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被退婚後我嫁給了年代文大佬 3816 2024-11-12 15:29:25

  粘火勺是當地一種用糯米水磨做皮、小豆做餡的吃食,小孩拳頭那麼大,兩面煎熟。做好了冬天可以放在外面凍著,吃的時候熱一熱,又軟又香又粘牙。


  夏芍有些意外,“你嫂子來過了?”


  “聽說栓子有對象了專門下來的,來的時候你沒醒,就把東西放我那了,還問我啥時候讓那姑娘去家裡坐坐。我說人家這才處了幾天,讓她別著急,又把她勸回去了。”


  孫清嫂子給夏芍這些粘火勺可不少,足有七八斤,可見是真感謝夏芍幫他們家栓子介紹對象。


  正好夏芍身上沒勁兒,中午就熱了幾個吃了,晚上又熱了幾個,第一天又熱了幾個……


  吃到第一天晚上,陳寄北坐不住了,“對不起,我下回一定注意。”特別誠懇地跟她道歉,還上交了自己借調結束時土產公司給的蜂蜜,裝了兩大玻璃瓶,一共十斤。


  土產公司專營土特產,給的那都是最好的蜂蜜,絕對不含一點糖或者膠。


  夏芍腦子裡當時就想到好幾種跟蜂蜜有關的吃食,可惜還沒來得及做,晚上男人就抱了上來,“我隻抱抱。”過不多一會兒又信誓旦旦低聲,“我就隻親一下。”


  夏芍信他才有鬼,第一天晚上直接一個炕頭一個炕梢,離他兩米遠。


  次日早上去單位,夏芍還沒消氣,他自行車剛一停,她就下車走了。


  陳寄北隻好一個人去釀造車間,到了木匠房,又是一片沉默。


  從他回來,木匠房的氣氛就是這樣的,就連馬小寶也不敢在他面前鬧騰,畢竟被他收拾過。


  別人不說話,陳寄北也不說話,坐去以前常坐的位置,默默開始劈竹子。


  見他這樣,其他幾人都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馬四全。


  陳寄北太平靜了,平靜得就像之前那一年一樣,誰也不知道他冷淡的外表下心裡在想什麼,又會做什麼。


  就在這時,車間辦公室來人找陳寄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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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蜜焖雙瓜


  車間辦公室裡點著爐子,陳寄北進去的時候,水剛剛燒開。


  胡副主任提著水壺倒進暖水瓶裡,指了指辦公桌對面一把椅子,“坐。”又給自己和陳寄北都倒了杯熱水,才嘮家常一樣問:“你回來也有兩天了,感覺怎麼樣?”


  胡副主任管的主要就是人事和政治工作,最喜歡用這種關心下屬的口吻做開場白。


  陳寄北有經驗,答得也簡練,“還行。”


  胡副主任立即就想到第一次找他談話時他也是這麼惜字如金,有點懷念夏芍。


  陳寄北那個媳婦兒大概是跟他互補,比他會說話多了,隻要有他媳婦兒在,就絕對不至於冷場。


  不過也不能真去把夏芍叫過來,胡副主任喝了口水,“東北這個地方是真冷,我剛來的時候,不知道拿水和煤把爐子壓上,能燒一整宿,爐子半夜就滅了,早上起來耳朵都凍壞了。”


  他笑說起自己的糗事,“當時食品廠剛建廠,我們都是從外地來的,在糕點車間那一片住大通鋪,就是現在的臨時車間。還是住在隔壁的老羅看到,撸了凍青給我們泡水,泡了一個星期才泡好。。現在是比我們那時候好多了,房子厚實,煤也管夠燒,不過要幹活,還是不好熬。你剛從土產借調回來,先不急著幹別的,把這個冬貓了再說。”


  這就是讓他先別和馬四全搶活幹,陳寄北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你覺得酒廠那邊怎麼樣?”胡副主任突然轉了話題。


