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陳寄北看她一眼,把碗放到了炕邊,“沒有。”
“沒有?”夏芍又眨了眨眼睛。
“有件事你不解釋一下嗎?”陳寄北突然俯身,黑眸沉沉望向她。
夏芍不明所以,隻下意識往裡縮了縮,“什麼事?”
“比如你出去都是怎麼說我的。”
“我沒說你啊。”夏芍還是沒想明白,“我闲著沒事說你幹嘛?”
陳寄北凝著她那無辜的表情,一字一頓提醒,“厲害,一晚上七次,炕都塌了。”
夏芍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後來才想通他說的厲害是哪個厲害……
臥槽怎麼傳到他那了!
夏芍把被子往頭上一蒙,轉身便跑。
第20章 算賬 寄北,我準備跟你嫂子離婚了……
有什麼比吹人那方面牛逼被當事人知道了更羞恥的?
不僅被當事人知道了, 當事人還找上了門!
關鍵她牛都吹出去了,還一口沒吃過……
夏芍這麼想得開的人,這會兒都想拿腳趾摳地了, 恨不得穿回去掐死那個滿嘴跑火車的自己。
可惜她本就在炕上, 又裹著個被子像個熊, 沒跑兩步就被人抓住了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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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陳寄北長得瘦, 身上肌肉可一點都不少。夏芍掙了兩下沒掙開, 硬生生連人帶被被他拽了過去。
“你、你說了不打老婆的!”感覺到男人逼近, 她趕緊又拿被子蒙住了頭。
陳寄北當然沒準備打老婆,隻是壓住了她兩側的被子, “跑什麼?你不是挺能說嗎?”
這下夏芍連動都不能動了,人壓在被子裡欲哭無淚,“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陳寄北冷笑,“一晚上七次, 我怎麼不知道我這麼厲害?”
他平時不是話很少嗎?怎麼這會兒這麼多!
夏芍羞恥死了, 恨不得陳寄北跟之前一樣放冷氣不說話, “我真可以解釋!”
她努力讓自己的眼神看起來真誠, “我這也是為了你好,真的!”
陳寄北反應冷淡, 一臉我看你還能怎麼編。
夏芍就接著編,啊不,是說下去了, “那天我不是腿抽筋了嗎?走路有點別扭,你們單位有個臉上長麻子的見了,就說我被你打了。這我能忍嗎?你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你剛才還蒙頭?”
夏芍:“……”
夏芍覺得這男人較起真,比李來娣還能陰陽怪氣,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為了維護你的形象,不讓你被人誤會成家暴男,才說了一點不該說的,就一點點。”
“所以你就說我一晚上七次?”
“被人說厲害,總比被人說暴力強吧?”
“那我是不是得證明給你看看?”
陳寄北依舊冷笑,黑眸甚至若有所指在她身上掃了眼。
夏芍瞬間不敢吭聲了。
她懷疑這個話題是過不去了,幹脆往那裡一躺,“天還沒黑,想證明你就證明。”
她就不信大佬一個終身solo會員,真能證明給她看,還是在天沒黑窗簾沒拉的情況下。
果然她一擺爛,陳寄北神色反而一滯。
夏芍更放心了,“你說你生什麼氣?我那還不是在誇你。”
陳寄北額角青筋都跳了跳,正要俯身湊近,門口有人敲門,“小夏,聽說你掉水裡……”
“了”字還沒說完,孫清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這些天漸漸轉暖,陳寄北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門。從她這個角度,剛好看到男人將夏芍按在炕上,整個人都壓在夏芍身上,夏芍半隻小腳還露在被子外……
孫清倒吸一口氣,果斷向後轉,齊步走,又退出去了。
走到門口,她還貼心地幫兩人關上了房門,“現在的年輕人啊。”搖頭。
這句聲音很輕,可屋子裡太過安靜,陳寄北跟夏芍還是聽見了。
兩人對看一眼,這才發現現在的姿勢有多曖昧。
尤其是陳寄北,剛為了說話,他幾乎貼到了夏芍的耳邊,再往前一點就是夏芍漸漸染上粉色的面頰。
因為距離近,他甚至能看清她臉上細小的絨毛,像被燙到般,他趕緊松了手。
視線帶著些煩躁挪開,他起身拿起了放在炕邊的碗,“除了她,你還跟誰說了?”
