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夏歇 3552 2024-11-13 14:42:53

本身就是他公司和拍賣行共同舉辦的。


有記者在,自然會有採訪環節。


與其找些金玉在外、對這些一竅不通的女伴,不如找夏仰。


她已經在那個福利院免費做了一年多的舞療義工,也和不少孩子都親近。


能讓更多人關注到福利院兒童的心理健康和慈善事業,夏仰當然沒理由拒絕。


這場慈善拍賣會規模不大,但定在了京州最早開業的星級酒店裡。地址臨近使館區,也正處於CBD的商圈中心。


拍賣後的晚宴要移步酒店偏廳,夏仰剛在諸多記者的攝影機器面前背完了秘書準備好的稿子,還自由發揮了幾句。


終於不再被人盯著之後,她才有點後知後覺的緊張。


宴會進入尾聲。


鍾及巍也不用再待在人堆裡推杯換盞地應酬。


他端了杯香檳過來慶祝:“又不是第一次面對鏡頭,我還看過你拍的廣告,今晚怎麼緊繃成這樣?”


夏仰接過酒:“跳舞的時候不會特意注意鏡頭,但是這次不一樣嘛,哪有這麼高清又近距離地對著臉拍啊。”


“跳舞的時候,美的是肢體動作。”鍾及巍不吝嗇誇贊地看向她,“今晚美的是你這個人。我不誇張地說,你全場最美。”


這話不假,她穿的是條藤紫色的裸背流蘇短裙,戴在脖頸後邊的蘇託爾項鏈勾勒出脊間曲線。


她高瘦,身材清薄,臉又純淨,露膚度再高也不顯媚俗。


學生氣未脫離,反而有股若即若離的引誘感。

Advertisement


夏仰不是對皮相很看重的人,對自己沒有這方面的要求,對別人更是如此。


因而被這麼直白地誇獎,也隻是禮貌笑笑。


“鍾先生客氣了,這場晚宴的每位女士都是大美女,而且都很有韻味。”


“各花入各眼。”鍾及巍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示意她伸手,“剛才看拍賣這樣藏品的時候,你一直盯著,想必很喜歡。”


落在自己手心的是枚金色戒指,一圈雛菊花紋繞在指環邊緣,小巧精致。


這裡的拍賣樣品都是受邀嘉賓自己的捐獻,這枚戒指材料並不昂貴,但創造者是已經離世的一家高奢品牌設計師。


不少有錢人都會特地收集他的工藝品。


這枚戒指是他純手工的作品,其中不乏一段浪漫故事,全世界也就這一枚。


“聽說是設計師的靈感出自他等了27年,才等到見一面的那位初戀情人。”


鍾及巍說完,讓她戴上看看。


“我不能收這個,我隻是因為好奇才多看了幾眼。”夏仰想把戒指推回去,“我不喜歡戴首飾,況且您送我戒指也太不合適了。”


鍾及巍淡淡一笑:“確實,我作為追求者的話,是不是年齡太大了?”


夏仰一時愣住:“啊?”


“夏仰你很可愛,率真也溫良。”鍾及巍笑著看她,“我對你這個年紀的女孩沒接觸過幾個,不知道怎麼才能討小女生歡心。也很怕貿然表達心意後被拒絕,你我會生分。現在你能告訴我,會生分嗎?”


他溫儒得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有著年齡帶給他的波濤不驚和從容,又有著恰到好處的紳士。


夏仰沒料到一向敬重的人會對她說出這番話。


她指腹摩挲了下戒指,誠懇道:“我盡量做到不生分,畢竟您和我以後見面的機會也不多。”


鍾及巍聽明白了她這是拒絕的意思,並沒表露出不悅,反倒耐心問她:“夏仰,你喜歡什麼樣的類型?”


上一次被問這個問題還是在剛上大學的時候。


17、8歲,少女的憧憬太多了。寢室聊天常聊的也就這些話題,她記得當時回答的和中學時候的答案一樣。


要寬仁溫潤的,她喜歡脾氣平穩的異性。


其實鍾及巍除了年紀比她大一點,性格倒和她的理想型相差無幾。


可也就是這一刻,夏仰才發現原來不是看自己設定的條件來選人。


而是那個人出現後,標準也就不知不覺地跟著變了。


“很難回答嗎?”見她遲遲不語,鍾及巍腦子裡閃過她那前男友,“如果是你前任那種…那我的確和他完全不同。”


即使是回到段宵這個年紀,鍾及巍也並沒有他那份張揚。


人外有人,不是誰都含著金湯匙出生。沒有耀眼家境和過人能力,就很難有意氣風發的資本。


猝不及防聽他提起前男友,夏仰咬咬唇,把戒指遞還過去:“喜歡不分類型,在我這裡可能隻分人吧。這個太貴重了,謝謝您。”


“留著玩吧。”鍾及巍無奈一笑,端起侍應經過時託著的酒杯,和她的酒杯相碰,“買都買下來了,你難道要我戴嗎?”


