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一個人練沒勁,阿嬌又忙著管家,柳氏便約了左右鄰居家的兩個老夫人,一起在南園邊上練。
南園風景好啊,那兩個老夫人別提多願意了。
阿嬌見三位長輩練得開心,就讓繡娘給三人做了一身一模一樣的衣裳,如此練起來就更好看了。
第160章
薛寧一直等自己這胎穩了,才寫信告訴北疆的父母。
孟氏收到女兒的家書時都快過年了。
兒媳生孫子的時候她就想回京城,薛敖嫌團聚時日短不許她回,這次輪到女兒,孟氏說什麼都要返京。兒媳婦生,她不在身邊沒關系,因為親家母就在京城,能撫慰兒媳婦的緊張,女兒人在郡王府,親家母在東宮拘著,她不去怎麼行?
薛敖好勸歹勸,哄了媳婦陪他過完正月十五,才戀戀不舍地安排侍衛送媳婦回京。
“等寧姐兒坐完月子你就回來,人家是郡王府,你當嶽母的天天過去不合規矩。”站在馬車窗邊,薛敖再次強調道,而且還搬出了孟氏管教他的那套說辭。
幾個侍衛守在遠處,聽到這話都忍著笑。
孟氏瞪了他一眼,一把年紀了,夫妻這麼久,至於還這麼黏糊嗎?
薛敖看出了媳婦的嫌棄,威脅道“你不回來,我就納幾個小妾給你當妹妹!”
孟氏直接將簾子放了下去,吩咐車夫出發。
薛敖站在路邊,北疆的寒風吹得他心都跟著涼,兒女都成家了,有妻子有丈夫疼,媳婦倒好,不專心陪他,還惦記著去帶孫子外孫。侯府、郡王府都那麼多下人,哪輪得到她?沒準回家還要被兒媳婦嫌棄,何必呢!
埋怨歸埋怨,薛敖還是騎馬追上去,繼續送了孟氏幾裡地,才半路折了回來。
孟氏進京都二月中旬了,回府第二天就去端郡王府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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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寧產期在四月,這會兒肚子已經鼓起來了,見到母親她很高興,又說表姐、柳氏每個月都來看她兩次,分享了很多孕期產後的經驗,宮裡也派了經驗豐富的嬤嬤過來照顧,她一切都好,叫母親不必擔心。
孟氏看著女兒越發嬌豔的臉,不擔心女兒的身子,悄聲問另一樁事“你懷了這麼久,郡王可有往房裡添人?”
薛寧甜蜜道“沒有,郡王爺不貪那個,平時差事都夠忙了,近來皇上龍體又欠安,別說他沒那個心思,就是有也得忍著。”
孟氏驚道“皇上龍體欠安?”
薛寧收斂笑容,點點頭。
淳慶帝六十七歲高壽了,本朝都沒幾個如此長壽的皇帝,人到了這把歲數,身體大小問題都顯露出來,像盧太公那樣頤養天年整日樂呵呵地或許老得還慢一些,淳慶帝政事纏身,哪有一日真正的清闲?
“有御醫調理著,倒也沒有大問題,說是春耕時還要巡遊京郊呢。”薛寧笑著道。
孟氏放了心,自家是普通老百姓,皇上如何都沒什麼關系,可現在自家與皇家結了親戚,有些事情就不得不關心了。
母女團聚過了,從郡王府出來,孟氏直接去吉祥胡同看侄女一家了。
趙家除了去年柳氏病了一場需要定期服藥調理,一切也都還好,趙宴平差事時忙時闲,阿嬌管家已經十分熟練,操心不多。孟昭在官學的文課始終第一,乃一家人的驕傲,十歲的初錦開始學女紅了,暫且還看不出來有沒有繼承阿嬌的天分,不過小模樣倒是出落得越來越美。
唯一令阿嬌、趙宴平頭疼的就是虛三歲的小趙。
自從小趙抓周的時候抓了那本《盧太公斷案集》,盧太公對這個徒孫一改嫌棄之色,開始格外稀罕趙起來,或是他來吉祥胡同,或是讓趙宴平抱趙去理國公府。趙宴平沒空陪兒子玩破案的遊戲,盧太公有空,弄得小趙最喜歡爬山下水,阿嬌一個不留神,兒子就不見了蹤影。
阿嬌不停地數落兒子,孟氏抱著唇白齒紅的小趙,卻是越看越喜歡。
等趙跟翠娘家的兩個小伙伴出去玩了,柳氏拉著阿嬌去屋裡說話,說著說著突然戳了下阿嬌胸口。
阿嬌一愣,難以置信地看著姑母。
孟氏笑,湊到侄女耳邊道“你這都生過倆孩子的人了,還都是自己喂的,看著怎麼還這麼挺,怪叫人羨慕的。”
阿嬌臉色漲得通紅,掃眼內室的簾子,才小聲對姑母解釋道“這些原來我也不懂什麼,生完初錦的時候,秋月給我講了一堆道理。她說女子隻要懷孕,無論喂不喂孩子,那裡都會松垂一些,想要維持,得勤加按摩。”
阿嬌曾經進過青樓,沒來得及學什麼閨中秘書就得以歸良,秋月卻是從小被人當瘦馬調教。瘦馬個個色藝雙絕,比一些青樓頭牌會的更多,這些地方也都是為了取悅男人才開的,對如何保養女子的肌膚、身材深有研究,據說宮裡娘娘們的保養秘方也多是來自民間。
秋月私下給她介紹這手法的妙處時,隻說了這手法對維持身材的妙用,沒提男人什麼的,阿嬌自己猜到了。以趙宴平的為人,阿嬌不擔心他去外面鬼混,但學了這手法,既能保持自己的美麗,出門做客穿衣也好看,又能把自己的男人迷得暈頭轉向,那她為何不學呢?
