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什麼我還要自己說一遍？
扶著夏伊景的手能明顯感覺他頓了一下。
他輕聲道：「沒關系的，床很大。」
沒關系，沒關系，他總是說沒關系。
我抱他沒關系，我親他也沒關系，甚至還對我越來越好。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喜歡我了。
腦子一熱，我脫口而出：「我喜歡你，也沒關系嗎？」
23
夏伊景沉默良久，久到我腦子的熱意散盡，才慢慢開口：「有關系，早知道這樣我就晚些洗澡了。」
現在輪到我不解了：「為什麼？」
夏伊景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將我往裡摟了摟：「那樣我就可以讓男朋友幫我洗澡了。」
夏伊景低頭蹭著我的耳後，笑著問：「是不是，男朋友？」
至於我是怎麼躺床上，我已經記不清了。
腦子裡隻有那句：男朋友。
等我稍微清醒，轉頭看著躺在旁邊的人，問：「所以你是答應和我談戀愛了嗎？」
夏伊景側過身子，今天月光很淡，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我不是早就答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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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
夏伊景靠近了一點：「你不記得那一天。」
想起來了，是醉酒後的那一次。
我有一瞬間的迷茫：「可那一次不是說不作數了嗎？」
夏伊景又靠近了一點：「那你再問一次。」
許是離得太近，他身上的熱意隔著被子也能感受到。
我緊張地咽著口水問：「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夏伊景：「再加個主語。」
？？？
我又整理了一下話術，問：「夏伊景，你能不能和我在一起。」
一隻手從我的脖子下穿過。
夏伊景將我摟進懷裡，應了聲：「好。」
24
第二天，剛醒來的我睜眼就感覺腰被人緊緊扣住，無法動彈。
等稍微清醒，才明白自己是在夏伊景的懷裡。
「醒了？」
夏伊景的聲音響起，溫柔中帶著慵懶，腰上的力量一松。
我翻了個身面對著他，又稍稍往後挪了挪：「今天十點有課，我們得早點去教室。」
起身穿鞋，回頭就見夏伊景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腳看了一會，然後回頭道：「燃燃，我可能去不了學校了，腳好像腫得更厲害了。」
「怎麼回事？昨晚碰到了嗎？」
我走過去看了一眼，確實比昨天更可怖了些。
夏伊景搖頭：「沒事，就是瘀血脹在一起，會消下去的。」
伸手碰了碰，腫得有些發燙。
夏伊景拉著我的手將我拽到他身邊坐下：「沒關系的，燃燃。」
他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就是可惜我們在一起第一天，就要分開這麼久了。」
我：「……也不久，三點課就結束了。」
夏伊景埋在我頸彎處悶笑，激起我一陣癢意。
「好，那我今天就在家等燃燃回來。」
扶著夏伊景刷牙洗漱，順便點了個外賣。
一起吃完早餐，又和夏伊景鬧了一陣。
他好像很喜歡從背後抱著我。
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談戀愛，有些不太理解。
夏伊景怎麼看起來這麼自然。
難道城裡人談戀愛都是這樣嗎？
夏伊景拿手給我順了一下頭發：「好了，該去上課了。」
等我換好衣服準備出門時，又被叫住了：「燃燃，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回頭：「沒有，書我已經讓姜信幫忙帶過去了。」
夏伊景笑著搖頭：「不是這個。」
然後對我招了招手。
待我走到他面前時，夏伊景勾著我的衣領，將我慢慢往下帶。
等我和他嘴唇相差隻有幾釐米時，他停住了。
漂亮的唇一張一合：「知道忘記什麼了嗎？」
我感覺自己腦子裡的火山瞬間爆發。
不受控制地硬生生湊了過去，印上那漂亮的唇。
又瞬間移開，僵硬地說了句：「我走了，下午見。」