  要說釀酒,食品廠就有釀酒房,隻是釀造出的高度白酒隻供給釀造車間制作紅方使用,並不外售。糧食加工廠也做白酒,江城本地的散裝白酒就是那裡產的。


  但能被稱一聲酒廠的,隻有葡萄酒廠。


  江城本地產一種葡萄,顆粒小,味道也酸,但特別適合釀造葡萄酒。所以江城周邊山上有大片葡萄園,產出的葡萄酒不僅在本地很受歡迎,還遠銷外地。


  而眾所周知,釀造葡萄酒是要用橡木桶的。


  “你是我和劉主任都看好的,年輕,學活快,就沒見過你這種一年就能成手的。”


  胡副主任這話沒摻假,他的確是很看好陳寄北,不然也不會主張把曹德柱修不好的木桶送去給陳寄北,出錢讓陳寄北修。更不會一出手就是十分之一的木料,讓陳寄北試著做。


  但通常這種話開頭,後面都跟著個但是。


  果然胡副主任話鋒一轉,“但有一點,你實在是太年輕了,這個年紀就讓你挑大梁,很難服眾。讓你再打兩年下手,又浪費你這麼好的手把了,我和劉主任商量了下,準備把你借調去酒廠幹一段時間。那邊木桶雖然壞得少,也有四五年沒修過了。”


  釀造車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馬四全是廠裡的老人了,雖然手受了傷,可一點沒耽誤幹活,不能說拿就把人拿下來。陳寄北今年才二十一,也的確不能服眾,這麼幹晾著又實在可惜。


  而且這兩人顯然有矛盾,一山不容二虎,還不如把他們分開,讓陳寄北借調。


  “這件事我們考慮過了,對你也有好處。本身這就是一種歷練,你要是能借調到外地去,還有補助,一個月算下來,比你漲一級工資還要多。而且這些借調都會記在檔案裡,有了這些履歷,你將來不論是漲工資,還是接手木匠房,都容易很多。”


  陳寄北沒說什麼,隻道:“知道了。”


  胡副主任又鼓勵了他幾句,這才放人離開,“這事兒具體時間還沒定,你先回去等通知。”


  晚上夏芍跟同事們去看了張淑真和新生兒,雖然生產那天她就已經見過,但這種事是需要趕禮的。禮金倒不多,兩塊錢,夏芍和郭姐跟張淑真關系好,還留下多看了會兒孩子。


  小家伙一天一個樣,已經不那麼紅了,眉眼也能看出來點影子,像張淑真的愛人孫衛斌。


  看完回到家天已經黑了,陳寄北竟然還在院子裡。手電筒就放在案板上照明,男人漆黑的眸子半眯,正在燈光下比對兩塊弧形木葉,連她進來了都沒發現。


  這已經是十一月份了,晚上早就進入了零下,太陽一下山涼氣隻往衣服裡鑽。


  夏芍本想繼續板著臉,讓這男人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不節制的行為,見狀還是走過去摸了下他的手,“你不冷嗎?”


  陳寄北這才注意到她,“啊,不冷。”又問:“你回來了?”


  說著不冷,手指卻是冰涼的。


  夏芍直接拉著人往裡走,“我要做飯,你來給我燒火。”


  陳寄北隻得放下木葉,又拿起電筒關了,跟她進了廚房。隻是低頭往鍋底添了把柴,他又站在那,定定盯著鍋下的火苗,顯然有些走神。


  夏芍忍不住在他眼前晃晃手,“想什麼呢?”


  “在想到底還差在哪裡。”陳寄北隨口答道,“單個的木葉我已經能做出來了,就是組裝的時候需要做不少微調,沒有辦法保證效率。”


  夏芍沒說話,這些她不懂,也給不了他什麼建議。


  她就是覺得這男人不太對勁,“今天發生了什麼嗎?”


  “沒什麼。”陳寄北下意識否認,頓了頓,又抬眸看她,“夏芍,單位想把我借調去酒廠。”


  “又借調?”夏芍愕然。


  不過她腦子一向轉得快,“他們是想把你支出去,避免你跟馬四全產生衝突?”


