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師徒文女主認錯師尊後 3599 2024-11-12 15:35:03

  看來是魔道的新起之秀。


  白渺嘆氣:“要是我們能抓住他就好了。”


  沈危雪安慰她:“他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況且,他的本體應該在很遠的地方,想要找到他,很難。”


  白渺:“那……”


  “別擔心,我已將此事告知祝隱。”沈危雪說,“他會著手安排的。”


  白渺驚訝道:“您已經告訴掌門了?什麼時候?”


  難道他們偷偷打電話了?可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危雪輕聲解釋:“我的原身還在棲寒峰。化身與原身是相互聯系的,化身遇到的事,原身也會知曉。”


  原來是這樣。


  白渺暗暗羨慕。


  這個能力,真的很方便……


  她突然又想起一事:“那我撸貓的時候,您的原身也會有感覺嗎?”


  沈危雪微微一頓,神色有些尷尬。


  他神情微妙,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似乎在斟酌著如何開口。


  白渺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那什麼,師尊,我有點困了,咱們還是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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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危雪頓了頓,垂下眼睫:“……嗯。”


  隱約像是松了一口氣。


  看來這個問題的確讓他很難回答,或者說,讓他很為難……


  白渺在心裡默默添上一筆。


  ——師尊不喜歡把原身和化身放在一起作比較。


  禁忌禁忌,以後說什麼都不提了。


  這之後,眾人又在酆都待了幾天。


  阮成殊和柳韶迅速將酆都有魔一事告訴各自的師尊,然而掌門和蒼遠峰主對此並沒有任何驚訝的反應,隻是讓他們保護好自己,同時告訴他們試煉已經結束,讓他們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早日回宗。


  他們每日起早貪黑出去探查,沒有再發現峭寒生的蹤跡。


  幻象也沒有再出現,整個酆都仿佛又恢復了過往的繁華與安寧。


  隻有他們知道,那些失蹤的人,究竟去了哪裡。


  “這次算是白忙活了。”柳韶趴在桌子上,整個人懶洋洋的,“什麼問題都沒解決,還把魔放跑了。”


  程意安慰道:“是我們碰到了突發情況……沒辦法的。”


  經過這幾天時間,眾人已經平復好自己的心情。雖然嘴上沒說,但心裡的想法卻或多或少地發生了改變。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他們必須努力變強,變得越來越強,隻有這樣,才能活下來,做自己想做的事,證自己想證的道。


  眾人心情復雜,宗元見氣氛又要低沉下來,連忙提問:“以前有過這種情況發生嗎?”


  “有過,還不止一次。”江榭說,“和那些前例比起來,我們已經很幸運了。”


  唐真真好奇道:“為什麼?”


  江榭:“因為那些參與試煉的弟子,多半都有傷亡。最嚴重的一次,整個試煉小隊都死光了,一個都沒剩下。”


  眾人頓時沉默。


  確實,和那些弟子比起來,他們已經相當幸運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受傷。


  蕭長平:“陸嶺從一開始就被盯上了,對吧?”


  江榭與柳韶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在峭寒生帶走陸嶺的第二天,他們在之前那家樂樓再次遇到了謝聽秋。


  謝聽秋坐在二樓窗邊向下眺望,一看到他們,就對著他們搖扇子。


  白渺眾人進入樂樓,被招待姑娘請到二樓雅間。


  “昨晚那道光,你們看到了嗎?”謝聽秋開門見山地問。


  白渺不確定他問的是阮成殊的赤霞金光訣,還是化靈珠產生的光芒。


  她直接問:“什麼光?”


  “就是很刺眼的那道光啊。”謝聽秋搖了搖折扇,“像嘔吐一樣忽然噴發出來,又突然匯到一起,唰的一下就消失了。”


  他的比喻非常形象,眾人一下子就聽懂了。


  “是化靈珠。”白渺直截了當地說。


  謝聽秋:“……”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太好看。


  大概無語凝噎了半分鍾,他終於長長嘆出一口氣。


  “果然是化靈珠啊。”


  柳韶挑眉:“你知道?”


  謝聽秋:“大概能猜到。”


  他沒精打採地搖了兩下折扇,見眾人都盯著他,這才慢吞吞開口。


  “其實和你們分開後,我又去找人打聽了下。”他摩挲下巴,“據說買下化靈珠的其實另有其人,不過之後有沒有被那個穿紅衣服的男人收走,就不可知了。”


  白渺:“那個人有什麼特徵嗎?”


  “帶著把劍,算嗎?”謝聽秋笑道,“這些人都不傻,誰會打扮得特別明顯去收化靈珠這種東西呢。”


  白渺心想,陸嶺顯然是個傻的,連被魔盯上了都不知道。


  隻不過峭寒生似乎從一開始盯上的就不是化靈珠,而是陸嶺這個人。


  否則他在師青青第一次進入鬼市的時候就該收手了,何必又多此一舉地將她放出來,一點點增加陸嶺的猜疑與焦慮,引他入套。


  就連被汙染的化靈珠,似乎也是為陸嶺入魔而特意準備的。


  至於師青青,從陸嶺被盯上的那一刻,就注定會死。


  白渺陷入沉思,謝聽秋注意到她心不在焉,探出折扇,在她眼前晃了晃。


  “想什麼呢?”


  白渺:“我在想……魔會喜歡什麼樣的人?”


  謝聽秋:“喜歡魔咯。”


  “不,我說的是人。”白渺看向他,“什麼樣的人,會讓魔想得到手呢?”


  謝聽秋聞言,折扇抵著下巴,認真想了想。


  “可能是……心性脆弱、容易動搖的人?”