夏伊景卻像隻饜足的獅子，替我整理好衣領：「等你回來，燃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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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教室門口，我才稍微鎮靜下來。
腦袋「啪」地被敲了一下，我回頭，是姜信。
將頭上的書拿下來，他又捏著我的肩膀將我轉了回去，最後說了一句：「可以啊你們，昨晚腳受傷了還挺激烈啊？」
「什麼？」
我瞬間反應過來，捂住脖子。
不是，夏伊景也沒親過我的脖子啊，我們才親過一次嘴呢。
就算他經常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但是我沒感覺他親了我啊？
難道是有蚊子？
還是，我睡著後……
沒聽我解釋，姜信已經進了教室。
上課時間過得很快，下午三點下課後，我先去了趟學校附近超市。
買了個電蚊香，還有一些蔬菜和排骨和豬蹄。
我記得廚房裡東西都挺齊全的。
聽說以形補形，雖然我不怎麼會做飯，但是學一下，應該很簡單吧？
早上夏伊景就在門鎖裡將我的指紋錄下來。
所以當我開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楚識時，我是蒙的。
更蒙的是，他對著臥室喊了一聲：「表哥，燃燃回來了。」
然後就見夏伊景從臥室出來，笑得溫和：「下課了？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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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伊景一起將菜收進冰箱後，我看著一點也不像的兩人，問：「你們是表兄弟？」
楚識點頭：「對，我媽媽是他爸爸的親妹妹。」
我怎麼懷疑被耍了。
沒等我想明白，楚識又問：「今晚要做飯嗎？我可以幫忙，到時候叫上大表哥和顏年哥一起。」
夏伊景笑著沒說話。
隻有我仔細想了想。
顏年哥，好熟悉的名字。
對了，是那個酒吧的駐唱，狼尾漂亮帥哥！
我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句：「你們都認識？」
楚識笑著看了夏伊景一眼，繼續對我道：「對，那個酒吧還是大表哥開的。」
我好像真的被耍了。
又好像沒有，都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想著想著，楚識用他貓一樣的眼睛盯著我：「可以嗎？」
什麼可以嗎？
可是看著這雙眼睛我根本不能拒絕，隻能點頭：「可以。」
接著楚識拿出手機發了條消息，然後站起身說：「那我們開始準備食材吧，顏年哥他們五點就過來，晚上還得去酒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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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菜是我買的，一起吃飯的建議是楚識提出來的。
楚識根本不會做飯，而我對著教程又太慢了，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最後我們隻負責了一些簡單的活，其他都靠受傷的夏伊景完成。
等最後一道菜下鍋，門鈴響起。
楚識一邊開門，一邊問：「就住對面，你們怎麼這麼慢？」
我從廚房探頭看了眼，漂亮的顏年打了個哈欠：「天天上晚班，你說呢？」
緊接著顏年身後出現一抹高大的身影。
我也見過，就是那個調酒師。
他就是大表哥？
楚識的大表哥……不就是夏伊景的親哥哥？！
我有些緊張地問：「外面是你親哥哥嗎？」
夏伊景沒看，用幹凈的手蹭了蹭我的頭發：「別擔心，不是見家長，就當朋友之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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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簡單，可真上桌時，還是難免緊張得心跳加快。
顏年哥看到我見怪不怪，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腦袋：「小寶貝還是被吃到嘴了啊？」
