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替代品 4092 2024-11-13 10:38:36

  夏情整個人懵了。


  她想起高三畢業,聞斂被迫放棄油畫的事情,她立即吩咐司機開去聞家本家。抵達後,夏情下車,要進門,但被聞家的保鏢攔住。


  夏情對著保鏢說:“你去跟聞斂說,我是夏情,我要見他。”


  她知道他什麼心情,他肯定很憤怒,他肯定也會難過的。


  保鏢一直攔著她,後來夏情掙扎得太厲害,聞斂的保鏢看她一眼,隻得進去跟聞斂通報。夏情松一口氣,墊腳等著,兩分鍾後,保鏢反了回來,站在夏情的面前道:“聞先生讓你回去,他沒空見你。”


  夏情不敢置信。


  她說:“我是夏情,你跟他說了嗎。”


  保鏢面無表情地點頭。


  夏情隻得拿起手機,給聞斂發微信。


  *


  滴滴幾聲,手機振動了下,聞斂掃了眼,看到名字,他收回視線,他扯了下領口,敲著筆記本的鍵盤,不停地跟緬甸那邊交涉,給出了不少的條件,聞頌先在一旁看著,點頭道:“可以可以,答應,答應。”


  聞斂發送,他拿了一根煙點燃,吹了一口煙霧。


  指尖夾著煙繼續敲著鍵盤。


  聞老爺子被聞斂的保鏢按在椅子上,他神色淡漠。許久許久,得到那邊答應放人,聞斂指尖才離開鍵盤,他拿起手機,讓人直接飛去接聞澤辛,忙完了這一些,聞斂下了高腳椅,扯了下領口,轉身出門。


  保鏢開來黑色的商務車,聞斂上了車,車子啟動,聞家大門敞開,車子從還在按手機的夏情身側開走。


  夏情猛地抬頭,看到院子裡還停放的黑色奔馳,她便沒去注意那輛黑色的商務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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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斂襯衫有些凌亂。


  他指尖夾著煙。


  保鏢看他一眼,“老板?去哪?”


  聞斂咬了煙,許久,他說:“星河別墅。”


  十來分鍾後,車子停在別墅門口,聞斂下了車,院子裡已經長了雜草,窗簾緊閉著,聞斂走進去,看到臺階上擺放的七八個快遞盒,他腳步一頓,隨後他彎腰,翻了下快遞盒,上面赫然收件人是夏言。


  看到這個名字。


  聞斂指尖一緊。


  幾分鍾後,他開了門,把這八個快遞盒抱了起來,走進屋裡。沒有打掃,哪怕走時再幹淨,房子也帶了少許的灰塵,聞斂將快遞盒扔在沙發上,隨後坐下,手肘搭著膝蓋,咬著煙,出神地看著茶幾。


  茶幾上還擺放著夏言喜歡的那個淺藍色的杯子,也有他之前隨手放的雜志。


  他安靜地坐著。


  煙霧繚繞,又取下了煙,轉動著香煙。


  許久。


  他伸手拿過一個快遞盒,三兩下把貼條撕開,露出了裡面的物品。


  她買了四盒各式各樣的發繩。


  淺藍淺粉大紅還有黑色的,精致的盒子裝著,聞斂看了許久,隨後把盒子放下,擺放好。隨後又拿了另外一個快遞盒,拆開,是兩條毛巾,兩個顏色,一個杏色一個是銀灰色。他眼眸一深。


  這是情侶款的。


  他把盒子放好。


  又順手拆了剩下的,她買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幾分可愛幾分靈動。


  最後一個盒子。


  是一對定制的銀戒。


  聞斂愣怔地看著那對銀戒。


  許久。


  他伸手想拿出來,停頓了,還是把蓋子合上。


  他往後靠。


  襯衫幾許凌亂,客廳裡隻有外面的餘光掃進來。


  投射了少許在他臉上。


  他喉結滑動了下。


  卻閉上了眼。


  指尖用力地捏著盒子。


  作者有話說:


  先寫完了,就提前更啦。兩章合一哈,下一章是明晚(31號)零點,如果早寫完也可能提前更。現在在鋪墊兩個人的重逢。麼麼噠。


  這章繼續300個紅包,下一章見。


第19章


  江鎮的冬天跟京市的冬天不太一樣, 湿冷,不是那種幹燥的。而院子裡沒安暖氣,又是露天的, 那寒冷自不用說。徐老師喊了人來安裝落地玻璃門,但這邊的人辦事挺慢的,以及叫了好幾天了都還沒來量尺寸。