  白渺不解:“為什麼?”


  “因為這樣的人,最容易墮入魔道,也最容易被控制。”謝聽秋煞有其事地說,“女子也是如此,所以才要細心呵護……”


  心性脆弱、容易動搖的人,最容易墮入魔道,也最容易被控制。


  現在想來,陸嶺就是這樣的人。


  因為愛上師青青而離開師門,因為想和師青青長相廝守而患得患失,因為害怕失去師青青而失去理智。


  魔最喜歡這樣的人。


  “我明白了。”白渺打斷謝聽秋的演講,問道,“話說回來,化靈珠已經沒了,你不著急嗎?”


  謝聽秋一頓,笑道:“急啊,但急又有什麼用呢?”


  柳韶:“你又不怕死了?”


  “怕,但凡事都有回旋的餘地。”謝聽秋一合折扇,慢悠悠道,“你們知道周家為何如此寶貝這顆化靈珠嗎?”


  唐真真舉手:“因為他們想留著自己用!”


  “也有這個原因。”謝聽秋道,“但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們沒有比化靈珠更好的寶貝。”


  這不是廢話嗎?


  白渺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聽我說完。”謝聽秋不緊不慢道,“既然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寶貝,那我還給他們一個比化靈珠更好的寶貝,這事不就結了?”


  宗元懷疑道:“你哪來這麼好的寶貝?”


  謝聽秋搖扇道:“這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在下友人眾多,自然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助我解決燃眉之急。”


  眾人神色各異。


  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八成是要去騙了。


  “總而言之,周家估計已經在趕來的路上,我也要先行一步了。”他悠然起身,握扇行禮,“諸位,有緣再會。”


  說完,他搖著折扇,風流倜儻地走出雅間。


  連逃跑都這麼瀟灑……


  宗元看著他的背影,嘆為觀止:“真是厲害……”


  蕭長平:“別看了,要臉的。”


  宗元:“……”


  眼看留在酆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眾人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這幾天來,阮成殊一直沒怎麼說話,雖然臉上表現得不明顯,但大家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臨出發前,他依然鬱鬱寡歡,晚飯也沒吃幾口。


  江榭三人默默嘆氣,卻也無計可施,研究半天,終於琢磨出一個法子。


  他們找上了白渺。


  “白渺,可以請你去勸勸阮兄嗎?”


  白渺驚訝地指著自己:“我?”


  江榭點頭道:“我們跟他太熟了,有時候,我們說的話,他是聽不進去的……”


  白渺不解:“那為什麼不能讓柳韶、真真、或者意姐姐去勸他?”


  “因為……”江榭眼神遊移。


  “因為你是唯一打敗過他的人!”宗元立即接上,“阮兄雖然嘴上不說,但一直很佩服你。”


  蕭長平:“對,很佩服。”


  “所以,你是最適合勸他的人。”


  白渺見三人態度誠懇,也不好再推脫。


  “好吧,那我去試試……”她不確定地說,“但是先說好,要是沒勸好的話,不能怪我哦。”


  “不怪,不怪。”三人連連搖頭。


  白渺這才放心。


  在三人殷切的目送下,她抱著白貓,走到客棧外的那棵柳樹下。


  阮成殊正站在柳樹下眺望河面,他心神恍惚,連白渺來到身邊都沒有發現。


  “阮兄?”白渺試著叫了一聲。


  阮成殊頓時回神,目光落到她臉上。


  “……白渺?”


  白渺不太擅長做這種事,語氣僵硬道:“看魚呢?”


  阮成殊:“……”


  誰大晚上看魚?


  “咳,嗯。”白渺清了清嗓子,說,“那個,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就長話短說吧,你是不是在為陸嶺的事自責?”


  阮成殊一愣。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更沒想到她會和他說這個。


  白渺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摸了摸懷裡的白貓,試圖緩解尷尬。


  “其實,師青青的死,還有陸嶺的入魔……跟你都沒有關系。”


  阮成殊聽了,眼神略微有些黯淡。


  “當時,如果我沒有讓陸嶺仔細想想,或許他就不會懷疑師青青了……”


  “不可能的。”白渺輕聲道,“整個鬼市都是峭寒生布下的幻象,隻要他想,不管陸嶺有沒有懷疑,峭寒生都能把師青青變成另外的樣子。”


  阮成殊:“但陸嶺或許會更堅定一點,不是嗎?”


  “他不會。”白渺搖頭,“峭寒生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選中他。”


  阮成殊垂下眼睑:“但我什麼也沒幫到他。”


  “你幫到了酆都百姓。”白渺認真地說,“如果你那晚沒有使出赤霞金光訣,峭寒生一定不會那麼快就出現。他可能會藏在暗處,將更多百姓拉入幻象,以此讓入魔後的陸嶺吸收更多靈氣,提升修為。”


  這是她認真考慮後得出來的結論,並不是為了安慰阮成殊而想出來的說辭。


  她說得認真,阮成殊聽得也很認真。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白渺笑了:“當然。”


  阮成殊怔怔地看著她。


  晚風輕拂,星河璀璨,明月靜靜地掛在夜幕之上。


  碧翠的柳枝在她頭頂輕輕搖曳,她側臉如畫,眉眼柔和,笑容皎潔而動人。


  阮成殊情不自禁:“白渺,我……”


  他話音未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兩人立即向後望去,發現客棧的門居然被推倒了。


  宗元和唐真真正趴在門板上嗷嗷叫喚,剩下四人則躲在門框後指責他們:“都怪你倆太激動,這下可好,被他們發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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