夏伊景將盛好米飯的碗放到我面前，微瞇著眼喊了句：「顏年哥。」
顏年哥擺手：「好吧，不說了。」
接著我視線一飄，和顏年身邊的大表哥對上。
他還是一副沒什麼表情，卻沖我點點頭：「你好，我叫夏伊年，是夏伊景的哥哥。」
我慌忙接話：「哥哥好，我叫蘇燃。」
好在伊年哥話不多，顏年哥也帶著困意。
一頓飯下去，沒人提起我和夏伊景的事，讓我稍微松了口氣。
一起將碗筷收拾好，他們也要離開了。
楚識跟著一起。
顏年哥拿出手機露出二維碼：「加個好友啊燃燃，下次來酒吧找哥哥玩。」
我乖巧地加上。
門一關，肩上一熱，夏伊景靠了上來，嘆了句：「終於走了。」
然後一隻帶著涼意手捏著我的臉，微微往側一偏。
夏伊景溫柔的眸子看著我，問：「可以親一下嗎？燃燃。」
沒等我說好，唇就已經壓了下來。
番外
1
夏伊景的腳傷一直等了大半個月才好。
葉知圓不知道從哪得到我和夏伊景在一起的消息，圍著我們轉了許久，最後感嘆了一句：「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終究是我眼瞎了！」
我：「什麼意思？」
姜信捂住葉知圓的嘴：「這孩子最近被女神拒絕了，腦子出了點問題，別介意。」
？
莫名其妙。
2
和夏伊景交往快一個月了，我發現他人表面上看起來溫溫和和的，但佔有欲也非常強。
每次李世澤的電話一來，他就準能在旁邊聽。
偶爾被叫出去吃飯，他也會跟著，還能笑著和李世澤一起喝酒，聽他嘰嘰喳喳地抱怨。
最後不知道怎麼弄的，李世澤開始給他打電話，也不找我了。
反正就，還挺厲害。
3
夏伊景腳好了後，我打算搬回宿舍，被他攔住了。
他說這個房子他付了一年的租金，不住也浪費。
其實一開始我並沒同意，在一起就同居，實在有點快了，之前是因為他受傷了。
但是好歹是在談戀愛，在宿舍和夏伊景親親抱抱，總歸是有些不方便, 最後我還是答應了。
4
臨近放寒假，夏伊景第一次帶我去了伊年哥的酒吧。
他將我放到吧臺，啄了下我的唇道：「今天請的歌手臨時有事來不了, 顏年哥嗓子也不舒服, 我哥讓我來幫忙，你在下面等我一下, 別喝酒。」
我一下來了精神：「你會唱歌嗎？」
夏伊景攏著我的圍巾：「會一點, 抱歉沒有告訴你, 下次我單獨給你唱，好不好？」
夏伊景接過顏年哥遞過來的吉他, 匆匆上了臺。
沒過一會, 溫柔清涼的嗓音通過話筒傳遍酒吧。
唱的是民謠《阿婆說》。
酒吧的人比上一次更多了，我坐在這裡看不見臺上的人。
正當我仰著脖子想找一找夏伊景的身影時，一隻手搭上我的肩膀。
「好聽嗎？」
我回頭, 是顏年哥。
他戴著口罩，看起來不舒服的樣子。
我先回答了他的問題：「好聽。」
又關心地問：「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不去休息？」
顏年哥搖搖頭：「有點感冒, 沒事。」
說著眼睛一亮, 掏出手機翻了半天, 最後給我看了一張照片。
我看著裡面熟悉的人, 微微蹙起眉：「這是我？」
顏年哥湊近了些：「是你哦, 好像是你高二參加什麼物理競賽, 夏伊景偷拍的, 所以我們很早就知道你了。」
「這張照片還是我趁他不注意轉到我手機的, 本來想幫忙找找你, 結果你自己出來了, 還和他一個宿舍, 這簡直就是天賜的緣分啊！」
顏年哥一口氣說了很多，我的視線卻沒從照片上挪開。
那是一張我高中的照片, 穿著普通的校服, 低頭吃飯的場景。
晚上回到家, 夏伊景立馬從背後抱住我，親了親我的臉問：「顏年哥和你說了什麼嗎？」
我真的震驚了。
他們的直覺都這麼厲害嗎？
見我點頭，夏伊景繼續說：「是說我暗戀你很久的事嗎？」
我「嗯」了一聲, 忍不住回頭問：「是那場全國物理競賽嗎？」
夏伊景又趁機親了我一下：「對，那個時候你們學校就三個人, 但是你總是一個人吃飯，我本來以為你不好相處，但是後來我撿到你的書，還給你時你笑著有些靦腆地對我說謝謝, 我就知道我想錯了。」
夏伊景的話又讓我想到高中：「其實我那時除了李世澤和秦善文，沒有什麼朋友，他們好像都不太喜歡我。」
夏伊景嘴巴一刻沒停過, 又在我脖子上吸了一口：「不要想了，現在你有很多朋友，我也會越來越喜歡你。」
溫熱的氣息撲在脖子上, 弄得我有些發癢，忍不住伸手捂住夏伊景的嘴巴：「別親了，明天還得上課。」
夏伊景順著親了下我的手心：「沒關系，戴圍巾看不出來的。」
然後拉開我的手, 將我撲倒在沙發上。
漫長的寒夜才剛開始，但是不久後，又會是一個溫暖的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