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修真界第一幼崽 3231 2024-11-13 17:23:37

這些禮物算不得貴重,客人們大多一笑置之,秦蘿卻認真低下腦袋,仔仔細細打量新得到的小禮物。


帕子白白淨淨的,上面繡了騰飛的龍圖,技藝精湛,栩栩如生。


老師們說過,對於他人的好意,一定要真心誠意地道謝——禮物給她帶來了快樂,如果能好好說上一句謝謝,這份快樂就能一分為二,落在送禮物的那人身上。


“謝謝你,好漂亮!”


秦蘿小心翼翼接過,用拇指摸了摸手帕上的龍:“就像真的一樣。你晚上熬夜做這個,一定很辛苦。”


風緒怔了怔。


對於富家小姐來說,這種手帕隨處可見。他送上去的時候,也隻是希望能多得到這位貴女的哪怕一點點注意。


對方如此認真地道謝,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雖然……連夜縫制手帕,的確很是疲累。


“想到是為了小姐,就不覺得辛苦。”


他很快調整心情,如往常一般說起漂亮話:“小姐若能常常把它帶在身邊,我——”


風緒話音未落,識海中忽有一道威壓重重落下。


這股威壓毫無由來,他被迫閉上嘴巴,一個恍惚過後,身邊的秦蘿已被人拉起了衣袖。


謝尋非拉著她袖口,言簡意赅:“跟我回去。”


“雲衡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一名少女斜斜睨來視線,語氣不悅:“你雲衡不守男德、離經叛道,在御龍城早就家喻戶曉。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這是你能說得上話的地方麼?”

Advertisement


耳邊傳來不知哪位長老的噗嗤輕笑,頂著無數道投來的視線,雲衡死死凝視水鏡,眼角一抽。


好家伙,他總算明白謝尋非那臭小子的用意了。


——他雲衡怎麼就不守男德了啊混賬秘境!


“就是。”


幻境之內,有人接話:“我聽說,雲衡公子——”


她話沒說完,就聽見另一道陡然揚高的嗓音:“別說了!”


少女愣住。


秦蘿從座上騰地起身,任憑被謝尋非拉著袖子:“不學刺繡下廚怎麼了?他會除妖會用劍,修為比你們厲害得多。”


不知是誰遲疑道:“可他……”


“他是我家的人,他說回去,我就跟著回去。”


秦蘿揚揚鼻尖,學著她們方才的語氣,說得不甚熟練:“家裡人說話,也不是其他人可以、可以打擾的。”


她竟會說出這種話,大大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少女們面面相覷,露出困惑的神色。


她們之所以這般針對謝尋非,除了的確看不慣他的作風習性,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姐弟兩人素來不和、彼此看不順眼。本想順勢而上,借此機會討好秦蘿——


如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這位大小姐平日裡最是瞧不起男子,今天怎會為他說話?


即將顯形的、足以讓整間屋子一齊閉嘴的靈力,在此刻悄悄褪下。


謝尋非沒開口,懶懶揚了眉梢,掩去眼底不耐煩的戾氣。


“我說,”水鏡前的秦止看一眼自家道侶,“是不是在笑那小子。”


“有嗎?哪有?小謝的模樣很尋常啊!再說了,笑一笑而已,有什麼問題?”


江逢月拍拍他腦袋:“從‘那個小侍有沒有碰到她’,到‘收下男子的手帕有沒有特殊意義’,你已經問了我十八個類似的問題。不要像驚弓之鳥,放寬心放寬心。”


“嗯。”


沉默寡言的男人乖乖點頭,不過一眨眼,又驀地看她:“確定是拉的衣袖吧他們?”


江逢月直接往他嘴裡塞了塊綠豆糕。


秦蘿不喜歡這個地方吵吵鬧鬧、酒氣四溢的環境,打定了主意要和謝尋非離開,離開之前,低頭看了看身邊的江星燃。


他仍然一動不動坐在桌邊,兩眼發直。


但見識海中字跡慢慢消散,在方方正正的任務框裡,浮現起全新的語句。


[當前任務:是不是想走了?真遺憾,作為醉仙樓裡無財無勢的小侍,你必須繼續留在這裡斟酒,為了生計勞心勞力。


別喪氣,等到明日的問劍大會,你會得到新任務。]


——最前面那一句話,絕對是在嘲諷他對吧對吧!男人究竟做錯了什麼,才要經受這種待遇啊!


