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這是去抓毒販,不是去度假,而且這是一艘指揮船,船上也沒有睡覺的地方。
快24個小時了,蘇琳琅一直在砍人,她就是鐵打的也扛不住,想睡覺又沒地方,也隻能靠在情人的肩膀上眯會兒。
不過她才剛眯了不久,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有個女公安在值班,她接起電話來,賀樸廷在拍她,蘇琳琅也就又閉上眼睛睡覺了。
賀樸鑄大失所望,直呼大陸軍方好沒意思。
但許婉心卻很開心。
畢竟雁過留痕,人過留聲,那麼能幹的兒媳婦,她為大陸做了那麼多的事,大陸要是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得多委屈。
既有人知道,哪怕軍方永遠都不會公開錄像,但隻要有記錄,就算她沒有白白冒險。
許婉心還記掛著二兒子,此時心情好了,忙又問:“樸鴻怎麼樣,他還待得習慣吧,雖然有電話,可我打過去,他從來沒有接過一回,都是個叫什麼勤務兵的在接。”
但是,他的唇角微勾,再勾,又竭力的忍,才忍住了差點噗嗤而出的笑。
他心說,是啊,他原來怎麼就沒想過,他太太是有領導,上級的,要是不生崽崽,她的領導要批評她的?
別看蘇琳琅嫁到了港府,但她的戶口一直在內地,在農場。
因為從正規程序遷移戶口到港,哪怕賀樸廷是首富,也特別特別困難。
而且結婚這麼多年,賀大少雖然沒有證據,但堅信他的太太是一枚PLA女特工。
去年三月,馬鳴的太太被剝了頭皮,Gonda的一個外籍保鏢被槍擊成重傷,Gonda的腿被毒販打斷了,賀廷樸跟著蘇琳琅去醫院探望過,親眼見識過。
他是男人,還是個勇到,會帶著萊庫戰艦的圖紙過港府安檢的男人。
但說起毒梟阿坤,瘋癲如他,都會害怕,賀樸旭那種二傻子他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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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公安和軍方是想勸賀樸旭在去賭的時候順帶做一回臥底,幫忙抓捕毒販。
但賀廷樸幫他二哥做主了:不去?
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在毒梟身邊,她過的日子,應該跟在阿鬼身邊差不多吧?
那就依然是地獄,可怕的地獄。
賀章夫妻和幾個孩子早被保鏢接下船,由司機開車,送去酒店了。
賀樸廷也把保鏢們都打發了,獨自在等太太。
站在賀樸旭身後,蘇琳琅馬步穩扎,高舉長刀,目光緊緊盯著水面。
突然,咕咚一聲,從水中冒出一顆腦袋來,一顆黑頭發的腦袋。
賀樸旭緊急回漿,讓皮劃艇繞著那顆腦袋打轉。
蘇琳琅緊攥著刀,欲揮,又猛然收回,但目光緊緊,還是盯著水面。
猛的間,水裡騰的又冒出一顆腦袋來。
但是不對,袁四爺開賭場前徵詢過PLA的意見,對方同意了,而且他很精明的,知道販毒沒有好下場,所以從來不販毒。
拐賣,綁架女性,會伴隨著性交易和毒品交易,這是個黑色的黃金產業鏈,對上剛剛開放,富起來的大陸,那賺錢的速度,賀樸廷都望塵莫及。
而且它會讓毒品像瘟疫一樣悄無聲息的迅速傳播,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大陸變成第二個港府,讓毒品和性病腐蝕這個國家。
毒品也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
不過警方專管緝毒,這二位應該是被派下來,來督辦毒品案子的。
賀樸旭看起來就像一隻落入狼窩的小白兔,那麼天真,又那麼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蹂躪。
但一雙細手,修眉鳳眼的賀二少越洗牌手越快,漸漸的,快到牛仔傑克都盯不住牌了。
突然,他臉上的笑容漸漸變的復雜,具有一種該死的,挑逗式的魅力,同時他停了手,再輕挑兩張牌翻開,竟然是四個A,亮完四張,他再笑著搓出四張來,是四個K,依次,又是四個Q,連手翻著,他始終沒有看牌,卻把一副牌捋的整整齊齊。
牛仔傑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袁四爺卻笑了:“不愧我親兒子,二少還挺厲害的?”
