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跳不聽話 4196 2024-11-12 17:41:21

傅幼笙彎腰,將戒指撿起來。


細白的手指把玩著那枚粉鑽戒指,它漂亮到幾乎是所有女人夢想中婚戒樣子。


“是。”傅幼笙嗓音有點飄渺,輕的幾乎讓人聽不清楚。


卻又清晰的響徹在他耳際,“殷墨,我不想再這麼失去自我的去愛你了。”


“我們——離婚吧。”


殷墨看都不看那個令他耐心幾乎消失的蛋糕:“傅幼笙,你把婚姻當成什麼?”


“過家家嗎。”


傅幼笙抿著唇,終於抬起長睫看他,眼神清冷冷的:“是你把我當成什麼?”


忽然笑了一聲,眸底是毫不掩飾的諷刺,“你把我當成一個寵物養,有空的時候回來逗逗我,沒空的時候,根本記不得這棟別墅裡還有一個人在等你。”


“殷墨,你從沒把我當成妻子過,還指望我怎麼尊重我們的婚姻。”


傅幼笙細白的指尖勾著那枚鑽戒,靜靜地凝視著他:“殷墨,這個戒指,我現在不想要了。”


“叮……”


的一聲脆響,鑽戒直直的掉入她沒有碰過的那杯紅酒中。


酒紅色的液體濺出破碎的水花,幾滴甚至飛到了傅幼笙白皙的手背上。


男人浴袍下的肌肉緊繃著,壓抑著怒氣。


語調冷冽:“幼幼,不是什麼話都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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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意殷墨陡然沉下來的臉色。


傅幼笙自顧自的打開牛皮紙袋,將裡面一份薄薄的紙拿出來,推到殷墨面前:“這場婚姻,我還你自由。”


從九年前開始,她就是為了殷墨而活,現在,她想要為自己活一場了。


殷墨掌心按著那紙離婚協議,手背上筋骨突出,半響後,他猛地將那已經籤好字的協議猝然揮到地上。


即便這個時候,他還是想哄回她的。


伸手握住傅幼笙纖細的手腕,他克制的壓低了聲音,“幼幼,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寵物過。”


作為男人,對自己的女人大度一點。


殷墨退讓了一步:“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唯獨不能離開我。”


傅幼笙忽然笑了。


“我隻想要你專心致志的愛我,可是你做不到啊。”


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男人圈住自己腕骨的大手。


殷墨看著被她掰開的手。


他點燃了一根香煙,指尖殷紅的煙頭燃起,音質偏啞:“真要離婚?”


傅幼笙腳步頓了頓,上樓將自己的行李箱拿出來。


用行動證明她的決心。


環顧四周,看著奢華卻空寂的別墅,


她從大學開始,在這裡生活了足足六年多,這六年,她從未有過任何歸屬感。


現在,終於還是要離開了。


見她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殷墨陡然掐滅了煙頭,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將女人扯進自己懷裡。


清冽的薄荷煙味瞬間侵入了她的呼吸。


男人抱著她,薄唇親著她的耳垂,低啞的嗓音充斥耳膜:“幼幼,收回離婚這句話,我當作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傅幼笙沒有拒絕他,細白的手指摩挲著他的短而潮湿的發絲,“以後洗完頭發,記得吹幹,不然年紀大了會頭疼。”


“你有胃病,以後參加酒局前,記得吃點東西先墊墊胃。”


“以後早點睡覺,不要總熬夜,也不要總是加班,工作是做不完的。”


“……”


傅幼笙說了很多。


仿佛要將未來一輩子的話都交代完。


仿佛——他們以後一輩子不會再見面。


她精心策劃這一頓晚餐,就是想為這九年,畫一個完整的句號。


也——帶著一點私心。


以後無論這棟別墅再住進了哪個女人,是他深愛的或者聯姻的對象都好,隻要他在這棟別墅吃晚餐時,能想起她來,至少那晚午夜夢回,腦子裡滿滿的隻有她的身影。


傅幼笙緩緩推開男人的胸膛,“我走了。”


殷墨重重的咬了她的耳垂一下,帶著發狠的意思:“幼幼,你可真心狠。”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傅幼笙頭也不回的打開了別墅的大門。


殷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面色沉的像外面的夜色。


眼神冷漠的重新點了一支煙。


緩緩走向落地窗前,看著站在門口,似乎在等車的女人。


朦朧的白霧將他的五官暈染的有些模糊。


細密的雨水像霧一樣,絲絲縷縷纏繞著,夜空中像是垂下一幅朦朧的珠簾。


十分鍾後。


殷墨撐開一把黑色雨傘徐徐走出別墅。


他站在門口臺階上,就著路燈昏暗的光線,緩緩走向雨簾中那個纖瘦脆弱的身影:“傅幼笙,離開我,你能活嗎?”


