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他三十歲了,經歷過綁架,暗殺,鬢邊一道長疤,眼角還有細紋,整個面相都變了。
他是典型的,東亞人的細皮薄眼,年輕的時候眼部脂肪厚,眼睑飽滿,隻能算好看,但不夠動人,上了年齡以後眼睑的脂肪消失了,眼眶更加深遂了,襯上他東亞人特有的,容長秀挺的鼻梁,再一笑,就有種西方男人所沒有的清透和醇厚感。
平心而論,他的外貌比學生時代更具成熟男人的魅力,也更動人了。
一旦她發生溺水,或者被港府的海警巡回到,他們要立刻衝過去救人的。
坐在快艇上,眼看蘇琳琅一身湖綠,像尾魚一般越遊越遠,轉眼就遊出了半海裡,程超回頭看一臉呆滯的戰友們,理直氣壯的說:“有什麼好吃驚的,她是我阿妹,農場的甘蔗冠軍,拖拉機手,勞動模範。那叫什麼來,叫”
馬躍舉手,說:“叫咱們毛主席說的,上能九天攬月,下能五洋捉鱉?”
程超在戰場上耽誤了學業,文化程度不高,一時間想不到怎麼形容阿妹。
這一聽,眼睛前一亮:“對,咱阿妹上能九天攬月,下能五洋捉鱉。”
蘇琳琅就假設阿坤已經被約出來了,也就正式開始行動前的準備工作了。
賀大少坐到了沙發上,望著磨刀霍霍的妻子,心裡已經猜的差不多了,也就直問了:“你也要跟著一起去,對不對。”
蘇琳琅再點頭,起身笑問賀樸廷:“阿哥你呢,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
賀樸廷說:“阿妹,毒販子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在圍剿過程中隻要有一個人能逃脫,他就必定會報復咱們的,所以”
頓了片刻,他語氣堅決:“我不允許你去?”
而兩廂結合的好處是,《賭場風雲》還可以為化妝品街做軟廣,在全亞洲免費做廣告,所以蘇琳琅的事業雖然比不上賀樸廷,但也算做的有聲有色。
她一直在追蹤緝毒案的進展,但隻想促成大陸與港合作,沒想過把自己牽扯進去,不過就在這段時間,她赫然發現,阿坤的販毒集團中,似乎有個她的熟人。
先說電影。
Advertisement
話說,袁四爺聽說賀樸旭要演自己,開心壞了,一個勁說賀樸旭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兒子。
而且掌門人當久了,他習慣於指點江山。
再加上賀樸旭的名氣都是在大陸,在港府影視圈屬於查無此人,至於他的演技,季德沒見過,也不相信空有一張臉的賀樸旭能拍什麼好戲。
他也不信蘇琳琅會讓一個寂寂無名之輩挑大梁,以為自己聽錯了,遂笑著說:“是不是樸旭在大陸混不開,蘇小姐要帶帶他,讓他跑跑龍套,有點事做。”
賀致寰也不太敢信,孫媳會把那麼重要一個角色交給賀樸旭。
賀樸旭的戲他倒是看過,演的挺不錯,但[賭王]一角不僅要演得好,還得有點技術在身上,賀樸旭呢,回家之後一直在爺爺面前裝大尾巴狼,沒顯露過他高超的賭技,所以站在商人的角度,賀致寰並不認為賀樸旭適合賭王那個角色。
公安辦案是要講程序的,除非威脅到自身的生命安全,都要確保抓活的受審。
軍人不是,他們執行的是戰爭任務,當然是以完成任務為前提。
它也叫軍事行動,是可以先殺後報的。
雖說閻局跑了一趟,沒能說服賀樸旭幫忙,不過有李司令的承諾也很不錯了。
事情自此也就討論完了。
他很聰明,但他運氣不太好,遇到了跟他一樣聰明的人。
賀樸旭預判了他的預判,所以他把蘇琳琅給舉起來,並掛到高處做埋伏了。
而當毒販看到迎面有一張倒著的人臉,以及一把明晃晃的長刀,想要尖叫時,那把長刀已經切喉而來了。
它的主人是倒掛在半空中的,還是個女人。
她柔韌的腰肢在半空中旋轉,那把長刀也隨著她的身體而旋轉,揮舞而來,生生切斷他的咽喉,把他的吼叫聲切斷在喉嚨口,化成了一陣咕嘟咕嘟,血液噴湧的悶聲。
隻聽噔噔噔一陣腳步聲,賀樸旭也下樓來了,他的對講機也在響。
看來圍剿任務要正式開始了?
