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 3629 2024-11-12 15:35:53

  他好開心。


  謝小姐並不排斥這般親昵的觸碰,還對他說了“可以”。


  他的身體像在被火焰熊熊灼燒,心裡如同裹了糖,情不自禁從眼底溢出笑意。


  少年黑瞳幽深,唇角微勾的時候,自頰邊現出小小的酒窩。


  這是他期許了十年的姑娘。


  謝小姐也喜歡他。


  他不滿足於淺嘗輒止的觸碰,瘋狂的念頭在心底肆意生長,想要攫取每一縷氣息、探尋每一寸角落。


  裴渡話音含笑,低啞得恍若呢喃,用唇瓣勾勒出她嘴角的弧度:“……我來慢慢教你。”


  然後弓身,用力。


第五十二章 (撒嬌。)


  謝鏡辭覺得很慌。


  如果打從一開始, 裴渡就是個純粹的暴君形象,那她定會好好做人,不去招惹。


  可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兔子, 向來溫溫和和、一派正經, 連擁抱都覺得逾越規矩, 稍微被碰上一碰, 就會瞬間滿臉通紅。


  像這樣的人驟然反撲,褪去層層溫良, 變得吃人不吐骨頭――真的真的很叫人心慌。


  更可怕的是, 當一切塵埃落定,她一邊面色緋紅猛地吸氣,一邊看著裴渡直起身子,居然發現他的臉同樣滾燙,等眼中濃鬱的情愫漸漸褪去, 又恢復了如往日一般的純良模樣。


  他甚至伸手碰了碰她的嘴唇,黑眸深深, 極認真地問:“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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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鏡辭腦子裡一團漿糊, 又急又羞,沒做多想咬上他指尖,引得裴渡身形陡然停住。


  如今魔氣盡退,歸元仙府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澄澈靈力, 因為雲水散仙參悟得道、修為大增,濃鬱程度更甚以往。


  謝鏡辭體內所剩無幾的氣力得以補充,沒過太久便恢復了平日裡的狀態,稍作歇息後, 與裴渡一並前往正殿。


  因著暴增的靈氣,秘境之中萬物復蘇。


  如蓋的參天古木鬱鬱蔥蔥, 每片葉子都像被水洗刷過,綠意盈盈。正殿之外藤蔓瘋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滿整面牆壁,帶著幾朵點綴其中的小白花。


  謝鏡辭一路走一路驚嘆,瞥見正殿的模樣,忍不住惋惜出聲。


  和其它地方的生機勃勃相比,正殿建築被損毀大半,幾乎看不出原本的模樣,隻需望上一眼,就能想象出當時九死一生的驚險景象。


  最右邊的高閣轟然塌陷,化作堆積成山的齑粉;房檐與屋頂皆被掀飛,琉璃瓦摔落在地,一片片地碎開;地上則散落著道道血跡,鮮紅、青黑、深綠,種種截然不同的色澤逐漸幹涸,凝固在價值不菲的地磚。


  “辭辭!”


  孟小汀一眼便見到謝鏡辭身影,小跑著迅速趕來,一把摟過她脖子:“太棒了!我就知道你們一定能打敗心魔!”


  “大都是裴渡的功勞。”


  謝鏡辭摸摸她腦袋:“他受了傷,正殿裡還有多出的醫修嗎?”


  迎戰那團心魔的時候,全靠裴渡拔劍上去硬扛,她入了他的識海,又有雲水散仙散落的神識在一旁保護,沒受多麼嚴重的傷。


  謝鏡辭一段話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隻顧提及裴渡,全然沒去關心其它,於是後知後覺補上一句:“你們這邊如何了?”


  “不用掩飾!你就是張口閉口都是他!”


