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劍宗師妹她手握魔杖 3732 2024-11-13 15:18:41

  “你說得對,我常用的是杖,竟沒考慮到這個問題。”溫雲皺著眉認真思忖,謹慎道:“以後師兄他們來了耗資隻會更大,我們得做攢些錢財才行。”


  她猛地拍手,痛心疾首道:“前輩也真是的,這一摔就浪費我們兩萬源晶!敗家!”


  葉疏白的眉舒展開來,隻是暗暗地點頭附和她的說法,好歹沒真跟著罵自己老祖宗。


  隻是老祖宗再敗家也是老祖宗,現在他們得速速趕去雲海城把他撈出來才行,畢竟客棧可不會慣著宿垣真人,太久沒賠那兩萬源晶的話事情保準要鬧大,屆時被東玄派人一抓……


  錢財雖可貴,祖宗價更高,還是破財消災吧。


  溫雲跟葉疏白如今修為已高,再去雲海城也快了不少,飛快地朝著宿垣真人指點的方向移去。


  他們兩人不似宿垣真人那般在東玄派待過,眼下又是在不能動手的雲海城,倒也不怕被東玄派的劍修們,於是在飛到那家富麗堂皇的客棧後,大方地步進去了。


  宿垣真人將自己落腳的位置告知了葉疏白,他不敢在大廳裡坐著,怕被東玄派的人發現,所以現在開了間房躲著。


  小二一聽他們是來送錢的,都不多追問便把他帶去了。


  隻是葉疏白在走到老劍修所言的客房門外後,便頗為無奈地按了按眉心。


  雖說客棧每間房都布置了隔音陣,但是對於他們這樣境界的人而言,簡直隻能算是擺設。


  隻聽見裡面傳出道極熟悉的聲音,正是宿垣真人。


  “你們守著我做什麼?我都說了,我那徒孫馬上給我送源晶來……待我睡個午覺就行了,你們別盯著了。”


  “我們可不知道您說的是真是假。”


  “我要沒錢,我敢住這上房嗎?”


  “那可不一定,這雲海城裡什麼人都有,臉皮厚的也不缺您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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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垣真人被氣的夠嗆,奈何手裡沒錢心裡虛,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這時候兩個救星來了。


  領路的小二引著溫雲跟葉疏白往裡面招呼:“兩位貴客,您二位可是要找這位老先生?”


  他們兩人風度遠勝邋裡邋遢的宿垣真人,得到的待遇都要好上一截。


  待溫雲付完賠款後,原本還理虧的宿垣真人立馬將臉一沉,露出高人風範不屑斥道:“呵,不過兩萬源晶罷了,竟當我給不起!”


  小二自是連連賠罪,老劍修雲淡風輕地擺擺手:“算了,吾輩修士心胸寬闊,退下吧。”


  待人走後,他卻沒有要馬上離開的意思,反而衝著這兩人悄悄招手,又往後指了指,食指抵在唇上比了個噓聲。


  溫雲了然,熟門熟路地布下個隔音陣法,葉疏白亦是抬手布下層層源力將這間客房籠住。


  宿垣真人對兩個徒孫很滿意,低聲道:“商無央真來雲海界了,雖說我沒看到他人,但是我看見東玄派的好幾個護法長老了……”


  “護法長老?”


  “說得好聽是長老,其實就是專門給商無央這樣的天驕當護衛的人,東玄派的年輕一輩中,也就他有這樣的待遇了,所以他肯定是來了。”


  溫雲的好奇心沒止住,她問:“他兩千年前就飛升了,說明他的歲數遠超兩千歲,這還能稱作年輕嗎?而且都兩千年了,還沒從飛升境晉到仙境,這樣也能算作天驕嗎?


  ”


  宿垣真人被噎了一下,他雖說也覺得商無央的名頭被東玄派的人吹得太過,但是溫雲這話說得也賊拉仇恨了。


  怒瞪溫雲一眼:“你當晉升仙境是母雞下蛋,想生就生嗎?老祖我也飛升兩千多年了,現在半點突破境界的苗頭也沒,照你這樣說我也是蠢材了?”


