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夏歇 3355 2024-11-13 14:42:53

她能感受到他臉正埋進自己的頸側,氣息平緩。


阿姨將他們的衣服烘幹後送到外面的小客室,敲了敲臥房的門。


沒聽見動靜後,又輕手輕腳地離開,關上了客室的門。


他晨起的反應在此刻變得明顯。


夏仰想起昏昏沉沉又荒謬的的昨晚,急忙慌亂地推他,手肘抵開他胸膛:“我上廁所…”


段宵松了手,她卷了條浴巾出去,把衣服穿好後,四處找包看手機時間。


居然已經11點多了。


在人家家裡睡到11點多,太丟人了。


夏仰進了房門,把他衣服拿進去:“你醒醒,我要回去了。”


段宵伸手直接把她拉倒在自己身上,嗓音裡帶著倦懶,眼神卻一片清明:“沒看見嗎?”


她被迫半趴下來,壓著他上身,不明所以地問:“看什麼?”


他攥過她左手,捏著她的無名指:“沒關系,以後戴戒指的時候都能看見了。”


夏仰遲疑地看向自己那根手指一側,上面多了一處字母紋身:DX。


她愣住,氣急敗壞地打他:“你有病吧!”


段宵隨她打,還笑了下,露出自己的指側給她看:“我也有。”


像是怕她疼,她那上面隻有兩個字母。但他無名指的一側,卻是一個完整的“仰”字。

Advertisement


第49章 孽緣


跟他這麼久, 早就習慣他的附屬品都會有DX這樣的印記。


但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要被他打上這樣的痕跡。


夏仰真是要氣瘋,眼睛通紅地瞪著他:“你能不能明白我是個人,不是你的所屬物?我不是你的!”


“你是我的。”段宵把她提上床, 跨坐在自己身上。蠻橫地捏過她手腕拉近,“昨晚我看見你拿他的戒指。”


他的戒指——


是說鍾及巍送她的那枚。


偏偏就這麼巧。


他進酒店的時候,她手上還舉著鍾及巍給的那枚戒指。


夏仰有種百口莫辯的委屈,覺得荒誕:“那是拍賣品,而且我還給他了。”


段宵壓根不在意她這幾句解釋, 溫熱手掌握住她後頸,掌握著她的命脈。又輕描淡寫地威脅:“你知不知道戒指不能亂接?”


“這次隻是無名指。”男人聲音低啞,粗礪指腹輕輕摩挲著, 裹著涼意, “你可以繼續犯錯,反正還有幾根手指都幹幹淨淨的。”


為什麼要挑有結婚寓意的無名指。


大概是…鬼迷心竅。


幾年前在意大利那會兒分明已經被她拒絕過一次, 卻還是想。


他明知道她會怕, 可依舊要懶洋洋地撂下恐嚇:“手紋完了也沒關系, 你身上多的是空地。”


夏仰被他桎梏著動不了,聽見他這麼病態地在自己耳邊低語更煩躁。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落湿了身下的被面。


“你為什麼總這樣…”她鼻頭也紅, “我真的很討厭你這樣。”


段宵把她往自己跟前拉, 湊近了給她擦眼淚:“你能討厭我, 我不能討厭你嗎?”


他輕輕吻她淚湿的臉頰, 毫無邏輯地低喃:“我也討厭你總看別人, 我哪裡不如那個老男人。”


夏仰咬著的唇瓣快要破皮,被他伸手掰開。昨晚沒做到底, 但她身上還是有他惡意留下的印。


她下颌被捏住,惱怒不已:“你別胡說八道了, 我和他什麼都沒有!”


“可他喜歡你,我不瞎。”段宵表現得極為通情達理,甚至勾唇笑,“不要緊,他很快就知道覬覦我的人會付出什麼代價。”


夏仰推搡的力道化為烏有,吸吸鼻子,在思考他這句話的落實力度。


半晌後,她輕聲開口:“不要扯上其他人,求你了。”


他似乎總是不明白,不想和他重新在一起是她自己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和別人沒有半點關系。


以前是,現在也是。


她眼睫上還掛著淚,臉頰蒼白。


段宵捋了捋女孩凌亂的額發,不動聲色,隻輕慢地咬著字眼:“為了他求我啊?”