  孟小汀哼笑一聲,講起接下來的話題,杏眼不由發亮:“我們這邊超超超刺激!當時邪魔即將衝破劍陣,馬上就要把我們全都幹掉,千鈞一發之際,魔氣突然消失了――幸虧你們能把雲水散仙喚醒,否則正殿裡的所有人都沒命了。”


  “對啊!那時候我嚇壞了,魔氣瞬間不見的時候,差點以為是在做夢。”


  聞訊而來的醫修少年長長舒了口氣,眉目之間仍然殘留著劫後餘生的緊張。他說著看向裴渡,溫聲道:“裴公子,你受傷不輕,還請隨我來。”


  裴渡滿身帶著傷,謝鏡辭雖然在意,身為女子,卻不便站在一旁觀望,隻得先與他短暫道別。


  之前在後山的時候,四面八方盡是茫茫樹海,見不到天空的模樣,如今來到正殿前,她抬頭一望,不由怔住。


  天邊一碧如洗,穹頂澄澈得好似鏡面,一團團祥雲徜徉其間,暈開令人心曠神怡的淺粉和淡藍,百鳥匯聚,仙鶴繞頂,乍一看去蔚為壯觀,恍若夢境。


  修真者突破下一大階的時候,天邊往往會湧現諸多祥瑞,其中以祥雲最為常見,但歸元仙府頂上的這一團又一團……


  謝鏡辭呆呆一指天邊:“這得有幾十上百了吧?”


  “因為經過方才一番死戰,不少人的心境都得以突破了嘛!再加上秘境靈氣大增,所有人的修為蹭蹭蹭往上漲,進階突破是遲早的事。”


  孟小汀快活地揚揚下巴:“比如我,連升三個小階,已經是金丹中期的水平了。”


  謝鏡辭這才反應過來,凝神查探自己的識海。


  她原本是金丹高階,此時修為同樣大漲,已然到了金丹期大圓滿,隻需要一個機緣,就能步入元嬰。


  想到這裡,謝鏡辭有些頭疼。


  也許是因為缺失的那縷神識,她體內靈力充盈,幾乎要從識海裡滿滿當當溢出來,奈何就是無法突破進階。至於那所謂的“機緣”,說得好聽,也不知何時才會來。


  她思緒未停,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聲。


  “不少人雷劫將至,全聚在那邊。”


  孟小汀饒有興致地笑笑:“咱們去看看吧?”


  *


  眾所周知,修士進階之際,除了會出現滿天祥瑞,緊隨其後的,還有讓無數人又愛又恨的雷劫。


  倘若能挺過這一關,就能迎來一帆風順的康莊大道,但要是撐不過去,那天邊飄浮的雲,就是為他祭奠的白花。


  進入歸元仙府的,絕大多數是金丹期修士,因為難以尋得進階之法,便前來仙人洞府,試著求一求機緣。


  此番魔氣大盛、妖魔肆虐,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變故。好在最終化險為夷,危機成了轉機,陰差陽錯之下,讓為數眾多的修士得以突破元嬰。


  謝鏡辭跟著孟小汀來到後花園時,園子裡已經聚集了十多個人,瞥見她的身影,紛紛點頭致意。


  “謝小姐。”


  距離最近的年輕女修朗聲笑笑:“此次多虧有二位以身涉險,才助我們活了下來――多謝。”


  “沒什麼好謝的。”


  她禮貌回以一笑:“之所以能擊潰死局,諸位亦是功不可沒。是我要感謝道友,竭力拖住魔潮,為我和裴渡爭取了時間。”


  謝鏡辭說著抬眸,視線掃過後花園,瞥見一束刺目疾光。


  這道劫雷,即將落在一個面目清秀的少年身上。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聽見耳邊傳來叮咚一響。


  系統被關了禁閉,許久沒有出現,乍一聽見它的聲音,謝鏡辭竟感到了些許懷念。


  然後在下一瞬,就意識到大事不妙。


  在禁閉之前,它帶來的人設,好像,似乎,也許,是海王。


  那現在――


  神識緩緩上移,來到系統給出的面板上,謝鏡辭一眼就看清了白紙黑字,腦袋像被重重一敲。


  [不遠處的少年神色緊張,顯然是個還沒到金丹的菜鳥,不懂得應該如何面對雷劫。身為海王,看著慌亂的他,你心中怎能不生出憐惜之意。]


  [遵循人設,上前幫他一把,努力變得更親近吧!]


