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陸呦不知道蔣鐸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時候,還是後來長大了?
是不是和那場綁架案有關?
還是後來受害家庭對他做出的惡劣行為?
亦或者...都有關系。
陸呦來到操場,給賀鳴非打了個電話,詳細詢問這件事。
賀鳴非見陸呦已經知道了實情,索性也不瞞她——
“他高中那幾年,躁妄症就很嚴重了,會出現幻覺,甚至有時候會有自殘行為。所以那些年他刻意疏遠你,也是怕傷害你。”
操場上,涼風習習,陸呦眼睛紅了一圈。
這些,她全都不知道。
“那他現在...治好了嗎?”
“當然治好了。”賀鳴非篤定地說道:“馬裡蘭大學最頂尖的臨床心理學專家團,那幾年都圍著他轉,早就治好了他的躁妄症。”
賀鳴非像是生怕陸呦不相信,而嫌棄蔣鐸似的,連聲佐證:“而且我們這邊入職也會有嚴格的體檢,裡面就包含精神方面的檢查,你可以放心啊。”
陸呦這才算松了口氣:“謝謝你,非哥。”
“謝什麼啊,你別為這個疏遠他就好。”
“怎麼會,我就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知道,有點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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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難受,他就是條老狗,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作的。”
“你別這樣說他。”
......
第二天一早,賀鳴非便在辦公室看到了蔣鐸,蔣鐸似乎一夜未睡,臉上掛著黑眼圈,面露倦容。
“陸呦看到你的藥了?”
蔣鐸漫不經心地“嗯”了聲:“本來也不想瞞著。”
賀鳴非知道,是昨天那起血淋淋的命案,讓蔣鐸心裡升出了無端的恐懼。
他害怕自己也像命案中的嫌疑人一樣,做出傷害摯愛之事。
“早些年你疏遠她,是怕傷害她。現在都已經好了,何必多此一舉,平白讓小姑娘東想西想的...”
“她本來對我無意,以後知道了,會防著我些。”蔣鐸淡淡道:“那樣...對她更好。”
“你就是自討苦吃。”
賀鳴非坐在椅子上,拿起了昨天兇殺案的案卷,一邊看著,說道:“本來挺好的姻緣,青梅竹馬,又是老太太親手指的,結果讓你自己給生生作沒了。”
“我算什麼東西。”蔣鐸眼神冷了許多:“配不上。”
賀鳴非知道在他心裡,陸呦永遠是高不可攀的女神,甭管她再落魄、他再牛逼......女神就是女神,永遠隻有跪舔的份兒。
他不再提這茬,轉頭看向蔣鐸的電腦屏幕,赫然看到好幾個血腥的虐貓、虐狗視頻:“臥槽!你看這玩意兒幹什麼!變態啊!”
蔣鐸點進暗..網系統,在對比了最新的幾百個虐待動物的視頻之後,調出了三個視頻,發給了賀鳴非——
“青扶大學有學生在拍虐待動物的視頻,賣到暗..網非法牟利,去學校把他們找出來,按照非法買賣違規視頻處理。”
賀鳴非點進去看了看,發現視頻裡這倆虐貓的學生,很聰明地給自己的臉打了碼。
不過蔣鐸已經通過技術手段,把他們的馬賽克摘掉了,通過學校找到這倆人,應該不難。
“三爺你真是闲的很啊,不僅要查命案,連貓貓狗狗的事情你都要管。”
“群眾的事,無-小-事。”
“您說得都對,我有您一半覺悟,我早跟您一樣升警督了。”
......
下班後,蔣鐸心情不佳,索性去就酒吧喝了兩杯。
一整天,陸呦都沒有聯系他。
他腦子裡又回想起了女孩昨天的話——
“偏執型的男人真的好可怕。”
“遇到那種病態人格的人,一定要躲遠點。”
是啊,躲遠點就對了。
他眼底帶了幾分微醺的醉意,端著酒杯搖晃著,嘴角掛著冰冷的嘲意。
他究竟還在奢望什麼。
很快,便有女人走到蔣鐸身邊,主動和他搭話:“帥哥,一個人喝酒啊?”
他淡淡睨她一眼,笑得風光霽月,女人都看呆了,情不自禁地貼了上去。
隻可惜,男人附在她耳畔,說出來的話,卻能把人氣的半死——
“不好意思,性無能。”
女人鐵青著臉色走開了。
蔣鐸起身離開了酒吧,晃晃悠悠地回到家裡。
“煤炭”揣著手坐在沙發上,對他奶聲奶氣地叫了聲:“miu~”
蔣鐸扯掉了領帶,脫了上衣,回房間倒頭便睡。
家裡沒開暖氣,但被窩卻很溫暖,暈暈乎乎間他抱到了一個很舒服柔軟的東西。
他以為是“煤炭”鑽進被窩了,索性抱緊了些,輕輕撫摸著,迷糊地喃道:“媽媽怎麼說的,嗯?不讓上床。”
懷中的女孩略帶顫慄的嗓音,對著他胸口道:“那你...倒是松...松手啊。”
蔣鐸猛地睜開了眼睛,酒意頓消,一把扯開了被單。
陸呦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站在地毯邊,防備地看著他。
蔣鐸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的酒意還沒清醒,出現了幻覺。
他打開了床邊的柔燈。
燈光下,女孩穿著件寬松的小裙子,頭發凌亂,似乎也是沒睡醒的樣子。
“你...怎麼來了?”
“我等你下班來著。”陸呦無奈地說:“左等右等,你都不回來,我就在你房間看書,結果看著就...不小心睡著了。”
蔣鐸懷裡還殘留著女孩身上馨香和餘溫。
他揉了揉眼角:“找我有事?”