任航一行人剛從後花園的泳池裡回來,就聽見樓梯那蹬蹬蹬的踩踏聲,鋪著地毯都蓋不住這股脾氣。


一往那看,瞥見夏仰怒氣衝衝往外走的背影。


這姑娘剛睡醒,頭發都沒來得及梳。


好在那頭長黑發本就柔順,又從來沒燙染過,自然地垂在肩後,隻有頭頂翹起了幾根呆毛。


昨晚不知道過得多煎熬。


困到這個點才下樓,走路都有點穩不住步子。


段宵悠哉悠哉地從後邊樓梯口踱步下來,對著門口的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立刻追了上去,一邊喊著司機備車。


昨天晚上還留在公館的幾個女孩都已經被送走了,就剩下他們一圈男人在。


任航走近幾步:“嚯!能把我們夏仰妹妹都惹生氣,你小子本事不小啊。”


“阿宵,你…沒事吧?”後面跟上來的梁演指了他撓出幾道血痕的脖頸,驚訝得不行,“航子快喊你家阿姨拿藥來啊!”


都是男人,能猜到這裡是怎麼傷的,震驚的同時又往夏仰那個柔柔軟軟的樣子聯想。


段宵慢悠悠往餐廳走:“用不著。”


正巧樓上阿姨端著背簍下來,放在被子上面的是把貝殼三。


任航瞥一眼,看到是自己雜物間裡的紋身機之一:“黑杆啊,還上墨了。”


“那不就是用過了!哥你又紋了?這次紋哪兒了?”梁演追過去,在段宵裸露處的肌膚上沒看見。又往他身下瞄,“也就你和航子不怕疼,不會是紋在那種不方便看的地方吧…嘿嘿。”


段宵喝著湯,頭也沒抬:“滾。”


靳子蘩從衣簍裡頭還揀出來隻眼熟的筆,打開筆蓋:“這筆不是我送你的禮物嗎?”


任航點頭:“盡送些沒用的玩意兒,阿宵不拿出來都在倉庫積灰了。”


梁演好奇,說著拿過來在手背上劃了幾下:“這筆怎麼了,你就送航子這麼個便宜貨啊?”


普普通通的黑色記號筆。


“便宜貨?這我前年在實驗室裡做的好東西。”靳子蘩幸災樂禍地看他,“你繼續畫啊,一個月後才能洗掉。”


這話真沒嚇他,本來就是化學實驗室裡瞎研究出來的殘次品。


要擦掉倒也有方法,但配平那些試劑得花不少功夫。


市場上可買不到這種試劑。


真畫在肌膚上了,隻能等一個月才會完全消失。


“我靠你丫的搗鼓些什麼晦氣東西!”梁演嚇得丟回衣婁裡,努力搓了搓痕跡紋絲不動的手背,“不是段哥,你把這筆也拿出來幹什麼?”


“拿出來還能幹什麼?”任航看戲看得津津有味,點評道,“有人舍不得唄,下不去手吧。”


他們說說笑笑間,段宵已經把中午時間的早飯給吃完。


他起身丟開了餐布:“晚上顧叔請客,嘉澤他們一家也會來。”


話一出口,幾個人臉都垮了。


軍政商醫法五條路,條條大路能通天。


但圈裡的長輩要請客,又專找他們幾個開公司的商界晚輩吃飯,對這群人來說不會是好事。


大抵就是因為最近聯手做的那幾個項目勢頭猛了點,利益網撒大了。被人注意到哪家和哪家串在一起,必然要被敲打。


他們這幾大家族枝葉繁茂,根基深厚,不僅僅隻在京州為一體。


一榮皆榮,一損也必定會接連著損。


而段宵又是這群同齡人之間最不會討長輩歡心的。


他脾氣大就不說了,飯局上好聽的話從來說不出幾句。能排老大不是年紀大,隻是因為能力過硬。


段宵的個性和操股盤起家還差點沒收住手的段姒簡直一脈相承,但他更為極端。


或許是從小不在他們跟前長大的緣故,他路子野,時常踩著紅線走,又不服管教。


十幾歲去投標項目就開始會耍心計招數,像同齡的那幾個論起商戰競爭,還隻會澆死對家發財樹。


他這種極端的手段常讓長輩擔心。


金融經濟犯罪可不少見,他們曾一度覺得以後想看他,還得去京郊的秦城監獄找。


那是京州市專門來關押一等罪犯的地方。


不過這幾年他已經成長許多,至少比他們想象得要穩妥。


這頓飯對段宵來說是不得不去的鴻門宴,畢竟他是這幾個子弟之間的領頭羊。


位高權重者,說叨人也是綿裡藏刀、四兩撥千斤的數落,又旁敲側擊地讓他得立下本分的保證。


這頓飯結束,段宵留到了最後。


包廂門還開著,服務生本來想來收桌。


但看見他還坐在椅子上,又趕緊放輕腳步退了出去,一聲沒吭得生怕打擾這位貴客。


可過了會兒,還是有人不知所謂地靠近。


包廂裡的琉璃吊燈還亮著,段宵無聲無息地躺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長腿交叉往桌角擱。


他穿了身挺休闲的黑色運動衫,拉鏈抵著鋒利的下顎線。額發垂下來,閉著眼睫少了幾分薄情寡義的冷感。


“段、段總。”聞璇輕喊了他一聲,“您是喝醉了嗎?”