  這是什麼魔鬼任務。


  要是在以前,謝鏡辭必然能毫不猶豫地上前搭話,但如今的境況截然不同。


  ――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要是有了裴渡還去招惹別人,這不是海王,分明是妥妥的渣!


  [拜託,我給的任務已經很溫和了。]


  系統錘她腦袋:[隻需要告訴他渡劫的辦法就行,你就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做一做好事嘛。]


  它說罷輕咳一聲,音量逐漸降低:[而且吧,你懂的,裴渡方才又不在。]


  ――這句話果然顯得更加做賊心虛!


  不過有一點,系統沒有說錯。


  比起眉來眼去、拈花惹草,這個任務其實算得上正常,僅僅指點一兩句渡劫心得,完全能解釋為來自陌生人的善意。


  她沒有細想,輕聲開口:“雷劫到來之際,記得丹田下沉、把靈力集中在每條經脈。一旦觸碰到雷光,便調動氣息,用靈力將它包裹。”


  少年人抱著一把刀,面色嚴肅,點了點頭:“多謝。”


  他之前是築基大圓滿,來此突破金丹期,雷劫並不算太難。


  疾光如水從天際垂落,照亮少年慘白的面頰,他深深吸了口氣,顯然在按照謝鏡辭所講的方式,用靈力逐漸消磨雷光。


  這段時間並未持續太久,當白芒散盡、年輕的刀修重新睜開雙眼,瞳孔顯而易見多了幾分亮色,周身氣息亦是更為澄澈。


  “恭喜。”


  之前與謝鏡辭交談的女修笑道:“你金丹了。”


  “多謝!多謝謝小姐!”


  少年咧嘴一笑,兩眼放光:“我是個散修,稀裡糊塗到了如今的修為,不懂應當如何渡過雷劫。倘若沒有謝小姐相助,不知道會吃多少苦頭。”


  謝鏡辭搖頭:“不用。”


  “我早就聽說過謝小姐的名姓,聽聞用刀一絕。”


  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在學刀。雖然現在修為還不高,但我會努力修煉,希望能在某天,和小姐好好切磋一下。”


  這是赤誠的少年心性,把她當作了想要戰勝的目標。


  謝鏡辭很是能體會這種心態,揚唇笑了笑:“好,加油,我等著切磋的那天。”


  “真的?”


  修真界裡的天才們大多恃才放曠、眼高於頂,少年沒想到她會答應,雙眼一彎:“謝小姐,我聽聞你修煉的是逆水訣,三年前我在滄州探險,正巧撿到過一冊元嬰心法,隻可惜沒帶在身上。不知你可否將傳訊符的地址給我,等離開歸元仙府――”


  他說到這裡,忽然目光一轉,像是見到什麼人,笑意更深。


  謝鏡辭聽見他道:“裴公子,你也來了!”


  謝鏡辭後背倏地一僵。


  她自認沒做虧心事,但回頭轉身的剎那,還是莫名感到了一絲絲做賊心虛,等對上裴渡漆黑的雙眼,更是心口發緊,下意識指尖蜷縮。


  糟糕了。


  裴渡他他他是不是有點不大高興?他們方才進行到了哪一步……交交交換通訊地址?


  她沒答應啊!


  “我替宋師兄送藥,正巧路過此地。”


  裴渡面上溫和,看不出情緒起伏,與她四目相對,甚至揚了揚唇:“謝小姐、孟小姐。我還要回房喝藥,先行告退。”


  尋常得看不出任何貓膩。


  謝鏡辭更心虛了。


  一個聲音在耳邊叫囂:“沒事啦沒事啦,你隻跟人家說了幾句話,碰都沒碰一下,他怎麼可能想多。”


  另一道聲音義正辭嚴:“怎麼就不可能想多!性格再好的人都會吃醋!如果裴渡他就吃醋了呢!”


  吃醋。


  這兩個字,似乎很難與裴渡聯系在一起。他向來都是溫和的、不爭不鬧的,安安靜靜待在角落,沒有太多情緒。


  會撒嬌的小孩有糖吃,所以他從小到大,除了滿身的傷口,什麼也沒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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