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提醒我不要被別人發現還是告訴我我打上了他的記號。
不等我說話手機又振了振。
「抱歉。」
餘之洲為這種事和我道歉我真沒想到，於是我連忙打字想說沒事。
「第一次沒經驗，下次給你咬漂亮點。」
我：「？」
於是拉起的鍵盤又被我放下，看著餘之洲的消息，一句混蛋在我嘴邊就是出不來。
根本毫無愧疚之心！
「下次咬漂亮點？給誰看？俞今白嗎？」
原本隻是我自己暗自腹誹，結果反應過來時已經發過去了。
我急急忙忙想要撤回，結果餘之洲的語音電話就來了。
我嚇得一哆嗦，點了接聽。
旋即我又被自己的窩囊勁氣笑了，調整好心情準備開口，餘之洲的聲音就響起。
「這麼好看給他看幹什麼，我自己慢慢看。」
我沉默了半晌沒有出聲，面上波瀾不驚掛了電話。
好聽，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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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那天過後我和餘之洲就沒怎麼聯系了。
倒是俞今白自己找不到我，便拿著我們共同好友的手機聯系我，我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好留戀的，反正我是一個電話沒接。
直到今天餘之洲給我發來一張照片。
一個漂亮女孩子挽著俞今白的手臂在逛街，那個桀驁不馴的京圈少爺像隻順毛的小狗看著女孩溫柔的笑。
但是看著這張照片，我忽然就明白了俞今白明明早就有了個漂亮老婆卻還要來招惹我的原因。
照片上的俞今白，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
俞家家大業大，俞今白作為俞家少爺趕著上去巴結他的人自然不少，平時被奉承慣了，所以隻要遭受不順心的事情時，路過的麻雀都要挨一巴掌。
無數個日夜都是我陪在俞今白身邊好言勸導他，陪著他處理繁瑣的公司事務。
俞今白需要有人安撫他的自尊心，但同時，他也需要表現出他成熟獨立的能力。
於是我成了那個讓他感覺他是被愛著的那個人，他把他成熟獨立愛人的能力展示給了另一個人。
一股無名怒火堵在我的胸口，我找餘之洲要了地址就過去了。
餘之洲給我的是一家餐廳的地址，我到的時候裡面並沒有什麼人。
「他們人呢？」我帶著些怒意開口。
俞今白你真有本事，一邊陪著老婆一邊還要挽留分手的前任。
餘之洲挑眉看我。
這時我才發現餘之洲今天的打扮和以往不一樣，戴了副黑邊眼鏡，連帶著眼尾都含笑。
我心中的火瞬間平息一半。
餘之洲往裡靠了靠，骨節分明的手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當作沒看見，扭頭準備坐到他對面才發現有個女孩子雙手撐在桌面託著雙頰盯著我和餘之洲。
眼睛快閃成星星。
這個表情我熟，又嗑上了，姐。
女生攪動著面前的橙汁看向餘之洲：「這誰啊？你對象？」
為了避免造成誤會，我準備先餘之洲一步開口解釋。
但餘之洲輕笑一聲。
「我也想轉正啊，但是人家隻想當我的金主。」
對上女生灼灼的目光，我有些不好意思，原來在人前被承認是這個滋味。
餘之洲扔出一串車鑰匙：「走吧，這裡沒你事了。」
女生接過鑰匙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終於舍得把你的寶貝借我開了啊。」
女生走後，我在餘之洲對面坐下。
餘之洲理了理衣袖戲謔著看我：「你要來一個當場抓奸嗎？」
我瞪了他一眼，當時一下子怒火上來了，現在冷靜下來仔細一想，我們都結束了，我還拉黑了他的一切聯系方式。
而且非要抓的話，抓的還是我！
於是我轉了轉眼睛，看著餘之洲笑道：「不是啊，我想你了來找你不行嗎？」
餘之洲突然一下子心情不錯：「俞今白的老婆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了，是江家的女兒。」
江家，也是能和俞家媲美的貴族世家，她和俞今白，怎麼都算得上門當戶對。
「而且俞今白他哥要回來了。」
俞今白他哥？
