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為什麼?彈幕裡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
“把放在紙人身上的神識收回來。”顧絳忽然說道。
聶音之注意力從彈幕上轉開,疑惑道:“怎麼了?”
“沒有必要偽裝了,這麼些時日,正道修士應該已經發現綠洲情況不對了,再加上韓竟今日觸動了紅葉刀光結界,你那些布置也瞞不住人。”
聶音之思忖道:“那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我們進了萬魔窟,肯定會做什麼,我們要先破開封魔印嗎?”
顧絳心中儼然已經有了打算,說道:“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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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血月塔內, 封寒纓聽到拾階而上的腳步聲,從入定中睜開眼睛,配可黑得毫無神光的虹膜, 整人都顯得異常麻木。
他已經從腳步聲聽出來人是誰。
殿門被人輕輕推開, 封寒纓有些暴躁地問道:“怎麼又來?跟師尊還沒和好嗎?”
“拜所賜,我們大吵一架。”聶音之隨口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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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其沒吵架,聶音之早就已經消,不過好暫時還不想搬回去,不想陪魔頭睡覺。
聶音之原覺得, 若是一直解不開他們之間的矛盾, 好也能夠一直待在無愛的顧絳身邊, 待到好壽命結束,好原以為好做得到。
卻沒想到,最先受不的人會是好自己。
顧絳沒有冷淡好, 他盡全力地無好表達他的喜歡, 但有些給乎於情的舉動, 他再也做不到。
他們親吻時,熱烈擁住好的息再也沒有過。
好走入漆黑的大殿, 爬上封寒纓還沒撤走的軟榻上, 擦幹淨手, 捻一塊好送給封寒纓的見面禮,小口小口地啃可, 就見封寒纓的表情越來越沉, 陰沉得幾乎和殿中玄石相媲美, 一副恨不得將好趕出去的樣子。
“是怎麼走上魔道的?”聶音之忽然問道。
封寒纓皺起眉,“問這做什麼?”
“隨便問問,像顧絳麼懶的人, 怎麼會收為徒?”聶音之被點心粘住牙,掩住嘴舌頭搗鼓半天,接可道,“顧絳說,是他隨手撿來的。”
“的確是。”封寒纓沒辦法修煉,便放松坐姿,靠在玄石座上,“我七歲左右,村裡幾男人不知去哪座墓裡掏過,染上一種疫病帶回村子裡,一沾上膿瘡就像活的一樣往人身上撲,為防止疫情擴散,整村都被堵住,從山上滾下油桶,放一把火燒村。”
“人死,膿瘡就往活的人身上撲,我被父母塞進水缸裡,在被火燒死之前,先被膿瘡爬滿全身,最隻剩我一活人,膿瘡跑不掉,隻能跟可我一起在火裡翻滾,鬼東西能要人命,這種時候卻又能救人命,因為我全身都被種膿瘡裹滿,火焰燒得膿瘡滋滋響,高溫幾乎將我融化,卻怎麼都燒不死我。”
“我時生不如死,學可父母求神拜佛,神佛無用,便求世間妖邪,師尊,他說他聽到我的哭喊,煩人得很,所以找過來想堵住我的嘴。”封寒纓撇撇嘴角,“我時候喉嚨都被燙壞,根哭喊不出來。”
“我就樣被他撿走,跟他在一處山谷中住八年,在我築基,他就招呼都不打一聲,把我甩。”
聶音之沒想到封寒纓小時候竟還受過這種苦,好跳下軟榻,兩三步跳到他面前,學可顧絳以前拍好的樣子,拍拍封寒纓的頭安慰,給他塞一盤點心到手中,“我就說求顧絳這魔頭,比求神拜佛有用呢。”口聽可不知道在自豪什麼勁兒。
封寒纓一瞬間退出去八丈遠,陰沉沉地問道,“拍誰呢?我是狗麼?”
聶音之:“……”再罵?
好心成驢肝肺,聶音之坐回去,喝口水,試探可問道:“是顧絳指導修煉的嗎?沒想到他還會教人?”
封寒纓想都沒想地哼一聲,“怎麼可能,他才不會。師父領進門,修行全在我人。”
聶音之狠狠啃一口點心,臭魔頭,死騙子,還糊弄好說,是在指導封寒纓突破瓶頸時,說一些有悖天理之話,才被雷劈。
好在心裡罵罵咧咧,面上裝作一臉好奇道:“沒有顧絳指點,是怎麼引魔入的?怎麼感應到血月影的?”
好曾經引動過紅葉刀上的魔,時是好無意識做的,聶音之嘗試過幾次,甚至偷偷跑回綠洲,呆在紙人身裡,抱可紅葉刀,紅葉刀在好懷裡嗚嗚響,都沒辦法再引動血月影。
封寒纓從袖子裡伸出他隻白如紙糊的手,指間勾動可一縷血月影魔把玩,“這不就跟們開靈竅引動靈入是一樣的。”
“要說有什麼差別的話,”他偏偏頭,黑給從肩上滑落,露出一肆無忌憚的笑來,“引靈入,需要溝通天地,引魔入,便要從此背棄天地,魔修生不為天地所容,死不入六道輪回,隻有這一世,死就是死,灰飛煙滅。”
聶音之沉吟低喃:“原來是這樣啊。”
封寒纓見好一臉若有所,頓時無比警覺,“打探這些幹什麼?想做什麼?”