恰好,一輛銀白色的車停在路邊。


傅幼笙手撐在車門,大概是聽到了這句話,她指尖動作停了一秒。


驀然轉身,回眸朝著他笑得溫柔含情,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利刃刺破血肉:“殷墨,我膩了。”


第13章 (兄弟,你這是被綠了【二合...)


九月的北城, 開始進入盛夏尾端,天空壓的悶熱又空窒,仿佛要將最後的餘熱一股腦完全榨幹。


市中心一棟保密性極好的高級公寓內。


公寓面積不大, 但勝在精致溫情, 是傅幼笙想象中家的感覺。


這裡的裝修是她住院那段時間裡, 親自畫圖布置。


離開麓荷公館,她隻帶了一個行李箱過來, 裡面裝著她當年搬進去帶的行裝,她怎麼搬進去的,又怎麼搬出來。


殷墨為她置辦的一切東西,她都沒有帶回來。


傅幼笙靠坐沙發上,微微閉上了眼睛, 卷長的睫毛耷下, 在細白皮膚暈出一片淺淺的陰影, 暗淡的光線下,像是精美易碎的瓷器。


自從聞亭得知她跟老公分居並找了律師準備離婚官司後,差點沒高興的放煙花。


後來因為北城市區郊區都嚴禁私放煙花而歇了心思。


此時見她心情鬱鬱了好幾天。


聞亭立刻打包把她送劇組:“女明星開心點, 男人嘛, 多得是。”


“尤其是你前夫這種沒責任心,技術差能力弱身體不行,還膽小沒見過世面的男人,離了就離了。”


傅幼笙紅唇勾了一下, 沒什麼情緒起伏:“你說得對……”


心跳不聽話 第23節


見她贊同, 聞亭以為她認可自己的話。


拍了拍她纖細的肩膀, 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你知道這次跟你同組的男主角是誰嗎?”


傅幼笙側眸看他, 這次她要接的戲是一部都市連續劇,女主角是旗袍設計師, 男主角是一位優秀的檢察官,聽說是南江臺的大制作,班底很厚,演員全都是演技派。


要不是傅幼笙在娛樂圈穿旗袍最美的女明星這個贊譽,恐怕這個本子也遞不到她手裡。


畢竟,聞亭聽說很多一線大花旦都有興趣接觸。


就這個班底,絕對是明年的大爆劇。


不接是傻子。


所以,當這個本子遞過來的時候,即便不是電影本,聞亭也毫不猶豫替她接了。


“是楚望舒啊!”


楚望舒?


傅幼笙腦海中不由得浮現他的履歷。


倒不是傅幼笙對他有什麼別的興趣,實在是這位的履歷太過傳奇。


十六歲在上學時候被導演挖掘拍電影《尋回》出道,第一部 電影扮演一個被拐賣十六年回家的孩子,憑借這個角色,兩度封影帝,成為國內最小獲得影帝殊榮的男演員。


自此拉開了他傳奇的演藝序幕。


他平均每年隻拍一部戲,不限於電影或者電視劇,但部部都是精品,爆品,憑借超高的演戲天賦與清俊顏值,俘獲了一大批粉絲,屹立娛樂圈十五年不倒,真正的影帝巨星。


“從明天開始,你就要跟楚男神朝夕相處了。”


“到時候你會發現,單身真好,跟男神拍吻戲,床戲,親密戲毫無負擔。”


看著聞亭那張笑成菊花的臉上那垂涎期待……


傅幼笙紅唇抽了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麼極品變態。”


拍戲是為了吃人家男演員豆腐嗎。


聞亭視線落在傅幼笙那張白生生的小臉蛋上,“不用你變態,就你這骨相,隨便勾勾手指,再正直的男人都能為你變成禽獸。”


哦。


那是不是說明殷墨連禽獸都不如。


傅幼笙皺了皺眉毛,指尖蜷縮了一下。


怎麼又想到他了。


猝然站起身:“不想了!”


