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造作的他 3628 2024-11-12 11:38:31

護士站的人都知道,六號病房裡來了一位少爺


不僅作天作地,還仗著那張帥得發光的臉


把小護士迷得團團轉……


蘇奕作為鄰床病友,原以為不招惹他,就能安心出院。


直到有一天,蘇奕失眠醒來


看到鄰床的小少爺輾轉反側,聲音難耐地……念著她的名字。


————————————


遇見你,一顆心就像平地翻車,全亂了。


——顧燃


第1章 01


上午八點十分,值班護士推著醫用車走進來,“十七床,打針了。”


坐在病房中間的床上,蘇奕抬眸望向門口。她小臉白淨,鵝蛋臉,穿著不合身的病號服。


聽罷,蘇奕放下手裡的書,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她慢吞吞地躺到床上,眼皮沒精打採地眨了一下。


又要打針了。


護士湊近,看了看她的腕帶,確認無誤才將醫用器材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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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屁股針吧。”護士道。


蘇奕嗯了一聲,側過身,將自己的病號服往下退了一點,“這樣可以嗎?”


“可以。”護士彎腰,蘸了蘸碘酒,在她的皮膚上抹開。


碘酒帶著微微的涼意,蘇奕心裡一顫,索性閉上眼睛。很快,尖銳的疼痛從屁股那一處傳來。


藥水推入的時候,蘇奕右手拽著被子,嘴角抿成一條線,忍受著這漫長又短暫的十秒鍾。


“好了。按一會兒。”護士柔聲說。


蘇奕一隻手伸過去,壓住棉籤。藥物開始在體內擴散,整條腿都有些發麻。


臨床的老奶奶看著蘇奕略顯蒼白的臉,忍不住問道:“這屁股針怎麼厲害啊,小姑娘疼得臉都白了。”


護士看向老奶奶,耐心解釋說:“這是小鼠(注射用鼠神經生長因子),就是挺疼的。”


老奶奶哎唷了一聲,有些疼惜地搖了搖頭。


護士準備著藥水,像往常一樣詢問蘇奕,“今天的微波做了嗎?”


蘇奕還在緩衝,聽後慢吞吞地搖頭,“沒有。”


“那掛完藥水之後別忘了做微波,十分鍾,你都知道吧?”


“知道。”蘇奕點頭,又問,“護士,今天還是三袋水?”


護士把託盤放在桌子上,偏頭看向她,問道,“是的。姜醫生給你開了一個有助睡眠的藥,下午給你拿來。”


蘇奕乖乖點頭,“好。”


她這幾天確實睡得不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醫生說可能是藥物的問題。屬於正常反應。


護士抿唇:“今天打哪隻手?”


蘇奕把左手伸出來,慢慢搭在床邊,“這隻吧。”


白皙的皮膚依稀可以看見她細細的血管。


蘇奕心想,還好她不暈針,不然有的罪要受了。


……


護士給蘇奕打完針,很快推著醫用車走了出去。這幾天天氣漸熱,住院的也多,護士們都忙得不可開交。


蘇奕靠在床頭,有些走神。


病房裡很安靜,隔著窗戶,偶爾能聽到窗外麻雀嘰嘰喳喳的叫聲。


半晌,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耳。如預料之中,沒有任何疼痛感,卻也聽不到聲音。


今天是她來到醫院的第四天。


原本她可以像往常一樣,工作日去公司上班,周末休息看書。一日三餐,規律飲食。


但是就在幾天前的一個夜晚,蘇奕的左耳突然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醫生的建議是趕緊住院。於是,長到二十四歲從來沒有住過一次醫院的蘇奕,也終於有了人生的第一次。


她低下頭看了看手背上的針,又慢慢鑽到被窩裡。


眯一會兒好了,時間還早呢。


*


九點半左右,走廊裡漸漸響起喧雜的交談聲。


蘇奕的左耳聽不見聲音,隻能靠右耳辨別。


乖戾的聲音漸漸靠近,她有些好奇地看向門口。


很快門被推開,值班護士領著兩個人進來。跟在護士身後的是個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大,穿著一身深色的運動服。