  不到百歲的溫雲是不能理解這些幾千歲老頭們的境界的,她連忙哄了一陣,總算讓老祖宗的氣消散。


  宿垣真人也懶得跟她再扯這種事,他說回正題:“不過隻是死了四個普通弟子罷了,為何會驚動商無央,這點我卻是想不太明白。”


  東玄派這兩千年內都將這個寶貝疙瘩給護著,畢竟各大界之間恩怨不斷,那些爭鬥中也早夭了不少少年天才。東玄派將商無央視作珍寶,在未修至仙境前當然不會讓他涉險,都是在門派內由各位大能潛心教導,所以他鮮少在人前露面,便是當初宿垣真人在東玄派時也沒見過他是何模樣,此番怎麼還舍得把他給放出來了?


  溫雲和宿垣真人闲聊的功夫,葉疏白已悄然立在窗口凝神聽了許久了,他跟著溫雲修煉了許久,神魂遠超往昔,現在做起偷聽這樣的事情也很簡單了。


  他聽了片刻後,轉身看向另外兩人,低聲道:“我聽人說商無央在雲海塔外出現了。”


  溫雲當機立斷:“那我們趁他們不在趕緊回去。”


  宿垣真人嘖了一聲:“這是整個雲海城最好的客棧,我這間上房住一日可要三百八十源晶呢,這還沒睡上一晚就要走了。”


  “那您老在這兒睡,我們先走了。”溫雲拉住葉疏白,無情地轉身往外走去,氣得宿垣真人在後面暗罵這屆徒孫不孝。


  三人出門的時候倒沒受到阻攔,小二很是殷切地微躬身送別,還熱情地招呼“下次再來”。


  宿垣真人心疼那源晶,哼了一聲沒搭理,看樣子這輩子都不願意再來了。


  因為帶著宿垣真人這個仇恨值拉滿的目標,所以溫雲跟葉疏白這次也淨揀僻靜的方向,繞開雲海塔的方向走。


  雲海城內不得御劍,眼看就要走出雲海城的城門了,幾人都是松出一口氣。


  正打算拿出劍上天時,葉疏白卻敏銳地察覺到不對。


  有一道視線越過人流,徑直地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動作一下子停住,好似無意往宿垣真人背後一推,後者便混在人群間自然而然地出了城。


  果不其然,那人果然是在看他,在葉疏白止步後,對方壓根就沒去管離開的宿垣真人。


  而溫雲亦是察覺到那道凝向兩人的視線,極配合地挽住他的胳膊笑道:“先別走呀,你忘記給我買那道八寶鴨了,得回去買才行。”


  就這樣順勢將他方才的突然止步的異常給化解了。


  葉疏白聽懂了,他點了點頭,溫和應下:“好。”


  他原本隻是想演戲吸引開那人的注意,然而沒想到溫雲演得如此逼真,挽著他極其親昵地往熱鬧的地方拉著。


  溫雲身上淺淡的香氣很熟悉,是她說這味道好聞後,他親手為她制的白梅香囊燻的,分明跟他的味道一模一樣,但是不知為何,飄到葉疏白的鼻子裡就變得格外香甜,也極容易分辨。


  就是她的味道。


  葉疏白面上是同往常無差別的鎮定自若,隻是隱在袖子中的手卻僵硬地緊繃著,任由溫雲拉著走。


  她說買八寶鴨,他依言買了;她又想吃雲朵酥,他依然買了,不多時便買了許多東西。


  身後的那股氣息跟了他們一會兒就離去了,而宿垣真人亦是興奮地傳訊說自己身後沒人追,已經安全了,想來對方並沒有察覺到異樣。


  溫雲知道這消息後,略有不舍地看了看還沒逛完的各類吃食小攤,那兒還有她心愛的軟慄糕沒來得及。


  她隻糾結了片刻就下了決定:“走,我們回去吧。”


  溫雲知道葉疏白是個修煉狂人,過去的幾十年裡她跟他甚至都沒來逛過雲海城,壓根不似朱爾崇那廝猜測的什麼談情說愛……基本上除了修煉就是修煉,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又到渡劫境巔峰期了。


  對這樣的人來說,闲逛什麼的大約都是浪費時間吧?


