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師徒文女主認錯師尊後 4563 2024-11-12 15:35:03

  “好,接下來,隻要我對你喊出‘時停’這個口令,你就得立刻發動時間暫停,絕對不能拖延。”白渺嚴肅地叮囑道。


  【放心,我的反應可以精確到0.000001秒,絕對不可能拖延。】


  白渺才不管它能精確到幾個小數點,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沒有機會用到這個金手指。


  她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她正思忖著,茫茫天際突然被黑暗籠罩。天空仿佛劃開一道口子,隨著震耳欲聾的嘶吼錚鳴之聲,洶湧魔氣如翻騰的黑霧般傾瀉而出!


  又是一道魔門開啟了!


  白渺頓時蹙眉,正要將這個消息傳音給扶霄宗,虛空中突然光明大放。


  隻見無數劍芒穿透雲層,重重劍影如日如月,懸而不墜,穿霧入地,萬劍齊發,瞬間刺穿濃濃黑霧,血雨驟降,天地間回蕩起一片悽厲鬼嚎。


  那是……沈危雪的劍影!


  “找到他了!”白渺眼眸驟亮,如暗夜星辰般熠熠生輝,“青鸞,我們快過去!”


  “啾——!”


  青鸞興奮地清嘹一聲,載著白渺,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疾飛過去。


  阮成殊至今都不知道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酆都的百姓都被傳送走後,酆都便徹底空了。大多數弟子都撤退了,他和江榭三人因為太過勞累,便沒有急著離開,而是隨便找了個客棧,在裡面各自找個房間睡了一夜。


  這一覺睡得十分昏沉。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被宗元叫醒了。

Advertisement


  “阮兄,快醒醒,出大事了!”


  阮成殊一睜眼,便看到宗元站在床邊,正一臉焦急地看著他。


  阮成殊睡眼惺忪:“怎麼了……”


  宗元:“魔門又開了!”


  “……什麼?!”阮成殊一驚,瞬間從床上跳起來,抓起衣物便衝出客棧。


  酆都街道空無一人,悽涼冷清,酆都上空陰雲密布,不見天光,一眼望去如同鬼市般陰森可怖。


  阮成殊皺眉道:“魔門在哪兒?”


  “不是在這裡,這次是在傅城和饒州!”宗元拉著他迅速御劍升空,“據說還有其他地方也出現了上次的巨大佛像……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裡!”


  他們一升入空中,刻有阮家家紋的浮空船便移了過來。宗元和阮成殊降落到船上,江榭立即從空蕩蕩的甲板上走過來。


  “你怎麼在船上?”阮成殊驚訝道。


  江榭認真道:“是你爹把我們叫上來的。”


  “那長平呢?”


  “他在開船。”


  阮成殊:“???”


  江榭無奈解釋:“你爹帶著其他阮家人去傅城了,他特意把這艘船留下來,讓我們幾個先回扶霄宗。”


  阮成殊聞言,頓時擰起秀眉:“我也是阮家人,他為何獨獨丟下我?”


  江榭:“你的意思是……”


  阮成殊毫不猶豫,一雙桃花眼灼灼逼人:“我也要去傅城!”


  江榭與宗元對視一眼,臉上沒有半分意外。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江榭搖搖頭,掏出傳音符,給蕭長平傳音道,“蕭兄,我們去傅城。”


  傳音符裡響起蕭長平的聲音:“明白。”


  浮空船調轉方向,加快速度,朝著傅城的方向飛速行進。


  三人站在甲板上,注視著兩側雲海滾滾,魔氣漸盛,那座古老厚重的城池就在前方。


  濃霧籠罩,佛光普照,有巨大的黑洞在雲層中若隱若現。


  三名少年不由握緊手中武器,神色也隨之凝重起來。


  “對了,謝聽秋呢?”阮成殊突然想起了什麼,“你們看到他了嗎?”


  宗元搖搖頭:“沒有,我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


  “不會是被魔道……”


  “別擔心,謝兄比我們厲害,不會這麼快被魔道幹掉的。”


  江榭正在安慰阮成殊,宗元突然大喊一聲:“小心!”


  幾名魔兵迎面襲來,阮成殊立即拔劍揮砍,江榭掐訣結印,一道厲光如刀落下,瞬間將衝鋒的魔兵切成了兩半。


  “快看!是劍尊!”