“走不了。”


江星燃端起一杯酒,嗅到濃烈酒氣又放下,借酒消愁行不通,隻能絕望啃西瓜:“明日問劍大會見。”


總而言之,秦蘿最終還是被帶出來了。


離開吵吵嚷嚷的酒樓,當鼻尖上的脂粉味道散去,春風攜著清爽的樹木香氣輕輕湧來,如同一層又一層蕩漾的清波。


小朋友舒舒服服吸氣呼氣,走路帶風,仿佛可以隨時飛起來。


“還好你來了!她們都在讓我喝酒,周圍全是香噴噴的味道,差點把我燻到打噴嚏。”


秦蘿憋了太久,這會兒把心裡的話一股腦全蹦出來:“還要背詩背詞,我一點兒也不會。”


謝尋非已經放開了她的袖口,聞言輕笑:“沒事就好。”


“不過謝哥哥,”她毫不掩飾眼中的好奇,“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


“明日便是問劍大會,這位小姐夜不歸宿,她娘親心裡著急,派了不少人尋她,她弟弟就是其中之一。”


謝尋非把幻境和現實分得很開:“至於醉仙樓,是向路人打聽到的。”


他頓了一下:“在這出幻境裡,我的名姓是雲衡。”


話題冷不丁轉到這個方向,秦蘿的動作也是停了停。


小朋友沒說話,垂頭用雙手捂住臉。


小朋友的耳朵和側臉變成爆炸大番茄。


“我、我沒看到天書上填名字的那句話,以為隨便寫著玩兒,當時它又一直在跟我聊天。”


秦蘿心裡的小人繼續砰砰撞牆,決定出賣隊友:“江星燃還叫皇甫公雞呢。”


夜裡的長街四下寂靜,半晌,響起少年忍俊不禁的低笑。


秦蘿:……


秦蘿仰頭瞧他,原地蹦了三下,拿食指戳了戳謝尋非手臂:“你你你不許笑,我們已經很可憐了。”


輕笑的餘音尚未散去,身邊的人低下腦袋,對上她的眼睛。


御龍城不算繁華,這會兒夜色漸深,見不到太多人。春夜的天上懸了繁星點點,應和著皎皎月色與燈火通明,襯得他的雙眼瑩瑩發亮,淌出清凌凌的笑意來。


謝尋非抿唇:“嗯。”


秦蘿默了一瞬,認命似的踢飛一顆小石子:“算了,你還是笑吧。”


謝尋非嗓音很淡:“為何?”


“因為——”


她不知道應當怎樣去說,歪了歪腦袋:“我很少看到謝哥哥像這樣笑。”


在她的印象裡,謝哥哥雖然有時會勾起嘴角,但從來不會帶給人高興愜意的感受,在絕大多數時候,他的笑容都是冷冰冰的,夾雜著挑釁與輕嘲。


少年斂去唇邊的弧度,微微一怔。


“你如果覺得開心,那就笑吧。”


小孩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秦蘿正了正神色,再仰頭的瞬息,露出一個現了虎牙的笑:“謝哥哥笑起來很好看的。”


她說著思忖片刻,總覺得這句話有點歧義,很快補充:“不笑的時候也很好看!”


謝尋非沒應聲,含含糊糊“唔”了一聲,側開視線。


啊嗚,好可愛。


江逢月雙手捧臉,老母親微笑。


第121節


“那小子,”秦止如同小學生告狀,“他臉紅了是不是。”


“有嗎?哪有?小謝的模樣很尋常啊!再說了,臉紅而已,有什麼問題?”


江逢月正色:“上回蘿蘿說爹爹生得好看,你不是也臉紅了?”


感覺到四下投來的視線,秦止耳根微燙,也給她塞了塊綠豆糕。


醉仙樓距離二人所在的府邸並不遠,憑借天書指引,秦蘿沒過多久便被送到房間。


她心裡忘不掉那個恥辱的名字,想來想去總覺得丟臉,與謝尋非匆匆道了別,吱呀一聲關上房門。


房門緊閉的瞬間,心裡的石頭隨之沉沉落地。


——其實並沒有。


“啊——啊嗚嗚。”


小小的一團淺綠色跳進床褥,圓臉埋在枕頭裡,打了三個滾兒:“怎麼辦伏伏嗚嗚嗚,明天還要參加問劍大會,我的名字嗚嗚嗚——”


作為罪魁禍首,伏魔錄小心翼翼:“平常心,平常心,當你把那四個字當成一種習慣,就不會覺得尷尬。”


這種事情完全不可能當成習慣嘛!


秦蘿狂蹬小腿,小僵屍一樣平躺著跳了跳,心裡雜七雜八的念頭咕嚕嚕往外冒泡泡,忽然之間突發奇想:“伏伏,我半夜睡著的時候,不會從床下面冒出一個怪物吧?”