  然而葉疏白卻沒挪步,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她身上,自然不會錯過溫雲方才往軟慄糕的小攤上望去的那一眼。


  他抿了抿唇,輕聲道:“我想吃那個。”


  其實葉疏白並不喜歡吃甜的,從當初烤魚的手法來看就知道這人嗜辣。


  溫雲也愣了愣,她幾乎立馬明白了葉疏白是想陪自己,於是笑了笑婉拒:“你不用這樣慣著我,我倒也沒這麼貪嘴,今天已經買了許多吃食了,已耽擱了一整日,快回去修煉吧。”


  “既然已過了一整日,那再多停留半日也無事。”葉疏白將她往攤位邊上帶,快走近時,才低聲補上一句:“況且是你,談何耽擱?”


  他少有說這樣直白的話,溫雲愣了愣,遲疑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說,當師父的就該盡心照顧徒弟?所以你對大師兄他們也一樣?”


  那是她才會說的話,他從來都不會這樣講。


  葉疏白搖了搖頭,輕聲道:“隻有你是例外。”


  此刻夕陽西斜暮色漸起,雲海城的小攤上也懸上了各色源晶燈,光鮮柔和夢幻,遠比凡俗的紙燈要明亮得多,將這夜幕籠得格外璀璨。


  在燈火的映照下,葉疏白清雋秀雅的面龐上浮出的紅暈清晰可見,眼底的光彩亦是灼灼,燙得溫雲不敢正視。


  她心跳得太快,隱約間像是觸到了什麼,又像是不太明晰,心裡卻因這明晃晃的偏愛歡喜得很,連帶著剛到手的那塊味道不怎麼樣的軟慄糕都覺得美味許多。


  比八寶鴨,雲朵酥,炸雲吞……方才吃過的二十樣點心加起來還要美味。


  *


  “說來也怪,我方才在城門口遇見一個人,背影與商師伯幾乎一模一樣,若不是跟上去悄悄確認了好幾眼,怕是都認錯人了。”


  說話的東玄派弟子抱著劍守在雲海塔外,百無聊賴地同邊上的同門說著今天的見聞。


  “說來也怪,竟然會如此相似……確切說來面容其實長得並不一樣,隻是身上的那股氣息真是一模一樣!”


  他身邊站著的一字眉的中年男子嗤笑一聲:“咱們商師伯的氣度風姿乃這世間獨一份,別隨意拿些阿貓阿狗就跟他比,哼,也就你這眯眼會看錯了!”


  眯眼大怒,偏偏又不好說商無央的不是,隻好在心中暗自嘀咕,要真論起來,方才那個年輕的男子生得其實比商無央還要俊雅精致兩分呢。


  聽見邊上這兩人在吵,護法長老幽幽地凝過來一眼,冷聲道:“商師弟正在雲海塔內歷練,無暇旁事,你們不去調查青染她們四人的事,竟然在這兒先聊起來了?很空嗎?”


  青染便是先前離奇死在雲海界的那個碧裙女子,她在東玄派中地位雖不算太高,卻也是個有名有姓的親傳弟子,東玄派自然不可能任由她那一行人莫名其妙地在此丟了性命,總歸是要找出真相的。


  眯眼跟一字眉瞬間噤聲,低聲道:“張長老,青染她們的命牌都裂了,眼下也一直尋不到……”


  張長老眉頭一皺,正要呵斥這兩個不盡心的後輩時,雲海塔外忽然有一列銀甲護衛出現。


  人群中出現了一陣騷亂。


  “我的天!一連抬出十五具屍首!嘶,還全都是第三層的飛升境高手!”


  “到底是誰這麼狠?”


  卻見那些屍體或男或女,各界各族人士皆有,皆是驚恐地睜大了雙眼,至死不瞑目。


  他們身上卻尋不到半分傷口,唯獨眉心一點紅色,從中汨汨流出鮮血,在所有屍體的臉上劃過一道歪斜的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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