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一周工作繁忙,晚上又被姚丹溪這樣折騰,他氣色自然不會太好,但五官仍舊俊朗,氣質高貴優雅。
那是與生俱來的。
沈洲手擋著車頂,溫和道:“沒事,是公司最近事多。”
姚丹溪點點頭,說:“你最近這樣忙,伯父是不是要打算要你接手公司了?”會不會很累……呀——!”
姚丹溪驚呼出聲,彎腰抱出一捧鮮豔的玫瑰花,滿臉驚喜,“這是給我的?”
沈洲無奈道:“不然呢?你想讓我給別的女人?”
姚丹溪十分開心,坐進車裡,懷裡緊緊抱著花。
沈洲瞧見她幸福的小女人樣,心裡泛起異樣的感覺。他捏了捏眉心,告訴自己是因為最近太忙了。
沈洲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姚丹溪過了那一陣驚喜,注意力又回到沈洲的身體上。她說:“今晚去我那裡吧?我給你熬點湯……”
沈洲側頭看了她一眼,溫柔的笑笑,說:“不了,晚上還有工作要做,會打擾你休息。”
姚丹溪:“可是……”
沈洲到:“難道我沒病倒,要看到你生病?聽話,丹溪。”
最後四個字帶著男人的溫柔和體貼,姚丹溪無法說不。她傾過身子,貼近沈洲的肩膀,輕輕給了他一個吻。
沈洲方向盤一歪,車子險些跑到另一條車道上。
姚丹溪回到座位,笑的像小狐狸,道:“沈總被我吻嚇到了嗎?因為太開心?”
沈洲很快調整方向,笑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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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丹溪心情極好,如沈洲所說,餐廳在50層大廈的頂層,靠窗的位置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夜景。
姚丹溪抱著玫瑰花坐在窗邊,撐著下巴望窗外,道:“真美。”
沈洲笑,說:“你喜歡就好。”
姚丹溪於是把目光轉回他身上,沈洲微側著頭與服務員叮囑兩人的口味與注意事項,側臉在柔和的燈光下越發顯得俊美。
這個男人太完美了,在他身上幾乎挑不出任何的毛病。顯赫的家世、俊美的外表,難得的是身上沒有一絲一毫豪門公子哥兒的紈绔品性,他低調、謙和,工作能力強,接人待物溫和大方,對待情人更是溫柔體貼到極限。
這樣的男人……沒有女人不會愛上他。姚丹溪也從來都不舍得把他讓給別人。
別人……
想到這裡,姚丹溪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臉。
第20章
第二十章
姚丹溪臉上的笑容消失,嘴唇緊緊抿起,連抱著玫瑰花的手都在慢慢收緊。
她察覺不到自己神色的變化,對面沈洲叮囑完服務員後,看到姚丹溪異樣的神色。
姚丹溪咬住嘴唇,目光盯著桌子上的高腳杯,眉心狠狠皺起來,不知在想什麼。
沈洲看了她幾秒,抬起手輕輕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輕聲道:“丹溪?”
姚丹溪茫然地抬起頭,看到沈洲的那一剎那,她的表情微變。
沈洲蹙眉,姚丹溪很快回過神,翻過來握住他的手,柔聲道:“剛才想了點工作的事兒。對不起,和你吃飯時竟然分心。”
沈洲眉目溫和,道:“如果工作太累,就不要勉強自己。”
姚丹溪心情雀躍起來,道:“不工作,你養我嗎?”
沈洲淡笑,“嗯。”
姚丹溪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她甜蜜地牽著沈洲的手在桌下晃了晃。心裡不由地想:你蘇韻曾經和沈洲是夫妻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被拋棄,你的丈夫和我重新在一起!
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永遠都沒有好下場!