伏魔錄:“……你這又是何出此言。”


它一點兒也不懂小孩子的世界。


秦蘿抱著被子又打了個滾,當初她和朋友們聊天的時候,大家一致覺得床下很可能藏著怪物,所以晚上睡覺的時候,絕對不能把腳和手伸出被子。


她在蒼梧仙宗裡頭,幾乎每天都和小師姐一起睡覺,如今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秘境,心中難免會生出不適應。


今晚是噩夢,明天也是噩夢,整個幻境都是噩夢,隻希望早早結束才好。


雖然出去了,很可能也是噩夢。


秦蘿用腦袋撞了撞枕頭。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她好不容易平復情緒,靜靜躺在床上大腦放空,毫無預兆地,聽見一道敲門聲。


如今夜色已深,不知是誰會來敲她房門,秦蘿下床上前,識海裡傳來伏魔錄的低聲提醒:“當心。”


打開門,居然是謝尋非。


少年本是站在漆黑夜色裡,此刻被房間裡暖洋洋的燭光灑了滿身,不知怎地略微愣住,定定看了看她的臉。


秦蘿沒反應過來原因,出聲打破沉默:“怎麼了,謝哥哥?”


識海裡的黑色小煤球無聲動了動,探出腦袋看好戲。


真是稀奇,它居然在謝尋非這個陰晴不定的小魔頭臉上,發現了一閃而過的手足無措。

作品推薦

  • 深情淺淺談

    周時安和漂亮的轉校生告白那天。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破防,跑來哭鬧阻止。 可一直到告白結束,我都沒有出現。 周時安并不知道,當時我正套著他室友的衛衣,坐在他室友的床上,一臉無辜地問: 「我把你床弄濕了,晚上怎麼睡啊?」 梁聿深移開視線,喉結滾了滾,扔給我一條毛巾。 「去吹頭發,我換好床單你再睡。」

  • 戲精影帝,在線釣妻

    我是娛樂圈走清純人設的女明星。由于白天太壓抑,我晚上在被窩里就開始發瘋,看各種戀愛視頻。 還陰陽怪氣地轉發給經紀人的微信小號: 「你看這個場景刺激嗎?我什麼時候可以談戀愛啊? 「這接吻接得我心動了,那吻技賊 6 啊。 「嘶哈嘶哈,我也想嘶哈啊~」 后來,頒獎典禮上,影帝薄祁在更衣間堵住我: 「不是想接吻嗎,這里夠刺激。」 救命,我轉發錯人了?

  • 胡三娘子只想成仙

    "成親三年,我夫君許仁山帶回家一個姑娘。 那姑娘自稱天師門人,她說我是狐妖,還要許仁山休了我。 我問許仁山:「自我嫁入你許家,孝順婆母,教養弟妹,操持家務,未得一日清閒。你真要為了外人的一句話就休了我嗎?」 許仁山不敢看我:「三娘,人妖殊途,你我本非同類,且好聚好散吧。」 那姑娘也說:「胡三娘,你雖是狐妖,可我念在你不曾為惡,今日便放過你一碼,你快走吧,莫要再與許相公糾纏!」 我樂了:我是來報恩的,原本需要報七年,現在才三年就可以走了。"

  • 無謀而婚

    娘親說大姐知書達理,可嫁宗親侯府,支應門庭。二姐伶俐討喜,可嫁名門望族,開枝散葉。至于我,干啥啥不行,臉還生得圓潤多汁,配個書生舉子,只求將來不拖累兩位姐姐便好。 我本深以為然。 可秦王府幼子秦之凡,一等一的功勛之后,卻看上我,將我堵得沒有法子。 「什麼時候跟你爹娘說?」 我嘴唇都快咬破皮,聲音弱的不能再弱:「求你,別逼我了。」 「呵!爺逼你?」秦之凡倔得九頭牛都拉不住,「行!明日就上你家提親。」

  • 離婚后豪門千金不裝了

    老公的白月光回國了,他拿出支票作為補償。 婆婆嘲諷我這只不下蛋的母雞要滾蛋了。 小姑子和老公的狐朋狗友笑我好日子到頭了。 我嗤笑,直接給首富哥哥打了個電話。 「哥,結婚游戲不好玩,我還是回去繼承家業吧。」

  • 落跑小丫鬟

    少爺不懂風月之事。 我身體力行地把他教會。 他從此食髓知味,每晚都要我伺候。 卻在我懷孕后,跟旁人炫耀: 「不過是個下人,玩玩而已,爺以后要玩的女人多了。」 我心如死灰,徹底從府上消失。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