他身型挺拔修長,走起路來懶洋洋的。此刻他漫不經心地抬了抬下巴,神色有些不耐,“去什麼高級病房啊,要去你自己去。”


沒了門板的遮擋,磁性潤澤的嗓音直達蘇奕的鼓膜。


男人下颌的線條流暢,臉廓深刻,顯得英氣逼人。一頭短發,還騷包地燙了紋理,松軟痞氣,堪堪遮住額頭,露出他並不凌厲的劍眉。


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看起來挺人模人樣。


隻是他挺拔的鼻梁上貼著綿紗,讓一張英俊的臉顯得有些落魄。


蘇奕收回視線,動了動,從被子出來,坐在床頭。


他將外套搭在肩上,唇角撇了撇,不耐地看著身後穿著不俗的女人。


兩個人眉眼相似,一看就是母子。


聽到顧燃發牢騷,中年女人神色擔憂,“可是燃燃,你住在這兒媽媽更不放心了。住在樓上,醫生也好隨時了解你的病情。”


顧燃嘖了一聲,“我去那兒幹嘛,不就蹭了下鼻梁,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還有啊,您以後能不能別叫我小名。”


“哎唷,這哪是蹭了一下,”顧燃媽媽一聽,心裡的火氣噌噌噌就上來了,“醫生說再厲害一點兒,鼻梁整個就塌了!媽媽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帥兒子,怎麼能年紀輕輕就破了相啊。”


護士收拾好了床面,走過來看向兩人,有些尷尬地問:“那……你們是住這兒還是樓上?”


“當然是這兒!”


顧燃把自己的外套往旁邊的空床上一扔,接著就躺在了上面。鞋都沒來得及脫,虛搭在床沿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活生生的小祖宗。


顧燃媽媽嘆了口氣,“你說說你……”隻好妥協。她將包放下開始給他收拾東西,止不住地碎碎念。


顧燃得逞,抬頭看了看她,這才慢悠悠地從床上坐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掌撐在床面上,將白色的床單壓下一塊。


他看了看床,漫不經心地嘟囔道:“這床怎麼這麼硬啊?”


蘇奕正在看書,聽到這話,微不可微地抿了一下嘴角。


還真是被寵壞了的少爺,她公寓的床都沒醫院的軟。


“你當這是家裡啊?毛病不少,實在睡不慣就回家睡,自己看著辦。”顧母將他的外套疊整齊,放在櫃子裡。


顧燃不在乎地掀了掀眼皮,“知道了張女士。”


爛泥扶不上牆。顧母估計早習慣了他這副樣子,也沒再多強調。


護士交代了一通,把幾個常見的問題都跟顧燃解釋好,才轉身走出門。


門一關,顧燃很快從床上站起來,打量著這個不大的病房。


潔白的牆壁上不知道被誰蹬上了兩個黑腳印,顯得突兀而怪異。顧燃皺了皺眉,又看向別處。


視線轉了一周,最後幽幽地放在了蘇奕身上。


她正在低著頭看書,睫毛下垂,巴掌大的小臉,皮膚透著一種奶白。整個人很安靜,但氣質卻偏冷感。


顧燃不經意地看向她的嘴唇。


唇色很淡,但是上唇的弧度很完美,小巧卻飽滿。


美女,而且是很少見的美女。像是自帶保護層的那種,一舉一動都帶著疏離。


他暗搓搓地舔了一下門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


被人盯的時間有點兒久,蘇奕皺了皺眉,波瀾不驚地抬起頭。電石火光間,兩個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簡短地交匯。


蘇奕神色坦然,帶著告誡。


也隻是短短一秒,她又移開視線,仿佛剛剛那一眼隻是無意。


顧燃心裡呵笑一聲,卻是被她這一眼看得渾身細胞都活躍了起來。


……


“衣服也沒帶幾件,改天我再拿來。給你留下些現金,買東西自己去買……這邊的熱水也不知道燒開了沒有。”顧母還在碎碎念。


她彎腰將暖瓶拿起來,隔空遞給顧燃。


“來,去外面打壺水。”


顧燃站在那兒沒動靜,眼珠子一動不動,像是沒聽到。顧母皺了皺眉:“臭小子發什麼愣啊,去外面打水!”