其實他們差不多大,都二十出頭。


但久居上位的人在外不管是身份還是氣勢上,總是輕易就給人一種不怒自威感。


更別說他那五官本就極具攻擊性。


她不由得就對他尊敬了些。


段宵勻稱的呼吸微頓,掀開眼皮看她。


在這長達幾秒的沉默裡,大概是在辨認這人是誰。


女孩在他鷹隼般的注視下,有點緊張地說:“我叫聞璇,之前您和陸總在劇組幫過我一次…就是那個副導演遞給我房卡的時候。”


貌似有點印象,她是陸嘉澤那個傳媒公司旗下解約的小演員。


至於為什麼會多管闲事地幫她,也許是因為當時正好碰上心情好,也或許隻是因為她這張臉。


段宵盯著她片刻。


慢慢確定了,是因為臉。


“什麼事?”


“我們公司聚餐,剛在樓下看見您的車,又聽見服務員說樓上有貴客,就想著是不是您在。之前匆匆見過,沒來得及道謝。”聞璇露出一個笑,看向他微醺的眼睑,“您喝得不少啊,怎麼沒帶助理?”


其實這頓飯倒也不是一定要喝酒,這幾位長輩都喜歡中醫養生和藥理,但段宵存心多喝幾杯。


他們看他醉醺醺的模樣,也沒法追著說教。


“家宴,不方便。”


他言簡意赅,站起身準備走。

作品推薦

  • 偷心

    "深夜饿得难受,我怒发帖:「相处7年的未婚夫居然勾引我闺蜜,v我50听我的复仇大计。」 未婚夫突然回复:? 下一秒,手机银行卡收到50万,外加冷冰冰的附言:转了,说。 我战战兢兢地对着那个从国外杀回来的男人解释: 「我说忘切小号了,你.…信吗?」"

  • 心頭撒野

    我家樓下挖出千年古墓。此後,我每晚都會夢見一位行為孟浪的錦袍公子。 他將我抵在墻角動情深吻。 而我仗著夢境是假,夜夜調戲他。 直到某天早上,男生將我堵在學校走廊,咬著牙道,「今晚不準亂摸。」

  • 遲燃

    季家資助我多年。於是我處處為季家那位小少爺收拾爛攤子。 但季晏梧並不喜歡我。 他警告我不準對他動心,又在他朋友面前信誓旦旦: 「我就算變成狗也不可能喜歡她!」 於是我聽了話斂了心思,就等這位小少爺能夠掌權後辭職離開。 可後來醉酒的季晏梧擋在我門前,咬牙切齒: 「桑淩你要是敢讓那男人碰你,我就從這跳下去!」 還沒等我開口,這人又不講理抓著我的雙手貼在臉上,黏黏糊糊「汪」了聲。 小聲又委屈:「瘸了腿的狗真的會沒人要的……」

  • 餘光千萬遍

    我暗戀的男神,是我室友。我一直死守著這秘密混在他身邊,跟他稱兄道弟。 直到有天,一覺醒來,我睡在了男神床上。 還被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全世界都安靜了。 男神面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好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晚會出現在我床上。」 「和我睡一個被窩。」 我頭皮炸了。

  • 淋雨幾時

    周漾和贫困生的我告白时,他的青梅站在一旁笑我: 「他脚下那双限量款都够你一年生活费了,你该不会真信这种玩笑吧?」 我的确信了。 那时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和周漾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青梅丢了手链。 周漾和所有人一起,将嘲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嗓音讥讽,「缺钱,开口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何必呢?」 我红了眼,攥着袖口的手止不住地抖。 转学时,我拉黑了周漾所有的联系方式,走得悄无声息。 可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周漾,找了我整整七年。

  • 蠶蠶

    蠶蠶對一個人族男子一見鍾情,喜歡到了骨子裏,見到他就忍不住想吐絲。 為了向他求偶, 她做了無數讓她日後回想起來時忍不住用十四只腳腳摳破桑葉的傻事。 可是追到手之後, 她卻對他失去了興趣。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