說回賭船上,賀樸旭這邊。
不論吸毒還是販毒,他這輩子都不行,當然,他也不會碰那些行當。
他在忙他的,蘇琳琅也沒闲著。
膠卷她讓賀樸旭收起來了,晚上陪他吃了個飯,回到房間,蘇琳琅這才給面子,陪賀樸旭看電影,也給他開了瓶好酒讓他喝。
賀樸旭是真開心啊,大哥不在,阿嫂就在他房間坐著,陪他喝酒看電視,一直到深夜。
他開心的嘴巴都合不攏。
不過突然電視一閃,坐在沙發上的阿嫂猛的站了起來,然後直勾勾的望著賀樸旭。
他明明是被自己的虛榮心給欺騙的,卻把一切怪在賀樸旭身上,他活該。
不過陸六爺有一點說的很對,蘇琳琅軍人出身,不是心地善良,而是熱愛和平。
所以她打算再勸賀樸旭一次,讓他別逞孤膽英雄了,也別牽累像喬向娣一樣的,無辜的女孩子去給他當臥底,痛快低頭,選擇去跟大陸合作。
不過就在這時,賀樸旭又說:“對了,阿坤逃走後,我攔截到了一條毒販的船,上船做了搜查,然後我在船上發現了一樣東西,我大膽猜測,毒販中可能有蘇小姐認識的人。”
阿坤的販毒團伙中有蘇琳琅認識的人。
喬治上校也沒那麼膚淺,能於人山人海中,被紅毯另一頭,蘇琳琅的美貌所吸引。
他目光掃過來,停在她身上,是因為在這個年代全球盛行染發,不論東方還是西方,追逐時尚的女性們都會染一頭金黃,或者酒紅色的頭發。
蘇琳琅是盛妝出席的女賓中唯一的黑發,也沒有刻意畫吊梢眼線。
東方女性的黑發配上白膚,和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會有一種格外的潔淨感。
當然,喬治上校認識蘇琳琅。
橫刀,她悽吼:“蘇琳琅,你不是女人,你是魔鬼,殘忍的,惡毒的,嗜血的魔鬼。”
還真是。
女人於蘇琳琅隻是其中一種定義,她是軍人,還是上將,而能做將軍的,哪裡有善良的小白兔。
她確實很殘忍,骨子裡還嗜血,暴虐,這也是一個軍人,統帥想要打勝仗的必備素質。
但她骨子裡有多興奮,表面上就會有多溫柔,她長發凌亂,汗湿頸脖,細腰款款,提一支剛勁鋒利的軍刀,猛然出手一挑,許婉心臉上就是一道血痕。
PLA,是目前全世界最保守,最神秘,但也最強悍的軍隊。
而因為蘇琳琅一直沒解釋過,賀樸廷就把事情給想的有點復雜了。
事實是,目前南海軍區的一把手十幾年前去農場看戰友,恰好碰上一幫小衛兵在農場鬥人,他站出來想保護戰友,保護一幫被批的老教授,結果就被小衛兵們給逮了,吊起來打,還關了好幾天,當時蘇琳琅和她的小伙伴們悄悄提著水,給他喂過水。
再就是,她前段時間開著戰鬥機越境,李司令親眼見證她在公路上迫降戰鬥機的,當時看的目瞪口呆。
是以,閻王二局去部隊的時候,他就專門談起蘇琳琅來,誇了她半天。
賀樸廷一手端著酒杯,另一隻手牢牢抓著Megan的手,說:“因為我確信她們之間沒有爭執,而且馬上就會回來。”
又說:“Megan,今天的酒會是我表姐籌備了很久的,給我個面子,不要鬧的大家都不愉快。”
今天來的人很多,有幾十人,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吃茶點。
但因為剛才的事,以及此刻賀樸廷還在跟Megan爭執,所有人其實都還在看他們。