“嗯。”
陸呦訕訕地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認真地對他說:“我想跟你道歉。”
“道什麼歉?”
第31節
“那幾年,我真的太笨了。”陸呦泄氣道:“如果我早點發現你不對勁,就好了。”
蔣鐸嘴角自嘲地揚了揚:“如果早點發現,是不是連朋友都不當了?”
“早點知道,不管你怎麼對我壞,怎麼罵我,我都不會疏遠你。”陸呦看著他,真誠地說:“我會想辦法幫你治病,不會讓你的病情惡化。”
燈光下,蔣鐸眸底的晦暗少了些,眼底桃花痣閃動著:“你不怕我?”
“這有什麼怕的,你又不是別人。”
“昨天的兇殺案,罪犯也是曾經親密的男朋友。”蔣鐸提醒她:“別太信賴親密關系,人都是復雜體,你永遠不會知道對方......”
話音未落,女孩柔軟的掌心,輕輕覆蓋住了他的手背,很細膩地摩挲了一下。
“朋友有很多,那個渣男友...也不是唯一。但蔣鐸...永遠是我的蔣鐸啊。”
蔣鐸的心狠狠地揪緊了,斂著眸子,藏住了洶湧澎湃的情緒。
這句話,甚至算不上情話。
但足以令他粉身碎骨。
他反握住了陸呦的手,在她試圖掙開的時候,用力抓住了。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萬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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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邊大家不要投霸王哈,留著看文吧!再次感謝。
第20章 至死不渝【雙更合一】
很快,學校裡那兩個虐貓男被警方帶走了,罪名是涉嫌以非法傳播視頻牟利。
學校很快做出了回應,發布了開除他們的通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正值陸寧高考在即,全家人都很緊張,生怕一丁點的風吹草動,讓他分心。
偏偏在這種時候,陸家最大的債主又找上了門來,要求陸呦在三個月內,還清全部的債務一千萬。
他們討債的手段也是很過分,在家門口都刷了漆,寫上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樣的標語,用極其下流的方式,給陸家施加壓力。
看到這些紅漆標語,陸雲海氣得險些犯了高血壓,差點報警。
陸呦急匆匆地趕回了家。
來催債的男人,名叫黃肯,他給出的理由,也是很直接——
“聽說你在莫莎時裝拍賣會上賺了不少,應該不缺我們這點錢吧。”
莫莎時裝展的拍賣會,陸呦的確展露了頭角,掙了一筆錢。
但是他們不會知道,那套畢設賣出去的錢,統共也才百萬,而且基本上百分之九十都還給了蔣鐸,哪裡還會有剩下的錢。
陸呦看著那幾個堵在家門口的男人,知道他們都是債主請來專門要債的家伙,並不好惹。
如果她不還錢的話,很有可能會做出過激的行為。
此時正是弟弟高考的關鍵時刻,陸呦並不想節外生枝,說道:“錢,我會盡快湊齊,請你們立刻離開。”
黃肯笑道:“我相信陸家大小姐的實力,不過嘛,這貸款是滾雪球、利滾利,還請抓緊時間,三天之內,付清全額和利息。”
“可以。”
陸呦沉著臉,答應了他們。
陸雲海扯了扯陸呦的衣袖,低聲說:“咱們家...哪裡有這麼多錢?”
陸呦搖頭,用眼神告訴父親,她會想辦法。
現在陸寧高考的事情最大,絕對不能讓這些流氓在家門口胡亂作為、影響他的心態。
......
當天下午,陸呦便聯系了久久沒有聯系的尚嫻淑,告訴她,自己已經考慮好了,願意與她合作,一起做時裝工作室。
一開始,或許她還有所猶豫,覺得自己開工作室風險太大。
但是正如沈思思所分析的那樣,要麼成為公司裡面的996打工人;要麼,就破釜沉舟、拼一把,失敗了摔個頭破血流,成功了,便是東山再起。
陸呦現在的處境,已經沒有更多時間讓她慢慢考慮了。
尚嫻淑接到陸呦的電話,便立刻和她在咖啡廳見了面,初步擬訂了工作室的初步事宜。
“尚夫人您的定位,是希望做高端奢侈品時裝。但是目前來看,我們缺乏根基,也缺乏資金,所以工作室的定位不會很高。”
陸呦已經連夜草擬了方案,遞到了尚嫻淑的手上:“我們定位在目前市場潛力最大的年輕人時尚潮牌風格男女裝,並且在借助現在發達的電商和自媒體進行銷售,這是我的初步計劃。”
奢侈時裝需要歷史底蘊,並不是他們這種初步創業就可以輕易挑戰的領域。
“品牌名字名字,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就叫鹿風。”
“這名字不錯啊。”尚嫻淑看著陸呦,欣賞地說:“這些日子我也在考慮,不怕你笑話,我手頭上也隻有不到一千萬的積蓄,根本做不了大體量的生意,就按你說的,我們一步一腳印,先從電商做起吧,先把鹿風的名氣打出來。”
陸呦松了口氣,之前害怕尚嫻淑不同意,現在看來,她的這位合作者也還是很能聽得進意見的。
“雖然是做電商,但我也希望能夠擁有無可替代的市場獨特性。”
陸呦拿出了自己的策劃方案,遞到尚嫻淑手邊:“因此,無論是在設計、還是剪裁方面,我都會嚴格把關,做出自己的設計師風格。”
“這就是我想要的。”尚嫻淑微笑著、看著陸呦:“如果隻是普通的服裝生意,我倒也不必以股份分成的方式,把你這尊大佛請過來了,隨便去進點貨,開個網店賣衣服,請模特拍拍照,再買點推廣,很容易就把生意做起來了。”
尚嫻淑看中陸呦的原因,就是她在時裝設計方面的天賦和才華,甚至還有她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