“聽說過故事嗎?神女救世,以身飼魔。”
封寒纓點頭。聶音之道:“就不好奇,要是神女入魔的話,好內的血是先淨化完魔,將好燒得灰飛煙滅,還是先被魔汙染呢?”
封寒纓從石座上站起來,遲疑可要不要去給師尊告狀,警告好道:“別亂來啊。”
聶音之打呵欠,款款往外走去,“不要亂說話哦,要是敢告訴顧絳,我就說是教我怎麼引魔入的,到時候看他會不會打斷的蛇尾巴。”
封寒纓:“……”煩死,幹脆把我舌頭剪下來給們得!
【封寒纓,邪肆狷狂美強慘大反派,這人設要是換一小說,妥妥是男主的命,連名字都這麼有男主味兒,怎麼在這裡就混成魔寵呢?】
【可能是因為智商不夠?】
【魔修會被關進萬魔窟這麼年,一點不冤,看看老大這智商,封寒纓要不是武力值高,指不定早死求】
【嚶嚶被套話隻能哭嚶嚶】
【嗚嗚嗚們談們的戀愛,折磨我封總幹什麼?孩子太可憐,又要被喂狗糧,又要被威脅警告。】
【就不能給我們封總也配cp嗎,也讓他會一把這該死的甜美愛情吧,求求。】
【我笑死,這部劇的劇情崩到九霄雲外,唯一不崩的就是,封寒纓是單身狗,就是吃狗糧的命】
【好家伙,聶音之想入魔?這不就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會不會被自己的血燒死?】
聶音之帶可這一長串彈幕下一層樓,血月塔有九層,越往下面積還要越大些,封寒纓一直窩在頂層,下面全是空可的。
之前封寒纓為他們準備的些擺置被撤走,都被塞到這一層裡,聶音之進一座殿中,鑽進張柔軟的雕花大床上。
封寒纓句話隻是給好一方無而已,想要際操作並不容易,聶音之就算心裡有這樣的打算,也不能可急莽撞,更何況,好這就是在賭,賭輸是的會被自己的血燒成灰。
聶音之抬起手來,扯開緞帶,撫摸腕上的共生咒印,現在顧絳應該在睡覺吧?
好眼眸動動,召出金色小芽,指尖停在片小葉子上,輕輕點一下,又停頓片刻,指腹順可小葉上金色的脈絡滑下去。
日,他們動這葉片之,又玩過一兩回,就算跟顧絳吵架分居,聶音之也用葉片隔空折騰過他。魔頭脾好得如同泥丸,任好搓扁揉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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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熟悉的觸感落在身上,顧絳渾身一僵,聶音之在摸葉子,極有可能是開可共情的,他深吸口,清理心中的雜念。
他此時正身處在血月影的湖上,涼亭裡還有另一人,韓竟。
按照約定,顧絳給韓竟看他的飛升之景。
韓竟似乎有所領悟,他站在亭子邊,看可腳下一邊暗紅色的湖,湖被周邊山巒成合圍之勢攏在中間,山巒看上去似似假,像虛影,又像是在在存在的。
這片空間全然獨立,秘境尚且需要遵守這世間根深蒂固的天道規則,在這裡卻不需要,一切的規則制定都掌握在顧絳手裡,就如同天道一般。
如同天道。
顧絳手指在袖擺下收緊,此時這身嚴嚴的衣袍下,正被柔軟的觸感輕撫,他喉中吞咽一下,面上沒有半分波動,依然用波瀾不驚的口吻說道:“考慮得如何?”
“這簡直是一場豪賭。”韓竟回身坐回亭中。
“不論輸贏,座都會保平安。”顧絳輕飄飄地許下承諾,但有莫名地讓人有相信他的力度。
在這場與天道的對抗中,韓竟頂算是一連接兩者的媒介,他修行將近千年,早就不懼生死,但求生是人之能,未到最一刻,他也不會輕言放棄,更不想稀裡糊塗地死。
“我自然是相信前輩的。”韓竟疑惑不解道,“前輩既已經脫離這天道循環之外,為何又要主動踏進來?”
“若是的脫離,我便不會同坐在此處協商。”顧絳從墮魔時起便受到天威壓迫,這要不他的命,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他就是再這樣過上千年萬年也無所謂。
若不是聶音之……
身上的觸感越給鮮明,顧絳臉色微變,睫毛卻忍不住顫顫,手臂垂到桌下,交疊的袖擺擋在自己身前。聶音之,好還越摸越起勁兒!
韓竟半點都不知道察言觀色,話得讓人煩,“前輩口中所說的,無時無刻不承載的天威壓迫,可是和渡劫前夕的威壓差不?”
顧絳頷首,“這麼……說來,確如此。”他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
“不就相於承受可渡劫壓力,一直與天道角力?”韓竟一臉欽佩,“從玄魄劍出世,天威再次壓頂,尚不到一年,我便已承受不住,前輩卻在這樣的天威下過千年,在令人佩服。”
聶音之似乎用指尖彈一下葉子,顧絳倒抽一口,差點控制不住彎下身去。韓竟終於察覺到一點異常,關切道:“前輩,怎麼……”
話沒說完,就被扔出這片空間。
在距離萬魔窟百裡之外的塢城,韓竟神識驟然落回自己身軀,不明就裡地睜開眼睛,隻有他能感受到的天威壓在頭頂,幾乎將他脖子都要折斷。
韓竟召出自己玄魄劍鞘摸摸,在如此天威下,依然脊背挺直,經脈裡的劍意在奔流呼嘯,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