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分手後,我答應了豪門聯姻 3936 2024-11-13 10:39:37

他繼承了家裡給的大筆遺產,專門放貸賺利錢,不是白道上的,所以無論是作風還是行為,都不像好人。


不過無論什麼道上的,對於蔣家這位三爺,都還是懷著八分的敬畏。


“三爺,咱們又見面了。”


“又?”蔣鐸看著面前這個男人陌生的面孔,認真凝視了片刻,問道:“以前見過?”


“啊,三爺真是貴人多忘事。”黃肯謙遜地笑著,說道:“咱們不久前,不是剛見過呢嘛。”


蔣鐸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時候?”


“這......”黃肯觀察著蔣鐸的臉色,似乎明白了什麼,連連說道:“不不不,三爺您說沒見過,那就是沒見過!嘿嘿,我懂了,咱們沒見過!”


蔣鐸一把揪住了黃肯的衣領,將他拉近了自己,冷聲道:“回答我的問題。”


黃肯看著面前這男人,這麼多年,饒是他黑白通吃,跟不少厲害角色打過交道,但是面對蔣鐸,也不能不心生畏懼。


蔣鐸可不僅僅是蔣氏集團的一把手,這家伙是重案組的高級警督啊,絕對是黃肯惹不起、也不敢惹的存在!


他不再嬉皮笑臉,小心翼翼地往後退了退,避開了蔣鐸的桎梏,說道:“三爺真的是貴人多忘事,五月中下旬,三爺見過我一次啊。”


蔣鐸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是...陸氏集團的事?”


“對啊,您不是讓我去陸家要債嗎,其實陸家的債務,這些年陸陸續續還著,甭管利息還是本金,都沒有延誤過,倒也沒必要逼得這麼緊。但是您老人家都開口了,我當然...當然按著您的意思去做。”


黃肯諂媚地笑著,然後說道:“陸家那小姑娘挺不知天高地厚的,竟然敢得罪三爺...”


蔣鐸按了按眉心,打斷了他:“你可以走了。”


黃肯自然不敢耽誤,隻看著蔣鐸,油腔滑調地說道:“三爺,那個,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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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鐸並沒有理會他。


黃肯離開之後,蔣鐸靠在椅子上,腦袋後仰,整個人陷入精神的恍惚中。


竟是他一手操控了這些事,難怪當時蔣思迪說他在算計陸呦。


或許當時蔣思迪也...有所懷疑,因為事情實在發生得太過於湊巧了。


不會有這樣的“湊巧”,他從不相信命運會恰逢其時地給他恩賜。


回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甚至包括在遊輪的那個晚上。


那晚的情形似乎歷歷在目,但是他完全回憶不起當時的心境,甚至回想不起,當時他想讓陸呦為他做那種事的念頭、究竟是怎麼產生的。


他的記憶出現了斷層,產生一些細微的空白片段,很長一段時間,他並沒有在意這種空白。


然而現在,深諳心理學的蔣鐸開始意識到,這些空白並不是偶然。


他的精神危機可能更加嚴重了。


童年時那場恐怖的經歷,以及那場經歷之後,他長年遭受的不公和欺負,讓他產生了應激保護機制,對於痛苦和不堪的記憶,選擇性遺忘。


而正因為這種選擇性遺忘,他才能夠從痛苦中剝離出來,重新拿起劍,成為守護萬家燈火的屠龍勇士。


......


次日清晨,蔣鐸的路虎車,停在了一間高端的私人心理診所外的梧桐樹下。


心理診所的主治大夫,名叫秦書。他是蔣鐸的大學室友,同時也是心理學和臨床催眠領域的專家。


蔣鐸遠遠望見了秦書,他站在門口迎候著他。


休闲寬松的條紋襯衣,襯得他體態修長,戴著方框黑眼鏡,800度的度數使得眼鏡片分割了他的臉部輪廓。


看到蔣鐸,他很自來熟地上前,微笑著要和他擁抱。


第66節


然而蔣鐸臉色低沉,徑直走進心理中心,說道:“去催眠室。”


秦書見他直奔主題,一句廢話都沒有,心裡大約能猜到事情可能有點嚴重。


他也不再嬉皮笑臉,跟著蔣鐸進了催眠室,拉上了厚重的暖色系窗簾,然後讓蔣鐸坐在舒適松軟的躺椅上。


之前蔣鐸在電話裡便簡單地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秦書一直都知道,蔣鐸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尤其是大學那幾年,每幾周便要去一躺督導師的咨詢室。


“聽說你後來在馬裡蘭大學,病情不是有所好轉嗎?”