俞今白還有個哥哥？
「有了江家，資源自然是要多些，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最近和江知意聯系更頻繁了吧。」
餘之洲收回思緒看著我突然愣了一下神。
我咽下最後一口牛排抬眼看他：「不能吃嗎？」
別說，都是我喜好的口味。
餘之洲搖了搖頭：「本來就是給你點的。」
吃過飯是餘之洲送我回去的，一輛賓利飛馳，惹得路人頻頻投目。
不是哥，你不會也是哪個圈子的大佬吧？
記起上次我還想用那張黑卡試圖包養破碎的他，我有些欲哭無淚。
餘之洲看著前方的路突然開口問道：「過幾天是俞今白他哥回國的日子，正巧碰上他的生日宴，你不好奇他嗎？」
我搖了搖頭，從鏡子偷偷瞟著餘之洲，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臉上帶著一絲懶意，黑邊眼鏡平添了幾分斯文敗類的氛圍。
「我和俞今白都結束了，都不會和俞家沾上一點關系，更別說他哥了。」
餘之洲像是想到了什麼，也不接我的話，眼裡閃過一絲狡黠，像隻狐貍。
俞今白他哥生日那天，俞今白好多好友給我發消息，以為我們是在鬧矛盾，問我發生了什麼，連生日宴都不帶我參加。
我關掉手機，咬了口蘋果，別說我們已經分了，哪怕沒有矛盾愛得死去活來，他也不會帶我見俞家任何一個人。
想了下，我還是打開手機和其中一個好友說了句，我和俞今白沒有任何關系了。
俞今白從來沒有在他的朋友面前承認過我，我也不管他們是怎麼看我，反正什麼關系都沒了。
俞今白不說那我說。
結果剛給朋友發完消息我就收到餘之洲的邀請。
「今天是我生日，我定了個包間你來嗎？」
他也過生日。
我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是餘之洲連來接我的人都安排好了，是上次那個女生。
我急忙收拾了一下就上車了，到的時候，餘之洲作為生日宴主人卻不見人影。
我給他發消息：「你人呢？」
餘之洲那邊似乎不太方便打字，於是發來一條語音，我還聽到導航的背景音。
女生擺了擺手，熟絡地挽上我的手臂就拉著我往包間走。
「嫂子你別管他，他等會就回來了。」
這話聽得我腳步一頓，看著女生欲言又止。
女生神秘一笑：「嗐，我懂，我都懂。」
我張了半天的嘴，愣是沒吐出一個字，我不懂她到底懂了什麼。
但是為什麼她第一反應我是嫂子！
忽然我的腦海中浮現餘之洲的臉，支著上身俯視著我，臉龐還有一層細密的薄汗。
於是我又扇了自己兩巴掌，是就是吧。
進入包間我才發現裡面大得離譜，燈光昏暗，雲霧繚繞，其中還有一大半我熟悉的面孔。
聽到推門聲，裡面安靜了一瞬，對上那些熟悉的面容我有一些迷茫。
餘之洲和俞今白，是很好的朋友嗎？怎麼這麼多共同好友？
好好，這個替身算被我找對了，不僅長得一樣，圈子都差不多。
很快大家又恢復了那副熱鬧景象，隻有一個男人走過來挽住我的脖子，搭在我肩上的那隻手還在晃著酒瓶。
周容，俞今白是我和他的中間好友，他算俞今白一堆朋友中與我聊天最多的了。
「許寧你最近和俞今白鬧矛盾了嗎？這幾天提到你的名字他都要擺臉色。」
周容一臉八卦之魂。
我打下周容搭在我肩上的手臂：「不是和你說了嗎？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我腦門突突地疼，我來這和俞今白有什麼關系？
他去參加他哥的生日宴，我來參加餘之洲的生日宴。
我覺得我可能漏了什麼，十分不對勁裡有十二分不對勁。
但不等我理清思路，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許寧，你怎麼在這？」
我回過頭，俞今白滿臉詫異地站在我身後，我看著俞今白，呆呆地重復他的話。
「你怎麼在這……」
俞今白看我的表情也像一片空白：「我哥的生日宴啊。」
我：「那你去你哥那啊，來這裡幹什麼？」
俞今白：「這裡就是啊。」
？
我：「你哥叫什麼名字。」
俞今白：「俞之洲。」
我：「他不姓餘啊？」
俞今白像是終於受不了我，崩潰吼了聲：「許寧你有毛病啊？他是我哥，我親哥！」
哈哈哈，好好好，你哥，你親哥。
但其實你們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兄弟吧，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俞今白。
