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說來好笑,楚稚水和辛雲茂在觀察局種地賣菜,他們在遊戲裡依舊種地賣菜,每天收集素材賣錢,然後花錢建造房子。找一個植物妖男朋友,連玩遊戲都永遠種田。
這遊戲可以聯機,楚稚水一直在琢磨賺錢,辛雲茂則天天鑽研裝修,由於他的妖氣在遊戲中對菜田無用,所以憤慨的神君四處尋覓竹子,開始推動竹林綠化大業。
每當楚稚水賣貨歸來,她就能發現莊園裡更綠一點,綠竹趁她忙於事業瘋狂擴張,完全變成護眼模式,看得出他在乎她視力。
火鍋咕嚕嚕冒泡,連帶香味飄散開。
楚稚水嗅到香氣,她連忙放下手柄,掀開火鍋的蓋子,感受到熱騰騰的濃鬱味道,出聲道:“水開了,該吃了。”
鴛鴦鍋紅通通的,一邊辛辣刺激,一邊番茄味鮮,都讓人很有食欲。辛雲茂將羊肉卷倒入鍋內,他用筷子緩慢攪拌起來,又將鍋子調節到合適檔位。
楚稚水左右環顧一圈,她望著滿桌食材,冷不丁道:“好像差點什麼。”
“你還想吃什麼?”
“不,應該喝點東西。”楚稚水起身走向廚房,“我去找一找。”
廚房裡,冰箱一拉開,竟沒有飲料。椰子水早就喝完,他們最近總在局裡拿菜,便很少會到超市購物,沒有及時地完成補貨。
楚稚水陷入沉思,突然想什麼,趕忙打開下層櫃子,從中抱住綠色竹釀酒。新家安定後,她就將竹筒帶過來,無奈一時沒機會品嘗。
“我們喝這個吧。”楚稚水拿著竹釀酒及杯子回來。
辛雲茂看到自己送出的竹筒,懵道:“你要大白天喝酒?”
“我那天嘗過一點,這沒有酒的味道,跟椰子水一樣清淡。”楚稚水眨眨眼,“你還不許我給別人喝,那我什麼時候才能喝完?”
她平時要一個人吃飯,當然不會隆重地喝飲料,隻有跟他一起還算有興致。
辛雲茂聽完此話,自然也沒有異議,陪她淺酌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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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稚水將竹釀酒倒入杯中,她先是輕抿一點,依舊是草木芬芳、淺淺果香及清冽回甘,半分沒有酒水的辛辣刺激,潤物細無聲地流入喉管裡,讓人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很快就停不下來。
她望著杯中清液,又一掃綠色竹筒,繼續品嘗起來,贊嘆道:“你是用這種竹子釀的嗎?味道真不錯。”
不知是什麼竹子,才能釀出好酒來。
辛雲茂淡定道:“不,我是用自己釀完,拿它來裝酒而已。”
“噗——”楚稚水聽到此話,她還含著一口酒液,差點就要噴出來。
第79章 由內而外,從頭到腳
辛雲茂見她大驚失色,他竟若無其事地歪頭,好似不懂她的反應。
楚稚水腦袋一片空白,連帶握杯子的手發顫:“怎麼用自己釀?”
辛雲茂一指裝酒的竹筒,雲淡風輕道:“就跟這差不多。”
她慌道:“你上回還說裝酒的竹筒不是你……”
“釀酒不用寬竹筒,這種適合當容器,隻能拿來保存酒。”辛雲茂揚眉,“為什麼這麼驚訝?”
“不、不是,你用自己釀酒,居然嫌我驚訝?”
“但捏飯團不是一樣?”他詫異道,“你那天照樣吃了。”
“……”
楚稚水被他說得愣神,她不知是自己一驚一乍,還是他過於沉著冷靜,原來在他眼裡釀酒跟捏壽司是同等概念?