送女孩的東西又收回來,不是他的作風。


夏仰捏著那枚戒指,遲疑不決,注意力又被一行浩浩蕩蕩經過大廳的人吸引。


這家酒店上層有本市最出名夜景花園露臺和星級料理,來這談生意的人不少。


隻是沒想到這麼巧會碰上段宵。


他那群人裡好幾個都是她見過的京州世家太子黨,門外又停著政府官員的專用車。


夏仰呆滯地看著那一處,段宵穿著一身高階黑西裝,額前碎發往後梳,露出英氣逼人的一張臉。


年少時的狂妄和盛氣凌人套上了成熟修養的假面,比起從前的渾不吝收斂不少。


大堂經理帶著一排穿正裝的侍應生風風火火地過來接待。


段宵往電梯那走,看著是東道主招待客人的地位。


邊上幾個中年人在聊天,他突然轉過頭往還熱鬧著的酒店偏廳看了過來。


他本來就在人群前面領著頭,停頓不到兩秒。


隻是那道冒著寒意和壓迫感的視線侵襲而下,直指向了愣在原地的夏仰。


偏廳不少人都看著他們這一伙人走遠,不免闲聊起來。


“那位就是段家的?前兩年他跟著段姒出來見人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一樣,人中龍鳳的料。”


“好長時間沒見到了,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長得這麼好,別說你一眼認出來了,我遠遠地看著輪廓就覺得臉熟!”


“他最近在搞一級市場的投資,沒看財經報啊?”


“看了,做的是pro- rata(同比例跟投),會做生意啊!他經手的幾個項目都投得很漂亮,沒準就是今年的風口。”



耳邊嗡嗡聲亂響,夏仰手上還捏著那枚金光閃閃的戒指,連忙放下來,低頭抿了口酒。


“等結束了,我送你回去。”怕她拒絕,鍾及巍又說,“剛還說了別和我生分,我自己會有數。”


夏仰沒來由地嘆了氣:“謝謝。”


晚宴結束後,夏仰去洗手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撓了撓被硌紅的腰側。


禮服裙子沒剪標籤,總歸還能退。


她將那枚戒指偷偷放進了禮服袋裡,遞還給鍾及巍的秘書。


賓客們離開後,鍾及巍的司機把車開到酒店門口接他們。


車上了高架橋,司機頻頻回頭看後視鏡,終於忍不住開口:“老板,後面那輛車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


司機不是沒經歷過惡意尋釁的車禍事件,怕這次又是商場的對家來找茬,萬分警惕。


可看清那輛車的型號後,又匪夷所思,哪有開著跑車來玩跟蹤的。


夏仰聞言也往後看,車間距逼得極近,隻一眼就能看清那輛帕加尼的車牌號。


車很陌生,但總是那幾個數字排列的車牌號不陌生。


她坐正了些,捏了捏手指不確定地低喃:“好像是他…”


“那位沒完沒了的小段總?分手了還這麼不體面啊。”鍾及巍唇稍揚起,吩咐道,“小劉,試試能不能甩開他。”


夏仰聽到他說這話,更不安了。


車速一快,幾乎看不清路燈柱,隻能瞥見連成一片的橙黃色光線。車窗玻璃也漸漸變得模糊,是外面在下雨。


某一瞬間,一道黑影從旁邊一閃而過。


才下高架橋,他們坐著的這輛車猛地踩了急剎,車輪摩擦著柏油地面發出聒噪刺耳的“嘎吱”聲。


後排的兩個人都猝不及防地因慣性往前傾,又被安全帶扯回來。


夏仰手下意識撐住了前面座椅的椅背,呼吸急促,心髒差點因這樣的刺激驟停。


司機也嚇了一跳,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老板。”


透過雨刷器的擋風玻璃,剛才還在後面的那輛帕加尼橫截斷前路,甚至倒車調轉了方向。


駕駛位置上的人隱匿在半明半暗處,看不清臉上半分情緒。


段宵一聲鳴笛都沒按,隻是以絕對的速度沉默地逼停他們。


淅淅瀝瀝的夜雨還在肆無忌憚地下,不大,但綿密。


雨水在路面折射出冰冷瑣碎的倒影,車身後面是無盡的黑暗,龐大又神秘。


面前這輛車的聲浪還在炸響,車燈亮起,照得此處刺眼奪目。


似乎不等車上的人下來,就不打算罷休。


“你不想下去的話,就坐在這裡。”鍾及巍安撫道,“他還能強撞過來不成?”