姚丹溪神採飛揚,明豔的臉上滿是甜蜜的笑容。吃過飯後,沈洲送她回家,下車前姚丹溪轉過身抱住沈洲的胳膊,撒嬌道:“今晚就留下嘛,都這麼晚了,伯父伯母都該睡了,你回去會打擾他們呀,一起上去嘛……我們也好久沒見了……”
說到最後,女人臉頰微紅,神色帶著嬌羞。沈洲看到她這樣,心思卻微微一晃。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他的腦海裡突然出現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那個女人身材苗條,長發及腰,穿著潔白的練功服在舞臺上起舞,腳尖輕點,身影旋轉……
“沈洲,沈洲?”腦海裡的女人突然換了一張臉,變成了現在這張妝容精致、五官漂亮的臉。
姚丹溪輕拍沈洲的胳膊。沈洲猛然回神,臉色一沉,險些失態。
姚丹溪自然見到了他表情的變化,她心裡疑慮,面上不動分毫,溫柔地問:“你怎麼了?剛才在想什麼,我叫你好幾聲了。”
沈洲攬過她的肩膀,在她額頭印下一個吻,道:“沒什麼,在想晚上的工作。時間不早了,你快上去休息,今晚我就不留下了。”
姚丹溪抱住他的脖子,不讓他離開,兩人呼吸近在咫尺。
“一周沒見,你難道不想我嗎?”姚丹溪聲音很低,很溫柔,帶著一點委屈和嫵媚。
沈洲低頭看她漂亮的眼睛和形狀飽滿的紅唇,微微一笑,道:“怎麼會?近日你工作暫時結束,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我們時間還很多。”
最後一句話安慰到了姚丹溪,她手扔沒松開,撒嬌道:“可是我真的不想你離開……我想你,我真的好想你,都一個禮拜沒見了……”
沈洲溫和地笑,把女人的手拉下來,握在手心。
姚丹溪撅嘴,沈洲輕輕拍她額頭,聲線低柔:“乖,今天你太累了,先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見。”
姚丹溪揚起笑容,道:“那明天一整天都要陪我!”
沈洲仍是態度溫和,說:“好。”
姚丹溪終於滿足,手再次抱上男人的脖子,吻上去。
沈洲坐在駕駛座上沒有動,女人靠過來的瞬間,他也沒有閉眼。
姚丹溪閉上眼睛與男人接吻,鼻尖都是熟悉的男人氣息,她心裡的空洞終於填滿了一些,沒人知道這一周她是怎麼過的。深愛的男人就在面前,她卻無法邀請他上樓。
接吻的時候姚丹溪非常投入,閉著眼睛發出很輕的嬌/喘。而沈洲面上卻極為平靜,眼睛都沒閉上,他的手虛扶在女人的肩上,穩定她的身體。
一吻結束,姚丹溪氣喘籲籲。沈洲氣定神闲,氣息都沒亂一絲。
姚丹溪臉上泛紅,撒嬌的控訴:“你怎麼這麼平靜?”
沈洲抬手把她臉上因為剛才的動作而微亂的頭發別到耳後,這才笑著說:“所以說多運動是好的。”
姚丹溪笑了笑,突然想到什麼,臉上紅色更深,眼波流轉、嗔怒道:“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先上去了。”
沈洲等她進去後,才發動車子離開。而車子剛離開了不到一分鍾,就接到姚丹溪的電話。
“我到家了。”女人在電話裡柔柔的說。
沈洲笑,說:“好。”
掛了電話,他驅車回沈宅。沈父沈母已經睡下,保姆輕聲詢問他是否要宵夜,沈洲擺擺手說不用。
他回到二樓的臥室,臉上沒有多少笑容,冷冷的。進了房間後,他脫掉西裝,松開領帶,在解領帶的時候,他想起曾經有一雙柔弱無骨的手放在他的衣領上,輕柔地為他解下領帶,脫下西裝。
那雙手的主人會在他下班回來前放好洗澡水,在他為公司的事煩心時溫柔地開解他。
離婚後,房間的擺設沒有變多少,甚至他連房間都沒換,隻是少了蘇韻的東西,衣服、生活用品。
沈母曾提議讓他換一個房間,可沈洲覺得這些都是身外之物、無關輕重的,換與不換有什麼關系。他曾經結婚、曾經有過一段為期一年的短暫婚姻。
他的前妻叫蘇韻,是一個家室普通、清麗雋秀的女人。她溫柔善良,細心體貼,符合所有男人對女人的要求。
