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再一摸警服的面料,說:“這是真警服,錢Sir送你們的?”
程超笑著說:“當然不是,是雷Sir走私過去被我們截留的,這衝鋒槍也是。”
這就純粹是因為彼此間的信任了。
蘇琳琅事先沒有提過,在婚禮上突然開口,奪調度權,還真就奪過來了。
而從現在開始,整個酒店的安保,將由賀平安來調度。
這樣,也就可以盡可能的避免有客人在一會兒的衝突中受傷害了。
目送季霆軒和賀平安離開,蘇琳琅還有最後一件事。
賀樸鑄忙說:“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蘇琳琅再說:“還有,你馬上十八歲了,總是穿個小內褲在冰雁面前晃蕩,像話嗎?”
她倒不怕賀樸鑄吵到自己,但麥德容的決定是對的,因為即使不出於她是個孕婦來考慮,也該考慮冰雁,就該讓賀樸鑄搬家。
保鏢們剛才攔著二位少爺,是因為他倆鬧哄哄的,怕吵到蘇琳琅休息。
他們向來也知道,賀家兄弟隻有少奶奶搞得定,就默默退開了。
當時賀樸廷的心情是驚喜的,又意外又驚喜,但他的反應是,差點吐在當場。
他爺爺看在眼裡,差點沒氣死。
現在b超已經做了,尿液也檢了,黃醫師還講了很多孕初期的反應,賀樸廷也一一聽了。
但就說怪不怪,他在不知道太太懷孕的情況下,所有的症狀,都跟一個孕婦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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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樸廷懷疑是不是秦場長送的求子符起了作用,甚至因為這種嚴重的孕吐反應,胡思亂想,都懷疑小baby是不是在他的肚子裡。
說回蘇琳琅這邊。
她並不知道昨晚賀樸廷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倆人向來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但今天賀樸廷起的晚,她就先去吃早飯了。
賀家所經營的,不論酒店還是海運都屬服務業,除非老板特意安排調休,越到節假日越忙,所以饒是今天是元旦節,但賀致寰還是早早去了趟公司。
而在聽說孫媳婦懷孕之後,他猛的就比原來又精神了幾分。
而在爽了一發後,他就跟麥家駒聯絡了!
他帶著反無線竊聽設備,那套設備還會檢測附近所有的無線信號,並給他警告,所以想在酒店裡安裝無線竊聽設備是不可能的。
但是,喬治上校帶著一整套大英的高科技裝備,可能打敗他的,卻是最原始的手段。
他喊的站街女當然也是六爺的人。
而她在喬治上校的床底下留了一支錄音筆。
……
賀致寰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親自找到賀樸廷的房間來,進了他的會客廳,見大白天的,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隻有個啞巴菲佣在搞衛生,就去推書房的門。
賀樸鴻在書房裡,剛打完電話,在玩他阿嫂的雷切軍刀,看到爺爺來了才停下,他不會玩刀嘛,還差點割到自己的手指。
老爺子問:“你大哥呢?”
賀樸鴻努嘴:“臥室,也不知道他怎麼搞的,病病歪歪的,剛來就躺床上了。”
時間一分一秒,終於,他看到遊艇了,他於是高舉雙手,努力揮舞。
但突然,他覺得身後騰起一股寒意,他於下意識回頭,就看到蘇琳琅站在二樓的露臺上,也正默默的望著他。
她穿一件深藍色的長款外套,內裡是淡藍色的裙子,戴一頂鑽石和珍珠鑲成的發冠,一整套格外素雅的衣服,卻襯的她皮膚格外白,面容也格外端莊。
乍一眼看過去,她就仿佛一位真正的女王一般,霸氣而威嚴。
她面無表情,眼中也毫無波瀾,就像盯著一件尋常物件一樣盯著他。
賀樸鑄搡了拽他的阿勇一把,倒沒有生氣,過來先問蘇琳琅:“阿嫂你是不是生病啦?”
又說:“我一直在二樓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把我的行李搬到那邊去,你們在搞什麼。”
原來屬於二房的獨棟屋重新裝修以後一直是許婉心和賀章住著,賀樸鑄和冰雁在蘇琳琅這邊,但考慮到賀樸鑄朋友多,經常約來打遊戲,在樓上又跺腳又大呼小叫的,麥德容來了以後自作主張,就把他搬那邊去了,這邊隻留冰雁。
賀樸鑄今天出門一趟,回來發現家被搬了,不樂意了,又說:“阿嫂,我不去澳城了,我要自己搬家,搬回這邊來住。”
蘇琳琅故意反問:“住這邊跟那邊有什麼區別嗎,還是說你膽子就那麼小,不住在我的樓上,怕人綁架了還是怎麼的?”
說回蘇琳琅,她和賀樸廷坐的當然是那輛防彈Maybach。
他們帶的保鏢也不多,總共就四個,郭瑞,翁家明,宋時迂和阿貴。
按理他們出門後,應該去南區的私家碼頭的,因為白色大遊艇就停在那邊。
但他們並沒有,反而開車一路上山,越過山頂停機坪,一直把車開到後山公墓。
阿貴在季家二爺季仁的太太那座有名的兇墳,鎖魂井旁繞了一圈,打了一聲口哨,再打開車門,轉眼間,從山林裡竄出一幫黑乎乎的人來,冷不丁兒的已經鑽車裡頭了。
但老爺子再一想,心說胎夢是鳳凰的話,那應該是個八字特別硬的孩子吧。
那麼他(她),應該會安全降生吧!