  宗元突然激動地抬手指向前方,江榭和阮成殊聞聲,同時抬頭,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群魔亂舞中,一道凜冽銳氣突然拔地而起,一分二,二分四,隨光而動,眨眼間,無數劍影破空而出,瞬間穿刺萬千魔兵,魔門之下的佛像虛影也轟然崩塌。


  在這些劍影中,一道雪色身影凌空而立,廣袖飄飛,發如潑墨,凜然孤冷,有如神魔。


  “那就是劍尊……”阮成殊震撼地看著那道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突然,空中響起一陣低沉的鍾聲,又是兩尊巨大佛像衝塌建築,從地面上浮現出來。四處逃散的百姓們倉惶哭喊,混亂的聲音和鍾聲交織在一起,回蕩上空,佛光越發耀眼,兩尊佛像如山晃動,邁開步子,開始向人群走去。


  “不好!”


  阮成殊見狀,立刻御劍下船。他迅疾揮劍,一邊斬殺襲來的魔兵,一邊向地面快速飛去。


  此時地面上已是無比混亂,人群尖叫、哭喊著四處逃竄,一個髒兮兮的小乞兒倒在地上,看著巨大的佛腳在他上方緩緩落下,驚恐得涕泗橫流、動彈不得。


  “救、救命……”


  他渾身僵硬,雙目呆滯,眼看著就要被佛像踩個稀巴爛,一隻手突然將他從陰影下拽了出去——


  “你沒事吧?”阮成殊將這個孩子放到地上,皺眉問道。


  “沒、沒事……”小乞兒震驚地看著他,身軀顫抖,恐懼得幾乎站立不起。


  阮成殊掏出一張護身符:“這個給你,快找個地方躲起來。”


  小乞兒接過護身符,連道了幾聲謝謝,轉身踉踉跄跄地跑走了。


  佛像還在前進,又是幾道劍影落下,佛像裂成了幾半,緩緩倒塌,眼看著就要壓向人群,一道巨大的防護陣突然顯現,瞬間將周遭百姓納入其中。


  看到這一幕的阮成殊頓時松了口氣,他抬起頭,有些了然地望向防護陣的上方。


  阮父正御劍懸於半空,見到他,對方微微頷首,隨即御劍飛往另一尊佛像的去處。


  阮成殊也旋即御劍,正要跟隨而去,忽然在人群中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正逆向站在奔逃的人流裡,仰首望向空中魔門,無論周遭有多混亂,他都置若罔聞,岿然不動。


  阮成殊很快認出了那人是誰。


  他連忙趕過去,一拍對方肩膀,驚訝道:“謝兄,你也在這裡?”


  那人被他拍了肩膀也不惱,而是平靜轉身,手執一柄折扇,面容俊美,正是無故消失的謝聽秋。


  “阮小兄弟。”謝聽秋笑了笑。


  阮成殊見他神態淡然,從容不迫,一點受傷的跡象都沒有,不由放松道:“你也是過來幫忙的?”


  謝聽秋搖了搖折扇:“算是吧。”


  算是吧?這含糊不清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阮成殊有些奇怪:“你來多久了?”


  謝聽秋:“比你要早些。”


  阮成殊聞言,立即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魔門是怎麼開啟的?這次有什麼徵兆?”


  “徵兆?”謝聽秋緩聲道,“徵兆自然就是那些佛像了,和昨日在酆都時一樣。”


  二人說話間,另一尊佛像也崩塌了,看著驟然閉合的魔門,謝聽秋不由微微蹙眉。


  “那些佛像太邪門了,究竟是什麼東西?”阮成殊也深深皺眉,“看上去似乎是能吸收凡人的靈氣,但它們到底是怎麼出現的……”


  “不是吸收靈氣,而是吸收世人的恐懼與信仰。”謝聽秋低聲道。


  “吸收恐懼與信仰?你怎麼知道它們能……”


  阮成殊話未說完,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驟變,猛地看向一旁的謝聽秋。


  “我也不想說這麼多。”謝聽秋嘆了口氣,“但我沒想到,那家伙已經心生反噬,居然還這麼難對付。”


  他輕搖折扇,一道佛像虛影瞬間從他的背後拔地而起。


  “不愧是人間無敵的劍尊……”謝聽秋似笑非笑,“對吧?”


  作者有話說:


  小阮,危


第91章


  阮成殊瞬間明白了一切。


  偶遇是假的,遊樂是假的,助人也是假的……謝聽秋至今為止的所有舉動都是他用來掩蓋自己的假象。


  他才是那個躲在暗處的罪魁禍首。


  阮成殊震驚道:“你是魔尊?!”