  “嗯。”陳寄北把胡副主任的話簡單概括了下。


  說實話,如果夏芍是釀造車間的領導,她也會這麼幹。


  馬四全雖然打壓徒弟,但在工作上能力還是有的,也沒犯什麼錯,不可能叫他馬上退位讓賢。


  而陳寄北雖然天賦過人,卻有一個弱勢,那就是年齡。


  體制內最講究論資排輩,食品廠這種國企也一樣。在陳寄北和馬四全水平不相上下,沒有壓倒性優勢的情況下,不可能棄用一直擔當大任的老師傅,破格提拔他一個小年輕。


  但他們又不想陳寄北在馬四全手下蹉跎,就想了這麼個法子,順便讓陳寄北積累履歷。


  從廠領導的角度來看,夏芍可以理解。但作為陳寄北的家屬,她不想理解。


  “都是一樣的水平,憑什麼讓你走,不讓他走?”


  這話有點無理取鬧的味道,可全是在為陳寄北不平,陳寄北捏捏她指尖,“嗯。”


  夏芍又想起剛剛男人的走神,“你是不是不想去?”


  陳寄北當然不想去,畢竟酒廠和食品廠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又鄰葡萄園,騎車少說要二十分鍾,接送夏芍很不方便。而且他還有其他的顧慮……


  陳寄北黑眸如墨,“酒廠那邊幹不了多久,我怕他們把我借調去外地。”


  酒廠不比土產公司,生產的葡萄酒都是裝瓶賣的,木桶隻做發酵儲藏之用。因為沒有運輸過程中的損耗,壞得比較少,幾年才需要修一次,也修不了多長時間。


  江城統共就這麼幾個用木桶的廠,紅香縣食品廠有自己的大師傅,酒廠借不了多久,土產公司今年剛大修過隻剩做新桶了。再借,就真的隻能往外地借了。


  而陳寄北顯然不想去外地,也難怪他急著把桶做出來,天都黑了還在外面忙活。


  夏芍沒再說話,開門出去,把陳寄北的工具抱進了屋。


  過不多會兒,又抱進來幾塊木料。


  眼見夏芍開始費力地搬案板了,陳寄北接過手,問她:“怎麼了?”


  實木案板很沉,夏芍還真有點搬不動,轉頭搬了用來支案板的條凳,“你把東西支在北炕,在屋裡幹吧。反正屋裡燈開著也是開著,不做這個,你也還得刻東西。”


  陳寄北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按了她的手,“在屋裡幹會髒。”


  “不就是點刨花?”夏芍不以為意,“就算有鋸末子,掃了就是。”


  她把條凳搬進屋,在北邊的小炕邊調整了個位置,“你看離這麼遠行不行?”


  陳寄北沒說什麼,進去把案板放好,又從後面抱了抱夏芍,半晌無言。


  還是夏芍看著時間,“行了,姐姐還得做飯呢。”本來想簡單炒個白菜算了,想一想還是去地窖裡拿了地瓜和之前買的南瓜,又去寫字桌下面的櫃子裡翻出蜂蜜。


  南瓜削去皮切塊,地瓜去皮切滾刀,夏芍直接拿蜂蜜做了個蜜焖雙瓜。


  做出來的蜜焖雙瓜雖然沒有拔絲蘋果那麼好看的黃金甲,卻是翠綠包裹著橙紅,橙紅緊挨著嫩黃,色澤很是漂亮。一入口,綿軟中更是滿滿的蜂蜜甜香。


  桌上終於看道個像樣的菜了,還是陳寄北愛吃的甜口,男人神色如常,卻吃得飛快。


  夏芍的味蕾也得到了滿足,“這蜂蜜不錯,回頭還可以蜜個果脯。”


  陳寄北聞言,抬眸看看她,給她夾了一塊地瓜,又夾了一塊南瓜。


  夏芍拿筷子戳了戳,“你長嘴了,就不能直說你想吃?”


  陳寄北沒做聲,又給她手邊的杯子裡添了點熱水。


  這男人,讓他說點什麼可真是困難,就連叫個媳婦兒,也隻有激動的時候才叫得出口。


  不過看在他長得實在夠帥,今天情緒也不太高,夏芍還是決定不和他計較了。


  隻是陳寄北情緒比她想得更低,晚上吃完飯,兩人一個在炕上看連環畫一個在地下做木桶,他就沒怎麼說話。等熄了燈,更是隔一會兒翻一下,隔一會兒翻一下。


  “睡不著嗎?”夏芍迷迷糊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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