夏芍也有些不自在,但她能裝,“除了她,還有一個跟她一起的女人,年齡跟她差不多,眉毛有點淡。再就是對門孫姐,那天她跟我一起去的小市場。”
說到孫清,她又想起剛剛那一幕。
要不是孫清一直調侃她,她也想不到吹那什麼一夜七次。現在又被孫清看到,她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夏芍想拿腦袋磕炕,陳寄北大概也想到了,神色微頓,一言不發端著碗出去了。
夏芍擁著被子坐起來,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不是那個人跟你說的嗎?”不然他幹嘛問還有誰。
陳寄北聞言,背影似有一僵,腳步更快了。
夏芍愈發覺得不對,幹脆從炕邊探出頭,“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你說,下回我一定注意。”
“你還想有下回?”陳寄北的聲音徹底冷了。
夏芍到最後也沒弄明白是誰跟陳寄北說的,又是怎麼說的,也沒心思問了。
她這具身體畢竟常年挨餓,本就營養不良,穿越之前又剛農藥中/毒。即使喝了姜湯,當晚她還是起了低燒,隻是燒得不厲害,還不到需要吃藥去醫院的程度。
還好南邊的炕盤好了,柴一給足,整晚都是熱熱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夏芍身上出了一身汗,人卻輕松多了,就是還沒什麼力氣。
她在被窩裡賴了一會兒,就要爬起來,又被陳寄北按了回去,“我煮粥了。”
夏芍點點頭,可人還是掙扎著往外鑽。
陳寄北眼神瞬間沉了,“生病了還起來做飯,真不要命是吧?”
“我不是起來給你做飯。”夏芍又不是奉獻型人格,帶病也要伺候老公伺候孩子,“我在火車橋底下放了個魚塢子,該收了,去晚了該被人發現了。”
陳寄北眸色瞬間更沉,都要被她氣笑了,“所以你是想再跳一次水?”
“也不是跳水,那邊水不深。”
夏芍還想解釋,男人已經又把她按了回去,“不許去。”語氣不容置喙。
論力氣,夏芍個女人本就沒他大,身上又發軟,想想也隻能算了。
魚不吃就先不吃吧,小命要緊,說不定她下得隱秘,就算不去也沒人發現……
夏芍恹恹又縮回被窩裡,兩手抱被,隻露出半張還泛著紅的小臉,看著比開始起燒的時候還可憐。
陳寄北人都走出去了,眼前還是她窩回去時那遺憾的小眼神兒。
他拿勺子撥弄了一下鍋裡的米,見差不多好了,拿碗盛了出來,“吃飯。”
炕桌支好,兩人一人一碗白粥,一個水煮蛋。陳寄北還把他的水煮蛋給夏芍了,自己吃幹糧。
可這依舊改變不了他煮的粥隻能算熟了,夏芍隻瞟了一眼就問:“第一次做?”
陳寄北咬幹糧的動作一頓,沒吭聲。
夏芍就知道,沒再說什麼,低頭把粥喝完,重新躺回了炕上。
陳寄北收拾完碗筷,回屋穿外套,準備去單位上班。
人都走到門口了,又看到夏芍恹恹地往炕上躺,他腳步一頓,“你放哪了?”
“什麼放哪了?”
“魚塢子,你放哪了?”
這回夏芍聽明白了,眨眨眼,“你要幫我去拿?”
“不幫你拿,等你一會兒偷偷跑出去,再弄一身水?”陳寄北語氣嘲諷。
不過管他說話好不好聽,肯幫忙就行,夏芍眼睛一彎,“謝謝。”
她想裝乖的時候,總是看著那麼人畜無害,其實小心思多著呢。
陳寄北不置可否地哼了聲,中午卻還是拎了滿滿一塢子魚回來。
大概是下雨過後河水漲了,魚也活躍了,陳寄北找到魚塢子提起來的時候,都被那沉手程度意外了下。
拿回家往水桶裡一倒,竟然倒出來不少大家伙。大半個手掌那麼長的白票子、比手掌還要長的江鯽魚,還有兩條路上不停甩著尾巴,一入水就重新遊起來的鯉魚。
對門孫清看到,吃了一驚,“哪來這麼多魚?”
“用魚塢子塢的。”夏芍也站在水桶邊往下看,隻覺得神清氣爽,感冒都要不藥而愈了。
她現在腦海裡已經想到了無數種吃法,白票子可以醬焖,可以燉;鯽魚可以做個鯽魚湯;剩下兩條鯉魚清蒸,要是有糖有辣椒,做個紅燒或者水煮就更好了。
“這麼多魚你們兩人吃的完嗎?”看了陣兒,孫清突然問夏芍。
夏芍估摸了下她和陳寄北的飯量,好像的確吃不太完,“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