  “恭喜你,答對了。”


  謝聽秋笑笑,立在他身後的佛像突然一掌拍下,將地面拍出一個深坑。


  阮成殊從佛像掌下一閃而過,險險逃過了這一擊。他御劍懸於佛像上空,驟然凌空躍下,口中默念赤霞金光訣,劍尖隨之凝起一道耀目金光,以雷霆萬鈞之勢斬向佛像——


  佛像突然放出刺眼的光輝,劍芒刺入這道光輝,如同刺入平靜的水流中,瞬間便被吞噬得無影無蹤。


  阮成殊瞳孔驟縮,看向佛像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可怕的怪物。


  “沒用的,阮小兄弟。”謝聽秋搖了搖頭,“憑你的劍,還無法動搖神佛的存在。”


  說完,他一步踏入虛空,低聲念咒:“萬佛朝宗。”


  話音落下,無數佛像虛影拔地而起,佛光大照,與此同時,雲層之上開出一道巨大的黑洞,魔氣翻滾,瞬間籠罩了整片天空。


  天地仿佛被分隔成了兩面,一面佛光普照,光明耀耀;一面黑霧翻湧,群魔肆虐。


  謝聽秋輕搖折扇,身形忽然在空中消失,下一刻,他便出現在了群魔奔騰的黑霧之上。


  沈危雪平靜地看著他,身後劍影重重,鬥轉星移,充滿了浩蕩肅殺的恐怖威壓。


  “我終於明白,那家伙當初為什麼要費盡心機地在你身上種下魔種了。”謝聽秋遙遙注視著沈危雪,笑著嘆氣,“你這樣的存在,比起成為敵人,的確還是盟友更好。”


  沈危雪輕聲道:“……是你。”


  “你認得我?”謝聽秋搖了搖折扇,側頭想了想,忽然一笑,“我知道了。”


  “你是白姑娘在酆都撿到的那隻貓,對麼?”


  沈危雪不置可否,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原來是你。”謝聽秋若有所悟地點頭,自言自語道,“我早該猜到的,除了你,還有誰能在遊魚心布下的幻象中重創峭寒生呢……”


  他的話還未說完,沈危雪身後的劍影突然疾速閃動,如驟雨急墜,奔雷走電,齊齊刺向黑暗猙獰的萬魔之門。


  謝聽秋手腕一翻,扇面折射出神性的金光,如箭雨齊發,與凜冽劍影碰撞在一起,流光飛濺,發出震耳欲聾的刀劍錚鳴之聲。


  沈危雪的語氣平靜而肯定:“佛道功法。”


  “沒想到吧?”謝聽秋雙眸含笑,“佛道修起來可不簡單啊。”


  這才是他身為魔尊,身上至今都沒有一絲魔氣的緣故。他的佛道功法已經修煉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邪惡汙穢的魔氣被洗滌得一幹二淨,這讓他成功地偽裝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讓他得以遊走於修真界與凡界之間,輕松自在,且不被任何人發現。


  如此危險陰邪之人,居然接觸過渺渺……


  沈危雪眸色漸深,周身劍影再次向謝聽秋飛掠而去。


  “沒有用的。”謝聽秋凌厲揮扇,無數道佛光從雲層下方匯聚而來,在他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流光屏障,“我能一直吸收凡人的力量,而魔氣還在持續不斷地侵蝕你,這樣耗下去,對你沒有任何益處。”


  沈危雪沒有理會他。


  他微微垂眸,神情不悲不喜,萬道劍影在空中密密閃動,如月芒星輝般將他籠罩。


  黑發如潑墨般半遮住他的面孔,劍光折射下,他清絕的側臉如神如魔,一瞬安靜從容,一瞬蒼白冰冷。


  “其實你本不用這般辛苦。”謝聽秋慢條斯理道,“我看得出來,你一開始的目的是進入魔門,對吧?可無用的凡人實在太多了,你知道隻有你才能摧毀佛像,一旦進入魔門,外面這些凡人便必死無疑。”


  能夠殺死神佛的力量,當今世上,隻有沈危雪一人擁有。


  謝聽秋道:“這是你的弱點,而真正的強者,不能有任何弱點。”


  沈危雪微微抬眸:“你的弱點是什麼?”