顧燃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眼前的暖瓶。他一聲不吭地接過去,竟然乖乖地走到外面打水去了。


將東西收拾好,顧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笑著望向蘇奕。


“小姑娘,這裡的醫院住著怎麼樣啊?”


蘇奕回答:“挺好的。”


“那醫生呢?”顧燃媽媽又問。


“醫生和護士人都很好,很敬業。”蘇奕想了想,說道,“就是管得比較嚴,平時要穿病號服,不能隨便出去。”


顧母一聽,反倒開心了,“這樣好,省得他到處亂跑,不讓人省心。”


蘇奕莞爾一笑。


顧母嘆了口氣,怒其不爭:“你說說他,打個籃球都能磕斷鼻梁。回家滿臉血,嚇死我了。”


蘇奕沒說話,隻是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安靜地聽著顧母絮叨。


門口“嘭”地傳來一聲響,蘇奕右耳太敏感,瞬間就嗡了一聲。旁邊的老奶奶正在睡覺,被他這一個動靜,震得輕輕哆嗦了一下。


顧燃正一隻手提著暖壺,一隻手酷酷地插在口袋裡。


顧母趕緊站起來,教訓他說:“開門小點聲,這裡是醫院。”


被教訓了一頓,顧燃也是心虛,悶聲哦了一句。他眼神閃躲地看向蘇奕,卻發現人家根本就沒理他。


接過暖瓶,顧母嘟囔著走到桌子旁邊,正打算倒杯水,突然冷不丁地“呀”了一聲。


“張女士,你幹嘛?”顧燃擰眉。


顧母指著暖壺,難以置信地問:“傻兒子,你怎麼打了冷水啊?”


顧燃:“……”


艹。


顧燃心裡一聲長嘆。


作者有話要說:  嗷~我來啦!


這次嘗試了新題材,希望大家能陪我一起成長。


作者專欄請收藏一個吧,小萌新求撫摸_(:з」∠)_


ps:很多小可愛問病房裡男女是不是可以同住。本棠回答一下,可以哈。可能不同的醫院也會有不同,有的醫院男女會分開,有的直接三張病房,不會分開。甚至病床緊張的時候,也可以同住。


如果真的不能同住,作者怎麼會寫這個故事呢⊙ω⊙然後,咱們是一本正經地談情說愛,大家不要糾結太多哈,麼麼噠。


第2章 02


實習護士走進來,先看到的是顧母。四十多歲的人了,笑得毫無形象可言。


顧燃煩躁地嘖了一聲,“你夠了啊。”


顧母這才掩了掩唇,稍有收斂。


小護士聞聲看向顧燃,愣了一下。


他正別扭地看著牆面,擰眉,神色不霽。


側臉卻是少有的好看。


定了定心,實習護士走進來,語氣溫柔:“十八床,先做一個皮試吧。”


顧燃身體一僵,茫然道:“怎麼還要打針啊?”


顧母呵笑著說:“你鼻梁都撞斷了,怎麼不打針呢?”她看向護士,“護士啊,醫生怎麼說,就給他怎麼來。”


護士紅著臉點點頭。


“不是,”顧燃抓了抓腦袋,“我就鼻梁磕了一下,至於嗎?”


小護士唯唯諾諾地說:“皮試是最基本的,要看你是否對藥物過敏。”


“你這意思是非要打針了?”顧燃皺著眉。


小護士點了點頭。


蘇奕看到他那別扭的樣子,忍不住提醒他:“如果傷口感染,臉上可能會永遠留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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