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幾天後。
在一場交際的宴會,傅時禮親自拜訪了梁奚玉的父親,言語間大致的意思便是,以後讓他再聽見這些風言風語,他都會找梁奚玉算賬。
誰先起的頭,自然就是找誰麻煩了。
梁父先是賠罪了一番。
傅時禮敲打過後,便直言:“貴小姐還欠我太太一句道歉。”
“應該的。”梁父自然是不願意和地位顯赫的傅家結仇,他主動給傅時禮倒了杯酒,賠笑說:“回去我就讓她去跟傅太太解釋清楚。”
傅時禮目的達到,笑容溫和,也沒有得理不饒人。
當天晚上,梁父喝了些酒上火,又加上在宴會的眾目睽睽之下,對一個輩分比自己低的男人彎腰屈膝,回去後,板著臉色進的門。
他語氣很兇,看到妻子就直接問:“奚玉呢?”
梁母不明情況:“樓上呢。”
梁父一聽,大步上樓。
這也不知是鬧什麼了,嚇的梁母趕緊追上去。
房門砰砰砰的被敲響,這讓剛卸完妝的梁奚玉微微詫異,很快就聽見父親的嗓音在外面傳來:“你開門。”
梁奚玉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不及多想就跑去開了。
門外,她看見父親滿身酒氣,臉色還漲紅。
“爸,你有什麼事啊?”
Advertisement
梁父沒走進女兒的房間,就站在門口,板著發怒臉色說:“今天我見到了傅家的大公子。”
梁奚玉還沒聽懂,她看了看母親。
梁母就更不懂了,上前拉過丈夫的手臂說:“你說這個做什麼?滿身酒氣應酬回來,就不怕嚇到女兒?”
梁父的火氣就更被提了起來一樣,指著梁奚玉說:“她會被嚇壞,我看膽子大的很,害得我今晚裝的跟個孫子一樣在傅時禮面前賠笑。”
“爸,你到底說什麼啊。”梁奚玉被指責,也不樂意了。
梁父振振有詞地問:“你是不是跑去傅時禮她老婆面前,跟人說傅時禮強奸自己弟媳的事?”
梁奚玉這下才變了臉色。
“我……”
梁母聽了嚇一跳。
女人的關注重點往往和男人不同,她也不顧拉扯丈夫了,急忙問女兒:“真有這事?”
梁奚玉面對父母的質問,隻好說:“我當時被姜瓷氣的不行,為了趁一時口舌之快就沒忍住說了,但是,我又不是造謠。”
言外之意,也就是真的了。
“天吶。”梁母表情嚇到了。
結果,梁父的舉動卻讓人驚呆。
他滿臉憤怒,抬手直接給了梁奚玉一巴掌,罵她沒個腦子:“這事你要是造謠還好,沒有確鑿證據還沒人會信,要是真事,你拿出來說,你信不信傅家第一個來弄死的就是你這張亂說話的嘴。”
梁奚玉被這一耳光打懵了。
她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起來,疼的要命,都不敢伸手去觸碰,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
梁父也是喝多了,容易上火。
打完這巴掌,看到女兒傷心欲絕的眼神,實際上是有些後悔,卻又強撐著要面子,語氣硬邦邦地說:“你找個時間去找傅時禮的太太道歉,澄清一下這事。”
梁奚玉表情還在空茫著,被梁母一把扯到懷裡,耳旁,傳來母親責罵父親的聲音:“女兒是給你這樣打的嗎,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喝多了來我們母女面前裝腔作勢什麼……”
再怎麼吵,此刻梁奚玉都沒有反應。
她慢慢地抬手,指尖顫著覆上被打的臉頰,睫毛顫抖的很厲害了。
傅時禮怎麼去處理的,梁家發生了什麼。
這一切,姜瓷都沒再過問。
她這段時間忙著公司的事,還要花功夫去避開姜瞬言來認親戚的糾纏,不回京城姜家,這是她的態度,也不會改變。
姜瓷上午和編劇崔悅悅談論了一番劇本,結束後,無意間看到她手上的鑽石戒指,很是意外問:“你準備結婚了?”