“出發吧。”


聞亭被她驚了一下。


怎麼還一驚一乍的。


這是想到什麼玩意兒了,怎麼就跟他高中時候看小黃書被老師抓到一樣的表情。


*


因為是都市情感戲,拍攝地點在首都北城。


令傅幼笙一言難盡的是――


他們取景點剛好在殷墨的勝景投資大廈對面的辦公樓裡。


要是殷墨知道了,搞不好以為她在欲擒故縱。


幸好,殷墨這個工作狂,就算取景點在他們公司,估計他都不會注意。


拍第一場戲時。


傅幼笙穿著一件素雅的象牙白旗袍。


她的旗袍全都在麓荷公館沒有帶出來,所以身上這些全都是劇組準備的。


白色的旗袍,但凡身材有一點瑕疵,就很難駕馭。


然而傅幼笙仿佛天生就是為旗袍而生,穿上這件旗袍後,甚至將旗袍襯託的更雅致自然。


為了讓演員盡快入戲,第一場拍的就是雨夜分手擁抱戲。


傅幼笙看著面前男人那張清俊如斯的面龐,細密的雨滴順著他的眉骨往下,滴滴答答的聲音響徹耳際。


她仿佛再次聽到離開麓荷公館時,殷墨那句:“傅幼笙,離開我,你能活嗎?”


就著雨簾,楚望舒目光低垂,面前漂亮風情的女人眼眶泛紅,眼淚一滴滴順著眼尾滑落,與雨水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楚是雨還是淚。


“分手吧,我累了。”


楚望舒一把將女人纖細的身子攬入懷中,薄唇貼著她的耳垂,嗓音沉啞,帶著一絲絲的哀求:“我愛你,不要分手好不好?”


“卡!”


導演興奮的聲音傳來,“這一幕太好了,太好了!”


“過了!”


本來他還擔心傅幼笙會接不住楚望舒的戲,跟不上節奏,沒想到……


這一幕傅幼笙直接入戲了,詮釋的太好了!


楚望舒將工作人員遞過來的大浴巾不動聲色先披到傅幼笙身上,才接過另一條擦拭著湿漉的頭發。


溫聲誇他:“你演技很不錯。”


“謝謝楚老師。”傅幼笙將浴巾裹在身上,遮住了那被水浸湿後而越發玲瓏曼妙的身姿,仰頭看著楚望舒,親自感受了一下楚望舒的演技,她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


她的那點演技在楚望舒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


剛才能讓導演滿意,還多虧了他帶她入戲。


見她謙遜從容,楚望舒視線在她那張水潤面龐上頓了一秒後,才微微颌首離開。


聞亭抱著傅幼笙的浴巾走過來:“楚影帝還挺平易近人。”主動將浴巾讓給女演員,說好的性格淡漠除了演戲不愛搭理人呢,可見都是謠傳。


傅幼笙點頭:“很紳士。”


很有風度的一個男人。


剛才拍擁抱戲的時候,隻取景上半身,而他放在自己腰肢上的手,一直都是握成拳的。


殊不知。


下戲後,楚望舒的休息室內。


經紀人許戈抱著行程表站在楚望舒身邊:“經過我的觀察,傅幼笙單身的可能性為百分之九十。”


“拍了一天戲,她沒有打過一個私人電話。”


“戀愛中的女人可不是這種表現。”


楚望舒卸妝後露出原本就清雋俊逸的面容,笑得溫和雅致:“知道了。”


許戈看著自家藝人一副深陷其中的樣子,忍不住嘖了聲:“沒想到你情竇初開是這個模樣。”


“為了追女人,竟然來拍這種都市劇。”


想到導演說這部戲的女主角可能會找傅幼笙來演時,楚望舒毫不猶豫的推了一部預衝奧斯卡的科幻大片,自降咖位接了這部電視劇男主,唯一要求就是女主定傅幼笙。


要知道,楚望舒出道這麼多年,很少拍以感情戲為主線的劇。


導致他出道十五年,熒幕初吻都沒送出去。


楚望舒想到,自從看到傅幼笙那一組旗袍照之後,就一見鍾情,一眼淪陷。


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麼就神使鬼差接了這部戲。


明明是順水推舟,卻像極了……水到渠成的蓄謀已久。


*


勝景投資大廈頂樓32層秘書室。


溫秘書拿著一個高清望遠鏡往對面看。


傅小姐跟別的男人拍親密戲拍到殷總眼皮子底下了。


旁邊周秘書臉上帶著精致的妝容,想到這一個月殷總那陰沉薄涼的臉色:“傅小姐真跟殷總分手了?”


“真分了,殷總上個月親自畫設計圖定制的鑽戒都沒送出去。”


“現在天天拿著那個鑽戒睹物思人。”


溫秘書平時跟著殷墨的時間比較長,知道點內情,見傅幼笙已經從麓荷公館搬出去了,加上殷總這戒指沒送出去,明顯是被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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