  謝聽秋笑著搖扇:“我沒有弱點。”


  天色昏黑如夜,魔氣滾滾,狂風肆意呼嘯。沈危雪靜默不語,體內如被萬千蟲蟻啃噬,意識昏沉,痛不欲生。


  謝聽秋有一點說得很對。


  魔氣對他的侵蝕越來越深,這樣耗下去,就算他沒有喪失理智,也會變得越來越弱,徹底失去摧毀魔道的勝算。


  恍惚間,他想起了閣樓裡的白渺。


  他走的時候,她還蜷縮在溫暖的薄被中酣睡。晨曦的陽光落在她的肌膚上,將她映照得純白而剔透,她呼吸清淺,睡容恬靜,美好得仿佛不存在於這個世上,讓人不忍驚醒。


  她是他的弱點,他的生命,他的全部。


  他希望她能永遠自由,永遠無憂,永遠幸福。


  這便是他心底最深的欲望。


  他希望她能永遠生活在安寧的世界。


  沈危雪遙遙抬手,並指一劃,更多劍影飛射而出。


  鋒銳的劍芒穿透雲層,如煌煌極晝,照亮了整片天空,雲層中閃過縱橫電光,如遊龍隱沒,轟隆作響,下一刻齊齊刺入漆黑魔門,無數悽厲慘叫從門中傳出來,鮮血像暴雨般從天而降。


  謝聽秋緩緩合扇,臉色冷了下來。


  “現在已經沒有進入的必要了。”


  沈危雪靜靜立於猩紅血雨中,輕聲道:“直接殺了你便是。”


  他面容蒼白,瞳色淺透,眼底卻一片幽深,如同漆黑無光的深海,看不到一點溫度。


  謝聽秋古怪地看著他,突然打開折扇,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


  “好啊,好啊,人間無敵的劍尊,終於要墮入魔道了嗎?”


  沈危雪不言不語,抬起劍指,空中再次匯聚劍影,就在此時,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清亮的嘹叫。


  這是……青鸞的叫聲?

作品推薦

  • 金絲雀只想搞錢

    我是職業金絲雀,專門撈錢,金主的白月光回國就果斷跑路的那種。 最近詐騙到的金主太多,被狗仔拍到頻繁乘坐各式豪車,光榮登上熱搜。 微信被消息轟炸時,我還渾然不知,乖巧地坐在其中一個金主的腿上撒嬌。

  • 神奇當鋪

    我无意间进了个当铺直播间。 里面的主播又拽又毒舌。 「主播,我想用我 20 斤肥肉换盛世美颜!」 「我是当铺,不是肉铺。」 「主播,我想用毕生八卦能力,换赚钱能力。」 「年纪不大,想得挺美。」 我想到了网上的梗,也兴冲冲地评论,「主播,我愿意用生育能力换两个亿!」 他瞥了眼屏幕,「对不起,本当铺不做赔本的买卖。」 我:? 啥意思,说我子孙后代加起来都赚不到两个亿呗!

  • 樓蘭月影

    我是侯府童養媳。處處賠著小心,處處討人嫌。小侯爺自有心上人。 甚至不惜推我出去替他的心上人頂罪,害得我聲名狼藉。 名聲壞透了的我,徹底擺脫道德枷鎖,放飛自我。 可小侯爺卻哭著求我回頭。

  • 山河不夜天

    穿越到古代,唐慎本想做点小生意,当个安安乐乐的富家翁。然而无衣蔽体的难民、虚伪自私的皇帝、留给自己无限遗憾的恩师,让他看清了这个荒唐落后的世界。我有屠龙计,愿使四海平。进入官场,谨言慎行,唐慎与王溱一起步步惊心。要想富,先修路,我愿让这山河不夜天!

  • 我的男友是恐怖遊戲boss

    我的男朋友說他是來自恐怖游戲的怪物。 我不信。 哪有怪物每天給我洗衣服做飯,還撒嬌要親親? 后來。 我被選中進入恐怖游戲。 恐怖又變態的大 boss 將我壓在身下。 黑色觸手不斷挑逗著我的身體。 他笑著吻我: 「現在信了嗎?」

  • 太后有喜記

    我是給老皇帝沖喜的宮妃。可沒想到我人剛進宮,老皇帝就駕崩了,皇后靜妃直接一碗藥隨著老皇帝去了。 所以我十六歲跨過爭風吃醋,互擊小腹,直接無痛當了太后。 新帝江承桉瞧著剛到他胸口的我,忍不住問我這沖的什麼喜? 我弱弱開口:「大概沖的是陛下的喜吧。」

目錄
目錄
設定
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