可是他們離婚了,在一年前,蘇韻帶著她的女兒星星離開了這裡,連帶著她所有的生活痕跡。
離婚是兩人共同協商的結果,沒有任何的不愉快和憤懑。沈洲雖然性格溫和,但不代表他是一個優柔寡斷的男人,相反,他骨子裡的脾性甚至與他外表所表現出來的性格完全相反。
從兩人商量好離婚的那天起,沈洲就沒有想過復婚,也沒有想過會對蘇韻念念不忘。離婚是對當時兩人來說最好的決定。
離婚後,他與姚丹溪復合了。沈洲與姚丹溪大學時相戀,交往了近五年,在認識蘇韻的前,兩人因為姚丹溪的執意出國深造而分手。
分手後,沈洲在一次無意間的演出中認識了舞臺上跳芭蕾的蘇韻。他對蘇韻一見鍾情。那時候,他雖然心裡還有姚丹溪,但確是真心想要與蘇韻過一輩子的,等兩人交往的時間越長,姚丹溪在沈洲心裡的分量就越來越小,直到他和蘇韻舉行婚禮,他的心裡已經沒有姚丹溪了。如果說有,那也隻是因為兩人曾經交往太久,偶爾的回想也隻是習慣使然罷了。
蘇韻漂亮、溫柔,雖然那時她已二十三歲,但心境卻極為單純,沈洲越來越愛她,到婚後幾乎是做到了二十四孝好男人的模範,對蘇韻是疼到了骨子裡。在結婚時更是給了蘇韻一場讓整個a市都為之震動的世紀婚禮。禮服、戒指、配飾,無疑不是最頂級的。
沈洲在那一天見到了世界上最美麗的新娘,他的妻子——蘇韻。
婚後的兩人感情越發甜蜜,蘇韻為了他辭掉省芭蕾舞團的工作,在家裡當全職太太,照顧他和沈父沈母,雖然家裡有保姆,但蘇韻的細心還是扔沈家二老對她改變印象。蘇韻因為家世的原因一開始並不得沈家人的認可。
姚丹溪在他和蘇韻結婚前幾個月就提早回來了。剛與蘇韻認識時,沈洲心裡還有姚丹溪,所以那會兒姚丹溪頻繁的來找他,希望與他復合,沈洲是有過動搖的。五年的感情不是說斷就斷,更別說當初他與姚丹溪已經談婚論嫁。
但是隨著與蘇韻的深入了解,他漸漸發現對方是那麼好的一個女人。
蘇韻和姚丹溪屬於完全相反的類型。姚丹溪漂亮、大方,家世良好,父母皆是藝術家,良好的家庭氛圍讓她的舉手投足間比那些世家大小姐要氣質更佳。在事業上更是不輸男人,在設計方面造詣頗深。
在所有人眼中,姚丹溪也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女人,無論是從外形、家世還是自身的條件。
但是在認識蘇韻以後,沈洲才漸漸發現原來還有與姚丹溪截然不同的一種女人,而那種女人,沈洲也覺得非常完美。
蘇韻的完美和姚丹溪是不同的。蘇韻是跳芭蕾舞的,氣質身段上並不輸姚丹溪,但是她比姚丹溪溫柔、單純,與沈洲交往後,她幾乎是全身心的信賴這個男人。
姚丹溪在沈洲面前也很溫柔,但是沈洲就是說不上來兩者之間有何區別。或許就如書上所說的:愛情的到來不分先後,隻有對的人,和錯的人。
在那一時刻,蘇韻對沈洲來說,才是對的人。沈洲真正的愛上了她,而與姚丹溪……也已經是過去式了。
沈洲坐在寬大的雙人床上,垂眸望著床單上的花紋。他想,如果沒有那件事,他和蘇韻不會離婚,他們會恩愛一輩子,也會生……一堆屬於他們的孩子。
孩子……沈洲想到星星,薄唇緊抿,眼裡都痛苦之色。
蘇韻生日那天,如果他沒有因為心軟而留在姚丹溪那裡,沒有在對方的眼淚攻勢和苦苦哀求下失去理智,他和蘇韻……不會走到那一步。
第二十一章
那天晚上姚丹溪指著手腕上的疤痕哀求他,漂亮的臉上妝容花了,淚水漣漣,她抱著他,緊緊的抱著他苦苦哀求,哭著回憶他們的過往。
他們之間有五年的回憶,姚丹溪一點一點的把沈洲也拉進了她的回憶中,每一次的悸動、心跳、歡喜,女人的哀泣聲,盛滿淚水的雙眼,讓沈洲心裡的理智漸漸崩塌,他感受到了和姚丹溪一樣的痛苦。
姚丹溪吻上來的時候,他拽住對方的手腕,摸到了那雙用來設計珠寶的手腕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她是那麼愛美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