村長在談正事。
距離簡南上次把魚塘所有的問題都攤開公示已經有一周時間, 他下午在廣場上匯報了他和老金這一周的工作進展——實驗室裡的樣本已經成功AI分離, 下一步會開始做生物測定和分子鑑定,預計需要兩周時間。
他還因為心情好特別認真的給全村人演示了AI分離的方法, 成功的把所有人都說困了,最後才開始提大家感興趣的事情。
絲囊霉菌的病原分離純化很困難,但是一旦分離了,就可以模擬現有的魚塘水質, 試驗各種治療方法,找到最佳方案。老金根據實驗室的結果這一周對魚塘進行了新的提升水質的方法,魚塘內的魚本周死亡的曲線已經出現了拐點。
而村長在開了幾次全村大會之後也決定,租個挖掘機再造一個小魚塘,配合簡南他們的實驗培育,盡可能多的保存下今年剛剛新買的魚苗。
人是很奇怪的動物,一旦知道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一旦知道了短期內的小目標,大部分人都會鎮定下來,很多人慌亂,隻是因為不知道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會面臨什麼樣的未知。
籠罩在曼村上空魚塘傳染病的陰影逐漸撥開雲霧,在實驗室最需要傳染病模型計算的時候又來了一個純粹以簡南朋友的立場來幫忙的國際專家,白天大卡車又運過來幾臺機器,村長的女兒觀摩了半天跑回來悄悄告訴村長,那機器叫刀片服務器,比一般人家裡的電腦好上很多很多倍。
村長於是就真的激動了,拿出了小喇叭,簡南和阿蠻第一次到村裡的場景情景重現。
隻是這一次掃開了疑慮,大家變得更加熱情,再也不像上次一樣把簡南和阿蠻當成客人高高的供在主桌上,村民們這次把簡南和阿蠻分開了,像自家人一樣根據村裡的習俗,男人女人各坐一邊,孩子們兩邊跑,熱熱鬧鬧的觥籌交錯。
老金也來了,臉色不太好,一個人坐在角落,悶頭喝了很多酒。
本來應該在男人區的普魯斯鱷臉皮非常厚的貼著阿蠻坐,擠掉了自從在魚塘看到阿蠻打壞人的身手就一直跟在阿蠻身邊的小跟班二丫。
“你給的合同是認真的?”他今天中午又收到了一堆合同,和簡南之前給的差不多。
隻是這次瘋的是阿蠻。
還有他。
三觀崩塌。
看起來很正常很兇很酷很有前途的阿蠻,怎麼實際上和簡南一樣,心眼實的跟石頭一樣。
她怎麼就能跟著簡南一起瘋。
簡南對錢沒什麼概念,物欲不大,自己平時夠花,剩下的錢基本上連問都不會問,隻有要買東西的時候才會跟他伸手。
所以簡南下這樣的決定他雖然鬱悶,但是能夠理解。
可是阿蠻……
阿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簡南更需要錢,她是真正的孤零零,她做的工作太需要身體了,萬一出現意外,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
他是簡南的朋友,他接到簡南的合同,最多隻會覺得他感情經歷不多容易色令智昏,因為他本來就沒有金錢觀念,做出這樣的事雖然荒唐但是不意外。
但是如果他是阿蠻的朋友,接到這個合同第一件事應該會想要把那個狗男人剁碎了衝下水道。
但是阿蠻沒有朋友。
她隻能孤孤單單的單獨把合同交給他,沒有人會站在她的立場告訴她,這樣不好。
普魯斯鱷內心戲滿到自己的眼眶都紅了,那句你是不是認真的,問得都帶著顫音。
“認真的啊。”阿蠻不太習慣普魯斯鱷可憐兮兮的態度,挪了挪屁股,離他遠了一點,問,“你要不要也加入?”
滿腦子阿蠻好單純阿蠻真好啊簡南簡直是走了狗屎運媽的為什麼這種事輪不到他那麼多的錢啊的普魯斯鱷:“啊?”
“簡南最開始隻是想要把錢交給我,但是我拿著這些錢也沒什麼用。”阿蠻就知道普魯斯鱷根本沒認真看合同,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腦補了什麼腦補到眼眶都紅了,“所以我和他把錢湊在一起做成信託基金,定期捐款和簡南那些大筆支出就不用每次都賣房了。”
說到後面就有點奇怪:“你不是幫簡南理財的麼?”
為什麼反應那麼慢。
普魯斯鱷:“啊?”