“不知道。”


蔣鐸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偶然間陸呦的家用攝像頭拍到他反常的行為,他甚至不會有任何察覺。


一無所知。


秦書給蔣鐸進行了深度的催眠,蔣鐸再度回到了那個可怕的夢境中。


而這一次,他看到的不再是坐在椅子上遭受虐待的少年,而河灘階梯上的那一道孤獨的背影。


蔣鐸猶記得那時的情形,那時候,他已經被救了回來,然而噩夢遠遠沒有結束,隻是開始。


長達多年的時間,他一直遭受著那些失去了孩子的家庭的“暴力”。


身體的、心靈的......


仿佛一切都是他的錯,仿佛他活著,便成了原罪。


那時候,黃昏的河灘階梯,是他獨處時常呆的地方,他在這裡尋求內心秩序的平衡、尋求寧靜。


少年回頭,望了蔣鐸一眼,眼神蒼冷,嘴角綻開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


很快,意識回聚,夢境漸漸淡去,秦書的臉在他眼前漸漸清晰了。


秦書滿頭大汗,眼神裡帶了幾分驚恐,絲毫沒有了初見時的從容,甚至作為心理分析師該有的淡定,也完全喪失了。


蔣鐸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來了,他的病情很嚴重。


“是人格分裂嗎?”蔣鐸問道。


秦書搖了搖頭:“沒有那麼嚴重,應該是舊傷復發,並且伴隨短暫性失憶,你需要立刻進行心理幹預治療。”


“我會治療。”蔣鐸頓了頓,望向他:“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放心,我有職業素養。”


......


晚上,蔣鐸回了龍城嶼湖的公寓,發現燈開著,陸呦正蹲在角落裡給小貓喂食。


見蔣鐸回來,她解釋道:“蔣思迪姐姐說煤炭給送回來了,你這幾天忙,讓我抽空便來照看一下。”


蔣鐸掩住了眸子裡暗沉沉的情緒,看著牆邊的女孩,她穿這一件放松休闲的牛仔背帶褲,長發扎成了兩個麻花小辮兒,清美的臉蛋掛了淡妝。


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過。


其實不管她什麼樣的打扮、化妝還是不化妝,任何模樣...都會穩穩命中蔣鐸的心。


“今天不是周末嗎。”陸呦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打開了桌上的保溫飯盒:“我下午試著做了馬卡龍餅幹,給你帶了些,你嘗嘗。”


馬卡龍餅幹不似店裡賣的那麼精致,顏色是米黃色,看得出初學者的痕跡。


陸呦拿起一顆,遞到了蔣鐸的嘴邊:“嘗嘗看?”


蔣鐸望著她,忽然心裡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想到了黃肯的事,想到了遊輪上的事,想到了種種種種腦海裡預演過無數遍“佔有”她時的瘋狂畫面......


他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


陸呦看著他,不解地“诶”了一聲:“不是吧,聞到味兒就這反應?沒那麼難聞吧。”


說著,她自顧自地吃了一塊:“還可以啊。”


蔣鐸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拿起移開馬卡龍,嘗了嘗:“好吃。”


陸呦對他平淡的反應,顯然是有些失望的。


不過她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蔣鐸喜歡自然好,如果不喜歡,她也不會勉強。


“下次,我試試別的口味,你喜歡吃什麼糕點啊?巧克力慕斯喜歡嗎?”


“你最近喜歡上做糕點了?”


蔣鐸巧妙地避開了這個問題,甚至避開了和她的眼神接觸。


害怕她看到他眼底的晦暗。


“不是啊,我挺手殘的,但是吧...”