  夏言這兩日總覺得困, 除了跳舞練功,基本都窩在大廳的榻榻米,捧著一杯暖咖啡。


  徐蔓織著兩個人冬天的襪子, 她織襪子的手藝超好, 非常漂亮可愛。她說道:“你是不是不適應這邊的天氣?臉色有點白。”


  夏言往後靠去, 說道:“我沒出過遠門, 可能確實是不適應。”


  “那這段時間休息下,不用急著練,晚上睡前泡個腳吧, 舒服點。”


  夏言抿唇,點點頭:“好的。”


  外面有人吆喝著魚來了,這是有人走街賣海魚, 徐蔓放下針線, 拿了點兒現金,說道:“我去買條魚。”


  夏言把玩著手機, 翻看微博上的信息。她換了電話卡, 用的是不用身份證登記的,這在京市是不允許的, 但在這與世隔絕的江鎮卻很正常。她上微博主要是關注幾個舞團, 她們偶爾會發布新的編舞。


  江鎮地理位置是與世隔絕, 但網絡可沒斷。她按著按著, 聞到一股魚腥味,順著鼻子飄了進來。


  腥味非常明顯。


  夏言突地幹嘔了下,說道:“這魚也太腥了。”


  徐蔓笑著朝廚房走進去,道:“腥嗎?我覺得還好,今晚你做哈。”


  夏言點頭,看了眼時間,她放下手機跟咖啡杯,隨後起身,在院子裡拿了圍裙圍上,走進廚房說道:“今晚清蒸吧。”


  “都行,反正隻有我吃得多。”


  夏言一笑,走向了還活蹦亂跳的魚那兒,剛走到,那股刺激的魚腥味又撲面而來。夏言皺了下鼻子,強忍著走過去,伸手拿起魚,下一秒她實在忍不住了,轉身跑出了廚房,跑到天井那邊,抓過垃圾桶,不停地幹嘔。


  徐蔓刷地站起來,跑出院子,抬手拍著她的肩膀,“怎麼了?怎麼了?那魚有問題嗎?我看著挺新鮮的啊。”


  夏言滿眼都是淚水,但沒嘔出什麼東西,她直起身子,說道:“我覺得難聞,特別反胃,這魚真的海魚嗎。”


  徐蔓:“是啊,前幾天還吃呢,怎麼.....”


  還沒說完,她臉色微變,緊盯著夏言,夏言察覺她眼神變化,頓了頓,正想張口。徐蔓握著她的手腕,捏住她的脈搏,滴答滴答,輕微的跳動。徐蔓眯眼,問道:“你這個月的月經來了嗎?”


  夏言一頓,緊接著臉色大變。


  她甚至說不出話來。


  徐蔓趕緊扶著她,道:“沒來對嗎?”


  夏言握住徐蔓的手,“我不要這個孩子。”


  徐蔓沒料到她會這麼迅速地給出這個答案,她握著她的手,道:“你先冷靜下來,孩子要還是不要,得先確定有還是沒有。”


  說著,她把夏言扶進屋裡。


  夏言在榻榻米上坐下,拉扯過毯子蓋著自己,徐蔓倒了一杯溫水給她,說道:“你坐著,我出去買點東西回來,我們先確定一下。”


  夏言看著徐蔓,“老師,你剛才把脈,有沒有把到?”


  徐蔓一頓。


  她說:“有的,但是我這三腳貓功夫,做不到真,還是要測一下,最後還需要醫院確認,這裡距離朱市要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如果我們去醫院得提前打電話約車。”


  夏言點頭。


  徐蔓拍拍她的手,轉身出去。


  夏言再次將毯子籠好,看著院門。許久,徐蔓回來,拿了測試條遞給她,說道:“按著說明去測吧。”


  夏言接過來,起身,去了洗手間。


  當看到兩條槓的時候,夏言拳頭緊了幾分,推開了門。徐蔓上前一看,突地嘆口氣,“確實有了。”


  她抬眼看夏言。


  “你怎麼想?”


  夏言恍了一下神,隨後她說:“我不要。”


  徐蔓點點頭,“我去約車,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去醫院做個檢查。”


  夏言:“好。”


  這一晚,那條魚沒有做,隨便下了兩碗面條對付過去。隔天一早,徐蔓跟夏言坐上前往朱市的車。


  朱市屬於四線城市,這裡的人都安居樂業,生活節奏很慢。


  主要的醫院在市中心就三家,她們直接去了婦幼醫院,一進去,到處是孩子的嚶啼聲,還有走動的母親,父親,也有陪護的家人。徐蔓掛了號,帶著夏言去見了婦產醫生,做了一系列檢查。


  婦產醫生看夏言一眼,道:“你太瘦了,接下來得多吃啊。”


  夏言沒應。


  婦產醫生看她臉色蒼白,抬頭跟徐蔓說:“孩子有6周半了,你們建檔需要父親一起來,回頭讓男人來吧。”


  徐蔓看夏言一眼。


  夏言卻抬眼看著醫生,“我不想要這個...”