夏仰臉色微微發白,解開了安全帶:“謝謝,打擾您了。您先走吧,我能解決的。”


鍾及巍看著她瘦弱背影,搖搖頭。


他們這輛車錯開路離開時,前面那輛帕加尼沒再擋著。


夏仰下了車,朝那走過去,經過那輛車是也熟視無睹。


她沒上車,隻淋著小雨沿著公路邊緣往前走。


後面那輛帕加尼的主人也沒有停車的意思,滑著輪子在女孩身側慢悠悠地跟著。


像是在和她耗,耗到她自己想通上車。


第48章 玩牌


雨勢是在三分鍾後變大的, 身後那輛車立刻不耐煩地摁了喇叭。瓢潑大雨比不過超跑聲浪,更比不過長笛鳴響。


夏仰耳蝸都被吵得疼。


偏偏這公路上此刻車輛又沒多少,沒人停下來, 也沒人壓得住他這發瘋的行為。


她轉過身,透過雨刷器下的雨幕看他。


段宵臉色已經陰沉到堪比此刻天穹的天氣,微微擰眉,下颌和脖頸映成流暢的線,凌厲分明的臉沉浸在夜色裡。


眼眸黑沉, 叫人難以揣測他下一秒要做什麼。


而後,副駕駛的門被他用腿踹開了。


夏仰捏緊了挎包鏈條,雨水從眼睫毛順著臉頰往下流, 還是無奈地上了車。


她系好安全帶, 頭發上的水往下滴了幾顆,一條空調毯子落在自己身上。


剛淋了點雨, 衣服還半湿半幹地緊貼肌膚。


即將立夏, 夏仰隻穿了一條綁帶牛仔短褲, 薄春時期的寬松線衫。


車裡溫度偏低,她冷得打了個小抖,不滿地出聲:“我真不懂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隻是順路送我回去…你每次都要這樣嗎?”


邊上人一言不發, 油門踩得轟響, 引擎和風聲一同呼嘯。


夏仰稍側過臉, 餘光望向他。


他身上還是那套西服, 領帶早就被扯開,衣袖卷起搭在手肘處。

作品推薦

  • 偷心

    "深夜饿得难受,我怒发帖:「相处7年的未婚夫居然勾引我闺蜜,v我50听我的复仇大计。」 未婚夫突然回复:? 下一秒,手机银行卡收到50万,外加冷冰冰的附言:转了,说。 我战战兢兢地对着那个从国外杀回来的男人解释: 「我说忘切小号了,你.…信吗?」"

  • 心頭撒野

    我家樓下挖出千年古墓。此後,我每晚都會夢見一位行為孟浪的錦袍公子。 他將我抵在墻角動情深吻。 而我仗著夢境是假,夜夜調戲他。 直到某天早上,男生將我堵在學校走廊,咬著牙道,「今晚不準亂摸。」

  • 遲燃

    季家資助我多年。於是我處處為季家那位小少爺收拾爛攤子。 但季晏梧並不喜歡我。 他警告我不準對他動心,又在他朋友面前信誓旦旦: 「我就算變成狗也不可能喜歡她!」 於是我聽了話斂了心思,就等這位小少爺能夠掌權後辭職離開。 可後來醉酒的季晏梧擋在我門前,咬牙切齒: 「桑淩你要是敢讓那男人碰你,我就從這跳下去!」 還沒等我開口,這人又不講理抓著我的雙手貼在臉上,黏黏糊糊「汪」了聲。 小聲又委屈:「瘸了腿的狗真的會沒人要的……」

  • 餘光千萬遍

    我暗戀的男神,是我室友。我一直死守著這秘密混在他身邊,跟他稱兄道弟。 直到有天,一覺醒來,我睡在了男神床上。 還被抓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全世界都安靜了。 男神面無表情,「我覺得你最好解釋一下。」 「為什麼每晚會出現在我床上。」 「和我睡一個被窩。」 我頭皮炸了。

  • 淋雨幾時

    周漾和贫困生的我告白时,他的青梅站在一旁笑我: 「他脚下那双限量款都够你一年生活费了,你该不会真信这种玩笑吧?」 我的确信了。 那时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和周漾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直到青梅丢了手链。 周漾和所有人一起,将嘲讽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他嗓音讥讽,「缺钱,开口告诉我一声就行了,何必呢?」 我红了眼,攥着袖口的手止不住地抖。 转学时,我拉黑了周漾所有的联系方式,走得悄无声息。 可没想到,向来高高在上的周漾,找了我整整七年。

  • 蠶蠶

    蠶蠶對一個人族男子一見鍾情,喜歡到了骨子裏,見到他就忍不住想吐絲。 為了向他求偶, 她做了無數讓她日後回想起來時忍不住用十四只腳腳摳破桑葉的傻事。 可是追到手之後, 她卻對他失去了興趣。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