陸呦走到蔣鐸面前,情不自禁地伸手,掌腹輕拂過他的臉頰,輕輕地摩挲著他下颌的青茬:“就想做點吃的,然後親眼看著你吃下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明確心意之後,愛意宛如潮浪般,洶湧而來。


每天,都會比昨天更喜歡他。


她控制不住想見他、想吻他、想碰他、甚至...想要他。


女孩含情脈脈的眼神,直接讓蔣鐸身體都快炸開了,他背過了身,去到窗戶邊,試圖打開窗簾。


窗簾是智能控制的,他扯了半晌也沒拉開,隻能尷尬地站在窗簾裡面,背對她站著。


“有點晚了,你該回去了。”


陸呦敏銳地察覺出了男人態度不對勁,她默了片刻,故作輕松地笑道:“你之前不是說,回來之後有話要和我說,現在可以說了嗎?”


蔣鐸的確有話要說,很多很多話。


這麼多年的思慕,匯成綿綿無期的愛意,要向她傾吐。


可是,一切都是那樣不合時宜。


從母親病逝在貧窮的病床前、從他一身骯髒、營養不良地被帶到蔣家那棟豪華的大宅前開始......


他的人生從來沒有一次、真的如願以償過。


想要的、得不到。


他的手擱在窗臺,緊緊攥成了拳頭,輕微地顫抖著,卻也隻說出幾個字——


“回去吧,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更!


第38章 呦呦鹿鳴


周末的夜,青扶大學外面的一間名叫【偶遇】的酒吧,是陸呦、沈思思和蘇洱閨蜜們聚會常去的地方。


這裡人少,環境清幽靜謐,駐唱歌手在角落裡撥著吉他弦,用有磁性的煙嗓,彈唱著遙遠的民謠。


“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沈思思拍了拍陸呦的肩膀:“閨蜜,看開吧,感情真的不算什麼,拼事業才是王道。”


陸呦趴在桌上,下颌枕著自己的手肘,看著三角杯裡藍色的雞尾酒,心情...鬱鬱的。


她雖然知道沈思思說的沒錯,尤其是經歷了許沉舟這段失敗的感情之後,更應該明白,感情遠遠抵不上事業。


道理都懂,但就是禁不住難過。


從她發現自己喜歡上蔣鐸開始,便知道,這種暗流湧動的感覺、絕對不同於以往和青澀的校園戀情。


蔣鐸這男人,身上有一股深淵般的力量,能讓女人在喜歡上他的那一瞬間,便徹底淪陷、義無反顧地愛上他。


並且這種愛,每一天、每一分鍾、每一秒都在加深。


“他性格就是這樣,玩世不恭,新鮮感很快就過去了。”


陸呦想到蔣鐸的那些前女友們,想到職高校花那條漂亮的超短裙...


“我甚至都不是他談的最短的女朋友,最短的那一個,隻有一場電影的時間。”


蘇洱皺著眉頭,說道:“不至於,我聽賀鳴非說,蔣鐸對你是真的真的真的。”


她一連說了三個“真的”,陸呦苦笑著問:“真的真的真的,是有多真啊?”


蘇洱想了想,說道:“我男朋友說,高中那會兒,都不用看到你人,隻早讀課聽到別人的一句‘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他都能直接有生理反應,你說他是不是真的。”


“......”


陸呦臉紅了。


沈思思笑著說:“十七八歲的男孩,這可太正常了,倒也不一定真的是因為那一句‘呦呦鹿鳴’。”


陸呦點頭,表示贊同:“對。”


沈思思說道:“我的建議,就是快到斬亂麻,找他問清楚。大家都是成年人,搞什麼青澀、什麼暗戀,麻煩死了。”


“我總不能跑到他面前,直接問他,你喜不喜歡我吧。”陸呦嘟哝著說道:“如果他說不喜歡,或者現在不喜歡了,那我......多沒面子。”


“不用這麼直接去問,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表現,可太多了。”


沈思思說完,直接抓起了陸呦的手機,拿著她的拇指刷了指紋,然後撥通了蔣鐸的電話——


“三爺,我不是陸呦,我是沈思思,陸呦喝多了,我和蘇洱倆人抬不動她,你來接一下她,成嗎。”


掛掉電話之後,沈思思衝陸呦擠擠眼:“得了,他來了。”


陸呦見此情形,趕緊將面前的雞尾酒一飲而盡:“我可裝不了,醉沒醉,這男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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