招聘人進公司,姜瓷肯定是有看過員工的檔案。
她記得之前崔悅悅檔案上還寫著單身未婚,作為老板,多少也要關心一下。
崔悅悅微微的笑,很是甜蜜說:“這是我男朋友送的,是生日禮物啦,今年準備回去見雙方父母。”
“恭喜。”姜瓷說。
崔悅悅很是低調,也不願意主動透露男友的身份,她走出辦公室前,又順帶提起了顧景洲:“姜導,我看顧先生也挺適合演男二的。”
姜瓷卻不考慮,語氣平靜道:“不是一路人。”
她並不是看不起顧景洲私底下和經紀人有什麼關系,而是,從初次見面,就感覺彼此間的氣場不對,又何必強行綁在一起。
這樣會適得其反的,何況,顧景洲在姜瓷這,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備選男主角色。
沒過一會,等崔悅悅離開後,助理又推門進來說:“姜導,有一位叫梁奚玉的小姐找你。”
第108章
姜瓷從忙碌地工作中抬頭,聽到門外助理說起梁奚玉找來了,她並不感到很意外,也猜到了為了什麼事來,出聲說:“請梁小姐進來。”
助理下去辦了,過了會,梁奚玉的高跟鞋聲音從遠到近的傳來。
畢竟先前兩人當場開撕還歷歷在目,姜瓷看到推門而入的女人時,面容很冷淡,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口。
梁奚玉也第一眼就看到她了,穿著柔軟的裙子和淺灰色小西裝外套,氣質淡雅清新,還透著舒服幹練的氣息,而越是這樣的女人,就會不動聲色的來事。
她盡管心裡不甘,明面上還是要來表個態:“傅太太,有件事我想給你解釋清楚。”
“請坐。”姜瓷也不急著問。
梁奚玉在沙發坐下,抬眼看姜瓷依舊坐在書桌前的老板椅上,壓根就沒有起身的意思。
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很沒有禮貌不尊重訪客的行為。
偏偏姜瓷顧著喝茶,連眼角餘光都沒掃過來。
梁奚玉也是好笑,像傅時禮那種淡雅謙遜的男子,怎麼會看上一個有兩副面孔的女人。
她急於解釋清楚,然後再也別見到姜瓷這張惹人厭的臉色,主動出聲說:“上次的事,是我胡說八道。”
姜瓷終於抬頭,將視線放在了沙發這邊,開口說:“哪件事?”
雖然嘴上說這樣問,眼神卻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梁奚玉幾乎能從她的眼睛裡解讀出另一種意思,仿佛在說:你不解釋清楚,我跟你沒完。
脾氣再好的女人,一旦被惹怒了底線會比正常人難搞定十倍。
姜瓷恰好就是這類人了。
她不會讓梁奚玉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輕描淡寫過去,這樣出口誣陷一個人的成本太低了,這次不給深刻教訓,下次呢?
謠言傳久了。
隻要以後提起這事,就會有人急著出來,仿佛自己親眼目睹到了一般,煞有其事地下定論。
時間一長,不存在的事就成了真。
當事人想伸冤,都找不到地方。
姜瓷看著自以為是的梁奚玉,等她下文。
辦公室的氣氛逐漸僵持起來,她能裝傻,梁奚玉卻不能。
她牽強著嘴角扯動著,開口說:“我故意跟你說喬尹嫣和傅時禮之間的事,就是想滅一下你的威風。”
姜瓷輕輕的笑了,聲音卻是涼的:“梁小姐,你因為我是傅時禮的妻子而討厭我,你說,我要是想的更深一面,你是不是暗戀我丈夫?”
梁奚玉心驚膽戰,瞪起眼:“你胡說什麼。”
“否則你連自己朋友名譽都不顧,也要讓喬尹嫣和傅時禮扯上這種不清不楚的關系,又打著什麼心思?”
姜瓷不會接受梁奚玉就是單純想滅自己威風這種借口。
女人看不慣另一個女人,無非就是她比我長得好看,她的男人比我的男人優秀——又或者,我喜歡她所喜歡的男人。
前兩點,姜瓷完全能排除了。
而最後一點,她相信梁奚玉能做出把喬尹嫣給買了的行為,不是想坑自己閨蜜,就是被自己嫉妒蒙了心。
她放下茶杯,聲音很清晰:“讓我猜猜,你會找什麼借口,被人授意的?”
梁奚玉讓她堵的啞口無言,憋了半響,連臉都紅了:“姜瓷,我是喜歡過傅時禮沒錯,那也是他和喬尹嫣訂婚前的事……他做出那種畜……”
女人的話猛地一頓,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梁奚玉是有過一段暗戀的時光,也就這樣才會被惡心到,沒想到自己年少時那麼崇拜的男人,私底下有著令人感到齷蹉的另一面。
這種滋味,就好比自己最真誠的感情被人玩弄,被渣了。
所以梁奚玉這些年一直很矛盾,她慶幸自己早點認清傅時禮真面目的同時,又忍不住地徵服在男人的西裝褲下,直到傅時禮結婚了,在短時間內妻兒都有了。
梁奚玉才仿佛被當頭一棒給打清醒,放下了對他的執念。
現在被姜瓷逼著承認,梁奚玉臉上火辣辣的難堪。
“是誰跟你說這事的?你要還撒謊,就沒意思了。”姜瓷不想跟梁奚玉在這事上多費口舌,直接問道了重點上。
梁奚玉慢慢閉著嘴巴,不願意透露一個字。
姜瓷說:“這事你就說咬緊牙關不說,我也會原封不動轉述給喬尹嫣。”
梁奚玉瞪起眼:“你瘋了嗎。”
“不然呢?”姜瓷似笑非笑地問:“讓你在我面前不痛不痒認個錯,然後我大方原諒,想必梁小姐自己都會覺得這事在之前小題大做了。”
她一直沒有去找喬尹嫣問,是想看看梁奚玉的態度反應。
顯而易見,兩人一番談話下來,梁奚玉口頭上說知錯了,心裡想的卻不是這回事。
姜瓷不要這樣虛假的表面一套,性格使然,她向來都是有問題就要解決的主,與其去查清楚了,也不會藏著掖著在心裡自己疑神疑鬼的難受。
她當著梁奚玉的面,給喬尹嫣撥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那邊嘟嘟了幾聲才接,等一道女人熟悉的聲音傳來,姜瓷看了眼面色煞白的梁奚玉,聲音啟唇對手機說:“你的好姐妹,在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