……
說回蘇琳琅。
她這會兒正在書房裡打電話。邊打,邊聽外面賀樸鑄和賀樸鴻嘰嘰喳喳的吵鬧聲。
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刀
賀樸鑄和賀樸鴻都是賀樸廷的兄弟,被保鏢這樣對待,他們以後知道是因為她懷孕的原因,心裡說不定會有芥蒂的。
蘇琳琅遂對賀樸鑄說:“我剛才有點公事,比較忙,就讓保鏢把門關了。”
又對郭瑞說:“阿瑞叔,以後樸鑄他們要來找我,隨時都可以,你們不能再攔著。”
郭瑞點頭,又往後退了幾步。
賀樸鑄狗仗人勢,很驕傲的白了郭瑞一眼,才又對蘇琳琅說:“阿嫂,本來我想跟季家人一起去澳城的,但三哥不讓我去,把我送回家了,那我明天跟你們一起去吧。”
阿貴最後上車,三輛車悄無聲息,安安靜靜的離開,全程不過兩分鍾。
上車的人一身黑色警服,罩著黑面巾,抱著衝鋒槍,乍一看全都是飛虎隊員,但上了蘇琳琅車的人拉下面巾再一笑,赫赫然卻是程超的臉。
話說,錢飛龍和賀樸鴻一直在等PLA的援兵。
援兵也確實有,而且在昨晚就過境了,但是麥家駒也很狡猾的,他以有人想刺殺賀樸廷為由,光明正大的帶了一波人在查他的動向線,賀家門外當然也有飛虎隊員在巡邏。
他已經窮兇極惡,快要狗急跳牆了,要被他發現大陸有特種兵過來,局勢就會亂到無法收場的。
“我是女王最忠誠的子民,為了她,我願意肝腦塗地。”他說。
麥家駒後背森然一寒,又是一愣。
雖然有點變聲,但自己的聲音麥家駒還是聽得出來的。
他沒有說話,但是他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緊接著他就發現了,賀家的保鏢阿貴站在留聲機旁。
錢飛龍的設想隻是理想,她說的是現實,而且是赤裸裸的現實,錢飛龍被她堵了嘴,不好再多說什麼了,他默了片刻,說:“我一會兒再打給你。”
這時廚房送來下午茶了。
準備的是熱檸茶,紅豆冰,咖喱雞飯和檸檬芝士慕斯。
蘇琳琅其實沒有吃下午茶的習慣,像啞巴菲佣就從來不會給她準備下午茶,但飯是老爺子的佣人月華姐端來的,麥德容也來了,她也不好直接拒絕,正好這時賀樸廷從浴室出來,她就說:“先放著吧,我衝個涼出來再說。”
衝了涼也就五分鍾,如果茶點涼了,她們再做一份就是了,兩個佣人於是就出去了。
而因為丈夫今天表現的特別怪異,回家之後蘇琳琅就準備跟他好好談一談。
但就說奇不奇怪,賀樸廷原來是隻要不換衣服不洗澡,就絕對不會上床的。
而且他雖然一進門領帶襪子四處飛,但是如果被他發現屋子不夠幹淨整潔,領帶襪子沒有被及時收拾,清洗,他就會把啞巴菲佣喊進來收拾一頓。
可今天等蘇琳琅洗完澡出來,就發現他竟然隻脫了西服,襪子都還在腳上,牙都沒有刷,臭烘烘的就上床睡覺了。
蘇琳琅嗅著他嘴角有股酸酸的味道,於是順著線索去搜他的西服,這回終於找到證據了。他的西服兜裡有一枚被啃了一半的大青梅,隻是聞著蘇琳琅就覺得酸倒牙,看青梅被啃的形狀,應該是賀樸廷自己吃的。
他忍著頭痛上前,提起喬治上校的頭發,對著他的鼻梁就又是兩記猛拳。
邊打,他邊問:“你他媽個白皮豬,還好意思叫我是豬?”
喬治上校咧嘴哀嚎,吐出一口血,血裡還有兩顆大白牙。
錢飛龍再咚咚來兩記大拳頭,再吼:“死白皮豬,你他媽哪來的自信敢到我們港府來撒野的?”
就在這時,隻聽砰砰兩聲槍響,駕駛艙裡的三個人同時哆嗦。
當然,口令簿隻是為了方便記憶。
作為任務領導者,錢飛龍可以隨心所欲設置口令,而不是一味的按著口令簿來。
但他還是驚訝於喬治上校在特工一行的老辣精明。
他可太會偷東西了,
拿出腰上的移動電話,他連著喂了好幾聲,電話那頭才傳來蘇琳琅帶著囈語的聲音:“我在聽!”
幾人正聊著,麥德容突然回頭:“樸廷你感覺怎麼樣?”
賀樸廷已經洗過澡,換好衣服了,一臉從容:“容姨,我很好。”
麥德容端起一杯青檸汁,體貼的問:“要不要先喝一杯?”
賀樸廷接了過去,但先給爺爺問了安,再看太太:“昨晚你睡的還好吧。”
蘇琳琅點頭,看丈夫頂著兩隻黑眼圈,忙問:“阿哥你沒睡好吧,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