許天珠長袖善舞,正在四處滅火,講關於香水的事。
但許婉心一見蘇琳琅進來,就招手,示意她跟自己去廚房了。
阿媽走了,倆孩子就隻好跟永遠不吭聲的阿爸說。
而許婉心把蘇琳琅拉出屋子,並不去廚房,停在隔壁,儲酒室的門上,她說:“琳琅,我恍惚聽樸旭說過,顧滿貫在開賭場,對吧。”
蘇琳琅點頭,也問許婉心:“阿媽,樸旭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也想去開賭場。”
許婉心說:“跟樸旭沒關系。是顧太太今天來,說他家二房,顧滿貫在大陸的生意搞的不錯的,賺的蠻不錯的,二房還有個孫女是精算師,最近談了一個金融新貴,因為是庶出嘛,身份不好,顧老太爺想把小妾扶正。”
出身九龍的馬鳴馬Sir並沒有忘記自己從警的初衷,他雖然不是個好情人,也不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好阿Sir,但他確實不是警隊中的大內鬼。
否則的話,就不會被毒販射傷大動脈了。
那麼警隊中的內鬼會是誰呢,總不可能是賀樸旭吧?
賀樸旭又說:“內鬼要找,任務也不能停。為防再被內鬼出賣,從現在開始我會單獨行動,直到抓到阿坤為止。蘇小姐應該記得喬向娣吧,她有個男朋友,叫阿佐,我已經找到確切消息了,他也是販毒團伙中的一員,專門賣成色很差的甲胺合成類毒品,通過他,我打算自己追蹤阿坤。不過那個喬向娣目前在陸六指手中,我想借她一用,但是陸六指說”
說來也是可笑,他是在找賀樸旭。
他都快死了,但他竟然還想帶著賀樸旭一起走?
說回賀樸旭和阿霞。
就在公安跟毒販惡戰時,按理賀樸旭就該乖乖躲起來,等著公安佔領船,然後再出去。
她當然也不想讓賀樸旭把皇帝冠帽送給一個專門在東亞殺人的大英特工。
而且賀樸旭的竊聽器是港府警方常備的那種,需要近距離才能進行監聽,太遠就沒效果了,遠不及賀廷樸自己發明的,直接裝在移動電話上的竊聽器更加管用。
再說了,既然賀樸旭想知道阿坤的下落,蘇琳琅又有機會去見一個大英特工,她就有的是辦法叫他直接開口,裝竊聽器反而麻煩。
所以蘇琳琅並不計劃給喬治上校裝竊聽器。
但既然賀樸旭已經把皇帝冠帽許出去了,那就先讓他送過來吧。
她雖小,但受阿嫂的影響,既有原則,也有主見。
把玫瑰花還給了賀樸旭,她說:“錢小叔,我二哥演戲演的超級棒的,如果你再說他不好,我們以後將永遠都不會再是朋友了。”
賀樸旭當然不會在意一個小孩子的威脅,他轉手又把花遞給蘇琳琅:“蘇小姐,算我求你了?”
蘇琳琅其實已經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了。
她星際的父親是緝毒警,她也曾執行過剿毒任務,也大概猜到那個女孩經歷過什麼,現在是在做什麼了。
賀廷樸說:“聽她的語氣,活的不太好,她喊馬鳴去救她呢。”
蘇琳琅問:“馬鳴怎麼說的,答應去救她了。”
賀廷樸搖頭,說:“沒有,而且馬鳴還臭罵了許婉心一頓,說她該死。”
他又說:“阿嫂,你說馬鳴到底是不是警隊的內鬼,毒販們的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