這樣一想,好似有點道理,手捏壽司是用他外部,竹筒釀酒是用他內部……
不對,還是好怪,不同物種間的思維方式相差太大。
楚稚水凝視杯中醇厚清透的酒液,一時間心情微妙,竟不知如何是好。
辛雲茂看她舉杯僵住,他握著酒杯伸過去,在半空中跟她碰杯,發出清脆的聲響。
楚稚水麻木道:“我這麼舉著不是想跟你幹杯。”
辛雲茂微抿一口,他繼續伸手涮菜,提醒道:“這些可以吃了。”
楚稚水見他心安理得地喝酒,連帶被感染得放松下來,開始反思自己腦回路。或許是人類的想法過於復雜,促使她產生許多奇怪聯想,這才會感到難以下咽。
實際上,倘若不知道制作流程,竹釀酒的味道毫無瑕疵,絲毫沒有烈酒的燒灼感,潤澤可口的清新滋味搭配熱乎乎的火鍋,堪稱解膩神器。如果提前冰鎮一下,保不準口感會更佳。
室外雨霧如簾,他們為通風推開一絲窗縫,哪知潮湿的風就偷溜進來,好在沸騰火鍋驅散秋日涼意。雨天本該陰冷,但濃鬱微燙的新鮮食材一下肚,連冷雨都在其襯託下顯得愜意,緩解麻辣的衝勁。
辛雲茂偷瞄楚稚水一眼,隻見她雙頰泛紅、認真用餐,時不時會喝兩口竹釀酒,再也不提方才的話題,這才略微松懈下來。
他們用的是錘紋玻璃酒杯,造型別致卻容量有限,裝酒後在燈下玲瓏剔透。
楚稚水時不時舉起竹筒添酒,看上去確實在當椰子水喝。
辛雲茂不禁好奇:“你酒量好嗎?”
“還可以,說實話這個嘗起來都不像酒。”楚稚水道,“比我和王怡文喝的雞尾酒還淡一點。”
畢竟竹子不包含酒精,都不知道如何來發酵,難道原材料是清水嗎?
她思維開始延伸,下意識就要分析,趕忙遏制住諸多糟糕的想法。
午餐過半,火鍋內依舊翻滾著食材,楚稚水還拿起手柄繼續遊戲,有一搭沒一搭地再挑兩口菜,看上去相當清醒,進入飯後消食階段。
待到鍋內徹底不冒泡,辛雲茂詢問她一聲,確認她已經吃飽,這才隨手打個響指,同樣拿起手柄來玩。
下一秒,桌上殘羹剩菜驟然消失,屋裡也變得幹幹淨淨,唯有空氣中殘留香味。
一人一妖坐在地毯上,專心致志地盯著屏幕,繼續種田基建的遊戲大業。
前半段還好,楚稚水操作格外順暢,然而逐漸就湧生倦意,既像是吃飽喝足後昏昏欲睡,又像是大腦皮層被刺激清醒,致使她整個人意識都割裂起來,好像被徹底分成兩半,朦朦朧朧,迷迷幻幻。
“你再開點窗。”她原本後背挺直坐在地毯上,現在卻身子一歪倚住沙發,連帶聲音都軟綿綿,“辣鍋吃得有些熱。”
辛雲茂聞言並未起身,他隻消手指一抬,窗戶就敞開一些,放進潮潤潤的雨意。
無奈瀟瀟寒雨並未吹涼她的燥熱,反倒讓雨聲落進心扉,敲起細密忐忑的節奏。
她一會兒想要閉目小睡,一會兒又絲毫沒睡意,隻感覺思緒像秋雨般黏連,仿佛被溫暖的海水包裹,飄在海面上起起伏伏,胸腔裡堵著一口熱意。
辛雲茂望著屏幕,他發現她的遊戲人物停在原地,這才疑惑地回過頭,卻見她的手臂垂下,身體栽倒在軟沙發裡,眼神恍惚地盯著他操作。
屋內在陰天裡開一盞小燈,她的眼眸卻浮漾起流光,氤氲起柔雨般的水霧,透出幾分酒酣耳熱。白皙的臉龐酡紅,明顯不是由於火鍋,反而更像是喝醉了。
“困了?”