俞今白沉默了，似乎在好奇我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他，他突然抬手指了指我的身後。
「他回來了，你連這是誰的生日你都不知道你就來了？」
「哥。」俞今白朝我身後打了個招呼。
06
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回頭。
這一回頭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我說兩個人怎麼這麼像呢，原來是都來自同一份原件。
俞之洲正好走到我身後，雙手抱臂朝俞今白的方向點了點頭，算是剛才的回應。
呵呵，不熟，睡過。
俞之洲搶先一步開口：「我金主。」
我：「？」
我兩眼一黑。
倒是俞今白聽到這句話臉色一下冷了下來。
周容見氣氛不對連忙招呼：「站著多沒意思啊，他們那邊在玩德州撲克，走，我們去那邊。」
過去的路上俞之洲跟在我身旁，黑暗中抓起我的手腕捏了捏。
我嚇得雙腿發軟，看了一圈，發現眾人似乎沒注意這邊的小動作。
像是感受到我的目光，俞之洲低頭看了我一眼輕笑，臉上風輕雲淡。
「怎麼了？」
我沒有回他，掐著他腰擰了一下。
俞之洲悶哼一聲，一手搭在我的頭上揉了揉：「乖點。」
我還是一記眼刀飛過去。
走到牌桌旁周容踹了踹身邊的椅子笑道：「快讓個位置，看看誰來了。」
牌桌上的眾人回頭，看清來人後賠笑著：「俞爺，要來幾把嗎？」
說完又看到我和俞今白打趣道：「這是帶著嫂子來見哥了？」
俞之洲的笑意像是瞬間附上一層冰霜，冷著瞧了眼說話的人，視線又落在俞今白臉上。
俞今白應該是有點怕這個大哥的，開口解釋道：「哥，他們的玩笑話，說我和許寧關系好呢。」
我有些愣神，其實吧，也不用掩飾什麼了。
旁邊那個朋友一門心思撲在牌面上：「俞爺，你要來玩嗎？我這把底牌很好的。」
俞之洲收回視線看著我勾起一絲笑意：「許寧，你玩嗎？輸了算我的。」
我原本是想拒絕的，對上俞之洲那雙黑得發亮的眸子，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俞之洲哼笑一聲摟過我的脖子低著聲音道：「帶你贏錢。」
溫熱的氣息落在我的頸間，很正常的一個動作，但基於我和他的關系變得格外曖昧。
俞今白半張臉隱在黑暗，像是有些煩躁地開口：「你們玩，我去抽支煙。」
此時正好發出第四張公共牌，一張紅心 J。
坐在我對面的男生微微挑眉，直接將面前的籌碼一推下注。
而他後面那位戴著金邊眼鏡，嘴角帶著柔和的笑意，稍微思考了一下也推出自己的籌碼。
我認識他，這是林家的少爺林南，他家產業大部分和金融有關，他自己腦袋也靈光。
其他人也隨著面無表情地甩出自己的籌碼。
「Call。」
到我這我有些猶豫，但面上也不敢流露半分，這桌面上的誰不是人精。
餘之洲站在我身後，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俯身向下抓住我的手也丟出同等的籌碼。
「Call。」
俞之洲像是掌控一切的上位者，他湊在我耳邊低聲笑道：「放心玩，我在你身後呢。」
一句話將我有些不安的心情撫平。
周圍的人有些起哄：「俞爺教人都是手把手教的啊。」
俞之洲懶懶回了他一眼：「就你會來事，一晚上輸了多少了。」
那人淚眼婆娑收回視線，此時最後一張公共牌也被翻開。
算上之前的，公共牌分別為兩張 J 兩張 K 和一張 A。
第一個人選擇過牌，到了林南這，他若有所思，低著頭又看了眼自己的底牌。
旋即他臉上風輕雲淡，又押上自己的五個籌碼。
最後剩下我和林家少爺爭牌。
林家少爺長相不具有攻擊性，笑意盈盈的，卻讓我感覺自己是被盯上的獵物。
他又推出二十個籌碼。
我暗自嘖了一聲，果然最討厭和這種笑面虎打交道。
我揉了揉眉心還在思考，牌面所有籌碼加上來可能還抵不過今晚的酒錢，但是大家也不是為了這點東西，大家更在乎牌面上展示的自我能力。
餘之洲拍了拍我的肩，不鹹不淡地將面前的籌碼全部一推，有幾個掉下來的籌碼撞在一起，像是為俞之洲鼓掌。
「All 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