  孩子二字突然被一道嬰兒哭聲打斷了,緊接著外面有人在喊,“姐,姐,是個女孩啊,小公主呢。”


  夏言的話頓時卡住。


  夏言刷地起身,握了徐蔓的手一下,說道:“老師,你來幫我說。”說完,她走了出去,抱著手臂站在門口,眼眸看一眼那些歡天喜地的人,她收回了視線。


  婦產醫生把視線轉向了徐蔓。


  徐蔓頓了頓,坐下,她看著婦產醫生,道:“她還年輕,又是學跳舞的,也沒有結婚,所以想要把孩子打了。”


  婦產醫生見管這種情況,表示理解,她說:“因為孩子已經快兩個月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手術,藥/流怕沒法清幹淨。”


  徐蔓:“可以。”


  婦產醫生,“我開個單子,你們根據排期來,兩天後吧。”


  “好。”


  不一會兒,徐蔓拿著單子走出來,夏言站直身子,徐蔓朝她點頭,隨後兩個人離開醫院,坐車回了江鎮。


  進了屋,天色已黑,又隨便對付了一餐。


  徐蔓拿走夏言準備衝泡的咖啡,道:“孩子沒拿掉之前,先別喝吧。”


  夏言點頭,放下了杯子。


  徐蔓看著她道:“你確定要打嗎?要不這兩天你考慮一下?”


  夏言看著徐蔓:“我要。”


  哪怕腦海裡浮現那嬰兒的哭聲,如果是個女孩呢。


  夏言抿緊唇,收起其他的心思,她轉身進了屋,這一晚,徐蔓沒睡好,夏言也沒有,徐蔓一直嘆氣。


  夏言則突然畏寒。


  隔天一早,兩個人都挺安靜的,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夏言還換了練功服,把杆跳著,音樂輕柔。


  徐蔓一邊織襪子一邊看著她跳。


  比起昨天,今天夏言的舞蹈明顯更輕柔一些,她或許也在顧忌著肚子裡的孩子,哪怕她不想要這個孩子。


  但她不會現在糟踏自己的身體。


  徐蔓看她額頭出汗,沉默幾秒,道:“夏言,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孩子生下來,但他是屬於你的。”


  “其實跟那個男人無關。”


  夏言腳尖落地,微/喘/著/氣,轉頭看著徐蔓。徐蔓坐在門口,今天難得有點太陽,一層光圈打在她的身上,她溫溫柔柔一笑,道:“年輕的時候,我想過生個孩子,生個屬於自己的孩子,沒有男人無所謂,但孩子是自己的啊,生命孤獨,有個孩子陪伴也挺好的。”


  “孩子不是為他生的。而是為自己留的。”


  夏言握緊把杆,掌心冒汗,她看著徐蔓,“老師,那最後沒成功嗎?”


  徐蔓搖頭:“流產了。”


  她說:“流產很痛,最痛的是沒能留住他。”


  夏言沉默下來。


  院子裡一地的陽光,無比燦爛,正在提示她,未來還很美好。徐蔓放下襪子,站起身,朝她走來,說道:“你現在可能沒什麼感覺,但你以後可能會因為拿掉他而經常回想,會去影響你的心情。”


  “至於跳舞,你不必擔心,我會幫助你的。”


  夏言看著徐蔓。


  徐蔓:“當然,你還是自己考慮吧。”


  夏言抿唇,點了點頭。


  夜晚,星星布滿了天空,很是漂亮,哪怕冷,夏言還是跟徐蔓坐在院子裡看星星,手邊放著一個老舊的收音機,裡面播放著一首挺經典的歌曲。


  “回到我們開始的地點,還記得那一次也是雨天,你緊緊地把我抱在懷裡面,說你會一直愛我到永遠。”


  “諾言還是敵不過時間,轉眼間愛已經走到終點,無法面對你的借口和欺騙,我看到你親吻她的臉。”


  “我的世界一天一點為你改變你沒發現,我所有的付出你看不見,我閉上我的眼,最後一次吻你的臉。”


  “你真愛過我就不要說抱歉。”


  這一晚。


  星空一直很漂亮,歌曲也有點憂傷。夏言到睡下心情都挺平靜的,翌日,她起床洗漱,刷牙,站在鏡子前幾秒,隨後她掀起衣服下擺,看到了平坦的肚子。


  她不像一些舞蹈生一般,整個肚子都是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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