“嗯。”
她飲酒後唇齒留香,口腔內還彌漫絲絲甘甜,連帶聲音都輕緩如蜜。
“睡一會兒吧。”辛雲茂放下手柄,他眼看她迷迷瞪瞪,索性伸手拍拍她,語氣都溫柔起來,“回房間去。”
楚稚水含糊應聲,卻感覺地毯柔軟得不像話,完全不想撐起身站起,依舊靠著沙發窩角落裡。
窗戶微微合上點,擋住襲來的涼風。辛雲茂怕她著涼,索性起身去扶她,耐心誘哄道:“去床上睡。”
“嗯。”
但她依舊沒有動作,虛心接受、死不悔改。
辛雲茂彎下身去抱她,低頭卻嗅到清冽又微甜的氣味,觸摸到她皮膚的溫度,驟然間就不敢再動作。他感覺今日喝酒不太妙,他和她的味道完全融合,絲絲縷縷纏繞彼此。
她好像被酒液浸透,徹底軟成一朵湿潤柔雲,唯恐一不留神將她碰碎。
她察覺他僵立,還抬起眼望他,眼底是盈盈的光,好似仔細打量起他。
近在咫尺的清俊眉眼,他碎發低垂又嘴唇緊抿,一動不動地彎著腰,喉結卻上下顫動,最後倏地避開她視線,暴露泛起桃色粉意的耳根。
他輕輕扭頭時,露出流暢的側臉線條,連帶就注意到寬松領口,深陷的鎖骨若隱若現。
他身上有熟悉味道,跟她嘴裡的如出一轍,致使她對他的靠近毫無防備。
唇形完美飽滿,如今微微抿起,使人好奇滋味是否跟竹釀酒相同。
她像卷入湿漓漓的夢,慢悠悠抬起手臂,就著他姿勢,環住他脖頸。
辛雲茂感覺她起身,他硬著頭皮回摟她,打算速戰速決,將她送回房間,卻被唇角湿潤的觸感驚得轟然炸裂。
滾燙的吐息,交融的香氣,繾綣的舔吻,重疊的身影,她不知餍足地品嘗起他,下意識地摟住他脖子,像在不依不饒討要酒液,這才好緩解火燒火燎的渴意。身體裡暖融融的,猶如溫泉灌注全身,帶來蒸騰的熱氣。
漫長的飲用過後,辛雲茂用力將她揉進懷裡,他墨玉般眼眸波光流轉,同樣湧生不可抗的情熱,連帶聲音都低沉沙啞,肆意地撥動心弦。
“怪不得不睡床,搞半天是要……”
睡他。
不知何時,屋內小燈一滅,窗簾也被拉上。
這是一場互相引誘的遊戲,曖昧而急促,凌亂得發麻。酒液在他和她的五髒六腑中洶湧流竄,激蕩得彼此攥緊對方的衣料,在深擁中分享呼吸及心跳聲。
楚稚水的衣角被拉起,她的腰肢感受到涼意,不甘示弱地還擊。手指探入他的領口,接著是緊繃而柔韌的背部線條,即便沒有窺探到全貌,依舊能從指腹觸覺,想象到男性的力量美感。
光滑絲綢般的皮膚,柔中帶剛的肌肉線條,逐漸升騰起的熾熱情意。
辛雲茂輕柔撥弄,奏出一曲旖旎挽歌,讓她被蓊鬱水汽籠罩,徹底沉淪在雨中竹林。
燻燻然酒意中,他們唇齒相交,滾燙肌膚相貼,又幾乎同時喟嘆,止不住地輕喘,一如霏霏不絕的湿粘細雨,在雲繚煙繞中迷失自己,一解身軀裡橫衝直撞的燥意。
宜煙宜雨又宜風,拂水藏村復間松。侵階藓拆春芽迸,繞徑莎微夏蔭濃。1
陣雨過後,微汗涔涔,掩不住的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