有時候她累了想偷偷懶,便使喚趙宴平幫她按,那家伙嘴上沒說什麼,但阿嬌看得出來,趙宴平很樂意替她效勞。
想到紗帳中的畫面,阿嬌羞答答地垂著臉。
孟氏第一次聽說這種道理,眼神發亮地問“怎麼按?”
都是女子,又是再熟悉不過的姑侄倆,阿嬌便壓下難為情,細細地將秋月傳授給她的手法教給了姑母。見姑母學得那麼認真,阿嬌紅著臉道“您,您跟姑父還這麼熱乎呢?”
孟氏臉也紅了一些,熱乎是熱乎,但她不是為了那莽漢學的,戳了戳阿嬌的腦袋,她笑著解釋道“我是想學會了,回頭教給寧姐兒,宴平老實,不管你挺不挺他都不可能動那花花心思,郡王爺可未必。”
阿嬌懂了,囑咐姑母道“那,那您教的時候就說是您自己悟出來的,別提我也別提秋月。”
孟氏又戳了戳她。
自己悟,薛敖那山匪頭子也值得她琢磨這個?
四月裡,薛寧生了,是個哭聲秀秀氣氣的小姑娘。
孟氏有些遺憾,阿嬌旁觀郡王爺外甥蕭煉,發現蕭煉挺喜歡小丫頭,並無嫌棄之意。
也是,小夫妻倆都年輕,就算盼著兒子,以後也有的是機會。
洗三的時候薛寧沒與阿嬌說什麼貼己話,到了孩子滿月這日,薛寧行動如常精神也好了,單獨將阿嬌拉進了房間,神秘兮兮地關上門,這還不夠,又將阿嬌拉到了後面的淨房。
阿嬌徹底被她弄糊塗了“到底出了何事?”
薛寧雙頰通紅,眼睛往阿嬌胸口瞄。
阿嬌隱隱猜到了,心想難道姑母還是提了她?
畢竟是表姐,比表妹多吃了幾年鹽,阿嬌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疑惑地看著薛寧。
外面都是賓客,薛寧沒有太多時間,她咬咬唇,小聲問阿嬌道“表姐,我娘教了我一套手法,說是堅持練下去能,能讓這裡如少女一般,你,你的那麼好,是不是我娘也教了你?”
阿嬌目光微閃,點頭道“嗯,是姑母教我的,還挺管用,你別害羞,該練就要練,別以為請了乳母自己就沒事了,不信你去看看那些請乳母的官家婦人,年紀輕的時候不明顯,上了年紀該松還是松。”
薛寧終於信服了,扭捏道“我今晚就練起來。”
姐妹倆又在屋裡待了會兒,臉色都恢復如常了,這才走了出去。
因為提到了身材,晚上趁趙宴平沐浴的時候,阿嬌關上門,一個人站在半人高的西洋鏡前照來照去。她天生膚色白,一直用著小姑子送的好胭脂,沒人的時候又堅持練秋月傳授的手法,穿著一層薄紗睡衣站在這裡,那身段至少阿嬌自己覺得很是好看。
她貨真價實地在這裡搔首弄姿,門板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阿嬌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忙系好睡衣,快步過去開門。
來人自然是趙宴平。
屋裡燈光柔和,趙宴平進來便看到了妻子通紅的臉,他掃眼裡面,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不禁奇怪道“為何關門?”
阿嬌哪裡肯說,重新將門關上,就去炕頭躺下了。
她處處透著古怪,偏偏趙宴平又是有了疑惑便要解惑的性子,看著頗有幾分羞意蜷縮在被窩裡的妻子,趙宴平心中一動,留著燈上了炕,扯開阿嬌身上的被子,將人按平,就開始盯著她的睡衣看。
阿嬌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你看什麼呢?”
趙宴平挑開她的睡衣,盯著她的小衣問“又做新的樣式了?”
好巧不巧,阿嬌今日確實換了一件新的兜兜,沒什麼花樣,隻是好看,趙宴平卻有自己的理解,低下來就開始親了。
他明年就要四十了,進入傳說中的不惑之年,白日裡看著越來越有官威越來越內斂穩重,尤其在孩子們面前更是一派嚴父之態,但每當到了夜裡,他在阿嬌面前,就仿佛仍然是武安縣的那個二十四五的趙宴平,有著一身用不完的力氣。
阿嬌鬼使神差地想到了姑父薛敖,姑父都五十多了,仍然那麼黏姑母。
“等你五十了,還會這麼喜歡我嗎?”
側臉搭著他寬闊的肩膀,阿嬌杏眸迷離地看著桌子上的燈火,斷斷續續地問道。
趙宴平託著她,不假思索道“會。”
阿嬌笑,隨口開了一句玩笑“就怕那時候,你已經沒了現在的力氣。”
沒力氣再花樣百出。
趙宴平頓了頓,下一刻,他突然抱著阿嬌朝炕沿那邊去了,轉眼就站到了地上。
阿嬌驚慌地環著他的脖子“你做什麼?”
趙宴平沉聲道“趁現在還有力氣,做點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