阿蠻:“……”
她懶得解釋了,送給他一個白眼就別轉過頭開始吃飯。
簡南遠遠的一直在看他們,阿蠻心情很好的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鼓鼓囊囊的隨便嚼了兩下就咽下去。
簡南皺起了眉。
阿蠻笑眯了眼。
好不容易想明白的普魯斯鱷又挪著凳子貼了過來:“阿蠻啊……”
小小聲的,小心翼翼的。
阿蠻:“……”
“你的意思是,你們兩個把大部分財產都拿出來統一管理?”他的態度和昨天晚上已經完全不同了,現在特別謙虛,還帶著崇拜。
“嗯。”阿蠻懶得重復合同內容。
普魯斯鱷在凳子上挪了好幾下。
這個方法可行啊……
阿蠻好聰明……
阿蠻好能幹……
媽的簡南這種談個朋友都得去搜男女關系的人憑什麼!
他至今沒有女朋友那真的是天妒英才!
“阿蠻啊……”普魯斯鱷的凳子又開始挪。
阿蠻伸出一隻腳卡住普魯斯鱷的凳腳:“好好說話!”
忍他第一次那麼肉麻已經很不容易了,他還來兩次。
“我和簡南是通過吳醫生認識的。”普魯斯鱷馬上好好說話了,“我們兩個都有天才病[1],我比較嚴重,簡南比我好一點,吳醫生為了做行為治療,經常鼓勵簡南和我多交流。”
“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面,簡南是唯一一個不管我說什麼話他都能接的上話茬的人,直到他後面出了事。”
阿蠻看了普魯斯鱷一眼。
普魯斯鱷馬上搖頭:“我不會把他要單獨跟你說的事情告訴你的,我隻是想讓你從側面多了解簡南一點。”
“我和簡南是同類,隻是他的遭遇比我慘,他遠離人群的理由比我充分,他很多想法很直接並不是因為他單純,而是因為他不願意去多想,因為他的腦子一旦多想,人性這種無法推敲的東西會把他拉入深淵。”
阿蠻放下筷子。
“所以我還是建議你,如果簡南願意,你最好能和吳醫生單獨聊一聊。”
“簡南……”普魯斯鱷猶豫了一下,“很渴望得到親密關系。”
他盡力說的十分委婉。
因為渴望,所以單從簡南這裡聽到的話,可能會變得很有傾向性。
公正客觀的了解簡南的過去,才能明白他偶爾的發瘋行為。
他怕簡南越在乎,越笨拙。
“嗯。”阿蠻笑,低頭把玩杯子。
十分鍾,簡南那邊的屁股就開始抹油了,皺著眉左挪右挪,笨手笨腳四肢不協調的躲開了一路上過來和他聊天的村民,終於走到她面前。
一來就拿腳踹普魯斯鱷的凳子,也不說話,就是一腳一腳的把普魯斯鱷的凳子踹的遠遠的,然後自己擠到了阿蠻旁邊,貼著她坐的,坐下來之後就把頭擱在阿蠻的肩膀上。
“討厭。”他咕哝。
“喝酒了?”阿蠻聞到他身上居然有酒味。
“村長騙我。”簡南喝了酒話反而少了,隻說了四個字就覺得自己解釋清楚了。
被推出去的普魯斯鱷又一次堅強的挪了回來,還沒湊近,就被簡南伸長了腿抵住。
兩個男人十分幼稚的較了幾分鍾勁,普魯斯鱷終於後知後覺:“我□□喝酒了?”
這臉紅的跟吐過了一樣。
簡南不說話。
除了阿蠻,他現在誰都不想理。
“他酒精過敏啊!”普魯斯鱷不跟簡南玩凳子遊戲了,跑上前把簡南肚子往上一撩,“擦。”
一整塊一整塊的紅疹。
難怪他說村長騙他。
簡南皺著眉把衣服拉下去蓋住肚子,轉身又把自己塞進阿蠻和桌子的中間,人高馬大的把阿蠻一整個人圍了起來。
“我痒……”他咕哝,“討厭。”
熱乎乎的帶著酒氣的呼吸,阿蠻回抱他,摟住他的腰。
“喝了多少?”她問的是發現不對勁趕過來的村長。
“就……醉蝦的筷子沾了一點。”村長完全沒料到有人居然這樣就能醉了,還過敏。
“你有藥麼?”阿蠻問她懷裡已經燙手的男人。
“不用藥。”簡南搖頭,“就是痒。”
“他應該隻是不耐受,出了紅疹等酒氣散了就好了。”一塊跟過來的衛生所醫生滿臉尷尬。
他挺保守,沒想到這小夫妻在這裡就抱上了,有點擔心這兩個城裡人會不會直接就把這裡當床。
“那……”闖了禍的村長滿頭汗,“我找人先把簡博士送回去?”
簡南抬頭睜開眼睛看了村長一眼,又看了阿蠻一眼。
“他不喜歡別人碰,我帶他回去。”阿蠻就懂了。
不用說話就能被理解的簡南很滿足的重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