別看他洗的沒有章法,但是,他愣是把一副亂牌給洗順了,這種洗牌法牛仔傑克都沒見過。
看賀樸旭和賀樸鑄走了,抬頭再看老媽,他又問:“阿媽,你們呢,什麼時候走。”
許婉心一年多沒見兒子了,很想他,乍一見面,看他一臉清秀,幹淨而蓬勃,自打情人受傷以來,難得的,開心的都會笑了。
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賀廷樸外貌雖然變了,但性格沒變,張嘴還是能氣死人。
當媽的經歷了重重審批來看他,一進門就要被趕走,這哪是兒子,叉燒還差不多。
嘆口氣,許婉心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來為女王慶生的人非常多,需要依次排隊入場,名次和時間也是早就定好的。
滿場男士清一色的黑色西服,但女士們的晚禮服豔麗多彩,華麗而昂貴,每一件都跟許天珠為蘇琳琅苦心準備的不相上下。
在這種地方賀樸廷也不過普通人,蘇琳琅就更是了。
以為是許天珠的話給了妻子壓力,才讓她緊張的,賀樸廷安慰她說:“不要想那麼多,歐洲市場對賀氏遠不及大陸市場更重要,它賺不賺錢,影響不到賀氏的長遠發展。”
攥了攥妻子的手,又說:“抓緊我的手,一會兒跟著我走就好了,如果你緊張,就提前跟我說一聲,我會走快一點。”
蘇琳琅倒還好,昨天晚上就聽說過,心裡有準備,沒那麼怕。
馬鳴,警務處副處長,還是港府有名的緝毒英雄,他的太太被毒販挖膝剝頭皮屬於惡性重大新聞,今天一早,新聞就登上各大新聞報紙的頭版頭條了。
生意人家,一是講和氣生財,二講的就是不招惹是非。
許婉心還算了解蘇琳琅,給她看報紙,也是要勸她:“琳琅,毒販不敢碰的。”
賀樸廷說:“阿媽,琳琅做事有分寸,不用你勸她。”
而既然李司令說過,所有的傷亡都可以記在南海部隊的賬上,那麼這一次,蘇琳琅就真的要大開殺戒了。
她準備聯合賀樸旭,讓他開著他的大遊艇,倆人在公安的包圍圈外圍狩獵,見一個殺一個,把所有試圖逃跑的毒販子們全部殺掉?
蘇琳琅天生熱愛和平,也不喜歡殺人。
但是涉毒者,毒販子,一顆子彈太便宜他們了。
雷切因其弧度和鋒利性,是一把特別適合用來斬首的刀,用它削頭,一顆人頭隻需一刀。
她還有一雙雖然不是很大,但黑白分明,眼神清澈的眼睛,眼神中滿是凌厲和銳利。
這讓Megan特別沮喪,甚至,當對方一身自信和凌厲的逼近時,她會感覺到被壓迫。
賀樸廷的太太,一個女性,身材嬌小的女性,但她竟然有一身強大的壓迫感,壓的Megan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蘇琳琅笑了笑,又問Megan:“Megan小姐,能跟我講講您對港府的印象啊。”
Megan側眸掃了賀樸廷一眼,才說:“我沒有去過,也不了解港府,但我想,託大英和女王的福,它現在應該很不錯。”
話說,喬治上校昨晚上門搜查吃了閉門羹,今天等在機場,把賀氏夫妻的大件行李檢查了一遍,又是一無所獲。
現在,就隻剩下保鏢手裡的東西了。
也就是蘇琳琅的珠寶首飾,保鏢們的注冊配槍,以及賀樸廷的私人印章和支票簿等。
當然,他不會親自出面的。
他是在編的皇家特工,隨意去搜查沒有犯罪嫌疑的普通人,被賀樸廷抓到把柄,會起訴他,起訴大英政府的。
威爾士家族他當然知道,Gonda的本家。
至於繼承人,別看Gonda又高又胖頭發紅鼻子腫就像個愛爾蘭農夫老大爺,但等到將來襲爵,他就是威爾士勳爵。
所以蘇琳琅說的繼承人就是他了。
大陸要拍《末代皇帝》的事賀樸廷聽說過,是聯合了好幾個國家,要還原性的來拍大清王朝的覆滅,但不是他弟弟來拍。
賀樸旭一個小演員,拍不到那種片子。
冰雁搖著爺爺的膝蓋,說:“就讓他演吧,他待在家裡,都要生蘑菇啦。”
賀致寰還不知道他的二孫子堪稱千王,但剛才他對付季德那一下子叫老爺子神清氣爽,他遂對倆小的說:“好好好,爺爺答應,讓他演。”
再對蘇琳琅說:“既要拍賭場的戲,骰子牌九都得懂一點,琳琅,你去跟袁四爺說說,先讓樸旭去公海當段時間的荷官吧,學學賭技。”
旋即又說:“但不能真賭,要被我發現他真賭,他休想再進我賀家的門?”
蘇琳琅笑著點頭,說:“好。”
他幹脆就選了最笨的辦法,親自跟蹤蘇琳琅,他直覺她想開飛機跑路,就想盯緊她。
他的直覺是對的。
因為蘇琳琅一直在用各種方式迷惑賀樸旭,甚至,她都沒跟賀廷樸和許婉心講真話,但她和程超,大陸軍方商量的,送走賀廷樸的日子就是今天,也正是南丫島。
她其實不是來敬香的。
她來南丫島,就是為了順利送走賀廷樸。
他呢,眼看夜色將幕,得趕緊開車去山頂停機坪。
他不但不傻,還很聰明的。
一路開著車,他回憶了一下,就發現一個問題。
那就是,各家的飛機如果不是當天要用,為了保護飛機,都會停在停機庫裡。
但賀家的貝爾-214一直停在外面的雨棚裡,沒有進機庫。
像深市這種大城市,銀行也能拿出一百萬美金來。
但像閻局這種,在公職單位屬於高工資行列的人,一月的工資也才1200塊。
他們的辦案經費,就比如說北平某公安分局,一年也就七八十萬,還是人民幣。
這要別人說一次性掏一百萬美金,嚴謹如閻局,都要罵一句你吹牛的。
就蘇琳琅這樣說,他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而這,就是毒道上的殘酷和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